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看似瘦弱,但是胃口不小,李环虽说是与他一同吃过好几次饭,可每每看到他的饭量还是会被震惊到。
“七弟的胃口,依旧是如此的好。”李环眼睁睁的看着李暄吃进去了五碗饭,还没算吃的菜。
安平安康还在贴心的给李暄夹着菜:“七哥长身体呢,应当多吃,五哥你也才吃了两碗,应再多吃些。”
“五哥饱了,实在吃不进去了。”李环尴尬的笑着,心里头很是疑惑,李暄吃的这些饭都上哪儿去了?
按道理来讲的话,应该胖起来才对呀,怎么天天这样吃,顿顿这样吃也不见长肉呢?
第六碗饭吃完李暄这才停下了筷子,略带歉意的对李环说:“打扰了,五哥。”
“这倒是没什么,不过我有个疑问啊,7弟。”
“请说。”
“你说你顿顿吃这么多,怎么不见你长肉啊?”
“……”这个问题倒还真的是难住了李暄:“可能是吃的还不够多?”
李环嘴角抽搐了两下,笑的异常僵硬:“既然吃好了,咱们去园中再吃些水果可好?”
餐后水果这个倒是不可缺少的。
“不了五哥,吃了饭啊,我就开始犯困,想回去睡一觉。”李暄每次吃了饭眼皮都开始发沉。
正值夏季,天气一热困的就更厉害了。
“那五哥就不留你了,你快先回去睡吧。”李环也不跟他客套,因为吃完饭他也有些犯困了。
“多谢五哥的款待。”李暄一走安平安康也紧跟了上去,远远的只听见了一声五哥再见。
两个小丫头紧紧的跟着李暄,真是一步也甩不掉。
李暄无奈的在前面走着,忍不住的说:“哪有这么粘着哥哥的妹妹呀,羞不羞?”
“不羞不羞,安平安康最喜欢九哥和七哥。”安平牵住李暄的手笑的娇媚。
“功课也不急着做了是吗?也不怕父皇知道了责罚你们。”
“做完啦,上次就被罚了,这回长记性。”安康声音清脆,一听就是胸有成竹回去不被责罚。
回去的李暄也是真的倒下就睡了,安平安康自他的屋子里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回头看着这间屋子。
表情不似刚才那样娇俏,而是冷淡了不少。
两人相识着,似乎是看透了对方的心思,牵着手往她们自己的院子走。
苏弃和李辞已经快走出了王府,苏弃记着这里是有一片竹林来着。
“山里的空气好,记着来时是有一片竹林的,我想去林子里走走。”苏弃低头在他耳边说,询问着他的意见。
李辞只是停顿了一下:“好啊,不过你能找回来吗?”
“……”这个问题难住了苏弃,她仔细地想了一会道:“我们不走远,然后按照原路返回怎么样?”
“好,依你说的办。”
“那走吧。”苏弃推着轮椅出了王府的大门,这时候已经到了吃饭的点,刚出了门口她就有点后悔。
刚才并没有问他有没有饿,这样实在是不好。
意识到她停了下来,李辞侧着头问:“怎么啦?”
“已经到了饭点,怪我玩心起来没有问你饿与不饿就带你出来了。”她越想越不好,掉个头就准备把他推回去。
李辞猜到了他的想法,方向调转的那一刻他有些急切的想让轮椅停下来,手想去按住那个轮子,奈何眼睛看不见还是摸错了地方顿时手指就被刮破,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和土壤混在一块。
苏弃被吓了一跳,赶忙停了下来心疼的看着他的手:“怎么那么傻去碰轮子,很疼对不对?”
眼泪在她的眼眶打转,要掉不掉,她看着那还在滴血的手自责后悔的厉害。
一想到他会很疼泪珠就直接掉了下来,像是串串的糖葫芦一滴接着一滴的从脸庞滑落。
“我带你回去包扎。”说着她就推着轮椅要回去给他包扎,李辞感受到了她的急切,开口安慰道:“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多疼的,你别紧张,我没事。”
“怎么会不紧张?又怎么会不疼呢?就知道哄我。”苏弃一直处于一个高度紧绷的状态,脚下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可是走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走不动了。
她的额头上都是汗,身上也感觉得到汗珠的滑落,已经打湿了里衣,她手臂搭在轮椅靠背的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辞此时也是担心的不行,就想下去轮椅去扶她休息会儿,奈何双腿动不了只能干坐着:“是不是难受了?我没关系的,你快去休息会 。”
“我没事。”苏弃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无力,李辞知道她是累的脱力了,可又听见了倒地声,他心感不妙,试探性的叫着苏弃的名字但是并没有收到回复。
慌乱中想起来自己的口哨,用另一只手急切的摸索出来吹响,笔墨纸砚就从远处的房子上跑过来出来站在他们面前。
听到声音李辞吩咐着:“快带王妃回去,现在就去,让新来的大夫快点过来,把王妃的药也拿过来。”
“是!”
