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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娶的女孩

    双没有否定,点了点头。

    “他有什么好的?”董母问道。

    董双一改严肃,看向母亲对她说“那我活着,看病,又有什么好的?”

    母亲无话可说,低下了头。

    秦家人也答应了她回一趟学校。

    第二天九点多。

    秦初山来的秦家接她,她坐着他的摩托车,吹着冬风,回学校见人一面。

    在他的车上,周荣北问她“你打算见到他,跟他说什么?”

    “我不知道,就是想见他一面。”

    “他很好吗?”周荣北试探着问。

    “挺好的,是我冬日里的一束光。”

    周荣北调侃的笑了笑“那我呢?”

    “你也好,你是哥哥。”董双靠在他的背上,冻得瑟瑟发抖。

    在这摩托车流行的时代,他们窜来窜去。

    到学校,是九点五十多,学校们在上第二节课,保安认识她,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让她进去了。

    在那么冷的天,那么寂静的校园里,弱小戴着帽子的她,显得那么渺小。

    她不想回教室,在走廊坐着。

    等到下课,她去了二楼的走廊。

    一出现在这,就迎来下课的同学,她侧身挤过人群,站到他教室的窗边。

    他不靠窗,站在这,她寻不见他。

    他的教室里有人出来,她便上前,礼貌的道“你可以帮我叫陈少方出来吗?”

    那位同学打量打量她,向班级内大喊一声“陈少方,你的董小姐来找你了。”

    在学习的陈少方,立马抬头,坐起来,往门口瞧去。

    她已经重新站在了窗户旁,等着他。

    陈少方走出来,来到她跟前,侧着身依在围栏上对她说“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我来找你有事说。”董双一本正经的,直直的站在他面前,严肃的表情,没有一丁点的笑容和多余的情绪。

    只有满腔的严肃和认真。

    陈少方也收起了笑容,问她“什么事?”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董双抬着头,帽子上的球球晃动着,她哀伤开口“我要走了。”

    陈少方扶着围栏的手,抖了抖,问她“还会回来吗?”语气里,多起了难过。

    董双抿抿嘴唇,摇摇头“不确定。”

    “那…走多久?”陈少方低沉的问着,却不敢和她忧伤的眼神对视。

    “不知道。”她还是摇摇头。

    陈少方忽然一笑“你知道什么?”

    董双咬着牙嘻嘻一笑“我也不知道。”

    “傻子。”陈少方无语的叫道,转眼看过去,眼里都是憋着的泪水,他道“走吧,不要忘记我就行。”

    “陈少方,你舍得我走吗?”董双咬着牙,眼泪挂在眼睛一滴滴滑下来,破碎的自己,在冬风里,任其凌乱。

    她问出时,用了极大的勇气。

    陈少方不假思索的耸耸肩笑笑“走呗。”

    “不挽留我?”她问,越来越难过。

    “不挽留,要走的话,就走吧。”陈少方扭过了身子,不再看她。

    董双沉默了许久,尔后嫣然一笑“那我走了,你可记得把我忘了。”嘴角笑着,眼泪一点一滴流进嘴里。

    她心都痛的要碎了…

    “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陈少方语气极冷,和天气一样冷的没有温度。

    她走了,哭着小跑走了。

    哭的撕心裂肺,眼泪流在地上,仿佛一瞬间就要被这天气冻成冰晶。

    下楼到二楼,碰见了陈栀雅。

    她叫住她,问道“你要转学了吗?”

    她站在楼梯口点点头“是的。”

    “不和大家道了别了吗?”

    “不了,我想没人会管我。”她说,遗憾的,没有眷恋的跑下了楼。

    上课铃,响了…

    二十分钟的大课间,转身过去。

    她跑出了教学楼,疲惫的往门口走。

    身后却有软弱胆怯的声音叫住了她“董双,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她回头,是跑着追下来的薛知礼。

    震惊的问“上课了,你怎么来了?”

