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气氛本来应该非常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罗恩和赫敏就再次因为宠物的事情吵起来了。这次甚至比罗恩发现斑斑不见的时候更加剧烈,他们彼此撂下了非常狠的话,就连哈利这个赢下比赛的大功臣出面和事佬,都没能让他们平静地呆在一个房间里。
虽然我们能理解罗恩失去宠物的心情,但是这次实在是有点过分了。看着被留在公共休息室里哭得伤心的赫敏,我和亚娜立刻抛弃了正在庆祝比赛胜利的韦斯莱双胞胎,一边一个地把赫敏夹在中间和她同仇敌忾地指责起了青春期情绪变幻莫测的男生们。
感谢我和亚娜的那点幽默细胞和相声天赋,我们总算把一个愁眉不展落泪不止的赫敏哄得破涕为笑了。正松了一口气回头去找双胞胎,却发现人家早就陷入一堆格兰芬多的同学中间,又是举着黄油啤酒干杯又是哈哈大笑着地拉着巫师彩包爆竹……社交生活那叫一个丰富多彩,甚至没空往我们这里看上一眼。
“他们很受欢迎,不是吗?”赫敏跟着看了眼我们眼神的方向,略带沙哑地说,“尤其是今年。我上古代魔文课和算数占卜课的时候,有很多别的院的女孩都来问我双胞胎的事情。说实话,就连斯莱特林也来过。”
“可以想到。”亚娜笑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一直紧紧追随着人群里正和身边的朋友张扬肆意笑着的弗雷德:“这没什么不好的——他们很好,被很多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这不对吧宝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作为最了解我的孪生妹妹的人,我隐约从她的口吻中听出了一点求而不得的伤感,这可一点都不符合我们的人设:“弗雷德是很受欢迎没错,可是你也不差啊?我还记得你和我说的那个谁来着,拉文克劳的罗伊斯·戴维斯,还有赫奇帕奇的那个大个子,不是都爱你爱到不行吗?”
“人家有名字的好吗,叫托比。”亚娜翻了个白眼:“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卑微——我只是,只是觉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明明同样是双胞胎兄弟,乔治看上去可比弗雷德成熟多了。你看你们,这么早就定下来了。我呢,还在原地踟蹰呢。”
“别想太多,亚娜。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我安慰似的拍拍亚娜的肩,“既然暗示没用不如直球出击,感情这回事可不讲什么道理。”
“没错,亚娜。我觉得你一定可以,我能感觉到弗雷德对你应该也是特别的。”赫敏也凑过来:“虽然弗雷德也并不是什么情商很高的人,但是总比哈利和罗恩那种只有一汤匙感情的人要好的太多!”她想起什么,咬牙切齿地说。
“唉,男孩们。”我老成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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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大家闹到很晚,不过我和亚娜要陪情绪不太好的赫敏,就打了声招呼提前离席回寝室睡觉了。本来我还觉得今天这么嗨,估计得辗转反侧好一会儿才能睡着,没想到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闹过头了,我的脑袋刚一挨到软软绵绵的枕头,一阵困意就向我袭来。格兰芬多金红色的四柱床独有的气味让我安心地陷入沉睡。
只是感觉我没睡多久,可能只有几分钟?外面就传来喧闹的声音,半睡半醒间,我好像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喊叫。我痛苦地皱眉,带着点情绪地拉过暄软的被子一把蒙住自己的脑袋,试图隔绝外界的噪声——但是毫无用处。任何在困的要死时候被外界声音强行闹醒的人都一定能体会我这种想睡却又睡不着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我听到亚娜被吵醒的朦胧声音。
“快起来,伊丝,亚娜!”侧耳听了半晌,赫敏焦急地说,“哈利和罗恩出事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我、亚娜和赫敏穿着睡衣,蓬乱着头发,惺忪着睡眼,跌跌撞撞下了楼梯来到了公共休息室。一路上我眼睛甚至都没睁,全靠亚娜和赫敏架着我,我才没能因为脚滑而不幸摔下楼梯。
公共休息室里还乱糟糟地到处扔着联欢会剩下的东西,看来根本没有人收拾。喝光的饮料瓶子散落得到处都是,饼干渣落在沙发靠背和扶手椅上。我们甚至还看到了一些未燃尽的韦斯莱烟火棍,只能说幸好没烧起来。这群人的消防意识真的很差。
“你确定你看见他了,罗恩?你不是在做梦吗?”西莫·斐尼甘大声问道。
“我告诉你,我很确定,非常确定,我看见他了!”罗恩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声音?”帕瓦蒂和拉文德也穿着睡衣跑下来了:“麦格教授叫我们都上床睡觉!”
“太棒了,我们继续联欢吗?”乔治和弗雷德穿着一模一样的深蓝色条纹睡衣也下来了,他们俩看起来惊人的一点困倦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能兴高采烈地逗趣。
“这是怎么——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所有的人都上楼去!”珀西也被吵醒,匆匆走进公共休息室,一边不忘把男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别在自己胸口。
“珀西!布莱克!小天狼星·布莱克闯进了我们宿舍!”罗恩见到他,立刻抖着声音说道:“拿着一把刀子——就站在我床边!”
