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人?”
“不知道吧,未央宫骑,陛下的亲军。”
“啧……啧……啧……看看人家身上穿的那个甲,看看人家手里拿的……”
“拿的那是个啥呀!”
城墙上的梁军士卒看着未央宫骑议论纷纷,尤其对这些人拿的兵刃很感兴趣。
这是一种牛角状的兵刃,左右各分出的两支牛角,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半圆。
用这东西戳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因为不可能有两支角同时戳中敌人!
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看,这兵刃都没啥杀伤力!
跟随而来的辅兵,不但要抬着长戟长弓等兵刃,还得帮忙抬着一种圆形盾牌。梁军盾牌都是厚重的木头,而这种盾牌看着像是藤条编织的。
没想到藤条还能编织成盾牌!
“人家是未央宫骑,自然有人家的东西。咱们比不得!”
“未央宫骑多个屌了?看看他们拿的东西,摆仪仗用的吧。”
“靠着他们那边,要小心些。若是被突破了,需要赶紧把人撵下去才行。”
一个校尉模样的人看着这些穿着华丽铠甲的家伙,心里生出强烈的不信任感。
谁他娘的上阵杀敌,还穿得这么烧包。不但全身包裹着铁甲,而且还披着大红披风。
拉风是拉风了,可行动也笨的一逼。慌乱之中被人踩住披风,呵呵……
“这位将军,这一段百步的城墙就归你们防守。今日日落之前,不允许有一人登城。
若是有人从你们这里突破,主将按军律当斩。到时候,可莫怪末将没有提醒过您。”
一个大胡子校尉,很是郑重的叮嘱袁昊。
“多谢校尉!您放心,在我未央宫骑负责的地段,断然不会有人讨到好去。”
袁昊听到旁边梁军的议论,却像没听见一样。防暴叉这种东西,当年老子在学校保安室没少玩过。
更何况,老子这是改良过了的防暴叉。防守这么一段城墙,简直太小意思了。
“昊哥儿!你的方法真的能行?”李当户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吴楚军阵,长长喷出一口白气。
袁昊也探着身子往城墙下面看了一眼!睢阳的城墙很高,足足有五丈。
城墙下面有许多被冻成了僵尸的吴楚军尸骸,幸亏现在是冬天。若是夏天,在这城墙上熏也得把人熏死。
吴楚军尸体大多集中在城下一箭之地内,更远的地方几乎没有倒毙在地的尸体。
可见,梁军的远程武器也就只有弓弩一类的东西。只要有盾牌和铠甲防护,弓弩的杀伤力会大打折扣。
“应该不会出问题,让弟兄们拿好家伙。看这样子,吴楚军要开始攻城了。”
袁昊身上穿着羽绒服,在羽绒服外面套了一件葛碑编织的藤甲,手上拿着个圆圆的藤牌。
脖子上的套帽往上拉一下,似乎感觉不到多少寒冷。不像那些梁军士卒,一个个冻得跟乌龟一样。
“呵呵,就让那些吴楚军看看耶耶的手段。弟兄们,抄家伙准备干了。”李当户高举手中长戟,一声大喝。
“诺!”未央宫骑齐声应诺。
一百未央宫骑自动分成两队,每队五人一组,分成了二十组,五步一组均匀散布在防区之内。
每组五个人里面,有三个手持防暴叉,另外两个手持长戟前后搭配。
“呜!呜!……”号角声响,黑压压的一大片吴楚联军便开始攻城。
袁昊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正规军攻城,远远的便见到士卒们推着云梯车。
云梯不是扛着的大梯子么?怎么会是这样?
原本还闹不明白,攻城把云梯推倒不就完了。现在看起来,自己还是想简单了。这种云梯车根本不可能推倒,除非你把云梯推折了。
距离一箭之地,城头上的梁军便弓弩齐发,下面的吴楚军士卒也发箭还击。
一时间城头城下流矢乱飞,不过不管是城头还是城下。中箭倒地的人都不多!
弓箭和弩箭,对于装备了大量盾牌的军队,杀伤力实在有限的很。
“盯紧了!”李当户用藤牌护住上身,探头看了一眼城下。
“噗!噗!”两根弩箭射中了藤牌,劲箭直接射穿了藤牌,箭头露出半寸。
“呵呵呵!这玩意好,比大盾轻便许多。”李当户对露出的半寸箭头浑不在意。
云梯一架一架如同蜈蚣一样搭在了城墙之上,无数吴楚军卒嘴里叼着刀子开始攀爬。
袁昊紧张的手有些发抖,身后的黑家兄弟和憨牛紧紧握住手里的狼牙棒,似乎有些兴奋。
第一个吴楚军士卒窜上了城头,他特地选择这个地段登城。因为所有地方,城墙上都在往下射箭,唯独这段城墙上没有人射箭。
或许,今天防守这段城墙的是软柿子。吴王今日亲自督战,许诺先登城者封万户侯,赏金千两。
心里装着发财梦的吴军士卒,双脚刚刚落在城墙上。就见到三个人拿着叉子同时冲过来,三柄钢叉没有叉他的人,而是直接把他顶在了箭垛之上。
吴军士卒奋力挣扎,奈何三个人的力量远比他一个人大得多。
他拼命挥舞手中长剑,想要和对方拼命,怎奈长剑太短根本够不着对方。
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双腿猛的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两柄长戟已经扎进了他的大腿。
吴军精锐身上有铁甲,可腿上却没有。
两条腿被人捅了两个大窟窿,剧烈的疼痛一瞬间涌上了大脑。
力由地起!
刚刚被防暴叉困住,他还想凭借蛮力挣扎一下。可大腿受伤,让他一瞬间失去了力气。
三个未央宫骑齐声发喊,被三柄防暴叉困住的吴军士卒,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推下了城墙。
人好像下饺子一样,被从睢阳城头推下来。
睢阳城足足有五丈高,冰天雪地的摔下去,不死也是个残废。
下面的吴军士卒还闹不明白,怎么人刚刚上去就被扔了下来。要知道,第一批登城的可都是军中悍卒。
怎么也不可能一个照面,就被对面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