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去咯

    这边元舟等人已经气势汹汹的冲向了玄光宗。

    说到这个玄光宗,只要是眉千剑宗的人都对他们没什么好感。原因也很简单,性格耿直的剑修们认为这些人实在是太绿茶了!

    玄光宗顾名思义是一群搞玄学的修士,他们自称先祖是一名叫做玄光真人的大能,主修门派心法,据说可以预知凡人命格。

    伏安寒明白了,这就是俗称算命的。

    如果仅仅是秀门派的算命技术,眉千剑宗的剑修们也不至于厌恶,主要是玄光宗们特别喜欢通过拉踩隔壁耿直的剑修,来显示自己的高明。

    “玄光宗你们这群孙子快把灵石都拿出来!今天咱们新仇旧恨都来好好算算。”

    元舟依旧保持着能动手也要动口的风格,他一脚踢开玄光宗的大门,抬手震晕门口的几个守卫,左手右手的长剑分别挑起门口两个小童的衣领,将人摇晃清醒后拎到眼前,恶声恶气的问道:

    “把你们的掌门和吴长老交出来,什么,不知道在哪里?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给我打。”

    玄光宗并不像眉千剑宗一样建宗在相对远离凡世城镇的巍峨山门里,相反,他们其实是临师城内人气最旺的道观。

    此时【玄光道观】外突然出现一群凶神恶煞的提剑人,各个身材高大魁梧、一身腱子肉,虽然领头的人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但是此人神情扭曲、气势十足,一看就是日后欺男霸女的好苗子。

    更何况,他一个人就能够打趴门口所有的玄光宗大师们,真是恐怖如斯。

    前来算命的市民们看见自己尊敬大师一个个被打趴在地上,毫无平时仙风道骨的模样,最开始还有点害怕,但是看见这群人明显只是来找玄光宗麻烦的,而且众“道长”没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突然觉得有点滑稽。

    有这种感觉的当然不止一个人。

    “娘亲,你不是说大师们算命很准的吗?那他们知不知道今天会被打呢?”

    被扯着衣摆的女子看起来也有点尴尬,她就说今天怎么眼皮一直跳,看来不适宜出门,于是抱着孩子就往回走了。

    此时人群中,有胆大的人开始说道:

    “这位仙长,你手上的两个门童是玄光宗收留的哑巴孤儿,人家真的不知道。”

    哦,这样吗。

    “知道了,就你话多,小心让你也变成哑巴。”

    元舟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即缩缩脖子回到人群。元舟眼见自己的气势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变弱,索性把两个门童放到地上,直接朝前摇摇手,带着自己的小弟们走进了玄光道观中。

    前来排队拜会的人们不由得窃窃私语: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你刚刚听那个歪麻了的人说了吗,竟然是来要灵石的,天哪,道观的灵石也抢,简直是不怕报应哦!”

    *注“歪麻了”:形容人特别凶

    “谁知道呢,你又打不过人家,欸你说,这些是不是就是只知道欺负人的剑修啊!”

    “对对,我也看见了,他们每个人都拿着剑,为首那个人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修士,可不就是臭名昭著的眉千剑宗吗?”

    “啊,你这么说我好像想起来,那个人就是眉千剑宗的元舟是不。”

    此时一个本来正在哭喊的小孩瞬间禁音了。

    “为什么眉千剑宗的名声这么差?”

    “看你是新面孔,刚搬来的吧,你听我给你说……”

    元舟在山下临师城的百姓们中间可是凶名远播,据说他曾经拿血泼在行人头上,看见后还故意露出邪恶的笑,简直比魔修还魔修。

    还有,他曾经把城内一个富户家里的几十口老小全部绑起来挂在街头的老树上,看着人家的惨样放声大笑,可怜的一家人第二天就失踪了,据说是被这个大魔头给吃了。

    整个眉千剑宗的剑修们都是这样一群就知道欺负他们老百姓邪恶修士,相比起来,玄光宗的师傅们是多么的善良亲切啊。哎,如果他们临师城旁边没有眉千剑宗就好了,真是造孽惨了。

    “啊,眉千剑宗竟然这么过分。”

    伪装潜伏在人群中的伏安寒如是说。

    她并不相信这些人说的话,不仅仅是对于自家宗门的滤镜,而是经过一系列相处,她相信自己的同门们虽然不至于各个大公无私、乐于助人,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故意伤害百姓,那这些事情是谁故意抹黑引导就不难猜到了。

    她盯着【玄光道观】已经摇摇欲坠的招牌,咣的一下,沉重的牌匾直接砸在地上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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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不是元师侄吗,怎么突然大驾光临?”

    一个大腹便便的深蓝袍道士装扮人从正殿中走出,他身边还跟着个瘦瘦高高的道士。

    大腹便便的道士看见自己的道观被元舟等人一顿打砸,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和心疼,表面却是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

    “扁仁,吴信,你们两个缩头乌龟终于舍得出来了,真是让爷爷我好找。”

    扁宗主忍住怒气,道:

    “元师侄这么说我实在是不明白,我们玄光宗究竟哪里对不住贵宗了?”

    此时一个眉千剑宗高大女弟子看不下去了,直接将手里一长条的单子甩了过去。

    扁宗主一看,脸色一变。

    站在一边的吴长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凑过来一看,好家伙,上面用小字一条一条的写清了某年某月某日,玄光宗从眉千剑宗薅走的东西。

    看到最后,整整二十万灵石,这些剑修是真的敢开口!

    吴长老冷冷一笑:

    “这些东西空口无凭,眉千剑宗就这么仗势欺人吗?”

