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变动,这时的鹿婠婠五官渐渐长开,带着些许妖艳。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已经差不多十四岁了,这些年来她还是一直被欺负,那些伤疤印在她那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脖子以下的伤疤极其的多,让人怜悯。
“踏踏”
鹿婠婠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上楼,果不其然看见了她不想看见的人,她本想视而不见,可那人根本不给她半点机会。
“喂!小贱人,你装没看见我?”
说话的女孩正是那位自称自己是老大的人,她的嘴角扬起,眼中闪烁着嘲讽的光芒,“怎么?不会叫人?”
鹿婠婠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尹娜姐姐好。”
“好?噗嗤,我可不好。说说看,刚刚为什么看见了我要装作没看见?”
尹娜见眼前的女孩全身颤抖着,低着头不敢看她,她真是觉得是太有意思了,她靠前走了走,身体几乎要触碰到鹿婠婠,“你说,我今天要不要惩罚你呢?”
鹿婠婠的一缕头发被她勾着手指玩弄着,索性直接不说话,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打,她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不想待在这里,她想走。
……
见她迟迟不跟说话,尹娜的耐心渐渐被扑灭,她暴躁的一把揪起她的头发随意扯动着。
“死贱人,你他妈给我在这摆脸子呢?”
鹿婠婠被扯得头皮生痛,被迫仰起头来,她痛苦的哀嚎着,整个头都痛的要命。
她伸手去扯尹娜的手,想让她放开,可她这一举动更是引得她愤怒。
尹娜咆哮的喊叫:“你胆子肥了是吧?我今天就弄死你。”她便揪着头发便动脚踢她。
鹿婠婠根本经不住她这样扯,她只能动手反抗着,想让她放手。
“艹!死贱人你敢打我?!”
“你松开手!”
“想让我松手?门都没有,看我打不死你!”
“……”
她们两个打在一起,身旁的那些小跟班急忙上前拉扯,但也被牵连上来。
“你们几个蠢货!都过来帮忙!”
“好…”没参与的几人听见她这么一说,纷纷上前帮忙。
尹娜全身而退,她胸腔剧烈起伏,边走嘴里边说着脏话,“他奶奶的傻逼,老子弄不死你。”
……
鹿婠婠不知道谁是谁,她拼命的乱打着,默默向后退想借此逃出去,可不知是谁扯着她的衣袖不让她离开。
“都她妈给我让开!”尹娜怒吼着,手里拿着一大号酒瓶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她们听见她的声音都自觉的退出来,但鹿婠婠根本来不及反应,她一脸懵圈的抬起头,还没等她走,她就感觉自己周围发出“嗡嗡”的响声。
“啪—”清脆的响声响彻周围。
尹娜拿着酒瓶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脑袋上,酒瓶被砸了个稀巴烂,玻璃碎片乱飞,还划伤了她的脖子。
鹿婠婠脑袋顿时被开了瓢,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脖子也涌出鲜血,她没有反应过来,又感觉身体悬空。
尹娜又踹了她一脚,不屑的说道:“死贱人你也配?去死吧!”
“砰—”
鹿婠婠摔下楼梯,脸色苍白,额间满是汗珠。
她嘴角带血,微微抽搐着,静静地躺在地上,鲜红的血迅速渗出,染红了她的全身。
周围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血流满地,好似染红了半片天。
……
“呜呜…”
鹿芹芹哭泣声越来越大,身体颤抖着站不稳,荣彦见状一把抱住她,她立马哭喊出声来。
“呜呜啊啊啊…呜呜……”
荣彦深深呼气,他看着前面,一连串泪水从他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而沈岺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泪珠在他眼睛里滚动,然后,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
“啊呜呜…为什么这么欺负人啊…呜呜…”鹿芹芹诉说着不满,越说声音越大,“为什么这样做!我想进去,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她想脱离荣彦的怀抱,可他没有松手,反而紧紧抱着她。
“没事的芹芹,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我们谁还敢欺负婠婠,没事的没事的。”
荣彦眼神瞟向沈岺危,他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清楚他的想法。
荣彦想安慰一下他,可看见他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动不动,他大概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想,所以他没去打扰他。
***
友悠看到这个画面,满脸的不可思议,她的嘴唇哆嗦着,好像拚命地想说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
她瘫坐在了地上,泪珠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眼圈变得通红,脸上挂满了悲伤的表情。
友悠嘴角抽动着,唇儿轻轻地颤抖着,哽咽着不断地哭泣,随即怒吼道:“不可能!这一定不是婠婠,这一定不是!”
