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夸奖吗?”
“嗯,是的。”
莱斯莉眨眨眼睛,然后把特殊贡献奖往里德尔的方向推了推,道:“我想知道你是为什么获得这个特殊贡献奖的。”
里德尔将特殊贡献奖拿了起来,眼中闪过戏谑的笑意,他道:“噢,莱斯莉,你有听说过密室吗?”
“听说过,传闻中霍格沃兹有一间密室,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打开。”
“并不是传闻。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那间密室被打开了,里面的怪兽攻击了几个学生,还杀死了一个,霍格沃兹差点因为这件事而关闭,我抓到了真凶,我也因此获得了这样一块闪闪发光、刻着我名字的奖牌。”
“真凶?”
里德尔微微一愣,看向了莱斯莉,和她对上了视线,这女孩又在盯着他看,自从他告诉她自己可以不借助魔杖就能看透人心之后,她便学会把自己的想法完美隐藏起来,浮在表面的不过一些混乱的无法辨识的恶念。
她的语气只带着轻微的疑惑,更像是笃定了某个事实一样。
他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猜到了这件事是他做的。
但是他也不介意多给她一些线索。
“你想去看看吗?”里德尔说道。
“看什么?”莱斯莉问道,“密室?”
“呵,我指的是我可以带你进入我的记忆,我可以带你去看我抓到他的那个晚上,”里德尔向莱斯莉招招手,道,“过来,孩子。”
莱斯莉走到里德尔身边,不满抱怨道:“我不喜欢你叫我‘孩子’。”
“我不在意你的喜好。”里德尔笑着说道,“只要我愿意,我怎么称呼你都可以。”
他们的面前放在里德尔的日记本,里德尔轻轻挥挥手,像是有大风吹过一般,纸张疯狂翻页,停在了六月十三日这一面,本来是空白的纸张上,多了一个小方块,像是一个小窗口。
那个窗口正在变大,莱斯莉能够感觉到一股吸力,心中有一种想要钻进去的念头,她瞥了一眼里德尔,这家伙脸上有着戏谑的笑,自从他们开始“交易”之后,里德尔很少露出那种温和的笑了,他好像有点懒得在莱斯莉面前伪装。
然后下一刻,莱斯莉就“掉入”了日记本之中,好像穿过了万花筒一般,经过稍微有些混乱的色彩与光影之后,她才落在地面,里德尔站在她的身边。
刚刚有点眼花缭乱,莱斯莉落地差点摔倒,抓住了里德尔的手臂才站稳。
里德尔投来嫌弃的眼神:“你这么孱弱的吗?”
“这会影响到我发挥作用吗?”莱斯莉放开他的手臂,“只是要给你提供魔力,魔力不足让我感觉很困,这是你的错,我很厉害的,各个方面,我还入选了魁地奇队,我是找球手。”
“你是完全不知道‘谦虚’怎么写吗?”
“我知道怎么写。”
“……”
“而且这是事实,不像某个人老是自称是最伟大最强大的巫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
“啧。”
里德尔带她去的地方,看起来像是校长办公室,但是和莱斯莉印象中的不一样,比如桌子上没有摆着糖果。
而且坐在桌子面前的也不是邓布利多,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巫师,头发很少,他正在读信。
过来一会,有人敲门进来了,是[里德尔]。
[里德尔]向迪佩特表达了想要暑假期间留在霍格沃兹的意愿,但是被拒绝了,因为最近密室事件有许多学生受伤,甚至有一个学生因此而死亡,学校甚至可能会关闭。
[里德尔]显然为这事感到很震惊,他的眼睛都瞪大了:“先生——如果那个人被抓住了……如果一切都停止了……”
面对迪佩特的疑问,他赶快表示自己不了解这件事。
莱斯莉看得很认真,她主要在打量[里德尔]脸上的表情,她看起来对此饶有兴趣,直到[里德尔]离开办公室了,莱斯莉才对里德尔说道:“真正的十六岁的你,比现在的你要……”
她说到一半之后顿住了,然后思考了一会措辞,然后说道:“要可爱一点。”
“哈?”里德尔被这个形容词给震惊到了,露出了和刚刚[里德尔]一样的神情。
“就像这样。”莱斯莉轻笑一声,然后跟上[里德尔]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莱斯莉走下旋转楼梯,在前面看到[里德尔],他好像在思考什么,站着没动,莱斯莉发出一声轻轻的“噢”的声音,里德尔这才从旋转楼梯走下来:“小矮子,那个奇怪的形容词怎么回事?”
莱斯莉抿嘴说道:“唔,你说你不在意我的喜好,但我还是会思考你的喜好,我觉得这个形容词相较于其他的,你更容易接受?”
“哈?”里德尔双手抱怀,“那我有点好奇‘其他’的是指什么?”
莱斯莉眨眨眼睛,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等下你又生气了,反过来说我失礼。”
说完之后她哼哼两声,走到[里德尔]面前,观察他的表情,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还是拿定了主意,加快脚步离开。
莱斯莉和里德尔也跟上。
在门厅的时候,[里德尔]碰到了一个高个子的巫师,他有着飘逸的赤褐色头发和胡子,那个巫师和[里德尔]打招呼道:“你在做什么,汤姆,这么晚了还在乱逛?”