    他眼珠一转看见了正在往里凑热闹的百姓,更加大声的说道:

    “眉千剑宗的道友们,我知道你们没什么收入来源,想要我们玄光宗接济也不是不行,一开口就是二十万灵石,怕不是把我们当冤大头了。

    更可况,咱们宗门的钱可都是百姓们的辛苦钱,哪能随随便便就被你们抢走了呢?”

    这话一说,临师城的百姓们不淡定了,什么?眉千剑宗竟然想要打劫二十万灵石,虽然众人都是凡人不了解灵石用处,但他们也知道一灵石可以给玄光宗的道长换黄金十两,这,这得是多少钱啊。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欠我们的钱。”

    元舟挥起剑就要砍,却被一道莫名的力道拦了下来。

    吴长老只感觉头顶一凉,差点以为这莽剑修会直接把他劈成两半,心中后悔,却只发现自己的头发被削掉,原本还算仙风道骨的装扮一下变成了秃头。

    元舟也在这段时间冷静下来,他把被弟子夹着的严管事拖出来扔在地上,拿剑抵着严管事的喉咙:

    “你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严管事已经没有之前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气若游丝的道:

    “是的,玄光宗这几年从我这里借了眉千剑宗灵石。欠条,欠条都在眉千剑宗账房中……”

    剑修们也适时拿出了玄光宗的欠条凭证,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确实做不了假。

    扁仁和吴信的脸色确实变得很难看,他们知道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形象要是崩塌了,对于以算命为生的他们来说可是大事。

    扁宗主咬咬牙道:

    “原来是这样啊,一切都是误会。这样,我看见这些欠条一共是四万灵石,我们玄光宗可以给贵宗五万,剩下的十五万,我们是真的不知情。”

    “还上五万已经可以了吧……”

    两宗门的声誉在临师城的百姓们中日积月累,差距可不是一天能够弥补的。此时就算有眉千剑宗的证据在前,众人也都会下意识偏袒自己更加信任的一方,更何况,明显玄光宗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的弱势群体。

    “你们这是打算赖账?之前拿走我们宗门的法宝和器具,是看不见吗?”

    元舟准备抢回两人手里的赔偿单,却发现鸡贼的吴信已经在说话时将方才的长单子丢进一旁的炼丹炉,一脸无辜的看向他。

    完美诠释了欠钱的才是大爷。

    “我去你个老匹夫。”

    众弟子一直都知道玄光宗的无耻,但没想到竟然能够这么不要脸,一个个双目喷火,提着剑就要往前冲,而元舟已经在第一时间就把吴信一剑拍到旁边的墙壁里,玄光宗弟子们抠都抠不下来。

    “冤枉啊,眉千剑宗仗势欺人!”玄光宗弟子们被打的鼻青脸肿,一个个都倔强的喊叫着。

    “慢着,”

    伏安寒眼看着扁仁和吴信被暴怒的弟子们一阵猛揍后从人群中姗姗走出。

    看着穿着朴素麻衣的伏安寒,元舟等人一愣,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你来干什么?是不相信我们能够要回宗门的钱?”

    伏安寒摇摇头没说话,她当然知道,按照元舟等人的实力,一定可以“说服”玄光宗归还眉千剑宗欠款,但是宗门的形象同样重要,她不允许眉千剑宗继续背负欺凌弱小的名声,社会声誉可是不容忽视的一环。

    她转过身面对临师城百姓,取出背包中的长剑立于身前:

    “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是眉千剑宗亲传二弟子伏安寒,这位是我的四师弟元舟。”

    原本被元舟等人的暴力讨债吓得瑟缩成一团的百姓们听见一个温和的女声,尝试着抬起头来,突然发现这不是之前在他们中间的那个生面孔吗?

    无论如何,在凶狠暴力元舟的衬托下,不苟言笑、明显一身正气的伏安寒顺眼多了。

    “我平日在剑宗闭关,今日才得知眉千剑宗,特别是我四师弟原来干了如此多恶劣的事迹,我代表宗门向各位道歉。”

    说着伏安寒朝着众人鞠躬。

    众人似乎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清新脱俗的剑修,更何况伏安寒原身其实是非常清冷高贵的长相,一看就是不屑于骗人的样子,不少人怨气被强行压下去不少。

    元舟气不打一出来,他人也不打了,这伏安寒是整哪出?

    “等一下,伏安寒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干了很多坏事?我究竟怎么了?”

    众人看着张牙舞爪的元舟,心又提了上来,看这个架势,不会连自家师姐都打吧。

    谁知道元舟不过起了一点威压,瞬间就被伏安寒一抬手压了下去,众人顿时心中大定,还得是师姐啊!

    “你把之前的说一遍,我师弟究竟干了什么?”

    伏安寒往人群中一指,直接把当时在人群中科普元舟恶劣事迹的人叫出来。

    那男子没想到自己被背刺,在元舟的目光下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没事,有什么你只管说,我作为师姐,还是可以为你做主的。”

    元舟听见这句话犯了个白眼,到底没有反驳,他也实在好奇自己做了什么。

    “这,好吧。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当时就走在路上,元魔头,不是元仙长就从头上飞过去,手里提着一个流血的头颅,然后把血流了我朋友满身,还转过头对着他很邪恶的大笑……”

    “啊,我什么时候?”

    元舟愣了一瞬,然后拍拍脑袋道:

    “哦我想起来,我两年前斩杀了一头城外凶兽,然后提着头回宗门交任务。当时好像确实把血滴在一个人头上了,那个可是白眉猩,血液对凡人是大补,我就觉得他运气真好笑了一下……”

    元舟说到最后看向伏安寒,突然觉得有点委屈。

    那个男子不敢置信:“啊对哦,我就说我这两年都没生病呢。原来是这样,元仙长真是冤枉你了,你人还怪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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