    “陈栀雅向班级的人说你要转学,我就直接追下来了,真的要走了吗?”薛知礼难得勇敢一次,说话不再那么结巴。

    董双点点头“是的。”

    “他同意了吗?”薛知礼大胆的问。

    董双点点头,笑着说“嗯,同意了。”

    “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都舍得放你走?”薛知礼渐渐红了眼眶,气愤起来。

    董双欣慰看看一切的摇了摇头,弯唇一笑“可能青春就是这样,我们总是在错过和过错里摩擦,是一场所有人都需要过的必修课,也可能时间不凑巧,我和他之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闹来闹去”

    她就站在那,说的风轻云淡。

    薛知礼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也许大部分的人都青春都如此,会遇到三两个玩的好的朋友,也会遇到一个如阳光般发光的少年,会错过,会争吵,可属于年少的戾气和勇敢过的付出,永远会为此记录一下青春的疯狂,而青春里最为忧心的少年也永远会被记得。

    就像董双,永远会记得他的模样。

    偌大的学校里,送行的只有薛知礼。

    她是面带微笑的带着薛知礼的祝福,离开的学校。

    她对九中所要求的不多,能有一个人送行,都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周荣北一直在门口等她,她哭着出来,坐上的车,车开的很快,她搂紧他,问他“你开这么快,要带我去哪儿啊?”

    周荣北大声喊,风声伴随其中“我带你去城市的边缘。”

    的确,他带她去了城市的最边缘。

    明市的最边缘是海,

    在海边,海水拍打海澜,呼啸疯狂。

    像是在发脾气,一阵一阵的拍着。

    她依着马路坐在地上,问他“这些天你不需要上课吗?”

    自从自杀那天,到现在,他都没有认真的上过课,不是请假出来就是请假出来的。

    周荣北微微一笑,调侃道“我那个时候连续在学校学习很久很久,你都直接自杀了,我还敢一直在学校待着吗?”

    董双含蓄一笑,没有说话。

    冬季的海边很冷,可她觉得很放松。

    在这边直接待到了5:30才回的家。

    在海边的那些时间里,她极其快乐,什么都没有想,甚至想一直留在那儿。

    回到家后,周荣北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秦家人,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董双。

    秦家人也是一如既往的答应。

    藏起来了,所有的利器和工具。

    晚饭开饭的时候,

    母亲不停的给她夹菜,她也不停的吃。

    “等明天上午10:30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飞啦,你说我们是先去泰国呢,还是先去欧美呢,你喜欢海,还是喜欢乐园啊?”董母滔滔不绝的说着。

    “你买的不是三亚的票吗?”她问。

    母亲为了哄她,也是挺压抑的,摇摇头头笑了起来“你瞧我这都忘了,那咱就先去看海,然后再去乐园,你不是一直想去山吗?咱们到时候再去爬山,好不好”

    董双点点头,配合的很。

    饭后,吃过药之后还帮母亲收拾了卫生

    秦初山也对她格外照顾,甚至会在他坐着无聊的时候过来和他聊天。

    比如说一些,自己创立的APP的事儿。

    董双都是相对的笑一笑。

    全家人第一次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那种温馨幸福的感觉很好很好。

    只是,越是幸福就越容易破碎。

    10:30之后纷纷回了鸽子的房间。

    母亲有想和她一起睡,可去她房间时,她笑的格外开心,还主动向母亲要了手机,摇晃着脑袋笑呵呵的“不用跟我一起睡啦,我想一个人的会儿游戏,追会儿剧。”那种坦然的样子,母亲就不在执意

    回了自己的房间,相继睡觉。

    她的确找了一部好看的剧,在床上看着,中间秦初山来过三次,第一次来的时候送来了一盘草莓,第二次来的时候送来了一杯牛奶,第三次来的时候,来问她“知不知道黎明的英语是什么?”

    她暂停手机的电视剧,对他笑着说“dawn”

    “那你知不知道破晓的英语是什么?”

    她依旧耐心的笑着“dawn”

    脸上干净纯粹的笑,真的像个正常人,除了那双空落落的眸子,再也没有了光亮之外,真的瞒过了所有人。

    可能是确认她真的没有异常,秦初山放心了回了房间,睡了觉。

    董母和秦父在得到秦初山发来的无异常,也送了一口气进入了梦乡。

    十一点,全家都安静了。

    床上刷剧的她,意识到了安静,关了电视剧。

    抱着手机,坐到了学习桌前,翻着手机,点开微信,点开语音电话,拨打过去

    可能是没有想过会有人接电话吧,她直接将手机放到另一边儿,拿出了本子。

    可是,电话铃声响了30多秒,传来了音乐声,还有一个男生痴醉的声音,那个人的声音很响亮,可很嘈杂“怎么了?”

