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什么?”听到安柏请求后的弗雷德错愕地看着她。

    “呃,呃,我的意思是,他是哪里惹到你了吗?”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乔治带着一脸坏笑问道。

    “虽然我们也早就想这么干了——”错愕只是一瞬,弗雷德马上就开始摩拳擦掌。

    “但我以为你不是个会喜欢攻击老师的人呢——”乔治说,“天哪,这个误会对你来说可能是个侮辱,我们以后可以开始叫你恶作剧女王。”

    安柏:婉拒。

    “昨天那条大狗,海格说,它在看守尼可勒梅的魔法石,真可惜,我还以为是邓布利多的蕾丝边内裤,我觉得他应该会喜欢这种有趣的东西。有人想偷它,暂时没有更多线索,奇洛教授,很奇怪,也许他在围巾里藏了什么东西。也许是愤怒的六头鸟?能一下子啄瞎三头犬的六只眼睛……”安柏又一次解释道。

    她决定如果再有下一个人来问她,就直接把这件事贴在学校的公告栏上让他们自己去看。

    弗雷德和乔治思考了一会儿,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没关系,我们早就想这么做了!”乔治假装亲切地摇晃着安柏的手,“不用太感谢我们!”

    “万一奇洛教授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弗雷德想入非非。

    “那他们会不会因为我们殴打了教授而给格兰芬多加上五十分——”乔治眉飞色舞地说,“想想就爽透了!”

    “说不定还会把那块魔法石奖励给我们……”弗雷德做出一副神往的表情。

    “那我们就发财啦!”他和乔治击了个掌,哈哈大笑着跑远了。

    安柏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微笑。

    接着,安柏就去上魔药课,如果她没有记错,今天应该是她为期一个月禁闭最后一天。

    看着斯内普教授冰冷的脸,她不由有些感伤,虽然他看自己的时候总是一脸嫌弃,但她确实很喜欢这位教授。而且每天能和一位魔药大师在一起待上一两个小时,询问一些魔药甚至魔法方面的问题,确实使她收益颇丰。

    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烤鱼水里游。

    “西布拉小姐。”斯内普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假设你已经把你的魔药做完,你也可以预习一下书本上的内容,而不是露出那种痴呆的表情。”

    以往这小巨怪虽然奇怪那一点,但也算好学,看起来不像是个痴呆儿,难道今天流露出本性了吗。他刻薄地想。看来在这一个月禁闭里,她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安柏叹了口气,用一种悲伤的声调说:“教授,我想落泪,禁闭的时间过得好快。”

    其他人都在忙着熬制魔药,没有注意这里的动静,但坐在她身边的怀特明显看见斯内普的脸抽动了一下,周围温度骤降,他怀疑即使安柏真的落下泪来,也会马上冻成冰。怀特在低气压下艰难地喘了两口气,在心里默默替安柏画了个十字。她真的太勇敢了,居然当众用这种方式挑衅斯内普教授。

    “拉文克劳扣两分,因为西布拉小姐在课上挑衅教授。”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他扣其他学院的分远没有扣格兰芬多的那么狠,然而其他学生还是向安柏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他们就知道,偏心的斯内普教授又在肆意报复西布拉了,唉。

    “蒸煮鼻涕虫的时候应该用小火!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掌握这一点!你是只会喝奶的巨怪婴儿吗!”斯内普的咆哮把他们拉回了现实,他们连忙低头继续努力做自己的魔药去了。

    见鬼,她在干什么,是在用这种做作的方式恶心他吗?斯内普一边巡视一边不屑地想,果然他一开始对这个小巨怪的判断没错,她就应该去格兰芬多那群蠢狮子堆里。

    下了课,斯内普第一个大步流星走出教室,安柏收拾了东西想追出去,却被弗雷德和乔治拦住了,他们两个都是一脸垂头丧气。

    “我们今天用了飞来咒召唤奇洛教授的围巾……”弗雷德没精打采地说。

    “可是那个围巾竟然纹丝不动!就像是焊在了他脖子上一样!”乔治说。

    “我们尝试了各种咒语,还用东西砸他的围巾,就是一些石头啊,树枝啊,什么的……”

    “但一点用都没有。”

    “嘿,你听说过大蒜胶水吗?”

    “他也许会因为研发出这个而得到什么奖呢!”两个人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看上去振作了一些。

    “对了,”弗雷德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能不能让火柴钻进去看看?”