笔墨去推李辞的轮椅,纸砚过去将苏弃横抱在怀里,独属于女子的芳香飘进他的鼻子里,不同于索伊身上具有侵略性的花香,苏弃的香像是晨间的竹林,淡淡的,幽幽的草叶香。
他未如此接触过女子,抱在怀里的一瞬间就红了脸,也不禁的感叹王妃居然是这么轻巧的一个人。
抱着她走路毫不费力。
苏弃也是心急,加上累的脱力这时已经完全的昏厥了过去。
她刚被纸砚送回屋子,下一步大夫就过来了,是新来的一个大夫,看着年岁也就是而立之年,面相十分和蔼。
看着苏弃被抱了回来,涟若和榕沁飞快的跑过去问纸砚:“王妃怎么了?王爷呢?”
“晕了。”他轻飘飘的撂下两个字就走了出去,脸颊的红晕还未消去。
田医师快步的走进来,对着榕沁和涟若说:“我是府中新来的医师,来为王妃看诊。”
“快快快进。”榕沁赶忙的让出一条路来,两人跟在他的后面急切的等待着他的诊断。
李辞此时也赶了回来,手上的伤还未包扎,血已经不流了渐渐干涸在他的手上,那只白嫩纤长的手被这血液衬托的更是白皙不少。
“王爷,您的手……”榕沁发现了他的手,李辞只关心着苏弃的状况:“王妃怎么样?”
田医师取下来苏弃手腕上用于看诊避嫌的薄纱恭敬地对李辞说着:“王妃只是累脱力,加上急火攻心才晕了过去,过了一两个时辰就可醒过来,只不过这两日还需静养,不可再长时间的走动了。”
看到他手上的血,田医师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对着涟若说:“还麻烦你去打一盆清水过来,我要为王爷上药了。”
“哦哦好!”田医师说完涟若就跑了出去弄水,刚才一心惦念着苏弃倒是把王爷的手给忘了。
“王妃的肺痨恢复的如何?气血亏虚的状况可有好转?”李辞只是关心着床榻上的苏弃,并不在乎手上的伤。
“回王爷的话,王妃的两种状况都是有缓解的,恢复的还算明显,我发现王妃喘气声略粗,咳嗽和气短的症状很是明显,当要注意平时不可过多的走动折腾,我怕……”田医师停顿可下来,思考着该不该说。
“怕什么?你但说无妨。”李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只得听他接下来的话。
“我需要再向两位姑娘确认一下。”田医师转过头看着榕沁问道:“王妃可否有时常的嗓子嘶哑?”
“有的有的,不过这个一天有个一两次倒不算是太多。”榕沁连忙应着。
“可有呼吸不畅?喘不上气和止不住的咳嗽状况?”
“有的!这个时有发生,很是频繁。”
“一般这个情况是否也都是在受到劳累或者是在屋中空气不流通的情况下发生?”
“医师说的都是对的,这些全都有发生过。”
“可是在冬天的时候会咳嗽胸闷喘气更加费力?”
涟若端着水盆进来放在桌子上,规矩的站在一边,听到他的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是这样的,冬天的时候王妃卧床养着,每日都呼吸不畅,咳嗽的也很厉害,不过这不是因为肺痨的原因吗?”
田医师看着她们两个说:“王妃以后切不可受累,也不可长时间处于空气不流通的地方,若是在屋子里要多开窗放放风。”
“所以王妃是如何?”李辞眉头紧皱着,越听他的话他的心越是跳的厉害,整个胸口也都在紧张的隐隐作痛。
“王妃患有肺痨……也患有哮喘,在肮脏的地方或者灰尘大的地方也是不可待的,还需好好调理小心行事。”田医师拱手作揖:“我会为王妃开新的处方以治两种病症,气血亏虚用食补调养,是药三分毒,切不可连喝多种药了。”
“辛苦田医师,还望多加用心的给王妃诊治。”李辞指尖有些发凉,田医师走过来给他擦着手上的血,碰到他手心的凉汗也是不由得的一惊。
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竟然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