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是贝多芬为爱情坎坷所写。”苏格兰道。
“我平时没事情就会去乐队担任贝斯手,偶尔会去教学。对于钢琴也有点了解。”
面对苏格兰直截了当的问题,松本月光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距离,天知道对方蓝色的猫眼差点把她魂勾了去。
她怎么没发现诸伏景光也长了一张池面脸呢?哦,他一直伪装来着,没机会。
松本稳稳心神,装作随意答道:“我在想我妹妹赫莎最近怎么样,很久没见过了。”
“家人永远是牵绊不是吗?无论走到哪里。”
“我听说赫莎最近被情报组那边借去了,应该是为了完成最近的那个任务。”苏格兰不再探究,转身继续完成未做完的料理。
看来组织对此次任务极为看重。松本若有所思。
公安那边应该得到消息提前准备,对她来说也好,至少不用冒险出去传递消息。
接下来她和苏格兰就再也没有说过几句话,除了因为他做的日式牛肉丼饭实在是好吃,松本没脸没皮讨要秘诀外,他们之间更像是保姆与雇主。
告别苏格兰后松本还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苏格兰像是想通过她套取什么消息。
第二天清早,松本刚要出门,差点被门口坐着的人绊个四脚朝天。
“我说温德尔,门是让人走的,不是让人坐的。”松本清早社畜怨气一股脑撒在他身上。
金发少年逐渐张开,原本单薄可见肋骨的身体早已被结实有力的肌肉取代。
“他昨天晚上怎么来了?”温德尔语气不善。
“你又跟踪我?”松本意识到他看见苏格兰进屋了,虽然她也知道这事瞒不住,也没有瞒的必要,但天天被人监视的生活让她感到不爽。
“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不允许再跟踪我,要不然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
她还想趁组织不在意的时候悄悄去警视厅打听点东西,这个家伙只会碍着她的路。
“苏格兰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松本一哽,咋地人家卧底警察不是好人你个犯罪分子就是好人了?
“组织里没有一个是善茬,他不过只是相对于其他人来说看上去好相处。他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
“而且我前几天看见他和百利甜酒走得很近。”
百利甜酒?那是谁?松本有些懵,作为研究员的她对于组织内的成员不是很了解。
“一个疯女人,和基安蒂一样,属于行动组。”
“他和谁走得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不熟,你让开!”松本直接推开温德尔下楼,组织里弯弯绕绕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都得知道吗?
温德尔见松本发脾气,没敢再多说,默默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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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松本月光结束钢琴课,下楼时看见一个背着琴包穿着深蓝连帽衫的男性靠着门发短信。
“苏格兰?你不是出任务去了吗?”
“嗯,结束了。”苏格兰收起手机,弯下腰看着松本。随着眨眼的瞬间,眼角的长长睫毛轻轻颤动,映衬着眼睛更加摄人心魂。
“咳咳,所以...”
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什么。
“以后我来接你。”苏格兰隔着衣袖牵起松本的手腕往停车场走去。
“你?”松本有些诧异,不仅仅是他们目前为止没有见过几面,就算如此,琴酒同意了吗?
“任务很成功,温德尔获得代号了,被上面看中直接培训。”苏格兰像是在讲一件云淡风轻的事情:“正好我也在这附近教人弹贝斯,下课顺路来接你。”
看见松本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苏格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Rose,你的安全需要保证。组织里其他人信任不过,琴酒特地吩咐我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松本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碍于身份不好多问,“嗯”了一声便结束了。
“所以琴酒竟然派苏格兰照顾你?”雪莉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松本一跳。
“嘘嘘,小声点。”松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格兰在组织里一直是个异类,性子也温温柔柔。非要说的话,他更像是老师或者警察,而不是狙击手。”
松本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连呛了好几声:“你可别乱说话。”
雪莉嫌弃地递过一张纸:“温德尔,不,应该是波尔斯酒,在这次任务里表现十分突出,被Boss亲点直接交由琴酒训练。你不会不知道吧?”
松本淡定喝了一口水,嗯,没错,自家靠山琴酒一点消息也没透给她。
“本来说这次任务有莱伊和苏格兰作为主力狙击,琴酒坐镇,赫莎带领其他成员埋伏在议员周围,就连情报也是由朗姆的一个非常优秀的下属提供,可以说得上是万无一失。”
“但就是在最后关节上突然出了岔子,人群中有人大喊有炸弹,瞬间乱成一团,疯了一般涌进列车。苏格兰和莱伊几次狙击都没瞄准,只好作罢。”
“琴酒本来都准备撤退,就在这时列车突然爆炸,整个列车里的人瞬间化为灰烬。”
“那岂不是有很多无辜的人?”松本此话出口就反应过来不对劲,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无辜人牵扯进来更容易引起警方关注。”
“你还真的和以往一样善良啊。”雪莉感叹的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事后发现是波尔斯酒提前预感任务会失败,前一晚直接在列车上装了炸弹。”
松本震惊:“你的意思是...”