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顿时变了。
我顿时清醒了许多,站直了身体。
“什么?这怎么可能?”珀西很是惊诧:“你做噩梦了吧——”
“够了,都别再说了!”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出现在洞口,她气愤地四下扫视着乱成一团的公共休息室:“我很高兴格兰芬多赢了比赛,但是现在也太过分了!珀西,我原本指望你能管好他们呢!”
“这不是我批准的,教授!”珀西看起来颇为委屈地叫道,他生气地指着自己的弟弟:“是我的弟弟罗恩,他做了一个噩梦——”
“那不是一个噩梦!”罗恩非常大声地嚷了起来:“教授,我醒了,看见小天狼星·布莱克就站在我床边上,手里拿着一把刀!”
麦格教授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吃惊地瞪着他:“这怎么可能呢,韦斯莱,他怎么可能通过肖像洞口呢?”
罗恩举起颤抖的手指指着卡多根爵士肖像:“不然就问他!他肯定能看到——”
麦格教授看起来对罗恩很是怀疑,她瞪了罗恩一眼,推开肖像,走到外面。全格兰芬多的同学都屏息凝神,紧张地围到门边等待结果。
“卡多根爵士,你刚刚有没有放一个男人进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麦格教授问道。
“当然有啊,我尊贵的女士!”卡多根爵士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大声说道。
“什么——你、你这么做了?”麦格教授惊愕地问:“可是、可是口令呢?”
“他有口令!”卡多根爵士大声说着:“有一星期的口令呢,我的女士!照着一张小纸条念的!”
公共休息室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面面相觑,一阵冰冷的寒意在室内蔓延开来。
麦格教授爬回洞口。她的声音颤抖着:“是谁,是哪个十足的笨蛋,写下这星期的口令到处乱扔?”
一片寂静中,纳威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他从头发丝到穿着拖鞋的脚趾,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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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谁也没回寝室睡觉,而是和衣将就着七仰八叉地在公共休息室里睡成一团。麦格教授命令我们不许回寝室或者外出,在原地等待邓布利多教授的通知和全校搜查。而可怜的纳威被一顿痛骂,不仅被关了禁闭,而且还被剥夺了告知进门口令的资格。
我和亚娜蜷缩在乔治清理好的沙发一角,默默地抱紧了自己。初夏虽然已经暖和起来,但是凌晨还是有些寒冷,更别提匆忙出来的我们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我们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动物,细细地发着抖。
乔治和弗雷德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一条薄毯子盖在我们身上。毯子很短,估计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在休息室午睡的时候落下的。我和亚娜拼命地往里缩,努力汲取这一点可怜的温暖。
“这么冷?”乔治蹲在我身前,担心地摸摸我露在外面的右手,“真的好凉。”
他的手心温热,带着少年不可忽视的蓬勃热度。但我现在没空感受指尖相触时的心尖悸动,寒冷驱使我一把回握住乔治的大手,试图从他那里获得温暖的反馈。
他愣了一下,好似明白了我的意思,握紧了我的手。我满意地喟叹一声,但下一秒手上传来一阵我不容拒绝的力道,他把我整个人从毯子下拽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为突如其来的寒冷而尖叫,再下个瞬间,我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环抱。
“你就把毯子让给你妹妹吧,怪可怜的。”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你就委屈一下,让我抱抱。”
“她委屈什么!”把脸埋在乔治好闻又结实的怀抱里偷笑的时候,我听见亚娜咬牙切齿又忍不住发抖的声音,“这样的委屈怎么也不让我受一下!”
“你也想抱抱?”弗雷德笑嘻嘻地张开双臂:“那到哥哥这儿来,哥哥抱抱你——”
“给我上,亚娜,上,正面直球,给我冲——”我小声嘟囔,为我的好妹妹加油助威。
“我宁愿冷着。”亚娜冷漠地说。
我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听得一清二楚的乔治把脸埋在我肩上,笑得浑身发抖。
“睡吧。”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让我禁不住战栗起来,不受控制地在他怀中轻颤。他以为我要逃离,霸道地收紧了放在我腰间的手臂:“难道还要听我唱摇篮曲吗?”
“你别在我耳朵边上讲话!痒死啦!”我嫌弃地把他的大脑袋往旁边一推,他闷笑着非常死皮赖脸地凑了回来。
“好啦,不闹你了,快睡吧。”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我也困了,明天还有那个老蝙蝠的课呢。”
我眨了眨眼,他好像真的睡了。近在咫尺的面容让我忍不住屏着呼吸,静悄悄地看他。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到他,褪去了白天的张扬与嚣张,闭着眼睛的他竟然显得有点乖巧,英国男性特有的薄嘴唇倒是显得有些锋锐和冷漠。
我几乎有些着迷地盯着他,却不防听见他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再盯着我看,我会误以为你要亲我的。”
哼。
我把脑袋往他的怀里一埋,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
虽然现在我还不敢……但是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咬牙切齿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