我在奥摩斯港跟裁缝铺的老板商量着衣服的定制,老板看看我又看看设计稿,问:“是给你自己穿的?”
我点点头:“没错,到时候应该会穿厚一些的鞋底,大概5cm左右,量数据的时候麻烦把这个也算进去。”
老板有些意外,但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点点头:“没问题,客人请跟我来。不过先说好,加急要的话得额外付150%的加急费,没问题吧?”
我笑笑,摊手:“老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我来说就是最小的问题了。”
老板也跟着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客人出手可真阔绰,放心,一定为您做最好最漂亮的衣裳。”
近段时间无论是艾尔海森还是赛诺都很忙碌,卡维接了个沙漠的项目,短时间回不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赶在临走前和他道了别,不至于看到卡维写信来控诉我的局面。
最近教令院在做一项大工程,弄得几乎人尽皆知,就连六大学派的贤者们也基本都被招揽了回去。教令院的人不止一次去骚扰过提纳里,但不知为何他们对我似乎很忌惮,在看见提纳里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犹豫了,此后就再没派人过来化城郭了。
“或许是因为你在璃月的身份太过特殊,这个又是须弥的大工程,担心泄密问题吧。”提纳里说。
也是,事关国家大事,哪怕我有须弥的血脉,凭借前段时间璃月和稻妻闹得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这个名义的“岩神养女”,插手研究确实不合适。
提纳里倒是觉得很不错,他说:“也算是为我解决了个大麻烦了,教令院的人总过来,总是拒绝也容易给自己树敌,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放弃呢。”
往后我回到须弥城,发现罐装知识在教令院内开始流行,风纪官们集体出动,严打犯罪,赛诺首当其冲,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抓十个人。
而艾尔海森则是被派到了奥摩斯港执行公务,除了休息日基本都在这边。
这么想着,我和老板谈好了拿衣服和检查进度的时间,随后朝着港口走去,想着碰碰运气说不准可以看见艾尔海森。
结果一抬眼就看三个熟人,艾尔海森正在和一个佣兵打扮的疯子缠斗,我心下一紧,赶紧拔腿跑过去,好在战斗在我刚到场的时候就结束了。
“艾尔海森!”
我高声喊了一句,艾尔海森站稳抬头看向我,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的面前停下,扶着他的手紧张地查看情况:“你没事吧?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艾尔海森摇摇头,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甚至配合我转了一圈:“突发意外,我没事。”
我长舒一口气:“那就好,吓死我了,你一个文职人员,就算有神之眼也别跟他们打打杀杀的。”
只要动手难免会有伤亡,艾尔海森又不像我一样有护盾保护,真受伤了我不得心疼死。
说着,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躺在地上的人,风纪官火速赶来,用虚空查明艾尔海森的信息后,严肃地道:“艾尔海森书记官,请不要妨碍公务!”
我眉头一皱,挡在他身前:“好没道理的指控!公务员外出办公期间遭遇嫌犯袭击,你们作为风纪官不安抚国家公民,反而进行指责?我要向你们领导投诉!”
那位风纪官眉头一皱,抬眼看向我,却在用虚空查明身份的时候一怔,语气好了许多:“我没有那个意思。实在抱歉,斯黛尔小姐,最近事情太忙,所以少了些耐心,冲撞到您了。”
得到道歉,我也没有得理不饶人,而是后退一步让出空间:“算了,没事,你们继续吧,我不打扰了。”
交流结束,我终于把目光投向我的老熟人。我先是扑向荧抱了个满怀,和她亲亲密密了一番再去抱派蒙,小向导看到我很开心,跟我说结识了与我的共同好友。
“我们认识了迪娜泽黛和迪希雅!”
派蒙嘿嘿笑着:“还有妮露,她说你也要参演花神诞祭,好期待呀!”
我捏捏她的小脸,声音忍不住夹了起来:“我也没想到你们能赶上,一定要给我捧场啊小派蒙~”
派蒙被我的夹子音喊得有些害羞,脸红红的,但还是点点头:“一定一定,你那天肯定很漂亮……不,是帅气!”
能一起相遇自然是缘分,艾尔海森还有公务在身,不像我们闲得很,因此很快分道扬镳。我把荧带回住所,不是艾尔海森的房子,是之前行允给我单独置办的公寓。
派蒙很好奇:“咦,这怎么和提纳里给我们的地址不一样呀?”
