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往事

    虽说别墅里的娱乐设施也算是齐全,但是待久了也实在有些腻味,魏瓒洲并不管制她的手机,但是她跟别人通讯都会被全程监视,求救类的词发不出去,报警电话更是打不出去。

    魏瓒洲带上颈环之后,她生活的方方面面越发束手束脚,其他倒也还好,只有“无聊”这一点始终得不到解决。

    魏瓒洲正常点的时候还能跟他聊聊天,一不正常起来,她真的想一头创死在这。

    不过,她这两天新开发了一项娱乐项目。

    周湘和魏瓒洲都是一脸凝重地对坐着,表情凝重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一对A!”周湘甩出两张牌“洲洲,我只有一张牌咯~”

    魏瓒洲皱了皱眉,然后不甘心地开口“要不起!”

    周湘扔出最后一张3,“呜呼~我又赢了!过来!贴条!贴条!”她拿起一旁的白色纸条,沾了点自己的口水,贴在了魏瓒洲脸上。

    几局下来两个人的脸上已经都贴满了纸条,不过久经牌场的周湘还是以极小的优势赢得了新手魏瓒洲,获得了晚上可以自己吃饭的权利。

    自从开发了这个新技能,两人的关系正式转化为牌友,时间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继扑克之后,魏瓒洲好像打通了壬都二脉,五子棋,围棋,象棋,跳棋,桌游通通来了一遍。

    经过半个多月的磨练,周湘在棋牌这方面已经彻底玩儿不过魏瓒洲了,魏瓒洲在这方面总是触类旁通,以此为自己争取到了不少福利。

    当然,两人也不是每天都玩物丧志,为了住处的隐蔽性,魏瓒洲从不叫旁人来打扫别墅,周湘又提出过绝对不做家务,这个担子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魏瓒洲肩上。

    别墅带上院子有几千平米,周湘摸着自己良心,质问了自己几次之后终于打算去帮忙。

    “湘湘不用帮忙的,我自己可以的。”魏瓒洲拿着抹布说道。

    周湘用自己沾了水的手,哥俩好似的搂了一下魏瓒洲的脖子“害,咱俩谁跟谁啊,甭跟哥客气,闲着也是闲着,一块吧。”

    魏瓒洲失笑,“好啊。”

    周湘带着园艺剪去后院修剪花草,这里的一切都被魏瓒洲照料的很好,每隔十米都有一个喷灌装置,也不需要人为浇水,周湘正准备心满意足的离开的时候,一个很隐蔽的井盖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个井盖儿几乎和地面的颜色融为一体,一群苍蝇围在那里打转,奇怪,她明明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啊。

    她走上前去把苍蝇轰走,细细查看,在一种片花香中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溢出来。

    看过那么多傻白甜的电视剧,周湘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魏瓒洲这种人有点儿什么特殊的癖好也不一定,在阳光明媚的花园里待着,她莫名觉得脊背发凉,赶紧离开了这里。

    回去之后,魏瓒洲也打扫得差不多了,周湘打开门,恰好看到魏瓒洲系着粉色的围裙,带着粉色的橡胶手套,跪在地上清理地毯,活生生像是一个灰姑娘。

    刚刚在后院儿冒出来的那个疑云,一瞬间被抛之脑后,她只有一个念头,这死变态好可爱呀!

    魏瓒洲抬起头,含笑看着她“湘湘看着我的眼神好温柔,在想什么?”

    周湘走上前刮了一下他的下巴,“在想给洲洲做个半永久的围裙,行了,好好干吧,小伙子有前途!”

    然后径直走到沙发上葛优躺,给魏瓒洲放了一首《咱们工人有力量》

    魏瓒洲深吸了两口气,周湘每一次主动的触碰,总能让他欣喜若狂。

    吃过晚饭后,两人再次对坐在了桌前,魏瓒洲以为周湘又开发了什么新奇的小游戏,但周湘却突然严肃起来。

    “魏瓒洲,我今天去打扫后院的时候,发现一个井盖儿下面似乎有密道,还隐隐约约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魏瓒洲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张,然后便马上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湘湘,那不过是下水道,没……”话没说完被周湘打断。

    “魏瓒洲,你想好要不要跟我说实话,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希望你跟我坦诚,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带我去,或者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自己去。”

    魏瓒洲有些心虚,露出一抹掩饰的笑,“湘湘,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去好不好?”

