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乔瑟夫带我来打台球的目的是炫耀一下自己的球技,顺便利用教学之便占占我的便宜。
如果我不会打台球,自然会如他所愿。可惜我会打,那这个故事就是另一种展开了。
“承太郎也才刚学会没多久,我让让你,你来开球。”乔瑟夫很大度地摆摆手,“小摩耶,来这边,哥哥教你怎么打。”
我摇摇头:“你和承哥先打,我在旁边看看。要是难度太大不适合我,我就和大哥去别的地方玩。”
乔纳森刚才可是看到我和承太郎蛐蛐了的,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我们两个在使坏。但他乐意配合我们。
乔瑟夫还想说什么,承太郎干脆利落一杆开球,打断他的输出。
我也适时露出笑容:“加油哦。”
承太郎连进三球,第四球的时候角度有点刁钻,差一点,没有入洞。球权归乔瑟夫,他胜券在握一般一挑眉。
“小摩耶,准备好为哥哥尖叫了吗?”
“你好恶心,乔瑟夫。”乔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毫不犹豫吐槽道。
“对堂哥尊重点,乔尼。”乔瑟夫用球杆轻敲了一下乔尼的脑门。
乔瑟夫确实很厉害,一连五球,但第六球用力过猛,弹过了头。
我和承太郎交换了一个眼神,他问:“要试试吗?”
“欺负人了啊,承太郎。”乔瑟夫撑着球桌,“中途换人本不可取,但既然是小摩耶,那可以破例。怎么样,要不要哥哥帮你把球摆到其他位置?”
最开始承太郎那颗球的角度我确实打不进去,但经过他的第一次努力,现在球离洞口只有一点距离,只要我控制好力度,很容易就打进去了。
“让我先试试看,不是有什么菜鸟运气之类的说法嘛?”我笑得无害。
我刚刚仔细观察过了,除了这一颗球,承太郎剩下的四颗纯色球位置都还好,我都能打进。嗯,决定了,给乔瑟夫一点小小的摩耶震撼。
母球按照我预想的轨迹飞了出去,打中纯色球,助推一点距离就成功进洞。
乔纳森是最给我面子的,球进袋就立刻鼓掌称好,承太郎也适当地拍了两下。
“漂亮。”乔尼笑起来,“这不是会打吗?算盘打空了啊,乔瑟夫。”
乔瑟夫正用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我,那样子,好像我撒了什么弥天大谎一样。
我觉得我还能装一会儿:“只是凑巧而已啦,菜鸟运气、菜鸟运气。”
“是不是运气,再打一颗就知道了。”瓦姆乌的手指点点球台。
嘿,真不好糊弄。不过没关系,本来就是来逗乔瑟夫的,他刚才的反应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
我于是一条龙把剩下四颗全打进洞,桌子上于是只剩下三颗花色球和一颗黑8。
乔瑟夫中途就明白我是装的了,到这会儿,已经气得冷笑了。
“好啊,学着糊弄我了是不是?我就说你和承太郎刚才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在这儿等我。”他叉着腰咬着后牙槽。
我冲他龇牙,然后把黑8打进洞。最后把球杆背在身后,站得笔直,笑得极乖。
“嘻嘻,我和承哥赢啦。”
承太郎在我旁边一声不吭,但我知道他在暗爽。
乔瑟夫一拨刘海,显然被激起了斗志:“嘻嘻什么,再来!”
-
乔瑟夫脾气上来之后真的很麻烦,输给他一盘好像还难解他心头之恨,他又虐了我一盘。
他虐完我,我脾气也上来了。但第四盘没来得及开,乔纳森把我从台球桌前扛走。
“好啦,消消气,蛋糕?”
我一口咬住。
“他小气!”
“是,他小气。”乔纳森又递给我一个纸杯蛋糕,在我嘴边,“把这个当成他,心情会好点吗?”
我咽下第一口,然后恶狠狠咬住眼前这个。
“他幼稚!”
“是,他幼稚。”乔纳森擦掉我嘴边的奶霜,“那你跟他计较你幼稚不幼稚?”
我咀嚼的动作一停,乔纳森叹了口气:“好好好,你不幼稚。还吃不吃?”
“啊——”
蛋糕没喂到我嘴边,半路就被一只手截走了。我一抬头,仗助已经塞进了他自己嘴里。
“什么幼稚?谁幼稚?”
“二哥。”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仗助自然地在我旁边坐下,“不过他又怎么你了?”
我不说话,乔纳森便把台球桌上的纷争说给仗助听。他啊了一声。
“你居然会打台球?”
“什么啊?我长了一张不会打的脸吗?”
仗助顿了顿,似乎在认真打量我,半晌后说:“倒不是这个啦。主要是习惯了你笨蛋美女的这个人设,就觉得挺意外的。”
“骂谁笨蛋呢!”
“那只是个形容,重要的是美女,我在夸你!”
“但你还是说了笨蛋对吧?”
仗助举手投降:“我是笨蛋,你是美女,可以吗?”
“不可以,你刚才吃了我的蛋糕,赔我。”
“哎呀,她最近脾气好坏,大哥你管管呀。”仗助越过我求助乔纳森。
乔纳森又叹了一口气,他拿了两个纸杯蛋糕,精准堵住我和仗助的嘴。
“消停点吧。”
-
派对正酣,我觉得二层有点吵,想去一层吹吹风。因为徐伦和Pillar分家的孩子起了争执,乔纳森去调停,于是叫承太郎陪我去甲板。
下楼梯时看见了卡兹和迪奥在一起。承太郎的眉头皱了一下,很明显他是有点介意,但又不想过去,最后还是拉着我下楼了。
“怎么了?”我跟上他,勾住他的手指,“迪奥哥和卡兹先生有什么渊源吗?你看起来不喜欢他们在一起。”
“卡兹撬过墙角。”承太郎没有瞒我,我问他就告诉我了,同时包住我的手,“虽然没撬走,但确实给家里造成了一些麻烦。”
“我说呢,二哥对Pillar意见那么大,肯定不止是合不来这么简单。而且你们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他们的样子,我还奇怪呢,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恍然,“所以要回去问个清楚吗?”
“不了。”承太郎道,“卡兹提的条件对当时的迪奥充满诱惑,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些都没意义了。”
是啊,现在的迪奥已然自成一块金字招牌,卡兹能提供的他都已经有了。
四下望去漆黑一片,除却吹过耳畔的风,只能听到游船破开海浪的声音。我有点冷,往承太郎那儿又靠了靠。
“那为什么还皱眉头?”
“看到两个不待见的人自然会皱眉头。”
“没别的理由了?”我仰起头,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他一只手拢住我,另一只手盖住我的眼睛。
“没有。”
我看不见,他与楼梯半层的迪奥遥遥对视,一绿一红两双眼睛,短暂接触后分离。
身后传来卡兹的声音:“不过去吗?”
迪奥侧过身,不动声色地挡住卡兹的视线。
“婚礼的时候我就察觉了,现在挡还有什么意义呢?”卡兹似乎觉得他可笑,眼中都带了一些嘲弄,“我还一直以为你和乔斯达家那些人不同,没想到你也变庸俗了。”
迪奥哼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笑:“我也是乔斯达家的人。”
卡兹的眉头皱了皱。
“至于庸俗——呵。”迪奥看着卡兹,赤红的眸毫无温度,“你最好一直高雅,卡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