    “你在哪儿啊?”她立马拿起手机,问那边的人。

    那边很吵很吵很吵,他的声音也是。

    “我在酒吧。”那人说。

    董双直接哽咽了,破防起来“今天不是周三吗?你在酒吧做什么?”

    “你不是都走了吗?管我做什么?”那边传来极致c嘲讽的声音。

    董双顿住,哭了出来,尔后道“陈少方,你不要作践自己,你要好好生活,就算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生活。”

    “怎么生活?”陈少方问。

    董双不说话,沉默许久许久。

    电话那边传来了点烟的声音“董双,转学了就好好上学吧,不要管我,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挂了,我不太想理你。”

    听着男生唉声叹气的话,她哭的更厉害了,含糊不清的说“不要,陈少方,你不要作践自己,你要好好生活。”

    “你来找我,我就能好好生活,你来抱抱我,抱抱破碎的我,我再好好生活。”

    “陈少方…”董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念着他的名字。

    “你又不来看我,凭什么管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去找你,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我不行。”

    电话里响,又传来的是音乐和哭声,一边是极具欢乐的,一边是压抑在黑暗的。

    “为什么不行?”

    “陈少方”董双吸溜一下眼泪,说道“我生病了。”

    “什么病啊?”

    “随时随刻会死的病。”董双崩溃一声,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拿出的本子上。

    “那也得有个名字吧,癌症晚期?心脏病突发?还是白血病?”可能是酒精的原因吧,她听得出来,少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气话的味道。

    冰冷冷的,像雪花一样。

    同时也能听得见,少年哽咽的嗓音。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奈,对着电话,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以后等我走了,你一定要把我忘了。”

    “你管得着我吗?”那人问,声音里是崩溃而哭出来的声音。

    “董双不好,一定要把我忘了。”董双几乎用最后的力气和勇气,抱着手机说完的这句话,将电话直接挂了。

    抱着头,在桌子上嗷嗷哭。

    凌晨十二点,窗外的月亮很亮,从窗户上照进来,是世界的最后一点光。

    好像预知了什么,拼命的发亮。

    桌前的少女,一边流泪一边写字。

    所写过的字,工工整整,可是每一滴都染上了流下的泪水,和墨水相融之后,有些地方都逐渐不清晰,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依旧在写,写的胳膊都在颤抖。

    很久很久之后写完,早已经咬到出血的嘴唇,使整个脸色变得苍白,动作轻轻的打开了自己桌子的抽屉,将写好的信放置信封,连同一个盒子和红色包裹一同摆放至桌面上,信封小心翼翼的压在中间,以□□过的血侵蚀了干干净净写好的遗书。

    尔后,回头望了望窗外的月亮,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扯起嘴角满意,无谓的笑了笑,笑得干干净净,像月牙般一样纯洁。

    又转回了位置,趴在桌子上,面带一丝不苟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嘴角却流出了血。

    血液从扬起的嘴角排着队流出,可似乎她并不觉得疼,依旧满意的笑着。

    在她心里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

    凌晨三点。

    强烈发光的月光照进他的窗子,他猛的惊醒,忐忑不安的坐在床上,去看向着打救护车一样亮着的月光。

    不由得慌出了冷汗。

    立马去摸床脚的手机,翻打电话。

    可是很多电话都没有人接。

    立马下了床。

    毫无顾虑的骑上摩托车穿梭在无人的明市街道上,以最快的速度开去。

    害怕,寒冷,都一一抛出脑外。

    直奔星天地。

    直奔她的家。

    进到小区来到门口,在门口砰砰砰一阵着乱敲。

    就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睡意朦胧的秦初山,他看见他,震惊的问“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董双呢?”那人着急的问。

    “睡觉啊,今天状态挺好的,你走之后和我们一起看了电视,还聊了天,还吃了很多东西,我送的东西,也都吃了。”秦初山说着,打着哈欠进到了房间。

    “遭了!”

