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祭的方案要在下周五之前给出,从今天开始算,正好一周的时间供大家讨论。为了集思广益,班长建议有想法的人都跟他聊聊。
正反坐着、面对着我玩我文具盒的仗助冷不丁说了句:“卡拉OK。”
我正在翻手里的散文集。原本是因为迪奥布置的任务,但现在发现如果不做阅读理解题,读文章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然而一瞬间,半个班的人都围了上来,其中以班长的表情最为惊喜。
忘记是谁跟我说过,班长好像是个麦霸?
“仗助,”他殷切地看着仗助,“细说。”
“…啊?这有什么可细说的,连几个麦克风,大家自己点点歌,直接唱就行了呗。”仗助依然拿着我的文具盒,打开、扣上、打开,“会唱的找伴奏曲,不会唱的跟原唱一起唱。”
“那仗助君会唱几首歌呀?”
“我还没听过仗助君唱歌呢。”
话题忽然从学园祭回到了仗助本身,我并不意外这样的展开,并把手里的散文集往后翻了一页,继续看书。
“学园祭卡拉OK的目的是让大家都参与进来,仗助君我才不会抢别人风头。”仗助笑着婉拒。
“确实,你一开嗓,艳压群芳。”我头也没抬地调笑。
如果是卡拉OK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米斯达和纳兰迦炫技。他俩唱功不错,而且节奏感也很好,早年是一起在游戏厅跳舞机上驰骋的哼哈二将,搞不好能在我们学校招几朵桃花回去呢。
“别说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仗助把文具盒压在了书页上,我被迫中断阅读时间,抬起了头,“你也想想什么主题啊,不要我说卡拉OK你就随声附和。”
他还委屈上了。
“我支持你工作怎么还落埋怨?”我叹了口气。
忽然体委说:“之前班长不是也说女仆装太夸张了,我们弄主题咖啡厅也行嘛。我觉得这个提议挺好的,大家想穿和服穿和服,想穿西装穿西装,想穿睡衣穿睡衣,想穿巫师袍都可以,主打一个风格多元。”
“睡衣!心动了!”班长的眼睛瞬间亮了。
文委喜欢女仆装,班长喜欢睡衣,人与人之间的爱好差异真大啊。
“还可以服务生们挨个编号,让客人自己抽号,就跟开盲盒一样,多刺激。”
“与其抽服务生不如抽饮品,这样还能少做几张卡。”
“可问题是饮品我们也提供不了几种,无外乎速溶美式速溶拿铁速溶澳白,还有果汁可乐冲泡奶茶。”
大家激烈地讨论起来,仗助卡拉OK的提议随之无人问津。他好像也不在意,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我:“那你准备穿什么?”
“小青蛙。”我毫不犹豫。
仗助依然笑吟吟:“驳回。”
我:“你瞧不起小青蛙!”
“这个真不能怪仗助君。”文委拉住我的手,苦口婆心,“上野啊,你好歹也是咱们的镇级之宝之一,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华有才华,不愿意穿女仆装我不强求你,但你非要穿青蛙服这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我代表人民群众谴责你。”
“…咋还上升到人民群众层面了?”我抽出手,不愿意接受这莫须有的指控,“跟你们这些不懂青蛙的人真是一点共同语言也没有。”
“不是,你爱好真的很怪诶,为什么会喜欢青蛙啊?”文委发出灵魂拷问,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算不上爱好吧,就是觉得有意思。”
我不喜欢青蛙,纳兰迦也不是很喜欢。但是青蛙相关的东西要么很可爱,要么丑的很有特点,我们俩实在逃不过被吸引的命运。
“那可是小青蛙连体睡衣诶。”我说着,目光转向班长,果不其然看到他瞳孔地震,剧烈动摇,“还有配套的鞋子哦。”
纳兰迦那身真的很可爱,尤其是他穿的时候。
“啊啊啊被你拿捏了!!”班长狠狠握拳,“没有人可以拒绝连体睡衣啊、那可是连体睡衣啊!!”
“拜托,学园祭的时候温度已经升高了,穿什么连体睡衣啊,会热死的吧。”仗助虎躯一震,被班长突然变身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一下失落了。
“反串呢?”文委冷不丁又提出了一个炸裂的想法,“男生心里不都住着一个小公主吗?不如趁着学园祭,让小公主出来喘口气?”
