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刀山火海都不怕么,就几块人骨头就吓到你了?”
花漓汐抱紧大腿直摇头,什么几块?是一堆又一堆好吗!而且阴阴暗暗,潮潮湿湿的,万一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个吃人的玩意怎么办!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骨头!
“这就怕了?得了,你也不用学法术了,回家吧。”
玄极一脸嫌弃地往后挪了两步,却发现某人实在将他的腿抱得太紧了,犹豫着要不要一脚直接将某人踢飞。
“我,我没有家了……”花漓汐瓮声瓮气地抬起小脑袋,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泪眼汪汪地望向他,那可怜模样我见犹怜:“我,我学……但,但是你可不可以陪我进去,里面太暗了,我、我不习惯。”
花漓汐扭扭捏捏地松开了抱住他的手,指了指阴暗的洞穴试探性地询问道。
玄极虽是面带不悦,但还是架不住她那可怜的模样,拂袖大步往里走,花漓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一只小手还不安分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胆小鬼。
玄极俊美的面容写满了无奈,大手一挥,只见原本昏暗幽深的洞穴瞬间烛火通明,让花漓汐瞬间安心了不少。
但当看清楚周遭环境之后还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遍地的残骸,森森白骨滲人可怖,不敢想象这些人身前都遭受了什么,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谢谢帝君,帝君真好!”花漓汐瑟缩着一步步往里挪动,拽着玄极衣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你再大惊小怪麻烦到我,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的。”
玄极不大不小威胁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拂袖将花漓汐的手甩开,嫌弃地抚了抚衣袖上被攥出来的褶皱。
花漓汐努力挤出一个哭比笑更难看的笑容,讪笑道:“那接下来呢?”
“看到那个池子没有,进去泡十二个时辰,塑造妖骨。”
花漓汐随着玄极纤长的手指望去,看到幽深的洞穴深处有一个半大不小的池子,池子上方延伸出九个吐着蛇信子的石雕蛇头,九个蛇头形态各异,但表情均是诡异万分。
而水池里邪气萦绕,像滚烫的开水一样,咕嘟咕嘟作响,隐隐约约花漓汐好像还看到了貌似是人的手?
“这,这是什么?能不能不进去啊?”花漓汐心里直打退堂鼓,这玩意咋这么瘆人呢?
“妖池,不能,必须泡够十二个时辰,才能塑造妖骨,唯有此法。”玄极此时已经很不耐烦了,强忍着把她丢进去的冲动解释道。
“你还学不学?别逼我把你扔进去!”玄极老早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了,泡十二个时辰她这小身板能不能熬得住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学!”花漓汐连忙点头应道,生怕玄极一个不高兴,直接给自己扇飞出去。
“嘶~”
刺骨冰凉的邪气肆意地侵袭花漓汐的身体,好看的秀眉此时已经拧成一股麻花,仿佛置身冰窟之中,侵入骨髓的邪气让她的牙关忍不住地打颤。
不仅如此,在翻滚的邪气之间花漓汐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低头一看,一双双像烤焦了的手在不停地攀扯着她,吓得她原本就瑟缩的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一张小脸吓得毫无血色,即使在如此骇人的情形之下,她还是咬咬牙愣是没嗷叫出声,为了报仇,她也必须要熬过来!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不能自己吓自己!花漓汐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强装镇定地盘腿坐下,池子不深不浅,坐下去池水刚好没过她的胸部。
花漓汐强装镇定地抬头看了一眼消失在洞口的身影,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玄极在戏耍自己,但好像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只能熬下去了,熬过去就好了,十二个时辰而已,咬一咬牙就过去了,一定要挺住啊!
肆虐的邪气不断地往花漓汐纤弱的身体灌了进去,人也越来越虚弱了,上下眼皮开始不停地打架,这十二个时辰漫长得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这个洞穴里度过了十二个年头一般。
昏迷了又冷醒了,冷醒之后又陷入了昏迷,周而复始,始而复周。刺骨的冰冷让她浑身哆嗦,嘴唇发白,苍白的脸庞上似乎结了一层薄霜,微微颤抖的睫毛上也结了白色的晶体。
“我的好女儿!”忽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花漓汐循着声音望去,远远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爹、爹爹……”
花漓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好无缺的男人,一步做两步地冲上前紧紧抱住了他:“爹爹……呜呜呜,爹爹……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花漓汐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男人的胸膛里,放声痛哭,双手紧紧地攥着男人的衣服,生怕下一秒男人就消失不见了,只是以往温热的胸膛,如今却是一片冰冷僵硬。
这、这是梦吗?难道我死了吗?
花漓汐疑惑地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啜泣道:“爹爹,你是来接我的吗?我是不是也死了?”
“我的傻孩子,爹爹怎么舍得你死呢,是爹爹回来了,但是爹爹回来遇到了困难,你可以帮帮我吗?”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宠溺地摸了摸花漓汐的脑袋。
“好!爹爹只要你回来,汐儿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听到男人的话花漓汐雀跃了起来,虽然心存疑惑,她是亲眼看到爹爹在她面前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的,但是架不住这熟悉的面孔,慈祥的眉目,不管到底是真是假,花漓汐也甘愿一试,如果只是惊鸿一梦她也愿意陪伴着爹爹就此长眠。
“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儿,看到爹爹背后的符咒了吗?用你的血滴在上面,再撕下来,爹爹就可以回到你身边,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男人脸上的笑意越加的深沉,朝花漓汐递过一把匕首,转过身露出了贴在身后的符咒,耳熟能详的嗓音一字一句诱惑着花漓汐解除封印。
“嗯,爹爹!”花漓汐没有半点含糊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匕首利落地割开了自己的手心。
“滴答、滴答……”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闪耀着黑金光芒的封印上,直到鲜血覆满了整张符咒花漓汐才放心地掀开符咒。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