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附近能感知到的暗部数量少了一个。是木叶派来的暗部!
还来不及思考,剩下的四人立刻从四方包围进攻过来。
竟是要取我的性命!
根本没有实战经验的我,一下子就被他们的联合进攻击中。巨大的火焰将我包围,热浪瞬间灼烧躯体。
痛。身体毫无知觉,大脑却叫嚣着好痛好痛。
一个猛烈地撞击踢在我的膝盖上,瞬间跪地。
发现我并没有反抗之力后,他们的身影显现出来,团团将我围住。
我不知为何竟感慨起自己的乌鸦嘴。刚刚还担心会被杀人灭口,没想到仅仅几个小时,我就是这般境地。
只是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被烧毁的脸紧贴在泥地上,强制恢复的躯体浑身痛地我控制不住地颤抖。
其中一个人想要将我捆起来。
小心屏住呼吸,趁人蹲下身,迅速将全身的‘气’提到最高,刺眼的光亮几乎将整个林间照亮!
“啊啊啊!眼睛!”
“该死!”
“快按住她,不能让她逃了!”
“她现在在我手中。”
......
等到光线过去,缩小的瞳孔重新适应黑暗环境,四人中已有一人成了瞎子。
“混蛋!”其中一人踢飞蹲下桎梏我的人。
那里仅剩一条断腿而已。
“传言是真的。快追!”
不能回家,不能回家......剧烈地风箱般的呼吸声、心脏几乎要跳裂的声音全部充斥在身边。
口腔中的血腥味除去自己的,还有当时被我击中的人喷洒在嘴中的,让我想吐。
方才被四人围住时,我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一些未曾见过的记忆。瞬间的痛苦让我几乎瘫软的身体爆发出剧烈的求生欲。
眼睛灼烧地滚烫,止不住的眼泪翻腾。似乎当年被挖眼的经历再一次在心中重温。我怎么会忘记当时的绝望!
如果不是再一次经历,我兴许永远也不会记起这个事实——我是居住在狼群里的一头羊。
慌不择路地我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往火影楼的方向前进。富岳不在,水门也不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以至于在失去短暂的庇护后狼狈成如此模样。
身后还有三个人,他们速动作很快。幸亏我平时这方面的练习没有落下,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火影。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火影授权的话,那么我这么做便是白费力。
可三代是自来也的老师,想到与自来也相处的那几天,我不敢相信自来也会是要置我与死地的人,那么他的老师大概率也不会。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时不时狼狈地躲过身后的攻击,火影楼附近的守卫听到这边的骚动终于出动。
他们看到浑身狼狈不堪地小姑娘,她全身被血浇灌根本看不出面貌,衣服破破烂烂,头发完全散乱像个疯子。
而让他们不敢出手阻拦的是,紧跟上来了竟然是三位暗部。
是敌袭?还是奸细?
他们究竟该不该出手?
一人在命令下紧急上报火影。
我没想到他们跟到火影楼前还不松口,绝望的心情挤压着我。附近如此多的人,竟无一人出手。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怎样,我手脚冰冷。
真的是三代的命令......
忍术和忍具齐发,脚腕处不知被何冰凉之物缠绕,猛地刺痛。我力竭狠狠地摔在地上。
凭什么!凭什么!我分明什么都没有做!想平和地活下去难道就是一种罪么!
“啊啊啊啊!!”
利具划破身体的疼痛,恢复时加倍的疼痛,心底的不堪后悔紧紧缠绕我,让我发出厉声尖叫。
“滚回去!”