瞬间炸锅,女生们笑作一团,男生们崩溃跳脚。
脑子里一下蹦出了龙舌兰姑娘,我感觉被创了一下。但隐隐地又有种期待,想看仗助穿裙子。
我用期盼的眼神看向仗助,他如临大敌,战术后仰:“不可能!”
“但是……”
仗助伸手,物理闭嘴:“我们还是聊聊卡拉OK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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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助双脚撑地等绿灯,我正低头玩手机。关注的画手太太发了最近的库存,一些猫塑狗塑和猛男穿婚纱,我炫饭炫的正开心,正头顶传来仗助的声音:
“你真这么喜欢女装play?”
语气稍显意味深长。
“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女装play。”xp都被套出来了,我也没必要在仗助面前扭捏了,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二哥之前那个的龙舌兰姑娘,妆有点夸张,裙子颜色选的也不好,但他本人的肌肉线条很有张力,有种奇妙的美感。如果他换一套妆造,我说不定也会把照片打出来挂在墙上。”
“所以之前你说让我穿女仆装——”
“唔,说实话真的很想看。”我把视线从手机移到了仗助脸上,从他英气的眉眼看到线条清晰的下颌,最后落在被校服裹住的饱满胸肌,随后捏住了下巴,“仗助你的话……穿旗袍一定也很好看。胸很大,腰很细,皮肤也白——唔?”
一只手捏住我的脸,视线被迫上移,回到仗助足够漂亮的脸蛋上。
“不、可、能!”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脸颊通红,眼尾都跟着泛起艳色,偏偏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他了。
“不行就不行嘛。绿灯了,走了。”我拍掉他的手,并搡了他一下让他转回头看路。
这下看仗助穿应该是没机会了,没关系,我可以找乔瑟夫。他应该会喜欢旗袍的。
……纳兰迦和米斯达也穿穿看呢?
文委的一句反串让我打开了新思路。决定了,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让纳兰迦和米斯达穿女装给我跳黑bang摇,我感恩他们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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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路上,纳兰迦和米斯达齐齐打了两个喷嚏。
米斯达惊恐不已:“2+2……四个喷嚏啊!!”
纳兰迦搓了搓鼻子,没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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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人也不多,乔纳森还在学校忙着学生的论文,迪奥因为项目的事下午就去仙台了,乔鲁诺提前进组。家里缺人,大厨不在,乔瑟夫一思忖,干脆带着我们出去吃法餐了。
以前不敢吃蜗牛,今天吃完,真香。
乔瑟夫还记得我明天要出门的事,问我:“明天早上约在哪里见面啊?用不用哥哥我送你?”
“我们约的是九点,平时周末你这个时候还没醒呢。”我转头看他。
“为了你,哥哥我不睡觉都行。”乔瑟夫的话一套一套的,脱口而出很是熟练。
“那就成疲劳驾驶了。”仗助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没事,地铁很方便的,我明天早上自己去就行。”我说,“难得周末,二哥你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继母一走,乔瑟夫的工作量就翻倍了,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我们都知道他很辛苦。
“姐姐明天去哪里玩呀?”徐伦问我。
“去海洋馆看水母,吃个和牛料理,然后下午去那个医院主题的恐怖体验馆。”我回忆了一下行动路线。
一开始在讨论恐怖体验馆的时候,我们纠结过要不要叫外援。后来看了一些别人的讨论,发现好像确实很吓人,就开始思考求助阿帕基——米斯达就算了,他挺抗拒这些东西的。纳兰迦有些微词,觉得叫上阿帕基就不算是陪他一个人玩一整天了,可又不想放弃恐怖体验,最终还是松了口。
毕竟我俩的胆子加一起也不如一个阿帕基。
我们直接在群里艾特了阿帕基,他嘲讽我们人菜瘾大,但还是同意来当坦克。米斯达向我们表示了深深的敬意,并希望我们体验完之后给他一手情报,他云一下就可以了。
“那我就在家里等姐姐。”徐伦凑过来亲昵地抱住我的胳膊,眼睛亮亮的,“要是姐姐觉得害怕,晚上我陪姐姐一起睡!”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扬起下巴,特别可爱。
还有这好事?
我喜形于色,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明晚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