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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从不在我面前吸烟

    陈璟初不说话了。

    温知夏看着他,递给他一块海盐咸柠檬糖:“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陈璟初撕开包装,把糖块送进嘴里:“什么话?”

    “十八岁那年,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人。我想,到二十岁,你也依旧会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

    咚咚咚——

    心脏剧烈跳动,陈璟初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他不想听,他后悔问了。

    “但是今年我二十二。”温知夏吸了一口烟,烟雾飘向陈璟初,“我觉得,这句话我说错了。”

    我后悔了,给了你伤害我的机会。

    陈璟初笑着点头,泪水因他的动作融进海里,消失殆尽。

    两人又沉默了一段时间。

    陈璟初的声音变得沙哑:“但我想说。温知夏,你是我这二十一年人生里,遇到过最好的人,仅此一个。”

    海水退潮,一根烟燃尽,温知夏把烟头摁灭在烟盒里。

    她起身,打算离开:“但这世上从不缺好的事物,永远都会有更好的,人也一样,如果想换,那永远都换不完,无穷无尽。”

    陈璟初着急的站起来,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很轻的开口:“你之前从来不会在我面前吸烟。”

    这时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激起白色浪花。

    回答他的只有大海的吟唱。

    温知夏叹了口气,回头望去,只看到海边那个小小的身影。

    那句话她听到了,但也没有什么回答的必要了。

    时隔四年,在这四年内可以发生好多事情,有无法预知的,也有痛心疾首的,更有彻头彻尾的改变。

    温知夏没有回饭店,而是给楚允峥发消息说自己不回去了。

    她打车来到银泰中心柏悦府。

    电梯上到55层,温知夏敲下门。

    一个穿着家居服的男人打开门,跟她对上视线。

    “谢季听。”

    “稀客啊,进来。”谢季听让出身位让温知夏进去。

    温知夏也不客气,直奔沙发坐下。

    “向沅不在啊?”温知夏环视四周,没看到向沅的身影。

    谢季听给她倒了杯水:“她去研究所了,你找她有事?”

    “没,我找你。”温知夏翘着二郎腿,把手搭在沙发背上,“手疼了。”

    谢季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又去见林江野了?”

    温知夏有些心虚,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没,打架,没注意。”

    “打架?”谢季听不知道从哪拿出药膏,走到她身边,“这么大人了还打架呢,你是真出息。”

    温知夏的右手被他拿在手里,药膏冰凉的敷在皮肤上,疼痛感倒是减少了。

    谢季听是温知夏花重金请来的物理治疗师,虽然他有本职工作,但他的手法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比得过。

    温知夏享受的仰头,闭上眼睛休息。

    “林江野这小子最近上哪鬼混去了,今年都没见过他。”谢季听捏着她的左手,一下一下的揉着。

    温知夏深呼吸一口气,又呼出来:“不知道,今年我也没见过他,可能忙吧。”

    谢季听想了想:“也是,考警校的话,现在工作了应该也是忙。但是也不至于一年都见不着面吧。”

    温知夏这时候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他考的是刑侦吧?”

    “我记得是。”

    温知夏点头,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隐瞒的气味。

    谢季听看着她的侧脸,手上用力。

    温知夏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他,疼字堵在嘴里。

    谢季听直直的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手上也不揉了。

    温知夏表情管理失败,索性扭头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说话。”

    谢季听捏住她的胳膊,反方向拧着。

    温知夏疼的龇牙咧嘴,右手把左手往回拧:“好,说说说,我说我说。”

    谢季听终于松开她。

    “不是刑侦。”

    简洁明了,就四个字。

    谢季听皱眉:“不是刑侦,那是什么?缉……”

    他被自己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创飞了,大脑一瞬间紊乱。

    温知夏看着他直叹气:“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你也知道,这东西不太好讲。”

    “曲舟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他去禁毒大队?”谢季听明显的生气。

    温知夏安慰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江野的性子,曲局哪儿管的了他啊。”

    谢季听边按揉着她的手,边皱眉。

    这时,门被打开。

    曲沅在门口换鞋:“我回来了。”

    温知夏看了谢季听一眼后,微笑着望着门口。

    “哎,小夏来了啊。”曲沅见到温知夏肉眼可见的高兴,飞奔到她身边,看到谢季听在给她做康复,“你手又疼了呀,怎么搞的嘛,你怎么不小心一点,最后疼的是你自己吧。”

    谢季听在一旁说:“宝宝,把鞋穿上。”

    但这话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人搭理他。

    温知夏用头蹭她:“好沅沅,别说我了。”

    谢季听在旁边告状:“她是去打架了,快说她。”

    温知夏幽怨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曲沅听到这话扳过温知夏的脸:“你怎么回事儿?”

