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此话一出,炸开了锅。
几乎每一个人都震惊的不得了。
他们能看出来是一回事,听正主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唐韫庭啊,那可是唐韫庭啊,曾经秦牧新周茗正和吴安衍在私下聊天的时候都怀疑过像他这种完全对男女之情不感冒的人会不会这辈子孤独终老,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亲口承认在追姑娘的情景,简直是太令人激动了。
秦牧新看着唐韫庭说:“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是在追?人姑娘为什么没答应你啊?”
向珊不满地踢了他一脚,说:“怎么了,追就要答应啊?”
说完看向江厘厘,完全站在她这边,说:“妹妹,你别管,你多为难为难他,高兴答应了再答应,不高兴就不答应。”
江厘厘的脸在唐韫庭说“我在追她”的时候就已经红的不行了,此时更是已经不好意思到说不出任何话来。
周茗正忍不住和向珊说:“你哪儿头的?不帮唐韫庭也就算了,怎么还给他的困难上添砖加瓦呢?”
向珊据理力争:“怎么,人姑娘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追就要一定答应?”
周茗正说:“没说一定要答应,但你这样说,万一影响人家做决定怎么办,唐韫庭好不容易有个女朋友,等下被你吓跑了。”
江厘厘:“……”
那头暂时地吵了起来,江厘厘侧头偷偷地小声地和身边的男人说话:“一直没问过你,唐韫庭,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唐韫庭说:“如果你答应了,那你是第一个。”
江厘厘整个人就是一个大震惊:“你之前没谈过恋爱?”
他说:“没有。”
江厘厘说:“可是之前秦牧新说你谈过一个。”
他说的是蒲星。
唐韫庭解释说:“是误会,没有的事。”
他既然解释,江厘厘是信得过的。
以前从未认真地和他讨论过这个话题,如今提到,江厘厘看向他,突然发现他长了张花心的脸,那张脸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缺恋爱谈。
所以为什么一直一个人。
饭吃的差不多江厘厘和唐韫庭说自己去上个厕所,她刚一出门,向珊也出来了。
江厘厘听见动静,往后看去。向珊笑了笑,她是真的漂亮,笑起来风情万种却一点都不媚俗。
“向珊姐。”江厘厘大方叫她,脸上也带着笑容。
向珊说:“刚刚就想去,一起吧。”
江厘厘点头:“好啊。”
两人走在一起,向珊问她:“在一群男人中间是不是有点不适应?”
江厘厘笑了笑,说:“有一点点。”
向珊说:“我猜你肯定就会。我和他们读书的时候就认识,这么多年是早已习惯了。他们没有恶意,如果开玩笑开得有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怎么还为这种事儿特意来解释,江厘厘有些惶恐,忙说:“不会,我就是……有点局促,其实也没什么。可能因为不是很了解唐韫庭,我们两个虽然认识很久了,但之前其实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过,突然有一天要转变一些关系,我就是一时之间有点无所适从。”
向珊明了:“我猜到了。”
唐韫庭是不爱解释的那类人,有什么苦有什么难都自己解决自己消化,别人真的是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真正了解他。
“我们几个人的圈子其实特别小,也并不复杂。我和秦牧新你知道,我俩高中的时候就互相喜欢,中间经历过一些挫折,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在一起。吴安衍和周茗正也在家族的安排下成就了门当户对的婚姻,可能没有那么多感情,但也许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相互成全吧。很多时候,到了某些节点,人们的选择或许总是没有那么纯粹,但唐韫庭不一样,他一直很纯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的事。”
