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竹月怀着一颗胆颤的心,以及颤抖的双手注入一道灵力,只听:“上品天师归于乌石炼丹鼎一尊,世间仅此一尊,亥正时开抢,限时特惠秒杀价:七百六十六万六万上品灵石。”
这特惠秒杀,烦死人!
桓竹月指尖灵力挥动,在传音符玉牌中将宝来阁特惠秒杀的传音消息给屏蔽了。
刚屏蔽完,传音玉牌又闪了一下。
她还未撤灵力,传音消息直接播放了出来:“上一个胆敢断本尊传音消息的人,本尊已将他千刀万剐。”
这破NPC,动不动就恐吓别人。不是拔舌头,就是扔下山的,要不就是千刀万剐。这些话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她都倒背如流了。
可见其,霸总语录库不够丰富,差评差评。
桓竹月指尖一挥,果断也将其屏蔽掉!
传音玉牌内总共五个符箓,两个不能找,两个找不到。如今仅剩一个顾非闲。
桓竹月压根没得选,只能尝试着给顾非闲发了条传音消息,“顾阁主,在吗?”
传音消息刚发出七息,传音玉牌便是一阵急闪。
随着指尖灵力注入,传音玉牌中传来一声柔声细语之声:“桓道友,近来可好?”
桓竹月听着他的声音便不自觉的面带笑意:“不怎么好。”
对面的顾非闲一愣,问:“遇上烦心事了?”
烦心事多得数都数不完。
不过此时,桓竹月还是捡了件当下最为紧急的事,回道:“嗯,顾阁主,你可否知道一种虫?那虫子浑身通红,头部尖,尾部圆,生了三条触须,触须会埋进□□吸血,还会啃噬宿主的五脏六腑。“
桓竹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它的卵鞘是半透明血色,米粒大小。”
顾非闲答:“未曾听过,但是我可以帮道友查查!”
桓竹月也不跟客气,问:“大概要多久?”
顾非闲想了想答道:“三天可行?”
“那红虫发育啃噬极快,怕是等不了那么久。”桓竹月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可以去找谭掌门,将此事告知于他,或许可以查的快一些。”
对面的顾非闲毫无一丝犹豫,直接应道:“好。那我们玉牌联系。”
桓竹月:“嗯。一定要告知掌门此事十分紧急。”
“嗯,好的,我定原话转告与谭掌门。”顾非闲声音不急不缓,听着就让桓竹月十分安心。
“多谢顾阁主。”桓竹月道了声谢。
“举手之劳,并非什么难事。”顾非闲说着,忽然有些支支吾吾的:“对了,桓道友,还有一事····”
“何事?”桓竹月问道。
顾非闲悠悠问道:“桓道友,我那套琉璃茶具可还在你那?”
茶具???
似乎、好像、貌似,那套茶具···已跟着平香斋被伏灵宗之人,一把火给烧了!
桓竹月握拳抵在唇间咳了几咳,“那个,顾阁主啊!其实,我对烧制琉璃十分有心得。”
“这样吧,等我回青山宗后,亲自为你烧制一套顶级琉璃茶具,如何?”
对面的顾非闲愣了好久才答道:“桓道友竟还会烧制琉璃,有趣~~~以后你我二人可以合作一二呢。”
桓竹月打着哈哈:“合作之事,等我回青山宗后,详谈。顾阁主,我这会有点忙,先挂了。”
顾非闲:“好的,常联系。”
桓竹月收起传音玉牌,还未踏进破庙,就被两名百姓上前围住。
一头花白老汉开口问道:“这位姑娘,王麻子他怎么了?”
又一胖大婶嗓门大开:“姑娘,这王铁柱本来无事的,怎么吃了你的那什么驱邪水,越发严重了?他还救得回来吗?他上月还借了我家二十斗米未还呢。”
“你天天惦记你家那点米。”一头花白老汉开口怼了那胖大婶一句。
那胖大婶双手往腰上一插,吼道:“我惦记我家米怎么了,你还不是不惦记你那一两银子,一听王铁柱出事,你两条□□腿蹬得好似死的是你儿子似得。”
“懒得跟你这个蠢婆子啰嗦。”那老汉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桓竹月,激动道:“这王铁柱也挺可怜的,我们庄日背后的山体突然塌方,埋了好多人。他妻儿老母没了,他那日刚好山上打猎,才躲过一劫。不想,今日中了邪,又吃了姑娘你的驱邪水,直接昏死了过去。此事你可要负责到底。”
桓竹月:???
