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决赛的对手算是强敌,但恩多尔教练想到了应对的方法。尽管这块骨头难啃,但我们还是啃了下来,顺利晋级决赛。
决赛的对手反而没那么难打,看恩多尔教练和前辈们的样子,葡萄丘三连冠应该是稳了。
半决赛胜利自然值一顿好的,恩多尔老师请我们去了一家很高级的寿司店。我贫瘠的语言很难形容,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手握。
“东方君他们进步很大,很快就能成为下一届的骨干了。上野也很努力,感觉我可以没有遗憾的退休了。”水树前辈感叹道。
“真好啊,明年我和小咲也能退休了。”濑尾前辈也感叹,“不过我不会真的不来篮球部的,毕竟这里还有小上野嘛。”
“我说前辈,你死了这条心吧,摩耶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仗助坐在我身后的座位上,闻言回头,对濑尾前辈说,“家里哥哥三令五申,禁止早恋。”
濑尾前辈了然地点头,冲我wink:“那小上野大学之后再答应我就好了,我等你。”
我已经进化了,面对濑尾前辈的调侃,我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如果那时候您没有移情别恋的话。”
“怎么会!”濑尾前辈睁大眼睛露出一副夸张的惊讶神情,“我对你可是专一的!”
福岛前辈忍不住拆台:“你对每一个人都这么说。”
“就是,您之前还说毕业前一定要追到我或者仗助。”我当然站福岛前辈。
“东方君就算了,阻碍太多了不好追,而且我肯定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濑尾前辈笑得不怀好意,看着仗助的眼神都冒精光,“对吧,东~方~君?”
这个叫法,就跟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憋着坏一样。
“别胡说八道啊前辈!”仗助紧张得要命,恨不得像路飞一样能伸长胳膊好让濑尾前辈闭麦。
明明应该跟我无关的,但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你还知道仗助喜欢的类型啊,前辈?”西川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凑过来八卦,“说说看?”
“告诉你那还有什么意思?”濑尾前辈卖了个关子。
“仗助肯定不告诉我!”西川于是看向我,“上野,你知道的吧?这家伙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还是说已经有目标了?”
……我就知道我躲不过。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了肯定给哥哥打小报告。”我随口胡诌。
“真是亲姐弟,当初我姐也是骗我说喜欢的姑娘,然后告诉我爸了!”
“哈哈哈哈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好好笑啊!”
话题终于转移,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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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司店离学校远,我和仗助坐地铁回去。
不知道是赶上了什么活动还是其他什么情况,地铁人意外地多,没有座位,我和仗助只能站得靠后一些倚着车厢壁。
“你不好奇濑尾前辈说的那个吗?”仗助忽然开口问我。
“嗯?哪个?”我在发呆,没跟上他的思路,有些茫然。
“……喜欢的类型,她说她知道。”仗助眨着眼,忽闪忽闪,蓝眸时明时暗,“你不好奇吗?”
我一下沉默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我也知道。
“我之前问过你。”我避重就轻。
“喔。”
仗助似乎有些失望,又好像不是,他的表情不太好懂,也有可能是车厢前进时的光影变换影响了我的判断。
我感到些许疲惫。我总是想捕捉仗助的情绪变化,想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的高兴和不悦,我的心情因为他起起伏伏,我本该讨厌这种感觉,可想到那是仗助,我又抱怨不起来。
……更疲惫了。
我叹了口气,仗助因为这一声而挺直了脊背:“为什么叹气?”
我因为他的发问意识到,仗助和我一样。我为他的喜悲而动摇,他也因为我的哀乐而不安。他皱着眉,就像刚才的我观察他那样观察着我。
我们俩啊。
我没有回应仗助,而是往前一靠,额头挨上了他的肩膀,摇头的动作在他衣服上摩擦出细小的声音,还有我的另一声叹息,被地铁磨过铁轨的声音尽数吞没。但我想,仗助能听到。
仗助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这个过程我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很奇妙。他抬起了手臂,虚虚地环住我。
地铁上没有人认识我们,就算这样靠近,也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们这样是对的吗?我们这样是正常的吗?
好可惜,这两个问题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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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健身房除了我和乔纳森,还有乔瑟夫。不过他是来看我锻炼的。
“再努力一点啊,小摩耶,这样可没办法撂倒我啊。”
不,他是来看我笑话的。
乔纳森把乔瑟夫搡到一边,不让他干扰我:“乔瑟夫,别捣乱。”
“我什么都没做,是小摩耶自己容易分心。”乔瑟夫举起双手作无辜状,把锅都甩给我。
他一贯能说会道,乔纳森也不再说什么,专心纠正我的动作。
“慢慢用力向上推,推不动不要勉强,小心受伤。”
乔纳森比承太郎和迪奥耐心多了,但他也不让我偷懒,休息一小会儿就叫停,说越休息越不想动,让我再坚持一下。
但乔纳森超温柔,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含泪做完所有训练。
“看到了吧,小摩耶?大哥可没那么心软。”我在喝水,乔瑟夫凑过来说乔纳森坏话,“要不要换个教练?我心可软了,你撒撒娇,我什么都依你。”
“……那我锻炼的目的是什么?”我把他的脸推开,“还有,你心眼最坏了,我不信你。你现在说什么都依我,到时候肯定变着法欺负我。”
“真是冤枉!”乔瑟夫叫苦,“你都听谁说的?是不是仗助说我坏话?”
张口就来,不管多少次我都为乔瑟夫这个绝活而叹为观止。
我没回答他,把水杯和毛巾一股脑塞进他怀里,去找乔纳森做最后的拉伸。
“喂,哥哥我的怀抱是留给你的不是给你的毛巾和水杯啊。”乔瑟夫在我身后控诉。
我冲他吐舌头。
拉伸虽然也有点疼,但运动完之后再做就觉得很舒服,有种经脉通畅的舒爽。乔纳森捏了捏我的小腿,帮我放松。
“大哥真狡猾。”
这一声有点小,我没听清,但下意识反驳:“你又说大哥什么坏话呢?”
“你这胳膊肘什么时候能向着我一次?”乔瑟夫瘪嘴,很幽怨一样又控诉了我一句,转身抱着我毛巾和水杯走了。
我也瘪嘴:“幼稚。”
乔纳森看着我笑:“嗯,他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