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天空便飘起了雪花,长安城门刚刚打开。人们就见到六辆奇怪的马车驰进了长安城!
马车不但有四匹马拖拽,而且还有四个轮子。这让人十分惊奇,长安城从未见过这样的马车。
袁昊抚摸着光滑的车辕,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月时间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十分了不起。
“主家,时间太紧没来得及上漆。”渔老在旁边,一脸得意的嘚瑟。
“上不上漆的也没什么,一个月时间能做出这样的程度已经很好了。”
“城门官还想着问违制的事情,可看到咱家人穿着铠甲也就不问了。”
“不用管他们!朝廷违制是指官员们的座驾,咱这是要去打仗的战车,不在违制之列。”陈午很是嚣张的走了过来,很欣赏的看着新式马车。
“是啊!要去打仗了,小昊你要多保重。”田蚡走出了大门,揣着手笑着看向袁昊。
坐在另外一辆马车里的耿师傅,透过车窗看到田蚡,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
长街上传来一阵密集而急促的马蹄声,百余名穿着大红汉甲的未央宫骑疾驰而来。
为首的李当户身后披风被拉得笔直,驰到马车近前一拉缰绳,胯下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凌空虚蹬两下方才站定。
“当户,不要那么急。你打算这么一路跑到睢阳去?你的战马会累死的!”
“呵呵!今日早间有人给了我这个,不知道昊哥儿想不想要啊!”李当户贼兮兮的从马包里面掏出一个香囊,然后贱兮兮的闻了一下。
那模样陶醉至极!
袁昊走过去,这家伙却高高举起手不给袁昊。
“呵呵!还想跑到睢阳去,你看看你的马掌都松了。还这样疾驰,怎么不摔死你。”袁昊低下头,很仔细的看着战马蹄子。
“啊!昨夜新钉的马掌,怎么会?”李当户立刻跳下马,低着头看向马蹄。
电光火石之间,袁昊从李当户手里拽走香囊。
“你使诈!”李当户反应过来的时候,香囊已经到了袁昊手里。
“对啊!我使诈了,不然怎么办?”袁昊嗅了一下香囊。
能在未央宫里面把香囊托李当户给自己的,除了南宫没别人。
大队人马行出了长安城,田蚡和陈午一直送到城外三十里亭。长安城送友人,最远也就送到这里。
“我府里面还有五名好手,留给你了。保重!”陈午拍了一下袁昊肩膀,一挥手五名彪悍的骑士汇入了袁昊的队伍里。
“谢了!午哥!”袁昊抱拳还礼。
“去亭子里,有人在等你。”田蚡指了指林子边的亭子。
亭子里站着一名女子,梳着汉宫发髻,身上披着雪白的貂裘。旁边站着两名侍女,在白雪的映衬下美得像是一副画。
“嗷嗷嗷嗷……!”李当户一阵狼嚎。
袁昊伸手在地上团了一个雪球,甩手砸向狼嚎不已的李当户。李当户一拳打爆了雪球,嚎的更欢实了。
没时间跟人狼计较,紧走几步走到亭子里。
“怎么又来了?”
“本来母亲不准出来的,但本宫去求了父皇,父皇说来送送也无妨。”南宫眨巴着大眼睛,眼里满是不舍。
“天这么冷……”袁昊伸手去摸南宫的手,冰凉冰凉的。
“咳咳咳!”南宫身边的宫女,肺结核病人一样剧烈咳嗽起来。
南宫受惊的兔子一样收回了小手,扭过头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袁昊怒目盯着那宫女,但那宫女却毫不示弱的和袁昊对视。
好男不跟女斗!
“春天!过了明年春天,我会马上封侯回来娶你。”袁昊猛的拉过南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调头就走。
没办法不走,随行的宫女刀子都抽出来了。看那凶狠的眼神儿,她是真的敢捅。
袁昊一溜小跑钻进马车,喘的像只得了哮喘的蛤蟆。太他妈吓人了!
“我等你!”外面传来女人的呼声。
袁昊拉开车帘,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后躺进了马车。
李当户笑着拍了一下马屁股,队伍重新出发。这一次不再是徐徐前进,而是纵马疾驰。
官道上回荡着车轮碾过地面的隆隆声,还有战马嘶鸣和马蹄声。
渔老安排的相当周到,不但在车里面装了炉子,还特地安排小渔服侍。
去洛阳的官道不知道比去葛碑的要好多少倍,在简易减震系统的加持下,袁昊甚至感觉不到颠簸。
袁昊抱着蓝眼白老虎躺在羊毛毡子上,看着刚刚进入车厢的耿师傅。在耿师傅旁边,盘坐着黑虎和他的老虎。
袁昊的手不停的挠着小白的下巴,小白嘴里则不停发出猫科动物特有的“咕噜”声。
黑老虎浑黄的眼珠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袁昊,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嫉妒。
“你是东瓯人?”袁昊毫无形象的躺着,好像对着空气在说话。
“主家在问你话。”黑虎低吼一声。
耿师傅好像被吓了一跳,赶忙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是东瓯贵族?”
“不是,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铁匠。”跪坐在车厢板上的耿师傅,低垂着脑袋小心的说道。
“哦,铁匠!一个懂周礼的铁匠,一个会说官话的铁匠。最重要的就是,你还是一个识字的铁匠。
难得,殊为难得啊!”袁昊笑着看向耿师傅,眼神锐利的像两柄刀子。
“我……”
“想好怎么骗我再说,谎如果撒的不圆。他会拿你喂他的老虎!”
不见黑虎动作,黑老虎便发出一声令人窒息的咆哮。两颗龇着的犬齿,如同两柄锋利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耿师傅吱吱呜呜的不说话,他是真的被老虎吓到了。
“我什么?耿恒,东瓯国三王子,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么?
我不妨告诉你,田蚡在蔡泽身边的时候,朝廷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赵王非要把你买回去的原因。因为吴王特别想把你救出去,好换取你父亲东瓯王的出兵。”
袁昊戏谑的看着愣在当场的耿恒,好像一只猫在把玩刚刚逮到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