那个高个子的长鼻子有点歪扭,熟悉的相貌,还有熟悉的声音,让莱斯莉愣了一下,就知道他是谁了:“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吗?他和现在变化很大。”
“毕竟是五十年前了。”里德尔说道。
莱斯莉微微错愕,然后嘴巴下压。
莱斯莉:OnO
里德尔:……?
“你又怎么了?”里德尔皱着眉头。
“……没什么。”莱斯莉嘟囔道。
另一边的[里德尔]已经和邓布利多说完话了,然后他向着地下室走去。
莱斯莉和里德尔一起跟上。
[里德尔]在窥探外面,他看起来等了很久,才悄悄溜了出去,来到一个房间里,那里有一个大块头,虽然长得很高,但看面部,应该只是一个男孩。
这样高大的体型,让莱斯莉想到了海格。
大块头好像在隐藏着什么东西,[里德尔]称呼他为“鲁伯”,说他养的宠物杀死了那个女孩,鲁伯努力保护着自己的宠物,那是一只黑乎乎的蜘蛛,虽然也是毛茸茸的,但是莱斯莉并不喜欢这种毛茸茸。
[里德尔]想要解决掉那只蜘蛛,但是在鲁伯的阻拦下没有成功。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接着天旋地转,周围漆黑一片,莱斯莉感觉自己好像在坠落,他们从日记本掉了出来了。
这次她也差一点摔倒,不过里德尔扶了一把,帮助她站稳,日记本掉落在了地上。
里德尔看向莱斯莉,莱斯莉捡起日记本,然后对上里德尔的视线,疑惑偏偏头:“……你想我和你道谢吗?”
“……我是想听听你的判断。”里德尔无奈道。
莱斯莉轻声一哼,坐到了桌子上,这样她就不用仰着头看里德尔了,她说道:“很明显,你抓住的不是真凶,鲁伯是你精心挑选的替罪羊……汤姆,是你打开了密室吗?”
“哈哈,”里德尔轻笑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为什么会得这个结论?”
“记忆中的你,流露出了慌张,但是那不是因为害怕那只怪兽,你担心霍格沃兹关闭,那样你就无处可去了……你在走廊上犹豫的时间太久了,如果你早就发现了真凶,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我想你不会犹豫那么久,因为这侵害到了你的利益,你只是在思考谁适合承担起这个错误。”
“仅此而已的话,只能得出前半部分,后面呢?”
莱斯莉眉毛轻挑,再次开口说话却是如同蛇一般的嘶嘶声:“因为我是蛇佬腔,这不是残留的记忆,而是源自血脉的天赋,我天生就能够和蛇说话,我在书上看到过,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最早有文字记载的蛇佬腔之一,既然是斯莱特林的密室,我觉得最起码也得是蛇佬腔才能打开吧?汤姆,你才是斯莱特林的那个继承人吧?”
“是的,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里德尔也用蛇佬腔说道,向莱斯莉伸出手,“你希望我带你去看看密室吗?”
莱斯莉眨眨眼睛,没有继续用蛇佬腔说话:“这就是你留下日记本的目的,为了有朝一日,利用别人打开密室,放出那只怪兽吗?”
“是的,但是现在目的已经改变,毕竟十六岁时候的我,也无法预料到我的日记本会被我的女儿得到,”里德尔挑眉,笑着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给他的继承人留下了怎么样的礼物吗?这个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很合适吧?”
“你觉得这个能够算做礼物吗?那个是萨拉查留下的,不是你的。”
“我找到了密室,它现在就是属于我的。”
“……你就是想借我的手放出那只怪兽,我不要这个生日礼物,换一个。”
“那只怪兽听从我的命令,因为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你也是,孩子,如果你能力足够的话,或许可以试着驯服它?”
莱斯莉眼眸微抬,瞳孔好像变得更亮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对这个生日礼物很感兴趣。”
里德尔眼中的笑意好像更浓了,他把手往前递了递:“我的手已经伸得够久了,不如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吧,孩子。”
“我不要。”莱斯莉皱着眉头说道。
里德尔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收回了手,道:“为什么?”
“生日礼物要在生日的时候拆开,”莱斯莉嘟囔道,“你是一个很糟糕的父亲,你还没有想起来我的生日……你想不起来,我就不要了。”
里德尔:……
“你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日期?!”
“那不是日期,是生日!他们都和我说生日很重要,是值得庆祝的。”
“那你觉得那天是值得庆祝的吗?”
“……那就算作安慰……你说你重视我,但你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制作我的……”
里德尔轻啧一声:“你现在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后面会记住的,行了吧?”
“就不想告诉你,你不记得,让我觉得心情不好,”莱斯莉嘟囔道,她捏着手,低着头垂下眼眸,轻哼一声,再抬头看着里德尔,“唔……但你可以猜猜看,如果你猜得到的话,我也可以原谅你。”
“……”里德尔露出无语的神情,“三十一分之一的概率,你让我猜?”
“今天三号,至少排除了几个选项,我可以多给你几次机会,或许你可以试试你喜欢的数字?”
“七。”
“不是!差太远了!”
“二十七?”
“再往底下减几个数字。”
“二十六?二十五?二十四?二十……”
“不许一次猜那么多!但是猜对了……我的生日是十月二十四号,汤姆,你记住了吗?”
里德尔语气有些不耐烦道:“记住了,也就是说还有二十一天,行吧,反正我也等得起。”
“那我会好好期待你给我的生日礼物的。”莱斯莉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