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杜若笙回来之前,徐博元没有再见到南栀,每周徐旌晟和妈妈的见面也是由管家安排车子让徐旌晟到妈妈家。
徐博元本来以为这才是他的正常生活,但是结束完工作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感到放松。
他将这都归于南栀以往太过闹腾的原因,可是脑子里总出现她的身影,有时候仔细想起杜若笙的样子,好似也有些想不清楚,只记得她在他的结婚典礼上哭的模样。
还经常梦到那日在影视城里南栀对他失望的眼神,醒来的时候心底总是不太舒服。
但不管怎么想,南栀这个人除了有一个“孩子妈”的身份,已经完全退出他的生活。
徐博元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捧着一把杜若笙喜欢的粉玫瑰,面上漏出几丝笑意。还没等他发现杜若笙的身影,杜若笙早就见到他,扑进他怀中。
淡且熟悉的香气让徐博元下意识地闻几下,笑着说道:“若笙,欢迎回国。”
杜若笙更是激动地喊道:“徐哥哥!我听说了,你终于离婚了,我终于能回来再见你!”
“我也喜欢你,徐哥哥!”
一开始知道徐博元要结婚的时候,杜若笙只是失落,后面很快地了解自己的心思,由此开始长达四年的计划。
男女主两个人就这么确定了关系。
南栀在后来的婚姻生活不顺利,每回讨好徐博元都是让徐博元越来越对原身厌恶的原因就是,那些东西都不是徐博元喜欢的,在公司的时候也听了不少自己的冷言冷语,也是杜若笙安排的。
她从小时候就在徐博元身边,不论是徐博元的私人地盘还是公司,她都是出入无人之境一般,所以身边有很多人脉,大家也愿意为杜若笙所用,杜若笙确实给原主添了不少堵。
这也是南栀为什么一开始就对女主不爱的原因,评价她和男主是一个烂,一个更烂。
两个人至确定关系又过了一两个月,天气渐渐变凉,转眼已经是深秋,可杜若笙心中总是不得劲,原因都出在徐博元身上。
杜若笙有心要将关系拉的紧一些,但徐博元好像没打开恋爱的脉一样,和她相处的方式仍旧是以前的哥哥妹妹模式,连一个亲密的亲吻还没有。
再说徐博元工作忙就算了,他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他又要去陪他的儿子,这个也算了,因为孩子周六日在前妻那边,所以经常性地徐博元还要操心孩子妈的事情。
两个人吃了两顿垃圾食品,第三顿徐博元知道,必定得点一些好点的清淡菜品过去,包括上周,南栀来大姨妈了,肚子疼的不得了,这个月又忘记买姨妈巾,也是徐博元从徐旌晟那里知道,吩咐助理买完送过去的。
身边那么多男女朋友,徐博元到现在都不碰她,不是身体的问题就是心理问题!杜若笙霉头一拧,不知觉啃着自己的大拇指,不会是徐哥哥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日久生情吧!
杜若笙心底隔应极了。
这边,南栀背着一个大包,疯狂跑剧组,终于在影视城这里闯出了小名号,一旦有废物美人的人设,大家总会习惯想到她,毕竟她打印了一堆名片,基本每天去几个剧组轮流发。
亡国的清冷公主,长安的娇媚花魁,古言几场就杀青的恶毒女配,绝美白月光,包括青春校园的清纯学霸等等等许多看脸看演技但是场次少的重要角色都被南栀蹭到了,而且每个扮相出来都不尽相同,看起来像是换了无数张脸,可甜可媚。
大部分导演都很喜欢这种不浪费时间和片子的演员,南栀很松弛,不像是那种第一次接触到重要角色的群演一样,望向镜头前先带着三分怯,还得好好磨合。
这种不用磨合的让剧组进度快了很多,所以他们剧组之间互相介绍着南栀去,南栀就有了更多工作。
今天的工作是民国的双马尾女学生,蓝色的褂子还没换下来,还衣服的人太多了,她等其他群演把衣服换回去再去还。这两天南栀跟崽崽视频的时候崽崽还心疼妈妈瘦了,所以现在她为了增肥,坐在台阶上,拿着一个比她脸盘还大的包子努力啃着。
“你好……请问……”一个孱弱戴着眼睛的中年男人不太好意思地过来说话,“请问你有空吗?”
