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间的考验

    白玉堂从巷子深处走出来,看着展昭和黄梨渐渐走远,其实他心里有很多话要对他们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展昭,上一世终是你承担最多,以至于我们大家都欠你,特别是我,你几次救我于水火……这一世就让你如愿。

    黄梨,你一定想不到我去了哪儿。不错,我去到了天上,见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有你说的那种能跑、能飞、能跳的机器,还有九霄云车、用铁搭建起来的天柱、还有长着巨大翅膀可以在云中穿梭的铁鸟……不骗你了,其实我是被抓了,被关进了南天门。

    他脸上浮出苦涩的笑容,视线也逐渐模糊了,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白茫茫的天上:

    抓住他!

    怎么混进来的!

    查不到身份?

    怎么可能查不到身份!

    失忆?

    四面封闭,他怎么逃出来的?

    你思维敏捷,更是武功高手,大可留下。要你留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的出现恰恰证明了我们的成功。

    白玉堂,你已身在局中……

    一阵风吹来,记忆如潮水般退去,视线所及之处已没了那二人的身影,望着空荡荡的远方,他眼中满是不舍。

    “两位朋友,白云无尽时,相逢未有期。”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向远方挥了挥手,步履坚定地往另一个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

    黄梨,我是执意回来的,曹天王让我带三句话给钥匙的原主人。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这世上怎么可能没有神仙?我当时就在天上,曹天王就在我眼前,这世上怎么可能没有神仙!曹天王当时只是笑了笑,他说钥匙的原主人应该能参透。

    黄梨,聪明如你,一定知道曹天王说得是什么意思吧。

    一个月后,京城

    一丫鬟急冲冲的走进厅来,对正在用早膳的众人团团作揖,然后才对黄梨说:“表小姐,刚刚府衙的人来报,说展大人和那些江湖上的侠客押了很多人回来,包大人已经开审了,让老爷快点回去。老爷这会儿回房换官衣去了,老爷说,表小姐若今日就想见展大人,等会儿就跟老爷一起走。”

    黄梨一听展昭从通州回来了,不由得又惊又喜,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她倒不在意他们抓了多少人回来,她在意的是展昭、她在意的是那些跟着展昭出海的人,她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平安归来,但只要一想到那天和白玉堂在周口分别后,在回程的途中她和展昭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最后还闹得不欢而散,她的心就变得沉甸甸的。

    开封府的人催得急,欧阳蝶骑马先行一步,之后出门的是两顶轿子,欧阳晴思念师父,也跟着出了门。

    当两顶轿子被抬到开封府时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眼见就要到午食的时间了,黄梨和欧阳晴都有些着急,一个急着见心上人,一个急着听案子,总之二女一下轿子,就急急忙忙往前衙走。

    刚至前衙,人好像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大多是各班差役和各处的使吏,“宇”字班校尉张龙等在一葫芦形状的门后,一见二女走来就向她们吹了一声口哨。“两位小姐,欧阳大人让我等在此处,欧阳大人说‘准两位小姐在公堂后旁听一耳朵,但不准露面’。”他歪在一株差不多一人高的盆栽旁,对二女的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公堂后是一处狭窄的耳室,这里的狭窄是与偌大的公堂相比,若与普通民房相比,也是相当的宽敞了。与其说是耳室,更像是一过道,从外间进到公堂必然会经过此处,再往里走,左右都有一迴门,走过迴门,就是公堂了。

    张龙领着二女走到耳室外,却并未跟着她们进去,只嘱咐她们进去后轻声些,千万别惊到堂上。

    欧阳晴幼时曾跟着她爹来过此处,知道规矩,一口答应下来。

    二女刚进耳室,公堂上就传来一阵喧闹声,很多人在喊“杀了他”,似乎此时被审之人引发了众怒。

    欧阳晴听到后,一阵风似的走到右侧迴门前,往堂上偷望一眼便将位置让给了黄梨,她则往另一侧的迴门走去。

    正所谓“近乡情怯”,黄梨这会儿反而扭捏起来,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挪动到刚刚欧阳晴站的位置,扒住墙壁,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只见偌大的公堂上乌泱泱的跪了一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栅栏外围观的百姓也不少,刚刚“杀了他”的喊声就是这些前来听审的百姓在喊。

    她此时哪有心情关心这些,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人群中穿梭,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找到某人的身影。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对面的墙旮旯里看到了徐庆和蒋平二人,想要继续往前看,可惜视线受阻,她壮起胆子,继续往外看,直到整颗头都露在了外面她才在对面的人堆中看到他。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此时就近在咫尺,黄梨忍不住心跳加速,情绪高涨,恨不得即刻就奔到他身边,此后再也不分开。

    或则是心灵感应、或则是某种默契,展昭这时突然转头往堂上瞧,当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定格在了这一刻,旁人都似不存在了,只剩下他们彼此。

    黄梨,你还想嫁我吗?

    嫁呀,婚期都定好了,怎么会不想嫁。

    “既然你还想嫁,那你那个由我收着。”

    黄梨怔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映在那面晃动的车帘上的身影:“我都说了要嫁你了,你收着、我收着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你的性子我清楚,在你还没下定决心之前,只要有得选你都会犹豫。”展昭干脆拉停马车,侧身坐在车辕上,隔着车帘对她说出“我不放心”四字。

    “我不会,我也不是那种……”

    黄梨本想解释自己不是那种反复无常之人,但话刚起了个头心中就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敛眉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既然答应了你,那就代表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方面她强调自己没有犹豫,一方面她又有种他看穿了她,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不由得恼羞成怒。

    “你既然都下定决心了,由我收着怎么就不行了?我又不贪你的!”展昭这次的态度也相当坚决。

    黄梨更加火大,质问道:“我真心对你,你就这么不信我?”

    这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车帘外一阵沉默,隔了一会儿,展昭才冷硬的说:“你都怕我收着,又何谈什么真心。”

    当天晚上,他们就回到了欧阳家的宅邸,黄梨黑着脸,直接跳下马车,径直走向自家后门。

    展昭急忙叫住她:“我跟着就要出海,这次出行快则半月,慢则一月。”

    黄梨脚下一滞,她知他要出海,但没想到他出海的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还有什么要说得没有?”她头也没回,语气硬邦邦的,显然还在生气。

    “你若要回去最好再去看看黄老夫人,她时日无多,你就当……可怜一位老人家吧。”展昭也似来了气,语气同样强硬起来。

    黄梨听了他的“善解人意”,怒火中烧,当即转回身,冷笑道:“多谢提醒,她是我娘,我走之前一定会去看她的。”

    “你既叫她娘,岂不知‘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

    “这个就不劳展大侠您费心了。”

    我没走。

    黄梨扒住墙,心中对展昭说了一句,然后悄悄缩回身子,她心事重重,堂上审理的案件竟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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