“无论如何他都没打算让车站的所有人活着出去,既然射杀议员本身就会引起注意,何不干脆一点提高成功率呢?”
“所以我劝你离波尔斯远一点,哦,对了,还有你新来的保镖,别陷入温柔陷阱噢~~”
雪莉说完非常同情地摸了摸松本的头,一脸“你自己加油”的表情。
一直返回琴酒的安全屋松本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对于公安来说此次任务损失巨大,得到Boss青睐的波尔斯酒是个巨大隐患。恰好此时苏格兰通过本次任务得到信任,可以借机接近波尔斯酒身边的人打探情报。而目前最适合接近的人就是将波尔斯从底层拉入上层的组织药物研究员----四玫瑰酒。
啊,好复杂。松本月光感觉自己大脑运转不过来了。
坐在书桌前,松本拿出一本炸弹拆解图鉴,上面已经做好密密麻麻的笔记。距离萩原牺牲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里每个晚上她都能听见爆炸声以及松田阵平撕心裂肺的喊声。松本抚摸着书的封面,还有两年就是震惊警视厅的1200万人质案,希望这次能够赶得上。
时光过得很快,如同细碎的沙粒从指间滑落,不容追忆,让人感到无尽的唏嘘和惋惜。
松本实验室在Boss的催促下被迫加快研究进展,虽然想摸鱼可每次看见琴酒想要杀人的目光她还是怂了。闲下来的时间松本就会和贝尔摩德学习易容,勉勉强强学了七七八八,用贝尔摩德的话来说就是“只要你不作死开口讲话,一米安全距离别人是不会发现你是个冒牌货。”
琴酒依旧很忙,没空管她,这个安全屋几乎变成她的住所,当然她目前为止还是没有胆子偷偷潜入琴酒的屋子偷取情报。休息时松本有事没事拉着贝尔摩德逛街购物,反正又不是刷她的卡,不心疼。
哦,除此之外一次两次遇到雪莉和她姐姐,以及她的便宜男友,贝尔摩德总是以一种吃了屎的表情拉着她就走,这让她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我警告你别像那个女人一样,男人玩玩就好,顶多算个g伴,别没脑子的傻呵呵啥都往外送。”
“哦~~”
“我和你说话听见没有?”贝尔摩德恨铁不成钢揪着松本的耳朵。
“听见了听见了!你想多了,哪儿跟哪儿啊。”松本痛得叫了起来。
“这些年里苏格兰和你走得很近,你要是缺男人调节激素他也可以,只不过警惕性还是要有,别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松本无语,这些年来她和苏格兰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保姆妈妈和他不能自理的孩子,平常只要不出任务苏格兰就负责她的一日三餐以及上下班接送,虽然她一再拒绝,但是对方总能用一种你要抛弃我的无辜眼神看着她(松本:越看越像某个腹黑的金发同期,果然幼驯染都是相互影响的),就算她能勉强抵抗,苏格兰也会用琴酒的命令直接压倒她。
作为新代号成员,苏格兰这些年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人狠话不多,得到重用,这也是他为什么能接近玫瑰酒而没有遭到琴酒反对的原因。
松本长叹一口气,自己在他身边越发放松了。上个月他休假带她去游乐园,突然遇到一个正在逃窜的小偷,出于条件反射她直接跟了上去,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擒拿。说实话到目前为止她还是能解释的,可偏偏她非常顺手去掏手铐,掏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个警察,十分尴尬地等警员来处理现场。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还是松本没憋住扯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非常扯淡的理由:她就是想体会一下警察抓小偷的感觉,这些年苏格兰教的格斗也可以派上用场。说完松本感觉对方更加沉默了。
算了,毁灭吧....
“我这边最近有几个长得不错的混血男人,身材也好,主要是技术上很不错,应该比你那个苏格....”
“停停停!”松本直接捂住贝尔摩德的嘴,避免接下来十八禁话题。
“你们不会还没do吧!”贝尔摩德更加震惊了:“那他图你啥?”
“我像是那种没有脑子只有脸蛋的人吗?”松本头痛,她知道外国向来开放,但算上在原本的世界,她还是一次恋爱都没谈的小白:“他获得他想要的情报,我得到一日三餐可口的饭菜,非常公平!再说我透露的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眼看离松田阵平死亡的时间越来越近,每一次她看见苏格兰,她都有一种干脆全部告诉他直接摆烂的冲动。这些年她过得是战战兢兢,没有朋友,没有外挂,没有系统(和他聊天都是爱答不理的那种),全靠自己慢慢摸索。萩原研二的死像是乌云一直笼罩在她的心头,躲也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