南栀笑眯眯地抬头望去,嗯……姜太公钓鱼。
等了这么久,鱼终于上钩了。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黑盾》的作者,一个较为社恐的编剧,这部黑盾是他年轻时写的剧本之一,现在才拿出来。
“有啊。”南栀随意伸手扫扫台阶旁的灰尘,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您也是来给我介绍工作的吗?”
“我写了一部电影,现在要开拍了……”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南栀看着他不自信的样子笑起来。
“这么厉害啊,你居然能写剧本!那是有我适合的角色么?”她夸了几句,也不吃包子了,把塑料袋绑紧,偏头认真看着男人,很耐心等他继续讲。
“你之前演过一个尸体,我见过你,就觉得你合适。”男人被夸得满脸通红,“角色比重很大,两男主一女主,想请你来演女主,就是出演的工资可能……”
“剧组很缺钱咩?”南栀想想,他给的工资确实很低,她如果现在参点,之后还能小赚一笔勒,就问他,“我有800万,够吗?”
反正她现在的钱都是徐博元之前给的,不花白不花,那个卡的消费信息也是徐博元那边能收到的,顺便刷点脸熟。
“作为徐旌晟的母亲,先生希望与您见面,商量一下您对于金钱这方面的使用问题。”助理无奈地给南栀打了个电话,偷偷对南栀吐槽道,“事实上,我也不清楚boss在做什么。”
“你把电话给他。”南栀扬起唇,什么占有欲,谁愿意惯着他的臭毛病,让她差点心软了。
【《差点》。】系统补刀。
“徐博元。”南栀懒懒地指了几条裙子让导购先放在一边,等待会儿试试,今晚他要和庄余冰,也就是《黑盾》的导演一起去拉赞助,很明显她的那800万并不够。编剧社恐,大概率去不了。<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所以只有让她这个新晋主演也上门拉赞助了。
“嗯,是我。”徐博元刚开完一个短会,扯松领带准备休息,就看见杜若笙悄悄跑进来,刚要和他打招呼,他晃晃手机表示在打电话。
杜若笙乖巧地点头,像以前一样抱住徐博元的手臂,凑近旁边听他讲电话。
电话那边一个好听温柔的声音响起,不过话里话外可没她的声音那么温柔。
“我记得离婚的时候你说了那些钱给我,也不收回,对不对?”
“对。”
“那么我本人,虽然是你的卡,但是我花我自己的钱,有问题吗?”
“虽然没有,但……”
徐博元话刚说到“没有”那里,就被南栀挂断。
徐博元面色难堪,他低下头,看见杜若笙的脸色也很差,这才反应过来,好好哄了一通,杜若笙虽然面色变好,但心底的危机感确实起来了。
所以,女主小姐和男主亲近的方法就是给男主下药?
宴会上觥筹交错,人来人往,南栀看着明显面色不对的男主以一只手撑在酒桌上的样子,真是活久见,这个药好像比上回和南栀一起时中的还厉害些,不过那次是剧情杀,世界意识让男主必然中招,所以许博远的神志一定是不清醒的。
这回是世界女主自己崩坏,徐博元身上有男主光环,自然比上回更清醒。
南栀嘲讽的面色被他远远见到了,徐博元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转身就在人群中一眼见到南栀,只是觉得不喜欢她脸上的讥笑,便挣脱开杜若笙拉着他的手,朝南栀走来。
“徐哥哥!”杜若笙失控地喊了一声,高到破音的尖叫声并没有阻止两个人身影消失在转角,而宴会厅陡然安静下来,一直盯着她的感觉也让杜若笙感到不愉快,只能低头小跑追过去。
这边徐博元炽热的吻带着粗重的呼吸吻了下来,南栀拼命挣扎着,双手被很轻易桎梏住。
不知何时两个人到了一间不知名的房间里。
躺在不知名的席梦思上,南栀知道,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南栀拼命挣扎,几欲是怒吼道:“你清醒一点,徐博元!”