    那人听完,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开心和满意,反倒头上冒出了冷汗,两个眼睛瞪出来的似的飞奔向她的房间。

    踹开门的时候,又是一阵触目惊心。

    “快打120。”他惊慌失措的冲进房间。

    那个女孩儿,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嘴里流出来的血从桌子上留下来,侵蚀了自己的头发,染红了自己的粉丝睡衣,在桌子上蔓延开来的血液,留过了一个金色的盒子,却一点儿都没有染到上面的纸。

    他哭的眼睛睁不开,抱起她,往外冲“你们是怎么看的,都说过了,让你们陪着她,陪着她,怎么还是没听?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一个人都不接?”他疯一样在客厅喊,吵醒了家里熟睡的人。

    风一样的抱着她往楼下赶。

    月光的光暗了,他放她在地上,哭着说“你怎么就是那么想不开呢?哥哥已经尽力想办法帮你了,怎么还是救不住你?”他愧疚,发光的月亮照着他们。

    他们那么可怜,好像被世界孤立。

    120在最快的时间你敢来。

    她被送进救护车,秦家人都跟着上车,他以最快的速度跟着救护车去的医院。

    抢救室外

    心理医生赶来后,怒气指责“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陪着他,让你们陪着她,告诉过你们抑郁症患者自杀前的最正常的征兆就是什么都答应,你们当家属都怎么照顾的?”

    全家人一句话不说。

    依靠着一月的墙壁,对着医院祈求。

    摩托车少年坐在长椅上,被染红的灰色的睡衣,早已经没了原来的样子。

    他比任何人都落魄慌张,比任何人都知道一个形式的人是如何都拉不回来的。

    2012年冬,1月11日,董双自杀于家中

    那天没有下雪,天依旧极冷,可能是月亮感觉到了有人想离开,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奇强烈的光,挽回了一个人的命。

    抢救时结束。

    医生走出来对家属说“多陪陪吧,最好时时刻刻看着,情绪太不稳定了,从医这么多年,很少见过这么棘手的人,没见过短暂的时间内能想到这么多治沙办法的人”

    “那医生,她现在怎么样?”摩托车少年跌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问医生。

    医生心酸无力的摇摇头“情况很不好,她选择的咬舌自尽,以后可能很难说话了,患者求生的欲望很小,多陪陪吧。”

    好一个多陪陪吧。

    片刻之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塌了。

    月亮被乌云盖住了,好像就连它高挂于穹苍之巅,都为此感到不公和心疼。

    那一夜,天迟迟没有亮。

    在医院的人过了一个最漫长的夜晚。

    患者是在半个月之后恢复的意识,可再也没有睁开过眼说过话。

    恢复意识的那天,身边挤满了人。

    母亲着急的问“双双,双双。”可是那个被叫的女孩儿怎么都没有说。

    摩托车少年在边上不轻不淡的说“你想留给他的东西,我帮你收起来了,等以后你们见到面了,麻烦你亲自给他。”

    听到的她,哭出了眼泪。

    似乎她什么都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晰,选择了接受和释然,可一半的灵魂,永远死在了那一夜,而不知到底是哪一夜

    她选择了活,又没有完全选择着活,她在好好的活与不和之间,选择了摆烂。

    时而认真的活,时而发疯的活。

    在医院直接住到了春节前夕。

    明明人醒了,可却像个疯子。

    出院那天,母亲问了心理医生,问他“为什么明明醒了能吃饭,能下床,什么都能做,可就是不睁眼,不说话呢?难道眼睛也受伤了吗?”

    心理医生苦笑的摇摇头“她眼睛没有受伤。”

    “那为什么不说话呢?”