    温知夏笑嘻嘻的:“是他们先动手的,不能怪我的。”

    “谁动手了?”曲沅神色紧张起来,拉过她的右手观察着,“打哪儿了?受伤了吗?”

    谢季听在一旁无语的看着温知夏。

    “她能受伤?要伤也是别人伤。”

    曲沅听着话不乐意了,小脸严肃的板起:“谢季听。”

    谢季听看着老婆大人开始叫大名了,连忙把嘴闭上。

    温知夏夹在夫妻俩之间,低头偷笑。

    时间接近十点。

    温知夏回到家的时候,南怀瑾已经离开了。

    打开手机,南怀瑾的消息静静躺在对话框里。

    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家,好好休息。

    视线落到床上某处,笑意浮上脸。

    温知夏打开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对面很快接起。

    “夏姐,我查到了。”

    “仔细说说。”

    “捷冥金融涉嫌……”

    挂断电话,温知夏倒在床上,望着虚空。

    这时候南怀瑾的电话打进来。

    “喂。”

    南怀瑾那边有打球的声音,好像在会所:“你回家了?”

    “嗯呢。”

    “见到……他了?”

    温知夏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

    “见了,还聊了聊。”

    “聊什么了?”

    南怀瑾的声音紧张,隔着屏幕都快要听到他的心跳声了。

    温知夏打算逗逗他,语气停顿:“结婚。”

    “?”

    南怀瑾那边响起打火机被按响的声音,男人一直没说话。

    “什么时候?”

    “嗯?这时候你该问这个吗?”

    南怀瑾那头呛了一下:“那老子该问什么,问他为什么不跟老子的女人求婚?”

    温知夏用力眨眼睛,轻笑:“你怎么知道他跟我求婚了?”

    “宝贝儿,”隔着电话,温知夏都能感觉出来他在咬牙,“你不乖了。”

    温知夏说:“我乖也没有用啊,某人可是连满足感都,啧……”

    话都不用说全,手机两头瞬间安静。

    南怀瑾挂断电话,没几秒,发了条消息过来。

    【第二十五时区:你男人明天去接你。】

    【电算化:干嘛去?我很累啊。】

    【第二十五时区:带你找满足感去。】

    温知夏摁灭屏幕,把手机随意甩在一旁。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不少。

    第二天凌晨五点零一。

    温知夏的家门被敲响。

    正好她刚洗完头从浴室出来,打开门。南怀瑾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每一根发丝都是那样的精致。

    南怀瑾见她头发湿漉漉的,便抬起手给她抓起来。

    “又不吹头发,唐清的吹风机不是没拿走吗?”

    温知夏走在前头,坐回床上。

    南怀瑾熟稔的找到吹风机,站在她身后给她吹头发。

    机器运作的声音太大,两人一时都不说话。

    等吹的差不多的时候,南怀瑾找来梳子给她轻柔的梳头。

    “怎么起这么早啊?”

    温知夏乖巧的坐直身子:“这不是等你嘛。”

    “我也是碰碰运气,你要是没醒我可以等啊。”

    南怀瑾替她把头发梳顺,眼尖发现地上的行李箱。

    温知夏也起身去装衣服。

    “你怎么知道要出远门?”

    温知夏蹲在地上,仰头看他:“我猜的,这么急的话,肯定是要在某一个地方久待的。”

    “宝贝儿真聪明啊。”

    “是啊,长了个好脑子,别羡慕姐。”

    南怀瑾走到她身边,也蹲下,捏住她的脸:“你知道自己比我小了几岁吗?”

    “知道啊。”

    “那还叫姐,你怎么说也应该管我叫一声哥。”

    温知夏扭头,手上继续整理衣服。

    南怀瑾站起来,径直躺倒在床上。半晌,侧过身,手臂支撑着脑袋。

    “我会让你亲口叫哥的。”

    温知夏看过来,只见男人朝她挑眉坏笑。

    等收拾好后,早上整七点。

    南怀瑾带温知夏上了他那豪华的私人飞机。

    刚进来是很长的一条走廊,背景颜色是白色,有灯的地方呈现出金色,一眼豪华;再往里走是餐厅,小客厅,正厅内的豪华大床。往前走还有一个比前一个更大的客厅,配上大屏电视。就连卫生间都是精致到用不起的样子。

    温知夏坐在大床上,打了个哈欠。

    南怀瑾把行李递给随行人员,门一关,扑到女人身上。

    大手游走在冰凉的皮肤上,惹的温知夏不自觉的颤抖。

    “我累了,想睡觉。”温知夏单手抵在男人肩上,试图逃跑。

    南怀瑾攥住她的手,凑近她,呼吸打在脸上:“今天你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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