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选赛,和以往的练习赛不同,今天没人放水也没人耍宝。
我当然希望仗助能上首发,但客观来讲,仗助实战经验少,跟前辈们比还是有一定技巧和球感上的差距。首发可能有些困难。但仗助的球风和位置都很像佐佐木前辈,前辈膝盖有伤,如果持续打一整场关节受不了,仗助做他的替补,依然有上场机会。
因为担心一些偶发因素影响判断,为了更公平,篮球部的正选内部赛都会打两天。今天打下来,前辈们明显更胜一筹。
仗助对今天的表现不是很满意,虽然在人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但我就是感觉出了他的不开心。
自行车拐过十字路口,我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指了指侧面的便利店:“吃冰吗?我请你。”
“你请当然好呀。”仗助闻言右拐,双脚一撑落了地,对我咧开嘴,“我要巧克力。”
我跑进便利店,到里面拿了一个冰面包,一罐可乐,又拿了两根巧克力雪糕。付了款出来时,仗助正要张嘴,我把冰面包、可乐和另一根雪糕塞进他怀里。
“你才进篮球部多久啊,能打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我安慰道,“别不开心啦,仗助,你超棒的。”
仗助一怔,随后有些别扭地移开眼:“你发现了啊……”
“嗯,也不能说发现吧,就是一种感觉。”我坐在后座,咬了一口雪糕,“你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一定要说的话……狗狗不开心耳朵就会耷拉下去,尾巴也是。”
仗助噎了一下:“你才是狗。”
“好吧,如果能让你开心点的话。”我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划开手机屏幕翻着社交软件的消息,“汪。”
久久没有听到仗助的声音,我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却发现他咬着冰棍,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看过去时,他的眼睛更亮了一些,咬着雪糕嘴角扬了扬:“再来一次?”
……起猛了,看到耳朵和尾巴在晃。
我舔了舔唇上的巧克力:“汪。”
仗助瞬间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他眼睛实在太亮了,脸颊都在微微发红。
大狗勾在我眼前飘花了。
“开心了?”我问。
他不说话,嘴巴高高扬起,笑得一脸不值钱。
“这么好哄可不行啊,仗助,以后会被女孩子骗得血本无归的。”我不免失笑,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
“才不会。”他哼了一声,“因为是你才……”
声音很小,我没听清后面的话:“什么?”
他没理我,把头转了回去。
我也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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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人少。乔纳森要帮学生改论文,承太郎要准备新项目,乔鲁诺有商务活动,继母和老爸度蜜月去了,工作都压在了乔瑟夫身上,他今天可能要很晚回来。
剩下迪奥、仗助、徐伦、我和伊奇,晚饭时桌子空了一半,我还有点不适应。但仗助说这才是以前的常态,家里人能到齐才是罕见的事。
八点左右乔纳森回来了,进门打了招呼后直奔厨房。我正在陪徐伦画画,仗助出去遛伊奇了,迪奥在院子里打电话。
“你没吃饭吗,大哥?”我跟了过去,看他捏着鼻梁,好像有些疲惫。
“嗯,论文的事有些棘手。”乔纳森哭笑不得,“各有各的问题,有的数据不对,有的逻辑不通,有的生凑字数,有的文不对题。总之,这一周每天都会是我的苦难日。”
“我帮你弄晚饭,你去休息一下吧。”我说着扳过他的身子,把他往厨房外面推,“蛋包饭可以吗?”
“当然。”乔纳森笑得温和,垂下的蓝眸一片柔光,“谢谢,摩耶。”
“别客气。”
乔纳森解了外套放在沙发背上,走过去揉了揉徐伦的头:“晚上好,徐伦,在画画吗?”
“嗯,在涂色,姐姐帮我画了一些。”徐伦把彩笔往乔纳森那儿推了推,“一起画吗?”
“好啊。”乔纳森盘腿坐下,“要正常一点的,还是不正常一点的?”
“小老虎都是紫色的啦。”徐伦答非所问,冲乔纳森眨了眨眼。
“好吧,那你喜欢蓝色的长颈鹿吗?”
“反正蝴蝶要绿色的。”
迪奥从外面进来,关上玻璃门,见乔纳森低头画画,也没觉得多奇怪。
“吃晚饭了吗?”
“摩耶在帮我做蛋包饭。”乔纳森回答说,“其他人呢?”
“承太郎今晚在学校住,乔瑟夫还没回来,乔鲁诺还得一会儿,他刚出棚。”迪奥走过来,手指抵着徐伦的额头往上推,“注意坐姿,徐伦,眼睛别挨那么近。”
“可那样腰好累,我想趴着。”徐伦撅了撅嘴。
“坐直。”迪奥对她的撒娇无动于衷,“你也不想近视眼吧?”
徐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端正了坐姿好好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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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好了蛋包饭端出来,仗助抱着伊奇刚好进门,开口就问:“你饿了?”
“给大哥做的。”我径直走向乔纳森,“我这是从老爸那儿继承的蛋包饭技能,尝尝看好不好吃。”
我爸最擅长做蛋包饭,也只会做蛋包饭。
“很好吃。”乔纳森说着,看见徐伦张了张嘴,喂给她一勺。
徐伦用力地点头表示满意,看来她也喜欢这个味道。
“喜欢的话等你想吃的时候做给你吃。”我捏了捏徐伦软软的脸颊。
“好~”
我再一次投身入绘画事业中,仗助抱着伊奇去洗爪子,然后和我们窝在一起等乔鲁诺回来。伊奇觉得电视机里播放的动画片很吵,擦干了脚之后回屋躲清静了。
乔鲁诺回来的时候,徐伦已经完全被动画片吸引走了注意力,是我和仗助在帮她画画。她说无论如何也要画完一张送给好朋友安娜苏,因为她答应了人家。
“安娜苏刚转来,还没什么朋友,这是个礼物。”徐伦言之凿凿,“但不能只有安娜苏有,否则艾梅斯和F.F就会不开心了。所以明天我再涂两张,后天送给她们。”
乔纳森对徐伦关心同学的行为非常欣慰,迪奥虽然没说话但明显也是满意徐伦的表现的。我和仗助也觉得徐伦这样的善意很好,于是心甘情愿帮她涂色卡。
就是这个涂色卡上的线条密密麻麻,涂得我眼睛要瞎了。
“下个月我们有运动会,姐姐可以来吗?”徐伦忽然想到什么,凑过来,脸颊贴着我的胳膊,眨了眨眼睛,“每年我都会报项目,而且都会拿前三名,以前是大哥和二哥陪我上去领奖,今年可不可以承哥和姐姐来啊?”
得亏乔瑟夫不在,不然又要故作委屈地哭诉徐伦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你现在真粘承哥啊。”仗助忍不住说,“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她还在新鲜期。”迪奥锐评。
合理怀疑迪奥的这句话夹带私货。
“早上不行,早上要上课。”我说,“但我上完课之后就可以直接去找你了。承哥如果没课的话,应该可以一直陪着你。”
“没关系,颁奖都是下午。”徐伦说。
“好啊,我到时候一定去。”我捏了一下徐伦的鼻子,“给我们徐伦撑腰。”
徐伦很高兴,钻进我怀里蹭了蹭我。
……啊,好幸福,要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