    医生淡淡的回“因为不睁眼就不用看这冷漠的世界,因为不睁眼睛,她的眼前就有想见到的人。”

    “想见到的人?”母亲震惊。

    “患者如果想好的话,需要见以前见到的人,或者是对她印象深的人,又或者一直让她这样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活在世界上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母亲理解了医生所说,也接受这种说法。

    带她回了家。

    已经放了寒假。

    周荣北每天都会来找她。

    她除了不说话,不睁眼,倒也正常。

    只是有时候会犯病,犯病的时候会没有任何理子,只想死亡,每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哭着喊着求她。

    都会用各种手法让她保持理智和求生的思想,有时候如果实在解决不了,还会像克制精神病一样,拴住她的胳膊后腿。

    让她没有办法伤害自己。

    只要能让她活着,什么办法都会用。

    生病的几年是,全家的噩梦。

    也是全家人为此坚持的目标。

    一坚持,就是四年年。

    轻飘飘过去的四年里,她有时候会像疯子一样需要拴在床上,有时候除了不睁眼,不说话,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看电视。

    说长不短,说短也不长。

    闭眼当哑巴的她,却也聆听了很多故事。

    那些消息都是荣北带给她的。

    每次听完那些消息后,都会振作几天,等消息的时间一过去就又灰沉沉的。

    等到那几天需要那啥的日子里,就会又一次的发狂发癫,控制不住自己。

    2016年的冬季。

    下了雪。

    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吧,刚立冬,整个人就像看感冒一样的抑郁不振。

    董母说,是因为她知道,是她奶奶和他父亲的祭日。

    所以每次到这段时间里

    家人都会控制住她,让她吃很多药。

    四年之隔。

    当时抽烟,意气风发的少年,考上了合适的大学,变得比那个时候还帅。

    16年多了许多的时尚单品。

    他以前就会打扮,现在更会了。

    2016年11月21日,明市的街道,是刚化下的雪,路面很滑,骑车的人很少。

    是个星期天的日子。

    两边都是积雪的路上,他穿着灰色大衣,内是黑色毛衣,一条本就用细又长的腿在浅蓝色牛仔裤的衬托下,更细。

    和几个同样要么非凡的人走在这。

    还是没有改掉以前吸烟的习惯,可是,现在的他少了混混的气息,染上了一种属于大人才有的成熟之气。

    身边的朋友调侃着笑着“说不定你那个前女友找跟别人在一起了。”

    “怎么会,不会的我跟你说。”少年将抽完的烟丢到地上,对他们信誓旦旦的说。

    “为什么这么确定啊?”

    “她很胆小的,还很内向,都不和别人说话的。”

    “合着就跟你说了呗?”朋友调侃。

    蓝色棉袄的人走在他旁边调侃着问“我听你的故事听了两年了,算是给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她?”

    “等我毕业,能抱她,能亲她,能睡她的时候。”少年面不改色的说道。

    “那到时候你找她的时候,可记得找哥们几个要保护伞啊。”蓝色棉袄的人打趣道。

    “老子需要吗?那不直接结婚?”

    “咦,真是越来越好奇你口中的女孩儿了,竟然能让你说出这种话。”

    大家欢悦的笑着,打趣着他。

    他抬头看向了天,悠悠的想着。

    到晚上的时候,哥几个回了酒吧。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回家,大学的学校明明不占明市,却周回来。

    朋友们都知道他有执念,只是这些作为朋友的朋友从来都没有拆穿。

    大家齐聚酒吧喝着酒。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哥几个“哦,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咱这边有没有什么便宜的房子啊?就是离市中心比较近的。”

    “你家那么大一个大别墅,你他娘的还租房子呀。”

    “那边太远了,不方便,而且我回这边几乎都在市里面转,租个便宜的,方便点儿。”他喝着酒,大大方方的说着。

    “这取决于你要多少的。”

    “三四百,六七百的那种吧。”他想想,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开口道。

    “不是吧,大少爷,你家那么有钱,你租房子还用住这么便宜的吗?”

