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在晏泽宁怀里累得晕过去了。
晏泽宁垂眸抚弄池榆的发丝,视线流连在池榆红肿的唇上,指腹摩挲着,低头轻轻吻了下去。池榆的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吻痕,过了一夜,颜色由嫣红转为青紫。
他撩开粘在池榆脸上细软的青丝,看着她微蹙的眉尖,叹了一声:“可怜见的,第一次,那小东西就要吃下那么大的。”
“不要……”池榆在他怀中低语。
晏泽宁交颈覆耳问:“不要什么了?”
“不要……骑马……”
“停……停……”
“求你了……”
“求谁?”
“不知道。”
“那就不停了……”
“求……夫君不要让宸宁……骑马了……”
他将池榆搂得更紧,满足地喟叹着。
“只是让你骑马而已……宸宁……还有别的呢……我的心肝……你受得住吗?”
你满足得了我的玉望吗?
晏泽宁手臂上隐隐现出多双眼睛,脸颊两侧似有似五闪烁着鳞片。
池榆白着脸在晏泽宁怀中幽幽转醒,她脑袋是懵的,一片空白。怔愣了片刻,感到全身都酸疼着,她才回忆起昨夜一幕幕场景。
在池子里,在池子边,在美人榻上……
还有那一盘葡萄。
她顿时惊住了,连忙扭头,看见晏泽宁那张春意懒倦的脸。想要下床,却下不来。
“急什么,宸宁。”晏泽宁眼神晦暗,“我们还连在一处呢。”
“出去。”池榆撇过头。
晏泽宁缓缓离开。
池榆咬牙皱眉,压抑住要从舌尖发出的喘息。
晏泽宁看着池榆微微鼓胀的小腹。
一压。
池榆压抑不住吐出声音,:“你……做什么。”
晏泽宁将池榆从床上捞起,整个抱在怀中,“宸宁……该消食了。对不起……师尊不应弄进去那么多。”
他与池榆耳边说着口诀,然后道:“你试着如师尊所说运行灵气……那可是师尊的圆羊。”
池榆垂眸不语。
晏泽宁轻声道:“若不快点消化。”抚上池榆的腹部,“宸宁会怀上师尊的孩子。”
“你——”池榆想要说什么,看着晏泽宁冷俊的脸,知道说什么都无用,恹恹闭上了嘴 。
晏泽宁笑笑,低头吻着池榆。
“怎么气性那么大,师尊一个大修士,上赶着给我们宸宁做炉鼎,宸宁怎么还不满意。”
池榆压下心头的怒火。
想要这时候问一问周悯的去处。
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好问的时候了。
但她该怎么问呢。
池榆沉思着。
晏泽宁以为池榆还在生气,便将灵力输入至池榆经脉,手把手教她怎么将圆羊转换成灵力。
在晏泽宁的帮助下,池榆感到一股暖流在她四肢百脉处游动,然后,那股暖流像是冲破了什么阻碍,她觉得一身轻松。
晏泽宁吻吻池榆的额头。
“你筑基了。”
池榆惊疑不定看着晏泽宁。
“不信?”池榆的怀疑实在是过于明显,晏泽宁道:“这还只是个开始,宸宁。”他殷切地讨好着池榆,“你看,将师尊当作炉鼎,这般修炼多轻松,以后师尊努力修炼,将修为灌给你好不好,宸宁只需在床上努力……”
池榆听了这话,心头有点恶心。
她打断晏泽宁的话,试探性套着晏泽宁的话,“你……渡劫后做了什么?怎么变成掌门了。”
池榆低下头。
听着池榆的话里有关切他的意思,晏泽宁喜不自胜,心里痒酥酥的。
“只是将那群人收拾了而已。”
池榆小心道:“那群人……指的是?”
“闻熠、南宫颐、周崇山、周悯还有楚无期这五个人……其余的杂鱼……还不配师尊收拾。”
池榆抿唇,“收拾了……是指杀了吗?”