    周湘紧盯着他不说话。

    魏瓒洲被她的沉默凌迟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湘湘,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真的,你看到会讨厌我的,会离开我的,你会……”

    周湘站起身,走上前蹲在他旁边握住他的手,“洲洲,我已经知道那个地方的存在了,对吗?我想去有一万个办法可以去,对吗?那不如你亲自带着我去,我不会离开的,相信我好吗?”

    见他略有动摇,周湘赶紧加了一把火。

    “你不是想要我爱你吗?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的,你带我去,我不知道那地方有什么,或许我一时接受不了里面的东西,但我不会离开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总能接受的,魏瓒洲,你信我。”

    魏瓒洲像是又发病了,一把把周湘拉起来箍进怀里,“周湘,我带你去,你要是敢逃,我就杀了你,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周湘脊背一凉,回了句“好”。

    魏瓒洲紧紧箍着她的手腕往那个方向走,周湘被他攥得生疼也顾不得,直奔那个地方。

    打开井盖,出现了通往下面的台阶,刚一进去那股血腥味儿掺杂着化学药品的味道扑面而来。

    下到最底下,像是一个监狱一样的地方,两排笼子里面关满了人,或许已经不能说是人了。

    有些被绑在十字架上,有些被吊起来,还有一些被砍断四肢在地上蠕动。

    周湘不由得心脏一紧,呼吸都跟着变得急促起来,这一股味道令人作呕,地上的血液已经干涸,踩到一些很滑的东西像是腐肉,她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魏瓒洲时刻观察着她的反应,仿佛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恐慌,抗拒,那些刑具就立马会用在她身上。

    “魏瓒洲,我们出去吧,我们好好聊聊。”

    魏瓒洲也没为难她,带着她出去了。

    “湘湘,现在你看到了,湘湘满意了吗?”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周湘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原以为囚禁她就是他做的最变态的事,谁知道这还不及他变态的万分之一,如此一想,他对她还真算得上是仁慈,“我不想轻易的做出评价,我想先听听原因。”

    “什么?”魏瓒洲问道。

    “你囚禁我的原因,你虐杀那些人的原因,关于你的一切。”周湘道。

    魏瓒洲没想到,她看过那些之后不吵不闹,也没有被吓得哭喊,这么冷静地问他原因,他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魏瓒洲沉睡了好多年的倾诉欲一瞬间迸发,他把自己的伤口剖开,从童年开始讲起。

    他出生在一个不大富裕的大家庭,家里重男轻女,他姐姐出生后一直不受宠,他爸爸因为这个在家里没有丝毫的地位,他妈妈也一直被颐指气使。

    好不容易怀上二胎,他也算是被期待着出生,可他一出生脸上就带有大片的红色胎记,占了半边脸,家里的老一辈人说这是不祥的征兆,而他妈妈也因为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再不能怀孕,更是落实了这个谣言。

    他妈妈一开始还会为他辩解,后来因为这个的缘故,被家里的其他亲戚冷嘲热讽,心里对他也有了意见。

    爸爸心里也不喜他,脾气起来对他非打即骂,那烟头烫他,只有姐姐会护着他,他们姐弟俩就在那个冰窟一般的家庭里相互取暖。

    后来上了小学,他又因为脸上的胎记被同学们嘲笑,取外号,但是至少还有姐姐护着他。

    直到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全县第一,就连一直不关注他的父母也关注到了这次成绩。

    他们发现他可以作为炫耀的工具之后,就时常用他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在家里对他的态度也稍微好转了那么一点,有气都撒在他姐姐身上,还说再过两年就把他姐姐卖了。

    他姐姐从那之后不再护着他开始对他冷言冷语,甚至拳打脚踢,会在考试之前威胁他不让他考高分,把他扔进茅厕里呆一晚上,还想把他领到山里扔掉

    终于,在他姐姐被卖掉的前夕,他把她领进了山里,对她说:“姐姐,明天你要出嫁了,今天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她姐姐看着他那表情,试探着问道“什么礼物啊。”

    魏瓒洲抬起头对她歪头一笑“我要杀了你。”

    他姐姐向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山谷,她崩溃着喊救命,可没人救得了她,“为什么!?我明明之前对你那么好!他们才是欺辱你的人!你为什么不去杀他们!你就是欺软怕硬!”

    魏瓒洲步步逼近,笑着把她推了下去,他姐姐倒下去的时候还想着把他一起拉下去,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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