低沉有力地声音在耳边炸裂,声音裹挟着气浪冲破天际。夜间不少被惊醒的民众出现在火影楼下的广场被守卫挡住。
是三代的声音。
我迷茫地睁开眼睛,只注视到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站在我前方。
追逐我的三名暗部在三代出现的时刻便已自爆身亡。
面对着空荡荡的暗夜广场,三代再次开口,“滚回去团藏,否则别怪我不顾同门情面。”
过了许久,一声狡诈无情的冷哼出现在黑夜中。
我死死地记住团藏的名字,昏迷过去。
*
“火影大人,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
“参与围剿的一共有五名暗部,代号分别是‘辙’‘褚’‘朔’‘幕’‘井’,其中三名在广场自爆,另外在边界的林中还发现一位自爆的尸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半边身体消失掉的尸体。已经可以确认他们都是负责监控宇智波香河的部员。”
“从尚且较完整的尸体的记忆搜查来看,他们明显是受到了根的命令,且记忆有错乱的现象,不排除被根部施展过禁术导致错以为自己是根部细作。”
“唔。老夫知道。”
三代垂手背对着汇报的人,他的眼中注视的是病床上的宇智波香河。
她的身体意料之中的没有外伤。
团藏明目张胆地捉拿宇智波香河,甚至越界控制他的暗部。简直无法无天。
可,根部是木叶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宇智波香河的特殊性让他们都十分忌惮。目前,团藏大概还不清楚有关许愿的性能,只是身体再生和杀不死吸引着他。
“火影大人!您不能再次放纵他们。据调查,此次大蛇丸大人也有参与。”
三代的气息明显冷下来。
“虽然还不确定,但是80%的概率大蛇丸有暗中和他们接触。”
汇报员还想再多说些。但三代何尝是不明白这些。只是一直避免接触这个事实。大蛇丸,终究是他的弟子,而团藏是他的同窗。
没有切实伤害到木叶的事,他不可能随意定他们的罪。
“你下去吧。老夫心里有决断。”
汇报员咬咬牙,终究咽了下去。他的视线看到脸色苍白的宇智波香河,心中一片悲哀。不仅是对这个不太熟悉的小姑娘,更多的是他明白木叶这样的情况,迟早有一天会埋下巨大的隐患造成无法弥补的过错。
“真是太神奇了三代大人,这个孩子身体上竟没有留下一丝疤痕,就连原本缺血的状态都在迅速恢复。”
一位医疗忍者看着显示器发出惊叹。
“不仅如此,和七年前的数据相比,她的肌肉活性简直达到了令人无法置信的地步。如果能抽取一点来研究的话,到时候五大国没人敢与木叶...”
“慎言。佳雅子。”
三代少有如此不客气与人说话。
梨木佳雅子识趣地默默闭嘴。同时心中腹诽,三代大人真是假慈悲,若真是不在乎这个女孩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将她禁锢在身边。
美名其约保护,哼,当真是说得好听。依她来看,还是团藏大人更适合做火影。
佳雅子看着病床上的小姑娘捏紧的拳头,尝试用手将她的拳头掰开,却无法掰动一分。啧,若是乖乖听话,根本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情,当真活该。
病房内的人员全部离开后,三代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此次的暗杀事件赤裸裸地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关于宇智波香河的事情越发难以控制。他担心有一天本就和木叶关系岌岌可危的宇智波会因为宇智波香河这一片最后的雪花而导致雪崩。
宇智波在建设木叶的初期做出无法衡量的贡献。说实话,如果当初和千手联合建村的不是宇智波,那么木叶绝对不会存在至今日。
但是,其他忍族对宇智波没有来地痛恨已经越发严重。当时二代目便尝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并没有很好的方案。
现如今多了个宇智波香河这个变数。如果放在之前他有信心宇智波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有宇智波香河的存在,宇智波可谓是如虎添翼。
颠覆三观的许愿能力让他希望弥补与宇智波的关系。最好是让小姑娘爱上木叶,心甘情愿为木叶的发展做出贡献。
而团藏则是认为,不若将她囚禁起来,依她的现状,就算是给木叶每个人一双万花筒都不是问题。还可以作为永久的人体移植库,血袋。
还好团藏现在并不清楚宇智波香河还有许愿能力,否则只靠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压制木叶的负面。到时候恐怕整个忍界都会为之疯狂。
唉......也许是他老了。这些问题说实话已经超过了他可解决的范围。
如果老师还在世的话,他又会怎么做呢?
其实在佳雅子说话时我就已经醒了。第一次如此不喜欢自己的恢复力。
我的大脑很混乱。六岁那年白牙死后发生的事在我昏迷期间一遍又一遍的播放,那种痛苦也在一遍一遍地加深。
一只手轻轻触碰在眼睛上,那里并没有凹陷。我的眼睛还在。
“宇智波香河,你想起来了么。”
三代平静地问我。
“当年的事,是我的失职。我无法找任何理由去掩盖。关于封锁你的记忆这件事,是和宇智波的族长经过商讨后决定的。”
原来这就是他们一直瞒着我的。
之所以害怕被人围住,原来根本不是因为社恐,而是应激创伤。
我明白富岳想要封闭当年记忆的初衷。所以我并不埋怨这件事。同样的,现在的我记起这份痛苦后不知为何竟出现隐隐的安心。
大概是再也不用自己给自己营造安全的假象而感到解脱吧。
我掀开被子下床,身上已经被清洗过,现在穿着淡色的病号服。
“三代大人,我的眼睛现在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