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考试考完之后，所有学生统一回到住宿的地方，等待第二天下午公布成绩。
因为全都考完了，无所事事的蒋轶窝在酒店里打了一整天游戏，期间凌霜雪还专门来了一趟和他道歉，但却被他拒之门外。
中午的时候，周绰约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哪套好看？】
配图是两条裙子，他粗略地扫过，回了一个：【。】
表示已阅。
过了一会周绰约又发来一句：【给许司湉穿的哦。】
八倍镜的视野上方弹出这条消息的时候，蒋轶立马就点回了微信，然后开始打字回复。
蒋轶：【？】
蒋轶：【为什么是给许司湉穿的？】
周绰约：【万圣节到了，换套衣服过节才更有氛围啊！】
蒋轶：【今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周绰约：【晚自习下课来我家。】
看到这里，蒋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
现在是十二点半，成绩大概是下午五点半公布，公布完他再坐车往回赶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想了想，他立马开始收拾东西，高铁、火车、汽车票应该都买不到了，飞机票的时间又对不上，蒋轶只好在网约车的平台上找了一辆顺风车。
和车主沟通好上车时间和地点之后，蒋轶就换了身衣服衣服下楼，准备买点东西带回去。
乘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凌霜雪，她低头玩着手机，还没有注意到蒋轶。
等电梯到一楼了，她才看到蒋轶，“哎？你怎么也下来了？”
蒋轶没说话，径直朝外面走去，凌霜雪跟在他后面，不停地追问：“你去哪？你去哪？”
“买伴手礼。”蒋轶被她烦得不行，只好告诉她。
凌霜雪吃惊，“你还知道伴手礼？男的一般好像都不知道哎。”
蒋轶白她一眼，没回答，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腿短的凌霜雪跟不上他的脚步，只好开始小跑模式，边跑边说：“买给谁的？我也要去。”
“你是不是没事干？”蒋轶停下脚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凌霜雪小脑筋一转，立马说道：“是不是买给女生的？女生最懂女生，我去帮你参考一下。”
她这话说的也没错，所以凌霜雪跟在他后面的时候他也就没再说点什么了。
两人先是来到了一家饰品店，琳琅满目的商品，各种品类各种款式看的人眼花缭乱。蒋轶一眼看过去，感觉这些东西长得都是一个样，根本分不出个所以然，但店里的几个女生却在镜子前一个一个地挑选、试戴。
凌霜雪站在他旁边，抬头看向她，开口问道：“你想送什么给她？”
蒋轶也没想好，他想的是，最好是别太明显的，像那种随手在路边摊买的那种最好。
饰品店的导购见两人站了半天都没动，就走到他们身边，问道：“你们想买点啥？要不要我介绍一下？”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蒋轶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导购又说道：“听你们口音不太像是本地人，来崇川玩的吧？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这款手链，是手工制作的，上面的每一块石头都是在崇川边上捡的，很有纪念意义，也很特别。”
听完她的介绍，凌霜雪一脸警惕地凑到蒋轶身旁，小声地说：“像这种一般都是消费陷阱，专坑外地来的。”
可蒋轶没理她，已经开始在这一堆手链里挑了起来。
这手链其实很简约，棕色的手绳上串着几颗湖蓝色的珠子，中间的小石头奇形怪状的，确实每一个都不重样。
蒋轶一眼扫过好几个，到最后相中了一个形状很独特的石头，然后他又在旁边随手拿了一个，对导购说：“把这个两个包起来，左边的那个帮我做个标记。”
“好咧。”导购立马喜笑颜开地去打包了。
凌霜雪不解地看着他：“你是傻大款吗？”
“是大款，但不傻。”
凌霜雪：“……”傻不傻不知道，反正不太聪明。
-
周绰约端着餐盘走在最前面，周衔青其次，许司湉最后。
还没走到门口，司机大叔便火急火燎地小跑到了周绰约面前，面上的表情又惊又喜：“绰约啊，我今晚可能没法送你这位同学回去了，刚刚我女儿打电话来说，我老婆要生了，我现在得赶紧赶回去。”
“哎呀，那你快回去吧！”周绰约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人家出了这样大的喜事，是断不能再把人留下来加班了，她又笑了笑说：“那等你喜讯啊，过两天我包个大红包给小宝宝。”
司机连连道谢，急急忙忙地就开着自己的车回去了。
但他一走，周绰约就开始犯难了，她答应了许司湉一定会在十二点之前送她回去的，但是她也没有驾照不会开车，此时给她打一辆车也不放心，真是令她焦头烂额。
一旁的周衔青大概是看懂了她的想法，便开口提议道：“那等会我送许同学回去吧。”
“你今天没喝酒吗？”周绰约说完就凑到他旁边，用鼻子仔细嗅了嗅，确实没闻到酒气，但夜色浓重，倒是吸入不少他周身带着淡淡雪松香味的寒气。
周衔青摇摇头，“放心吧，没喝酒。”
本来还想把火鸡分给司机大叔的，现在好了，中道崩殂，隔壁的邻居也还在崇川没回来，这下更不知道要送给谁了。
周绰约瘪了瘪嘴，对着周衔青说：“你能把这三盘都吃完吗？”
周衔青看她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能。”
周绰约顿时没了兴致，一手拉许司湉，一手端着盘子就往屋里走。
看她们“完璧归赵”但又“顺手牵羊”带回来一个周衔青，正在收拾的张婶先是冲周衔青点了点头：“小周，你来啦，好久不见嘞。”
“好久不见，张婶，你的腰最近还好吗？”周衔青关切地问道。
张婶还没回答，一旁的周绰约就接话道：“张婶你的腰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说完她还警惕地看了一眼周衔青。
“上次我擦二楼的玻璃把腰扭了，小周正好碰上，就带我去正了骨，当场就好了，回来我就没跟你说。”张婶解释道。
“这样啊。”周绰约听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只是又朝周衔青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直看戏的许司湉几乎成了透明人，她静静地待在周绰约旁边，直到听到了门铃声，才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开门，你们聊。”
她打开门，还没看到来人的长相，就先听到了他的冷冷的声音。
——“还~我~命~来!”
蒋轶在看清许司湉的脸时一瞬间愣住了，他以为会是周绰约来开门，才神经兮兮地扮鬼说了一句话。
现在的情形真是尴尬死了，他的脚趾能原地再给周绰约家抠出个第三层来。
许司湉看到他，脑子也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张嘴说了一句：“Trick or treat？”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在干嘛？”周绰约在后面看到了全过程，被这两人逗得捂着肚子大笑，“不应该是敲门的人要糖吗？甜甜你怎么问他要啊？”
被她这么一提醒，许司湉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说了一句：“我忘了。”
蒋轶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小盒子，递到许司湉手里，“喏，给你，捣蛋鬼别捣蛋了。”
“哦~有我的吗？”周绰约凑到前面，一脸八卦地说。
蒋轶立马掏出另一个，扔到她手里，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地摊上随便买的。”
周绰约立马把盒子拆开来，从里面拽出来那条手链，点评道：“好土的手链，确实是地摊货呢。”
“不要就扔。”蒋轶冷着脸说道。
周绰约没理他，又好奇地对许司湉说：“甜甜，快拆开你的看看。”
“我不能收。”许司湉把盒子推回蒋轶手里。
蒋轶又推回她手里，重复道：“不要就扔。”
没办法，许司湉只好收下了，然后又在周绰约的催促声中将盒子打开。
还是一模一样的手链，只是中间的小石头形状很特别。
看起来很像一个圆鼓鼓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