    “我又不经常住,就周五回来几天,说不定就当摆设了呢,就是想回到这边的时候,有一个落脚调而已。”

    “嗯,这个我倒是有个地儿。”穿着格子衫的男孩说

    “说说看。”

    “我以前住的小区,有一户人家,他们有许多间往外租的房子,一个月两百。”

    “我操,这么好?”众人惊呼。

    “而且还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我操,为什么这么便宜啊,不会是那种危房吧?”蓝色的少年问道。

    “不是不是,不但也不是啥好事儿,我住在那的时候,听说那个房东原来那边的那个住户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然后那个人是直接在那个房子里死了,之后那边就很难租出去,久而久之,那个房东又不想耽误这个样的一个房子,然后就以低价往外住瞧,有没有人住。”

    “我操,这么刺激的吗?你再讲讲。”蓝色棉袄的人直接有了劲儿坐了起来。

    “当时我读高中没怎么关注的事儿,但我好像听说是因为一起家暴的事儿,而且那个当事人还差点□□了当时一个跟你同一个高中的女孩,而且好像听说,不是闺女,是侄女。”

    “挖槽?这么刺激的吗?”男生棉袄都是手里的杯子都快端不稳了,听着这些简直比看电影还他妈刺激。

    “是的,那件事闹得还挺大的,在小区那一片儿。”

    “为什么我没听说的过啊?”他端着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酒,困惑道。

    “当时是晚上,而且那个小区离你的高中学校也挺远的,没听说也正常。”

    “在哪边啊?具体位置?”他有了兴趣,嘴角勾起探索的笑容来,就像以前他对那个女孩儿的好奇的笑容一模一样。

    那个人说了具体的位置。

    少年当时就拍手“我有空去看看。”

    “你瞧你那劲儿,你当初不会就是这样去接近你的初恋白月光的吧?”

    “你别说,还真是,我当时真的就是因为好奇才一次次接近她,只是结果没想到老子他妈在她手里了。”

    “所以就三番五次,想着等毕业了找到人家,睡人家呀?”

    “切”他不可一世的摇摇头笑着,举起手里的酒杯“关于想睡她,老子这两年来,他妈的幻想了五种方式了。”

    “咦,你小子真变态。”

    “我都想好了,等我毕业了就去找她,到时候直接和她结婚。”他说。

    “怎么找啊?”

    “她说她考医科大,我想等我毕业了,可以去医科大找她。”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读医科大呀?”

    “因为我啊,看见过她另一个梦想”少年喝了一杯酒,意味深长的说。

    “什么梦想啊?”

    “想考政法大学。”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朋友们不太理解他是突然的哀伤,也不太理解他这些年来的执着。

    可是朋友知道他是个深情的家伙。

    也知道,他等了她四年。

    更是在认识之后的这些年里,将他们二人的故事讲给别人听讲的快烂了。

    不少同学和朋友都会开玩笑的说“你再讲我都能出一部小说了。”

    而他总是笑笑“或许,我和她的故事,本身就是一场小说呢。”

    同学和朋友有时候会羡慕他的这份执着,有时候又会可怜他的这份执拗。

    如果是小说,却没有小说的结局呢。

    他没有想过,可所有人都这么想过。

    次日清晨九点时刻

    他自己一个人来了所说的房子。

    初来到这里的时候觉得挺好的,绿化做的很不错,安全保险也很到位。

    小区也很干净,雪都扫开了。

    按照朋友发来的详细地址,走上了楼梯,直接去敲了房东的门。

    房东还是那个房东,见有人来,就客客气气的问“是要租房子吗?”

    “是的是的。”他连连答应。

    房东从房内走出来,带他去往楼上“你看看这间房子怎么样?”

    他跟着,干脆直接就问“你不用给我介绍其他的房间,我听朋友们说,你这边有一个200多就出租的房间,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就行了。”

    听到有人主动要求,还说的这么爽快。

    房东当时直接愣住了。

    惊讶着说“从那个时候到现在还没有人给我说我要去那个房子。”

    “没事儿,我就想租个便宜的。”他格外无所谓的省省坚定的说着。

    房东扭扭的说“四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就没有人敢住那间房子了。”

    “您带我去看看呗。”陈少方道。

    房东见他这么执着,就带他往楼上走。

    嘴里不停的嘀咕着那天事“我跟你说啊,当时那场面太惨了,那个妇女拿着一把水果刀直接插进她丈夫的腹部,我当时是她那个侄女喊着敲我的房门,我出来报了的警,我跟着过来之后,简直不要太惨不忍睹。”

    “小女孩当时看到里面的事情之后直接捂弟弟的眼,自己却吓得脸都白了,后来警察来了,小女孩的姑姑被警察带走,她姑姑当时就说,我不后悔,后来听说,那个被打死的男的真的不亏,还差点儿强了自己的侄女。”

    少年在旁边听着,越听越慌张,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概是什么时候啊?”