江厘厘静静听她讲。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他家里的事。他父母非常的传统,哥哥老实稳重,但唐韫庭呢,打小就叛逆,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小时候是跟校长都敢顶嘴的人。叛逆,反骨,但是又聪明,从小的成绩就是遥遥领先别人,做什么事也都是能比别人多想一步。所以,他父母非常不喜欢他,只喜欢他哥哥,也是从小出了名的偏心…这些,他其实几乎不会跟人提起。毕业以后,他在家里的公司和他哥哥一起工作了四年,不要说因为他的身份可以得到特殊待遇,可以说连公正的对待都没得到,资源,机会,这些东西老唐总全部都会摆明了偏给他哥哥唐烨煜,这也是他为什么五年前铁了心的抛下这里拥有的一切去到了南城重新开始,他想证明给自己看看,他到底能做到哪里,能走到哪一步。”
江厘厘低了低眼。
向珊笑了笑,说:“他离开a城那天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一个人,自己一个人走的。他那么人缘好的一个人,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去送他,这也是我们几个人一直都觉得遗憾的地方。他很倔,也骄傲,不会把自己落寞的那一面摆出来给别人看,我们都知道。”
五年前的那个夏天,那天唐韫庭送她去告白的画面在江厘厘的脑海里开始回放,许多藏在回忆里的细节在这一刻突然联系上,江厘厘愣住。
向珊说完了这些,笑了笑,说:“无意替他卖惨,只是想替他告诉你一下他的过去。江厘厘,我觉得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他既然肯把你带到我们面前,介绍给我们认识,想来一定是慎重地思考过你们的关系了,那么你听完这些,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这趟厕所上完回来,江厘厘心情变得略微沉重,一时之间接收到了太多的信息,她消化的有些困难。
唐韫庭察觉出江厘厘的情绪好像有些不一样,他低头轻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厘厘摇头,说自己吃撑了。
唐韫庭笑了笑她。
饭局很快结束,唐韫庭带着江厘厘先走了,两人出了餐厅,唐韫庭没有去开车,而是说:“咱们走走吧,刚好消消食。”
江厘厘看了看他,说好。
天公也作美,没有炽热的烤人的阳光,而是转阴,天空中隐隐有下雨的情势,空气里飘来一点闷热的风,沿着街道走还挺适合。
走到一个地方,屋檐下刚好安装着那种公用的凳子,唐韫庭说:“坐一会儿吗?”
江厘厘应好,率先过去坐下。
凳子是长凳,唐韫庭在她旁边也坐了下来。
这时候,唐韫庭接了个电话,他起身去旁边接的,大概又是工作电话,和他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江厘厘都已经习惯了,她没有在意。
唐韫庭挂了电话,没有立刻走回她这边来,江厘厘正有些奇怪,忽然看见有人捧了一束花向唐韫庭走过去,他接过了,江厘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跑腿小哥。唐韫庭收完花后,就朝江厘厘走了过来。
她这时反应了过来。
心里蓦地咯噔一跳。
唐韫庭走进了,捧着花递向她,眼睛垂了垂,不怎么敢对上她的目光,他那时候其实有点紧张。
“江厘厘,送给你。”
——是一束粉色的玫瑰。
花苞开得娇艳欲滴,每一支,都灿烂。
江厘厘先接了过来,然后才问:“为什么啊?”
“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花。”唐韫庭这才坐在了她旁边,轻声说,“其实本来计划着这次回来和你的见面就要送你的,但是我没想到你来机场接我了,所以才没准备。”
江厘厘的声音如远处天空的闷雷,低低的,哑哑的:“什么时候定的呀?”
唐韫庭说:“你去上厕所那会儿。”
江厘厘侧头看了眼他,男人平静地望着前方,侧脸却格外好看。
她转回头,说:“你猜对了。”
“什么?”
江厘厘说:“女孩子是都很喜欢花。”
唐韫庭这才轻松了点,勾起唇笑了笑。
“唐韫庭,谢谢。”
“你喜欢就好。”
两人又在原地待了会儿,等到暴雨彻底落下来之前,唐韫庭提醒道:“咱们回去吧。”
江厘厘应好。
两人也走了段距离,唐韫庭回头望了眼,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嗯。”
又是唐韫庭亲自开的车。他对她学校的路段已经不能更熟悉了。正和以往一样准备导一个她学校的地址,江厘厘回过头来,改了主意:“我不是很急,先陪你回去放行李吧。”
大雨倾盆,外面一声惊雷轰然落下。
这么大雨,回学校没有雨伞也要淋湿。
于是唐韫庭说好,决定等放完行李雨小了再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