    乔治点头赞同。

    安柏摇了摇头:“恐怕它会出事。”

    “难道围巾里还能有个怪物,专门吃蚂蚁不成?”乔治笑道。

    “围巾里一定有东西,不能让人看见,肯定很危险。”安柏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喃喃道,“摄神取念。”

    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你说什么?”

    “窥探思想。”安柏说。

    两个人齐齐打了个冷战,明白了她的意思,迟疑道:“听上去很危险。”

    安柏点点头,又摇摇头:“思想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宝物,他们都把它看守得紧紧的。”

    看着两人的眼神,她又加了一句:“我对这个不太熟练,不会乱用的。”

    “确实,”弗雷德说,“最可怕的恶作剧也不会去挖开别人的脑子看看是什么——”

    “因为说不定他们压根没有——”乔治不正经地补充。

    下午很快过去了,放学后,安柏又踏进了那间阴森的地窖,度过最后一个禁闭的日子。

    斯内普正在熬制一种像紫色芋泥一样黏糊糊的魔药,眼看似乎已经到了收尾,他头也没抬,右手继续搅拌,飞快地抬起左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堆荚果示意她处理,然后又开始忙活起来。

    两个人各自处理手中的事情,过了不到半小时,斯内普开始给手里的魔药装瓶,小心翼翼地把魔药成品放在他身边一个已经装满了各式各样魔药的格子柜上,才略微把眼神施舍给了安柏一点。

    他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安柏切果皮,把噗噗乱跳的荚果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用小刀侧面像挠痒痒一样轻轻摩擦,使它渗出汁液,不易察觉地轻轻点了点头,大发慈悲地开口道:“你可以走了。”

    安柏站在原地不动,他皱了皱眉:“剩下的有下一批禁闭的人来做,希望你能从这一个月禁闭里长点教训。”

    安柏沉默,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斯内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往后退两步。

    “吧唧”,安柏像被挤出来的软膏一样瘫到了地上变成了一团,静止两秒后突然窜了起来,敏捷地向前爬去,一把抱住了斯内普隐藏在袍子下的小腿。

    突然遭受了黑金色大毛虫袭击的斯内普:……

    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是警告她站起来还是马上一脚把她踹开,扑在他腿上那团凌乱的金色卷毛里突然探出一张小脸,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袍角。

    安柏:我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啃

    斯内普表情一片空白,但是看上去已经做好了决定,一条腿已经微微抬起。安柏一下子跳起来,转身拎起那个装着还没处理完荚果的大桶,一把扣在了自己头上。然后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身体缩起来,挤进了桶里,有了保护之后,开始在地上打滚。

    斯内普头上的青筋蹦跳着,竟然神奇地和地上安柏滚动的频率形成了共振。

    他看着地上那个肆无忌惮滚来滚去的大桶,颤抖着举起了魔杖,一字一顿地命令道:“够,了!”

    地上的桶僵了僵,试探性地继续慢吞吞滚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自,己,出,来!”斯内普用一种明显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说。

    桶抖了抖,先是脚,再是下半截身体,她坐了起来,露出两只手,一掀,把桶掀到一边,露出一只浑身上下乱糟糟的金发小姑娘,坐在满地荚果里冲着他露出一个快乐的笑。

    两个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刚刚展露了本性,阴暗地爬行了一会儿的安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刚充过电一样的活力,接下来只要按照原计划,再稍微刺激一下斯内普教授,她马上就能获得禁闭大礼包了。到时候趁禁闭的机会不仅能跟着教授学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问几个关于摄神取念的问题。

    “西布拉小姐,”斯内普嘴唇翻卷着,像是要露出獠牙,“三个月禁闭,去费尔奇那里,擦地板,不许用魔杖,或许你可以用你的衣服,毕竟看起来你很擅长。”

    安柏:……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非常痛恨处理魔药材料,魔药书上的字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戳着我的眼睛,让我无聊又痛苦。”安柏假装开心地挑衅道。

    “是吗?”斯内普扭曲着嘴唇,露出一个冷冷的笑,“那么恭喜你解放了。”

    随即,安柏就被一股大力推出了门外。

    门内的斯内普再次冷笑一声,虽然总是被她气得要命,他可是把她的目的看得一清二楚。不管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想继续关禁闭好学习处理魔药还是单纯发疯,他都不可能如她所愿。至少在这满地狼藉之后不可能,他低头看了看乱滚的荚果,伸手按按眉心,一挥魔杖把它们重新收进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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