“我的婠婠怎么会被人这般羞辱,她很强的……很强的…”她越说越哽咽,还没等她反应,画面又在变化,她急忙擦干眼泪起身看着。
————
鹿婠婠坐在病床上,手上还扎着针,脖子和脑袋都围了一圈绷带。
她望着窗外发呆,几缕发丝垂下,与苍白的脸形成对比,宽大的病服,毫无血色的唇,依旧眉目如画。
医院的窗户射来澄澈的阳光,温柔地落进少女的双眸,这美好的一刻,多么希望时间静止。
她嘴巴抿得紧紧的,还在低低地咳嗽着,她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门被打开,没有传来“叩叩”声,鹿婠婠知道,来的人必定不是护士。
“哟,咋还没死成呢?”
鹿婠婠淡淡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落在窗外。
这次只来了两个人。
尹娜走到她面前笑着开口:“院长妈妈让我来看望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啊!”
她的话永远不能相信。
“怎么了?不需要吗?”
“不需要。”
“不不不,你需要。”
尹娜双眸极其冷漠,她一把抓住鹿婠婠的手,阴森的笑。
鹿婠婠害怕地看着她,声音放大,“你要干什么!”她话音刚落,尹娜一把扯掉了她的针头,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你疯了吧?!”
“是啊,我彻头彻尾的不都是一个疯子吗?”尹娜拉着鹿婠婠,将她拉下床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是你现在的样子,也挺像疯子的。”
“你…”
“啪”!
这清脆的一巴掌打断了鹿婠婠即将要说的话。
“让你说话了吗?小、贱、人。”
太难熬了,实在是太难熬了。
鹿婠婠被打的头歪向一边,她的目光空洞,眼神无光,仿佛失去了灵魂。
“以后等我慢慢欺负你昂。”
听见这话鹿婠婠眼里冒着怒火,咬牙切齿,双手和手指都奇怪地、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她看着尹娜,恨意全被展现出来,她咆哮的冲她吼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你现在就杀了我!”
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
尹娜被她这么一吼,气愤的抓起她的头发就对着她的脸狂扇,“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还没玩够呢,你别想摆脱我!”
一声接着一声,鹿婠婠心如死灰的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你们在干什么!”
护士急忙上前拉扯,把鹿婠婠扶起来,“你们这群小孩子是在霸凌吗?”她冷冷的看着她们。
尹娜摇头,“姐姐,我们看她身上有虫子,帮忙帮她拍掉呢。”
这么扯的话她根本不信,她转头问鹿婠婠:“是这样吗?”
鹿婠婠看着她,又看了眼她们,尹娜的眼神似乎在说着:你要是说出来你就死定了。
她摇头,“她们说的是对的。”
护士皱眉,看出她的窘迫,没有再问,而是叫她们出去。
“出去,她要休息。”
“好的姐姐,那我们走啦。”尹娜背对着她,刚才满是笑容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沉吓人。
***
府内空无一人,完全没有半点生活气息,但仔细一看,井旁居然蹲着一位小男孩,全身沾满灰尘,与这环境融为一体,很难让人察觉他的存在。
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紧盯着井内的污水,然后身子慢慢倾斜往井内贴,伸出舌头面无表情的吸取着水。
鹿婠婠看得满是怒火,“沈岺危!不能喝!”她看着这画面恨不得进里面阻止他。
【小主,沈岺危不喝水会死的。】
她一愣,随即脸色苍白,满脸苦相,“我知道,可是…可是为什么…他才这么小。”
沈岺危本该有无忧无虑、多姿多彩的童年,可是老天爷却给他带来了这悲惨的童年。
……
府内好似逐渐变成一座孤岛,沈岺危已经饿到不行,他慢慢往后院大厅走去。
打开门,里面也布满灰尘,还有各种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
他走进去,有一些虫子往他身上跳,似乎是很喜欢他身上的这个味道。
沈岺危看着发霉的点心,根本不在意,拿起吃了起来。
就这样,他一天又一天都是如此,饿了吃发霉的食物,渴了喝肮脏的井水,如果没有食物了,就吃那些虫子和老鼠,完全像是一只怪物。
可直到有一天,沈岺危痛苦的哀嚎着,嘴里时不时渗出鲜血,眼睛渐渐变成红色,又变成纯黑色,令人害怕。
因仇恨与各种交杂的东西在一起,他已呈现入魔的迹象。
有人出现把他带走了,不知带去了何处,他将沈岺危扔入一个巨大的漩涡,天空持续出现闪电,闪电不停地往漩涡里面劈,看不见里面,就只能听见他一声又一声的咆哮。
随着时间推移,他在里面待了许久,也渐渐没有声音,闪电也没有出现了,漩涡里慢慢出现一道身影。
是沈岺危,沈岺危上来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黑洞一样,透露出冰冷的光芒,一张帅气的脸庞,棱角分明,线条流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
可沈岺危不知怎么做的,他身形一点也不瘦削,但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汗珠滚滚,满身是血,甚是狼狈,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拜见尊上!!!”
“拜见尊上!!!”
“拜见尊上!!!”
“……”
魔族将士们纷纷前来跪拜新一任魔神。
沈岺危看着他们,眼神渐渐充斥血红,眼中没有一丝温暖,只有冰冷的杀意和无情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