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行动力十足，说发就发，就是他现场拍的拿着这张拍立得的照片，没有配文字。
郭恬看不到他评论区的“盛况”，对她来说，直白地发朋友圈这种方式多多少少有些过分招摇，郭恬想了想，选了个十分隐晦的方式。
第一个发现端倪的是许晗。
言午日含：hello
言午日含：兔子，你谁？
郭恬莞尔，回复：可爱吧？
言午日含：可爱
言午日含：可爱得像谈恋爱了
言午日含：事出反常必有妖
言午日含：你都一万年没换头像了，怎么回事？
郭恬换了个新头像，选了沈照新年夹起来送她的那只胡萝卜兔子玩偶，跟沈照灰白小狗的头像刚好凑了一对。
看着许晗一条一条往外弹的消息，郭恬忍着笑，引用了许晗的第二条消息，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个“1”。
言午日含：？
言午日含：真谈了？？？
郭恬发送一个兔子点头表情包。
一颗糖：嗯，就昨天
随即郭恬举起手机拍了一张正在等饮料的沈照的背影，点击发送。
言午日含：啧啧啧啧啧
言午日含：真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言午日含：放个烟花给你庆祝一下
下一条消息许晗发来一串烟花鞭炮的表情包，随即跟上一行字——
言午日含：你俩约会快乐，拜拜
郭恬看着她最后一个踩着滑板开溜的表情包笑了，拿着两杯饮料的沈照刚好走过来：“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没看什么，跟许晗聊了一会儿。”郭恬伸手接过一杯，“谢谢。”
拿着饮料，两人慢慢在商场里走着。
在电玩城里花完了一百枚游戏币之后便没再多买，把小票存好之后，两人路过兑换奖品的柜台看了一眼，沈照指了指展示架最上面的那只巨大的玩具熊，说之后来玩都把小票攒着，把那个给她换回家。
“那得多久啊。” 郭恬看了一眼数字，“直接买一个都更快还更划算吧。”
不等沈照回答，郭恬连忙补充：“我不是说我想要的意思啊！我家这些玩偶已经有好多了，再多的话床上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沈照闻言笑起来：“好。”
从电玩城出来之后，两人从五楼一层一层往下逛，路过卖文创、饰品之类的杂物店时，郭恬总爱进去逛一圈，然后心满意足地出来。
“怎么什么都不买？”沈照走在郭恬旁边。
“这些漂亮东西买回去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吃灰的，所以每次出门都来逛一圈，划算又快乐。”
郭恬说话时的表情落在沈照眼里，他只觉得她实在可爱，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只是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郭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来，五一假期结束之后我就要入职了。”郭恬说道，“虽然新工作我很喜欢，但是还是没法像现在这么自由。”
“那我们可以周末出来玩。”沈照捏了捏她的手指，说道，“对了，回头你把工作室的地址发我一下。”
“嗯？”
沈照轻笑：“我要是想准备个什么惊喜的话，总不能临时问你要地址吧？”
郭恬也笑了，点点头：“好啊，那我等一下发你。”
沈照一扬眉：“为什么要等一下？”
郭恬转头看他，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饮料，又举起了两人交握的手，回答得十分理直气壮：“因为现在没有手。”
沈照闻言笑起来，握着郭恬的手又紧了紧：“好，那就等一下。”
好像跟郭恬认识的时间越久，沈照就越会频繁地用“可爱”去形容她，并不完全和她给别人留下的第一印象一致。
于是他总是时不时地就想看她，目光仿佛实质，郭恬实在是难以忽视。
“……你老是看我干什么？”
沈照自己似乎没有察觉：“有吗？”
郭恬点头强调：“有。”
身份转变，眼下沈照得以直白坦诚地回答郭恬的很多问题，于是弯了弯唇笑道：“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看你。”
郭恬眨眨眼，瞥他一眼又转开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
“那就……不怎么办呗。”她说，“也没不让你看。”
-
两人吃过晚饭之后，沈照送郭恬回家，到单元楼下时，笑道现在来她家接送总算是都有正当理由了。
“你快点回去吧，都十点了。”郭恬惦记着时间，催沈照回去。
“没关系，稍微晚一点也不会被关在外面。”沈照笑道，“我看着你上楼。”
“那我走啦。”
沈照点点头：“嗯。”
他们站在路灯下面，被冷色灯光笼罩，更加显得沈照的头发柔软，郭恬忽然又心痒痒，想上手体验一下手感。
沈照说得对，现在有正当理由了——于是郭恬伸出手，微微踮起脚尖，猝不及防地揉了一把沈照的头发。
蓬松柔软，跟设想的手感一样好，郭恬十分满意地收回手，一句“拜拜”刚出口，还没来得及转身，手腕便被拉住。
郭恬没站稳，沈照轻轻使力把她拉进怀里，手臂稳住地接住她跌过来的身体。
手腕上的力道一松，下一秒郭恬感受到腰间背后横着的手臂微微收紧，她整个人陷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郭恬的鼻尖隔着卫衣抵着沈照的锁骨，一瞬间盈满干净清爽的味道，她心跳过速仿佛晕眩，迟疑几秒，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回抱住他。
夜晚安静，灯光圈出的一小方天地里，好像时间也停下了脚步。
“头发都被你揉乱了。”沈照好一会儿才低低说道，距离极近，郭恬从他话音里听出了几分委屈。
“那我给你理理。”
郭恬笑了，从他怀里退出来一些，抬手拨弄了一下沈照的刘海。
沈照笑起来，腿分开了些站着，双手交叠在郭恬身后搂着她的腰，目光一瞬不错地盯着她看。
郭恬努力忽视他直勾勾的目光，把他的头发理顺，末了又忍不住轻轻摸了摸，目光下移看进他的眼睛。
“好啦。”
沈照不说话，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郭恬。
郭恬脸热，眨眨眼错开眼神：“你别这样看着我，有点像——”
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沈照笑着追问：“像什么？”
像小狗。
郭恬看着他的眼睛，小声说。
沈照笑意更浓，站直身体重新把她揽进怀里，轻笑在耳边放大，郭恬随即听见了他的声音。
“是啊。”沈照轻叹一声，“是看到姐姐就开心的小狗，姐姐可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