    “元旦节的第二天,对对,就是元旦节的第二天,当时我还熬了个夜呢,你别提啊,真的可惨了。”房东反复确认道。

    “那个小女孩儿多大?”他接着问。

    “好像15岁左右,一直跟着姑姑在这边住来着,那天元旦来了他姑父,之后第二天就发生了那档不小的事。”

    姑姑,侄女,一起住,再联想一下下午的时候朋友所说的一个高中,有一种极其不安,极其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逐渐害怕起来,小声的问“那你知道小女孩在哪里上高中吗?”

    房东低着头降了想,想起来了就说“我听他姑姑说过,好像是在九中,听说学习还不错呢,当时家里还出了点事儿,好像家里的奶奶还生病了,都挺可怜的。”

    ……

    跟着房东往楼上走的人,脚步一沉,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胸口,在他的胸口重重的打了一拳。

    缓了会追上去,房东拿着钥匙开门,他开始更紧张,用最后的好奇来问“你知道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房东一边打开门一边说“好像姓董,好像叫霜霜,那个时候一直听他姑姑喊他双双双双,也不知道是冰霜的霜还是什么霜”

    房东的话说完了,门也打开了。

    可是好奇一切的他,脚底下好像有了10万斤重的钢铁,再也抬不起来。

    一个名字,一个事情,直接变成了一把锤子,击碎了他的心脏。

    直接击碎,毫不留情。

    他彷徨,不可置信的站在门口,原来有一个人的名字,真的可以让自己心碎。

    让自己像浑身触电一样无法动弹。

    房东进去后发现没人跟着,就又出来发现他这副表情,问他“你怎么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瞧着房东问“那个小女孩是不是长得挺可爱的,不怎么说话,眼角下有一颗不明显的痣?”去问这些选手的时候,眼圈瞬间变成了红色。

    这让房东也有点慌啊,就问“你你你你你是谁啊?”

    “是不是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他气愤的一拳打在墙壁上,直接吼出来。

    房东点点头“是啊,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呀”

    少年直接哭了,眼泪哗啦啦的流。

    房东见状就上去问“你认识吗?”

    “那是我想娶的人。”他痛苦起来,头埋在墙上。

    一圈一圈的重重的砸着墙面。

    痛恨自己是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痛恨自己,为什么连发生这种事的事都不在他身边?

    他懊悔痛苦,失去方向。

    发泄了一会儿,跟着房东进了房间。

    是她的家,是她住过的地方。

    很干净,房东打扫过之后的卫生。

    踏进脚步的时候好像要踏进炼狱,没有那个胆量,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装修风格,但是从进来的时候仿佛就有她的味道了。

    他漫步着她的家。

    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他觉得有她。

    他悠悠开口“你知道她现在住哪吗?”

    “不知道,警察带走后,没一个人回来过,连回来拿东西都没有人回来,我就把她们墙上挂的照片,柜子的衣服,有关的都丢了,里里外外全部重新换了一遍,卫生也是全部一遍一遍打扫来打扫去,就希望能有人愿意来租,可还是没人愿意。”

    陈少方的心空落落的,觉得好沉,听完这些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许久之后道“我先租三个月。”声音格外的,用尽了力气才说的出来。

    房东又是一阵震惊,就问“确定?”

    “确定”陈少方坚定的点点头,并且走过去掏出七百块钱递给房东。

    有生意不做是傻蛋。

    他接了钱,就问“那,你瞧,用不用我给你打扫打扫卫生之类的?”

    陈少方张望四周,摇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挺好的。”

    房东没有多说别的,点了点头就说“那你瞧瞧你额外需不需要什么?”

    “不用,反正什么都有。”陈少方说,躺进沙发,懒洋洋的迷上了眼睛。

    房东就没有再说别的,走了出去。

    挺不理解的,可以没有办法去问。

    或许这就是青少年刻骨铭心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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