不待她反应过来那老汉口中说的负责是什么意思,那位胖大婶也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她另一只胳膊,“就是就是,本来去了吉城找大师驱驱邪,王铁柱还有身还的机会,如今经你手一救治,大半截身子直接进了土。”
花白老汉无缝接话:“从此刻起,姑娘就莫要离开此庙。而且王铁柱后续多出来的治疗费,应该由你全部承担。如若王铁柱不幸身亡,那么他身负的债务也该由你一人承担。”
“都怪你能力不行,还非要逞能,才毁了王铁柱。”那胖大婶立时接过话头帮腔附和,“若是王铁柱有个三长两短,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虽然他的亲人都不在了,但还有我们这些乡亲,我们一定会为她讨公道。”
····
他二人一人一句,说的十分理直气壮,一旁的桓竹月却是听得头疼不已。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碰瓷么。
桓竹月欲要抽出手,胖大婶二人却拽的死紧,隐约有要控制住她的阵势。
“他目前情况危急,事情也并非你们看到的那般简单。”桓竹月长吐口气,无奈应道:“而且就算他不喝驱邪水,也时日无多。”
那胖大婶闻言,嗓门立时一提,“你还狡辩,我们都看到了,就是喂了你的驱邪水,才导致他吐血昏死的。”
花白老汉也开口:“就是啊,姑娘做人还是要敢作敢当。我们一屋子人都是看到的。”
桓竹月第一次感受到了“刁民”二字的压迫,他二人完全就是蛮不讲理,压根无法正常沟通!
当下她也不在废话,自身威压瞬放,立时将他二压跪在了地上。
“妖术!”老汉的唇直打哆嗦,“好歹毒的妖女,王铁柱定是被你所害。如今被我们堪破了你的阴谋,便要杀人灭口。救命啊~~~妖女杀人了。”
“勿要再来招惹我,否则我就将你变成下一个王铁柱。”桓竹月猛地扯回衣袖,随后恶狠狠的恐吓了一句,才抬腿进了破庙。
庙中,刘三刀正照看着王铁柱,仅有两三人还坐在原地,其他数名百姓有的手握棍棒,有的捧着块石头,有的手拿几根枝条,直勾勾又十分警觉地瞪着她。
“妖女,竟是你杀了王铁柱。”那群人中不知谁出声呵斥了一句。
看来,刚刚三人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
但桓竹月并不畏惧,索性直接将威压在放远了一些,庙中众人亦接被威压压得匍匐在地。
“既然都这般一致地肯定我是妖女,那么你们也一样,勿要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便喂你们没人喝一口驱邪水。毒死你们。”她说着,还冲着人群做了个吓唬的表情。
吓唬完,立时翻了个白眼,心中疯狂腹诽:灵泉我自己都舍不得喝,拿来毒你们,想得美。
腹诽完,她又对着刘三刀问道:“另外,你再细细回忆一下,出事前后,可有遇上异常之事。比如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或是问道什么?”
“当时就听他嚷嚷有鬼,当时我也害怕。”刘三刀用手撑起个脑袋,思索片刻才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刚到那片林中,我隐约有听到一些窸窸窣窣之声,听起来像是蛇在爬行一般。但声音离我有些远,加上当时身处野林之中,也就没当一回事。”
窸窸窣窣之声!
那声响她在林中之事也听到了,难不成与那声响有关?
此时,事态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她本以为王麻子只是受了惊吓,不曾想,真正的原因却是那满腹的血虫。
她甚至连那血虫是何物都不知晓,如若今晚血虫尽数孵出,估计今晚他的内脏便会被啃食殆尽。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体内有东西,还需小心,以防进到你的体内。”
桓竹月淡淡提醒了刘三刀一句,收了一部分威压,慢悠悠地走回到了破庙的角落。
那位阿婆还盘坐在原地,依旧一手摇着蒲扇,见她回来,冲她和蔼一笑,“孩子,人各有命,莫要强求。”
从进来到此时,虽然阿婆一直对自己在释放善意,但桓竹月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特别是看自己的眼神,明明是和蔼慈祥的,却总有一种···嘲讽之感。
“阿婆说的是。”桓竹月扯了扯嘴角,附和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桓竹月闭目调息,庙中之人虽然不在明着挑衅,却仍在嘀嘀咕咕,絮絮叨叨,商量这如何收拾她这个“妖女”。
那感觉,宛如你想休息睡觉时,身边围了一圈的苍蝇在飞一般。十分的烦。
直到夜深,破庙中的才彻底静下来。
周围静谧一片,打坐调息的桓竹月,也有些昏昏沉沉。
半梦半醒间,一股异香传来。
桓竹月脑子瞬间恢复清明,当下却是不动声色,紧闭双眼。
少顷,一片“哗哗哗”声响传来,那声音好似轮胎碾压过草丛一般。声响渐近,最后停在了庙外。
桓竹月穆然睁眼,便见庙外站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