徐博元找回了一点理智,松了些力气,他看着身下眼眶憋得通红的女子猛地推开他,眼泪扑簌往下落,今天她很好看,结婚这么多年,他没见过她穿礼服的画面,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根本没有印象,衣服早就碎成记忆力的破布,但是他猜肯定不怎么样。
徐博元的脑子也没有办法想为什么南栀会在这里,他躺在床上,胸膛猛烈起伏,看着女孩脚因为起猛时一瘸一拐地往屋外走的步伐,脑子都是直线思考,想什么就问什么,就开口问她:“为什么这回不愿意了?”
“因为我不愿意。”南栀没有转身看他,急促地笑了声,短促苍凉的,下了一剂猛药,“我承认第一次见你是美色所惑,但是现在,徐博元,我真的不爱你了。”
南栀的手刚碰到门把手,便被一股外力拖回怀中,徐博元没有其他的想法,嘴里疯狂重复着:“不许,不许,宋南栀,你必须爱我!”
“我不爱你!”南栀恶狠狠地望着他,眼泪跟不要钱地流下,非要跟徐博元杠上。
整晚上南栀没有一件事是顺着他来的,他吻上南栀的唇,南栀就咬破他的舌头,他疯狂希望南栀重新爱上他,南栀就回应“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他”,他想让南栀笑,南栀就哭个不停,总之就算徐博元吃干抹净,南栀也没有松口,甚至扭伤的脚肿得更严重了。
不过是春风一度。
徐博元睁开眼,他的头痛得快裂开了,只是下意识望向身边的南栀,昨晚的记忆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回放。
他哑然,低垂的眉目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
昨晚这么明显,就是若笙下的药,他心中只是有一点发堵,其他怨怪的情绪都没有。
又想起昨晚他对南栀说的那些话,不希望她离开,希望她的眼睛一直望向自己,希望她继续爱他,包括南栀说那些要永远不见他的话时,他内心的暴躁情绪猛然涌上,然后两个人之间为负的距离,一次又一次交融。
他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刚做完心理建设,把眼睛往南栀方向挪的时候,就见到南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我没吃药,裙子也坏了。”南栀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没有昨晚的愤怒厌恶,像在阐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麻烦叫你助理把东西都送来。”
手臂上还有一些昨晚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可以看出,留下痕迹的人很喜欢。
“我……”
徐博元乖乖照着南栀说的话吩咐助理,还叫了早餐,还没等他想好要说什么的时候,南栀就开口了。
“我知道你昨晚中了药,这个又不是第一次,这回真的不用说什么负责了。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南栀苍白着脸,用最软的声音说出最冷漠的话,“以后我们真的不要见面了,麻烦你,遇到我就躲我躲得远远的吧,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没有一个个四年陪你耗着。”
徐博元感受到心脏的疼痛,他原先漠然的面色渐渐地被这奇怪的关系打破,但是曾经祈求他怜悯疼爱的人再也不看他,一眼都不,只顾着低头去到浴室洗澡。
南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得跟核桃差不多,她轻轻眯起来,昨晚可没有少哭。
然后她面上一哀,蹲在花洒下,呜咽出声,听得外面的人更不好受。
拜托,徐博元才不是爱她,现在他脑子更不清醒了,要爱早八百年了,他只是被昨晚冲动的自己说的话洗脑了,以为对南栀真的是爱。
现在,南栀的首要任务就是将他这种混乱的感觉转化为真的爱。
攻心真的一点都不简单,这种地狱难度的,每过一个世界,她得折寿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