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婚车的时候,齐悦莫名的落泪了,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是嫁人了……
齐家族人排成直线,有的哭有的笑,平日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恨不能把所有的优质男介绍给齐悦,比谁都着急姑娘的婚事,如今真要嫁姑娘了,一个个都舍不得了。
杨君泽上车的时候,看到齐悦落泪,眉头微蹙,“不怕妆花了?”
齐悦吸了吸鼻子,笑了出来,“我算是体验了一回古代时说的哭嫁含义了。”
“我希望你的‘哭嫁’只是因为‘伤离别,念亲恩’。”
齐悦眨了眨眼,瞧他严肃的表情不由乐了,“当然只是这个原因了,其他原由在我这里不成立。”
“如此最好。”杨君泽帮她理了理婚纱,“今天辛苦你了。”
“我哪里辛苦?我做现成的新娘哎,什么事儿都不必操心,根本不辛苦。倒是你,我的杨先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为了娶你,辛苦一点又何妨。”杨君泽头抵住齐悦的头,“与你能白头到老,相携至终,我之幸。”
齐悦抬眉,看着近在毫厘的他,犹记得那时候他在游戏中许愿树上写下的字——
在千万人群中,没有早一分,没有迟一秒,恰巧遇上你,我之幸。
他一直在强调他之幸。
其实,最幸运的,还是她啊。
这千千万万人中,她却遇到了最好的他,不是她之幸是什么?
上天眷顾,让她得到了最完美的人,此生当真无憾。
“谢谢你,君泽。”
“嗯,以后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
“为什么?”
“因为,我更喜欢你说‘我爱你’、‘我喜欢你’、‘心悦你’一类的话。”
齐悦蓦地脸一红,偷眼看了看前面的司机,不知道司机先生听到没有,要是听到了那得多不好意思啊……
“嗯?不喜欢?”杨君泽知道她的小心思,更是要她当着外人的面说出他想听的话,“还是不爱?”
齐悦忙摇头,“不……喜欢,更爱……”
杨君泽这才满意的勾起了唇角,“嗯,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而齐悦只是一门心思的想司机先生听到了会不会觉得好笑……
W市的这场婚礼是草坪婚礼,蓝天为灯,草地为毯,一对璧人如同点缀在画中的蝶,和谐又完美。
当齐悦听到杨君泽那一声“我愿意”时,心悸动了好久好久,甚至都忘记回应一句“我愿意”,只是看着他,阳光下的他如同带着光环的神,那双如濯濯流水的眸子期盼的看着自己,似是要柔化了她的眼和心。
见证人再一次说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句,“新娘是否愿意嫁与杨君泽先生为妻,从今时起,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着杨君泽先生、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在场的宾客都面面相觑,不知齐悦为什么迟迟不作答。
婚礼现场静的可怕。
杨君泽心里也有些疑惑,甚至在打鼓。
某人不会临时犯了“恐婚症”吧?
还是……她心底里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他们哪里知道,齐悦是沉静在了杨君泽的大神光环里无法自拔了。
似乎是见证人拉了拉她,她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
看着他略失措的眸子,心里顿感愧疚,因为自己的失神让所有人担心了……
“我愿与君相偕老,同生亦同死。”
齐悦认真地回视他,好想告诉他,刚才她只是发了个呆,不是故意要晃点人的。
杨君泽眸光渐渐柔和,相比见证人的台词,他更喜欢齐悦的,但凡从一般的恩爱两不疑升华到生死时,会体现出事件以及人的重要性。
“傻瓜。”杨君泽抬手搂住了齐悦的腰,完全不顾见证人后面要说的话,便吻住了齐悦的唇。
见证人在两人面前张了张嘴,显然有些哑然。
他还没说完词儿呢,还没说可以亲吻新娘呢!!
一吻作罢,齐悦红着脸瞧着他,红唇轻启,声若细丝:“还记得么,游戏里曾有过这样一段‘三生石上注良缘,恩爱夫妻彩线牵。海是山盟皆缱绻,相敬相亲乐绵绵。’”
“嗯,许愿树旁边的一块石碑上写着这段。”
“三生石上注良缘,你说我们是不是在那时就注定了?那天七夕,你我未相见啊,却一起过七夕。”
“缘分天定,良缘却还是自己掌握,而你我,都是自己掌握命运的人。”杨君泽也同她一样,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齐悦心里满满的,是幸福的碧波在荡漾。
婚礼仪式结束后,然后便是午餐宴会派对,结婚的新人未曾怠慢过任何一位来宾。
婚礼简单却不简陋,繁复却又令人轻松,宾客们都说婚礼办得好,排场大却不显得乱,未结婚的男女,都很向往这样的婚礼。
而齐悦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婚礼好不好都是次要的,新郎好才是真的好。
晚宴时,齐悦因着高兴,在敬酒的时候没有参杂白水在酒里,一杯杯的下肚后,没多久就不省人事了。
杨君泽扶着她在酒店客房休息,而他继续与亲朋好友们战斗。
齐家族人放话了,今儿不喝尽兴不让洞房,算是在酒桌上就把洞房环节给开了场。
婚礼彻底结束,杨君泽回到酒店客房,已经有些迷糊了,果真不能跟长辈们拼酒,根本喝不过这些老姜老油条。
酒店客房是临时布置的婚房,在w市,也只能布置一个简单的婚房了。
婚床上,丢着的是齐悦的婚纱。
浴室中传来了流水声……
杨君泽坐了下来,将那件精致的婚纱小心的叠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整个人躺倒在床上了。
但他嘴角上扬,满是喜悦的表情,一想到与齐悦已成为夫妻,小心脏不由的雀跃起来。
齐悦裹着大红色睡衣从浴室出来,大块的浴巾整擦拭着头发,看到杨君泽躺在床上,忙走近看去,“今儿累挺吧?你瞧你,都跟一块儿饼似地,软趴趴的摊的很平整。”
说着去倒了杯水,“起来喝口水,我给你准备了解酒药,吃了吧。”
杨君泽却不听,一把拉过齐悦,只听齐悦惊呼一声,水杯里的水泼了出去,还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今天,我们的洞房。”
齐悦红了红脸,但还是反驳道:“对我来说……才不是呢,咱们早就洞房过了。”
杨君泽闷笑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今天……意义到底不同。”
“那你还不起来醒醒酒洗个澡?”齐悦也不扭捏,把手里的杯子一丢,直接躺倒在他身旁,一手环着他,“我等你,给你二十分钟哦。”
杨君泽耳根子一烫,麻溜的起身去了浴室……
齐悦在后面笑的花枝乱颤,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后也就不笑了,掀开被子躲了进去。
而杨君泽再度出来的时候,齐悦却在被窝里平稳了呼吸,睡得很是踏实……
杨君泽失笑,轻轻呢喃:“说好的洞房花烛呢!”
只听床上的人也跟着发出了一声儿,“在这儿呢……”
杨君泽抿着唇,唇角却上扬,身上的浴巾一掀,丢在了地上,而他立刻赤条条的滚进了被窝,与齐悦袒裎相见……
如此这般,又是一室旖旎。
似乎,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