晏泽宁笑着抱住池榆,“怎么,你不想师尊杀了他们。”
不等池榆回话,晏泽宁殷勤道,“他们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害师尊尝尽相思之苦,我们十二年不得相见,当然不能轻易去死,师尊有好好的炮制他们。”他略带讨好道:
“宸宁……想去看看吗……他们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你说话的声音大一点,他们都会发抖,可好玩了。”他嘴角含笑,像是小孩子为了讨好玩伴,给出自己的玩具,“掌控别人生死的滋味,只要尝过了,便再也不会忘记,宸宁,去试试吗?去看那种往日呼风唤雨的元婴修士,在你脚下摇尾乞怜。”
池榆压下心头的不适,问着:“玩过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晏泽宁握住池榆手腕,吻着她的指腹,“当然是将他们玩到死……死之后……尸体用来做花肥,你不是喜欢花吗,这样养出来的花,又有活力又漂亮。”
池榆后脊发凉,“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吗?”
晏泽宁停下轻吻的动作,“给他们一条路……指的是?”
“就是让他们做个凡人,自然生老病死。”
“可是……宸宁,你想过没有,师尊若是夺权失败了,他们可不会给师尊活路,也不会给你活路。”晏泽宁低下头,眼眸晦暗。
“你难道让师尊放任这些人活下来伤害你吗?”
池榆抿唇,心绪几番转换,终于下定了决心,主动探出一步,她抬头道:
“可是伤害我最深的,明明是你啊。”
晏泽宁听了此话,脸上神情凝固,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池榆觑眼看着晏泽宁,将手覆上他的手。池榆这个亲近的动作,让晏泽宁眼神微动望着她。
她咬着唇道:“师尊……难道不想补偿我吗?”
晏泽宁连握住池榆的手,“你想让我如何补偿。”
“我在牢里的那十年,倒是欠了人恩情。”池榆似是陷入回忆,“我身体现在有回转的余地,靠的是小红给我喂的药酒,而药酒的配方,是周真人给我的。”
“你瞧着,能不能帮我还了这份恩情,将周悯周真人放出来。”
“她现在应该已经掀不起风浪了……你就将她放出来吧。”
“可她也是造成你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之一。”晏泽宁轻声细语说着。
“所以……你不答应。”池榆撇头转身收回手,“你说要补偿我是假的了。”晏泽宁连忙捉住池榆的手,“并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的。”池榆皱着眉头,“说要补偿我,却从来都是口头上说说,也不见有什么实际行动。”她挣扎出晏泽宁的怀抱,就要起身。
“你就是个骗子。”
晏泽宁一把将池榆搂在怀中,又怜又喜又爱,“好好好,都依你。”
池榆转身,似有心无心点了点晏泽宁的胸膛,“你可要说到做到,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晏泽宁被池榆这么一点,早已全身酥倒,“我……自然是听宸宁的,不敢弄虚作假。”
得了晏泽宁这句保证,池榆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
她心里斟酌着。
前几次与晏泽宁交锋,她任由情绪操控自己,尖锐又莽撞地直接与他顶撞,激得晏泽宁生气,对她耍弄手段,或威胁或逼迫或引诱,到最后,无一例外,自己节节败退,到有苦不能言……也不敢言。
如果不换一种方式……她就会永远被晏泽宁捏在手里,成为他的傀儡。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或许……要用婉转一点的方式。
他对她,有愧疚,有掌控欲,有凌/虐欲,有姓玉,或许还有爱。这些感情,让晏泽宁想要亲近她,但更想让她主动亲近他,想要与她构建一种愉快的氛围。
在她不想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之时,便想要撕裂她……用刘季逼着她主动说话,便是如此。
于是……她主动走出一步,陶沐阳的事,给了她主动试探的舞台,座艾之后,给了她最适合的时机。
原来……一个小小的覆手动作,便可以让晏泽宁听她……再加上,似嗔似怒的语气……
不得不说……晏泽宁还真吃这一套啊。
但有些方式……还得慢慢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