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睡好,又……拉好了,她现在真的是身轻如燕。很快就赶上了沈浪、白飞飞等人。
好消息是,经过这一路的“身轻如燕”带起来的狂风,她身上的味道被冲散了不少;坏消息是,本来就剩一点血条的染香,经过这亡命一般的已经气若游丝了。
更好的消息是,她已经想好这坨精品屎在什么场合送出去了……嗯,就在柴玉关大婚的时候吧;更坏的消息是,那暗红色礼盒的密封性很好,经过这么一番颠簸,各种成分都交流得很充分。
也就是说,等到柴玉关大婚当日,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她自己,有一个算一个,肯定都能吸入一口系统出品的屎香味,绝对不会厚此薄彼。
见刚才咄咄逼人的陆小凤,逃亡般地追了过来,熊猫儿忍不住先声夺人,“怎么,还有什么要赐教的吗?”
“还不是不认路,巴巴得跟着我们。”朱七七也趁机给自己找回场子。
陆小凤一点也不生气,“我来找飞飞妹妹。”她把染香放下来,给她疏通经脉和顺气。
就熊猫儿这品相,绝对已经够石观音的入幕之宾的门槛了,能减分是好事,石观音的入幕之宾可是用完了就得死的。
别说什么沈浪正派、王怜花古怪,石观音她会嫌多吗?
男人在她这里,那是消耗品啊……
但她在石观音眼里,竟然能比搞男人还有吸引力,这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她更没想到的是,石观音还去而复返了。
——她都见到自己那么惨烈的一面了,居然还对自己有兴趣?
陆小凤摸摸自己的脸:她现在已经这么有魅力了?而且还是那种石观音不想毁掉她的脸的那种有魅力?
不过这时候,石观音还没到。
“有劳陆姐姐挂念。”被cue到的白飞飞盈盈一拜。
“应该的。”她抬了抬手,展示自己手里的红木盒子,“新婚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你还不知道吗?”王怜花挑眉一笑,“她现在和我们一样,都是被快活王追杀的可怜人罢了。”
陆小凤不置可否。
“不如这样,等我们逃出生天,沈公子和朱姑娘必然好事将近,你把这好礼送给他们。”王怜花不疾不徐,“或者,当做嫁妆,一起进我王家的门?”
“你长得惹人厌,脑子也丑,想得倒是挺美的。”陆小凤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还是等‘你们逃出生天’再说吧。”
不过这王怜花的心性和脸皮还真是一绝,都被她损这么多次了,从来没有过知耻而退的时候。
这种人,才能做到祸害遗千年啊。
染香幽幽转醒,先是被这么多人吓了一跳,然后泪眼婆娑地对着陆小凤,“恩人。”
“打住。”陆小凤抬手制止,“你可不是染香。”
“染香”表情丝滑地转为委屈而惊吓,“陆姑娘……”
“不是称谓的问题,”陆小凤打量她一眼,“你们体重不一样。”
“染香”的收回了做作的表情,“那陆姑娘打算怎么处置我?”
“刚刚离开的……”陆小凤想了想,给石观音起了个代号,“‘大染香’回来的时候,把你还给她。”顿了顿,她又道,“你就叫‘小染香’。”
“陆姑娘就确定,她会回来?”
“她既然愿意告知你动向,起码此时你对她而言是有用的,既然有用,她自然不会舍弃。”
“陆姑娘不问问我是谁?”
“这种细枝末节,不用在意。”陆小凤一脸无所谓。
“既然这样,陆姑娘何不解开我的绳索?”
“本来是无所谓的。”见众人已重新启程,陆小凤懒洋洋地扯着“小染香”的绳索,“但瞅瞅这帮老弱病残,我若松开了你,你又心血来潮给他们谁一下,我就得再给你一下……唉,太麻烦了,还是锁着你最省心。”
走在前面的白飞飞&沈浪&朱七七&熊猫儿&王怜花:谁是老弱病残?谁老,谁弱,谁又是有病,水又是残了?
但他们现在又累又饿,跟全盛时期的自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陆小凤又伶牙俐齿的,众人只在心中腹诽,都没当这个出头鸟。
终于到了终点。
出口处被一处石板遮挡着。
白飞飞回头,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样子,“到了,我先上去看看情况。”
朱七七疾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真心实意道,“我们把之前不开心的事都忘掉好吗?”
白飞飞眸色复杂地低了头,“只要你愿意。”
这一段时光,也是她生命里难得的温情脉脉。
她只是一个妙龄少女白飞飞。
从这里出去后,她就又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幽灵宫主了。
白飞飞去爬铁梯子了。
朱七七和沈浪两个人眉开眼笑地咬耳朵。
陆小凤就很想翻白眼:沈浪对朱七七肯定也是有感情的,这样一个大美人,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地爱着自己,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几分。
但等听到朱七七悄声问沈浪,把白飞飞和熊猫儿凑成一对儿的时候,陆小凤决定不忍了!