我解释道:“因为我平时不住这里,一个人在这里面未免太孤单了,做饭也不方便。不过你们来了就可以一起住了,我等会儿去艾尔海森家里拿点东西,今晚就在这边睡。”
派蒙点点头:“原来如此!缈缈,你平时都是和艾尔海森一起住的?虽然是青梅竹马,但是很少见到这么大了还在一起的……”
荧的眼神一变,她想开口,却被我制止了。派蒙性子直,有话问话,不问我才觉得奇怪:“我六岁就认识艾尔海森了,那时候他的祖母佩尔塞女士是我的老师,我们从小一起学习、吃饭、睡觉,可以说是在一个被窝里长大的。”
派蒙听的很认真,毕竟吃瓜是人类的本性,人人都爱听八卦:“然后呢?”
“然后?”
我想了想,把中途的一些太沉重的话题剥掉,似乎也没有特别多可说的了:“然后,在某一天,佩尔塞祖母过世了。她是个很好的老师,也很疼爱我,将她的财产分了一半给我,那时候我和艾尔海森还很小,无法单独生存,因此就继续相互依靠着住在了一起。”
说罢,我倒了杯热茶,放在荧的面前。考虑到派蒙不会喜欢苦苦的饮品,我还给她倒了杯橙汁,拆开茶点放在桌上。
“尝尝看,这些零食都是雇佣来打扫屋子的人置办的,我也不清楚好不好吃。”
荧捧着热茶,忽然开口问道:“你的父母呢?”
如果说钟离这个“养父”是因为不轻易离开璃月才没出现在这个故事里,那故事主角的亲生父母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我咬了口饼干,细细品味了一番才道:“那个时候我亲生父亲在璃月做生意,我亲生母亲倒是在须弥,但是她不喜欢我,恰巧又怀了我妹妹,当然更不想管我了。”
“你们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从来没见我提起过他们?跟你们说个厉害的,我亲爹在璃月赌博被我狠狠制裁了,我亲妈虐待儿童被我直接送了进去,不是我吹,须弥史就是往前数一百年,都难得出我这么一个人物!”
我骄傲地扬起了头:“怎么样,厉不厉害?”
荧和派蒙目瞪口呆,机械地鼓鼓掌,吞了口口水:“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赌博的爸,坐牢的妈,被偏心的妹和可怜的她。这些素材送去八重堂都能写出好几版女主虐文来了。
好在当事人都不当一回事,现场倒也没那么尴尬,派蒙在一旁插科打诨,很快就引进了新的话题。
“想找小吉祥草王?”
我有些为难:“我没见过她啊……况且我也不信仰须弥的任何神明,来找我可算你找错人了。不过,事情总归会有办法的,再不济也先把花神诞祭过了再说。”
先玩完了再去找解决办法嘛。
话是这么说,其实花神诞祭也并不顺利。
大巴扎附近的居民确实还信仰小吉祥草王没错,但教令院信仰旧神。实力不相当的两方势力信仰冲突,弱势方总会落于下风。
我只是没想到阿扎尔作为大贤者会亲自来彻查。
好在迪娜泽黛和妮露不能说出口的话,我能说出,我穿着裁缝加急定制的衣裳走上台,长发还披散着未打理好,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
我走上前,插入两人的对话:“大贤者大人,硬要拆除这里的装扮不太好吧?您不看祖拜尔剧场的面子,也要看看我的不是。”
阿扎尔眉头一皱,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番,极尽鄙夷:“原来是你,斯黛尔。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愚蠢的打扮,你还是当初那个说着要追随我求学求知的学者吗?”
我没忍住笑了:“大贤者大人,有的话我不好明说,您应该也清楚我不再接触教令院的原因。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闲暇时摆弄些兴趣爱好怎么了?”
阿扎尔当然清楚我说的是那个人体实验事件,他“哼”了一声,别开视线:“总之,教令院不允许未经审批进行大规模的神明祭祀活动,这里的一切都给我尽快拆除!”
我也跟着扬起声音:“这件事不如先跟我们飞云商会的法务部谈谈吧!我可不记得哪条法律说了教令院可以破坏公民财产,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横梁,通通都有我飞云商会的投资!”
说罢,立刻有璃月着装的男人跑上前来,在我身边微微俯身:“林缈小姐,请说。”
我手一挥,道:“去把最近飞云商家对祖拜尔剧场的支出给我调出来,飞云商会上个月就入股了祖拜尔剧场,持股率高达50%。另外,您这边对于禁止祭祀的法条还未提出吧?当初为了把我亲妈告进监狱,我可是好好学习了一番须弥律法,我的知论派双学位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扎尔脸色难看地闭上了嘴。
不是因为这点小小的赔偿让他退让,而是前段时间璃月和稻妻的闹剧,须弥高层还历历在目。我靠着“岩神养女”的身份在稻妻可以横行霸道,让雷神都要吃亏,没有强大神明做靠背的须弥不敢冒然得罪我。
但不知为何,塞塔蕾的脸色也很不好,她几次想对我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最后只能站在阿扎尔背后,悄悄指了指耳朵,然后迅速收回手。
耳朵?
我暗暗思索: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