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龙面露不屑,对张原的拙劣伎俩不屑一顾,更不忘记出言讥讽。
他说完又把尾巴长长伸了出去,来回摆动摸索。
龙嘴里边说道:“啥都没……”
“有”字还没有说完,尾巴就突然感觉搭到了一样东西,在张原惊恐的目光中,他的尾巴像扫帚一样扫在月遗的脸上,然后缠住了月遗的脖子,还顺带拍了两下。
运龙的表情凝固下来,飞速回头看了一眼,大喊道:“吓死你龙爷了!”
随即又喊道:“吃你龙爷一记猛龙缠绕!”
尾巴猛的一拧,月遗的头颅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瞬间缠爆开,两只眼珠子从眼眶中挤了出来,滚到运龙脚边,散发着猩红的光芒,像是两颗宝石。
运龙不屑一笑,说道:“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龙爷我轻松搞定。”
瞧见了地上那两个眼珠子,也不浪费,一吸溜就吸到嘴里面大口咀嚼起来,笑言:“大补,大补。”
张原的表情由惊恐变成了崇拜,跑过来捏着老龙的肩膀,随即又跪倒在地,口中大呼:“龙爷威武!龙爷霸气!小弟愿为你做牛做马!”
运龙脸上满是得意,双爪抱胸,心道张原你小子可算是知道你龙爷的厉害之处了,志得意满,摆了摆爪子,微笑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原表情从崇拜变成了惊恐。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跪倒在月遗脚边,伸出舌头“吸溜,吸溜”舔着月遗的脚底板,嘴里面含糊不清的说着:“瞳爷威武,瞳爷霸气,我愿做牛做马”之类的话。
他的尾巴缠着的也是自己的脑袋,随即还不忘狠狠给自己来一下。
头炸了。
运龙虽然变成了无头龙,但也没事,他本便是无形之物,瞬间又把头颅凝聚出来,一手抓着张原就快速逃离月遗所之地。
边飞便含糊道:“他娘的!这个邪人!瞳术太强了,你龙爷着了道了,咱还是快跑!”
他是气运构造本不惧瞳术也还是着了道了。
一想到刚刚所做之事运龙就有点想死,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见张原不说,他便也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张原犹豫着说道:“龙爷,你……”
运龙怒声喝道:“闭嘴!”
张原还是把心中忧虑说了出来:“龙爷,你不会反水吧?”
张原觉得老龙脑后应该长了反骨,他是气运构造,应该是自己需要,自己便长了出来。
逃离路上他悄悄看了一眼老龙脑后,果然凸起来一块。
老龙没好气道:“闭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尽心尽责千百年,止戈气运就没有流落过他州一丁半点!”
张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一人一龙奔走出去许久,见月遗没有追来,张原心中稍安,突然觉得身子一沉,他心中也跟着一沉。
抬头看去,老龙的眼眸居然变成了漩涡的形状!
他毫不犹豫挣脱老龙的束缚,在地上滚了一圈,气机走过下廉,拔出狭刀一剑递出斩向运龙!
却觉得身子一沉,他眼前的一切都如幕布撕裂开来,只见运龙跪倒在地,双手恭恭敬敬的把张原递到月遗面前。
张原:“……”
他自己则是五爪着地,像一条狗子在月遗身边来回走动,脑袋是不是蹭一下月遗的身子,尾巴还摇得跟蒲扇一样。
嘴里面还不时:“汪汪!”叫出。
运龙这厮似乎陷入了自己是一条家犬的瞳术幻境中,事已至此,张原也没啥好说的,只怪月遗瞳术实在太强劲,一下就给龙爷治得明明白白的。<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他被月遗横在身前,体内游走的气机也被切断,提不起半分的修为。
连意海都已经被隔断。
张原心知差距太大,心中哀叹,他已经底牌尽出,可天意仍是如此,虽不甘心,也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他又希望在这个性命攸关的关头能听到一声:“小原子,怎么被抓起来啦。”
又担心二叔被因此要挟,要连累到二叔因此丧命。
张原轻声默念:“下辈子我再当你侄子好了,我先走一步。”
月遗双眼中涌出如血的光华,不断灌入张原的双眼中,张原的双眼也因此浸染了血色,整个人漂浮在空中,血色的光华走遍全身,流入四肢百骸。
直到月遗倒下,张原站起,他已完成转换,变为另一个月帝。
猩红的月色也因此而重获生机,为他披戴帝袍。
张原内心被猩红污染,充斥着各种邪恶的念头,月遗的尸体已经完成了使命,刚落下来便被内心邪恶的张原一拳打爆。
老龙刚从幻术中清醒,就看到张原邪恶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他龙躯一抖,瞧见了月遗的碎尸,颤声道:“小原子……”
张原面露不悦:“小原子?”
运龙老泪纵横,高呼道:“原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原还是不爽,伸手凭空捏住老龙的身体,像拉面一样一样把运龙的身体拉得笔直,运龙不甘受辱,哀嚎道:“你这死没良心的!”
张原露出邪笑,双手猛的一扯便把运龙扯散开,刚凝聚出身体的运龙二话不说就是直接飞速逃离此地,但又被张原抓住尾巴拉了回来,身体更是被捏成了一颗球玩弄在掌心。
运龙苦不堪言,心道龙爷我这一辈子算是毁了,狗日的青囚,狗日的张原!
就在此时。
张原意海中的那扇天门。
传来了轻轻的推门声,一个白衣身形缥缈的人走出此门。
他站于弥漫在意海内的浓稠血色中,如同置身地狱。
他却是血水地狱中的一朵白莲,纤尘不染。
每走出一步,就如之前一般,血水都会直接避让开,如鼠畏猫。
血水中,凝聚出月帝的身影。
他深深凝视着眼前之人,难以置信,半晌才道:“是你!”
那人轻声道:“丧家之犬,知道是我,还不快滚。”
月帝并未动怒,缓声道:“你为何会在少年体内,万年之久的光阴,我的复生也被你也算到了么?”
“别自恋。”他走出一步,一步便来到月帝面前,修长的五指从洁白的大袖中伸出,抓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记膝顶,一阵光晕散开,血海被清扫一空。
“我可不是专门等你的。”
月帝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血色从张原双眸中逃离出来,长河也恰如此时而至,那虚无缥缈之人拈住长河,轻声说道:“小剑子,告诉青囚可别白白死在这里,他无事了。”
长河剑身大颤,畏畏缩缩点了两下。
那人又走到运龙身边,伸出脚来踢了他一脚,轻声骂道:“酒囊饭袋。”
运龙浑浑噩噩不敢言,只顾磕头。
“倘若敢说出我身份,我便一巴掌拍散你。”他摸了摸运龙脑袋,运龙浑身抖如筛糠,他接着轻声说道:“怕什么,又不是现在拍扁你。往南海而行,你可得一场机缘。”
“记住了没?”
运龙点头如捣蒜,哪里还敢说话。
做完这些,又走回张原意海之内,自言自语道:“损耗太多,不知何时才有气力出来了,莫非天意如此,还是你意如此。”
推门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