凭什么你不要的,就要塞给白飞飞啊!
而且这男人心里装着你,你又隔三差五要出个岔子,他就得三不五时地给你擦屁股,白飞飞瞅着得多恶心啊。
是,朱七七没有这个意思,她就是善意,但——能不能有点脑子啊!
王怜花在大众审美里也不错啊,而且之前还“霸道总裁强制爱”,她怎么就只觉得痛苦呢,起码王怜花还好她这口呢。
沈浪正笑着摇头,说熊猫儿可制不住白飞飞。
陆小凤讥诮一笑,手上用力,把“小染香”拽了过来。
“小染香”跌跌撞撞地撞上了沈浪和朱七七的中间。
沈浪极有涵养地控制了面部表情,朱七七则回头,怒目而视。
“怎么,难不成是我说到了你的心上人?”
是,沈浪对朱七七有所心动是真的。
男人嘛,可以理解。
但想娶回家,那可不至于。
沈浪又不是好色之徒,看脸就够了,朱七七那闯祸的性格,足以抵消她的容貌,只是——她还有好爹啊。
沈浪之后想复兴沈家,从零到壹还是费事了些,不如背靠朱家这棵大数啊。
陆小凤眉眼冷淡地收回眼神,对着沈浪自言自语般感慨,“朱七七可真是个蠢货。”她语气一转,“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白飞飞已经把石板掀开了,有光线从外面透过来。
花香味也渐渐飘过来。
外面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
王怜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朱七七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她一个人在上面,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陆小凤:……
算了算了。
朱七七虽然愚蠢,但……实在愚蠢。
沈浪还在温言细语地安慰朱七七,“快活王不知道这条路……”
“上来吧。”白飞飞从头顶的悬空中探出面容。
众人皆是一喜——除了面无表情的陆小凤。
王怜花还开玩笑道,“这次看来不用我打头了。”
朱七七则眉开眼笑地推搡沈浪,“这一路上你吃得苦头最多,你当第一个上去!”
沈浪也没推让,灵活地从出口爬了出去。
然后他脸上恬淡的笑容,碎了。
这里,正是之前快活王带他来见白飞飞时,白飞飞住的那间满是鲜花的屋子。
而此时,快活王和白飞飞就站在一起,看着他。
快活王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而白飞飞,在他露出半个身体的时候,就下手点了他腰上两个大穴。
朱七七紧随其后,见到沈浪一动不动地被人放在墙边,她花容失色,然后紧咬牙关。
接着王怜花和熊猫儿也上来了。
都得了统一的点穴、放墙角一条路服务。
此时,洞口传来了陆小凤的声音,“王爷能否借在下根绳子,帮忙把此人吊上去。”
快活王的笑容微微一滞,他看了看白飞飞,白飞飞朝他轻轻摇头。
快活王招手,手下很快便有人将绳索放了下去,将“小染香”吊了出来。
陆小凤紧随其后,爬了上来。
见熊猫儿和朱七七对她怒目而视,陆小凤气笑了,“怎么,怪我没提醒?”
“连你们瞧不起的王怜花都知道,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帮的吗?”
“少想想‘凭什么她不帮我’,多想想‘凭什么要她帮我’,才是人生正理。”
“而且就得事事件件都得帮,才能算‘恩’,有一次不帮,就要算‘仇’吗?”
而且这帮人在白飞飞眼皮子底下,好歹还有活路,或者真得独自落在快活王手里,说不得就爽快地去陪独孤伤聊天去了。
熊猫儿和朱七七被数落得面红耳赤,别开脸去。
“想要提醒是吧。”陆小凤扭头对白飞飞道,“刚刚朱七七在琢磨,要把你和熊猫儿凑成一对。”
朱七七脸色大变,熊猫儿也略显受伤地看向朱七七。
看到朱七七忿忿的表情,陆小凤也有点震惊了,“你居然知道这样不好啊。”
朱七七一噎:她没想明白,怎么熊猫儿就配不上白飞飞了?只是此情此景,她下意识觉得,陆小凤说出来的话,肯定是不利于她的。
“朱姑娘还真是个醋罐子啊。”白飞飞噗嗤一笑,“我有王爷这样雍容贵气的北斗之尊做丈夫,又怎么会瞧得上沈浪这样的萤火之光呢。”
她这么一说,陆小凤倒是想起来了,白飞飞之后还要献身给沈浪呢。
她之前肯定觉得活着也没甚么意思,还不容易遇到个惊艳的男人人,睡了,也算曾经拥有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白飞飞遇到她了,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多姿多彩,男人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自在快活。
就算“非得找个男人”的思想改变不了,她也得告诉白飞飞,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好歹多找几棵试试,说不得就不想死了。
再说了,白飞飞这样的性格,现在不后悔,等以后真遇见个两情相悦的,指不定多痛心疾首——她得带她多去见见世面,譬如她那钢铁兄弟西门吹雪。
有权有势有能力,虽然性格硬,但白飞飞会拿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