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给芒果的礼物
今天早上八点,当我刚刚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今天我会迟到,但这不重要——我的脑子里清晰地刻着一个消息,距离地球爆炸还剩十二小时。
这个消息到底是怎么穿越重重宇宙射线被输入我的大脑的,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此事深信不疑。
地球还有不到一天就要爆炸了。
我走到窗边,抬头45°望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看不出半点要完蛋的迹象。
地球毁灭啊……我悄悄勾起嘴角,心中满足又甜蜜。
真好。
再好的心情在我嘴里叼着面包拽着背包飞奔出门的那一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地球都要爆炸了,我居然还要上学,可真是没天理!
『8:30 am』
我在路上遇见了一个人,我的同班同学,很受欢迎的棒球队主力,山本武。
他好像刚刚结束锻炼,短短的黑发上还挂着凝结的水珠,但也可能是掉到水里去了,因为他身上并没有汗味,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冷冽的水气。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我,我叫住了他。
“早啊,山本。”
黑发少男停住脚步回头,从他脸上凝固了0.1秒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大脑宕机了——他应该正在思考我是谁,因为他大概从来没有注意过我。
这也正常,和校园明星一般的山本同学不同,我是个存在感为零的人,外号“透明人”,这个外号还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其他同学连取外号的心思也不会分给我。
听起来挺悲哀的,但其实我爽着呢,很多人根本理解不了我坐在教室角落观察人类的快乐。
“哈哈,早上好啊!”
没有叫名字,果然他不知道我是谁。
山本武对我回了个招呼,还附赠阳光的笑容。“我得回去换身衣服,先走了。”
用看起来热情实则敷衍的态度说完,他打算开溜。
我幽幽道:“山本同学其实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吧。”
“咳咳……这……”
我快步上前,拎着包与山本武并排——同为由猿进化而来双足直立行走的灵长目,他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个高度的?
算了,不重要,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来消磨最后十二小时的时光。哦不对,是十一个半小时。
“我是你座位往左数四位再往后数两位的那个,今晚八点地球就要毁灭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黑发少男刚刚还在思索着我到底是谁,此刻我突然转换话题,而且不管是新奇度和爆炸度都别出心裁,他眨眨眼,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疑惑的“诶?”
真是可怜的孩子,虽然运动神经很好,但脑力神经的反应能力显然跟不上我话题的转变。
山本武脚步未停,表情不变,眼底的神色从疑惑到怜悯再到了然,最后认真答道:“去MLB打一场职业联赛。”
“哇,真厉害。”
他居然真的思考了我的问题,真是好人,我夸他一下也不过分吧。
“说到世界末日,果然还是想尝试一下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啊。”
他是不是搞混了「从没做过的事」和「一直想做的事的概念」?虽然我认为两个集合是交集。
“没做过的事情……”我若有所思:“谢谢你的建议,我明白了。”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突然说地球要毁灭了?”
“梦到的。”
山本武的笑僵在脸上:“……?”
我也不愿意占用太多对方的时间,他衣服还湿着呢。“你回去换衣服吧,我先去学校了,再见。”
“等一下。”他从茫然的状态回过神,抓住我的手臂:“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你真的和我一个班吗,我完全没有印象……”
微眯的茶色中闪过一丝精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对此,我的回应是:“这不重要,山本同学。”
“再过十几个小时,大家就都会化作宇宙的灰尘,知道我叫什么这件事是没有意义的,名字只是符号而已。”
他触电一般放开我的手臂。
很好,成功被当成精神病了。
『9:10 am』
我迟到了。
这一定是我在路上拦住山本武不让他回家换衣服的报应,果然害人又害己啊。
一只脚刚踏进并盛中学的校门,并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躲过风纪委员的检查时,我脑中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Hi,我是来自猎户座m42的棉花糖星人,再过十小时五十分钟,我会启动地球毁灭程序,如果你想杜绝或延迟地球毁灭,请在今晚八点之前完成42件你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这条信息来得太过突然,虽然我早就习惯了走路分神在脑内自导自演小电影,可还是被惊得停了下来,和另一位翻墙进来的银发少男撞了个满怀。
“嗷——!”
“嘶!”
两人同时发出怪叫。
疼疼疼……我擦了擦生理眼泪,余光瞄到银发少男的脸——又是个单方面认识的人,我同班的狱寺隼人。
他记得我的概率比山本武还要小。实际上,我深刻怀疑,整个班上除了他总是谄谀跟在后面的沢田纲吉,他到底还记得谁。
我没怪他,狱寺隼人反倒开始兴师问罪:“你站在墙下面发呆干嘛?”
“嗯……”
「喂喂,不要无视我呀~」
那个消息又来了,还加了条浪荡的波浪线,虽然听不见声音,光从文字都能品出语调的甜腻。
“算了……可恶又睡过头,还好云雀不在……”
我:“你要不抬头看看?”
狱寺隼人原本不打算理我,听了我的话后还是抬起头——
清俊的黑发少男从教学楼三层的窗户一跃而下,那似乎粘在肩上的校服外套被风撑起,投在地上的阴影像只展翅的鸟。
落到地上时没有激起一点尘土,怎么做到的?
“迟到加群聚,”云雀恭弥站起身,外套依旧稳稳的很安心:“又是你啊,狱寺隼人。”
他举起手里的浮萍拐。
难道说我连被揍都不配有姓名吗?!过分了吧。
“群聚至少是三个人,你要是不跳下来,也算不上群聚……”我小声碎碎念,指出风纪委员长的逻辑错误,成功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只有一秒,仿佛是觉得我这人没有任何实战价值,他又继续盯着狱寺了。
「再不理我我可要让地球提前爆炸了」
陡然变得阴冷的字幕,连标点符号都没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病娇外星人?先不管它了,毕竟比起世界末日,还是眼前的人身危机更紧急一点,如果被云雀在这里咬杀,地球还剩下多少时间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别光盯着我啊混蛋!管好自己的事行不行,再说你自己不也没去上课吗?”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狱寺同学深谙火上浇油的原理,成功为现场再添了一波硝烟味。
……等等,真的有硝烟的气息,哪里来的?
我眼见着狱寺同学从兜里掏出主要成分为硫磺和硝石的化工制品,心脏非常不争气的狂跳几下→差点没有心肌梗塞。
在风纪委员长愈发溢出的战意中,我当机立断,握住银发少男的手不让他把炸弹投出,并且按着他的背就是一个鞠躬:“对不起,我保证这是狱寺同学最后一次迟到。”
“哦?”云雀恭弥尾调轻扬:“你又凭什么给他担保呢?”
(狱寺挣扎:“你谁啊,放开!”)
“因为——”我抬眼,语气坚定:“今天晚上地球就要爆炸了,以后大家都不用上学,当然也就不会迟到。”
我手下的银发少男停止了挣扎,呆呆的碧眼,大大的疑惑。
他非常冷静地摘下我的魔爪,理了理被揪乱的衣领:“喂,云雀,我们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在哪?”
云雀恭弥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浪费口水,离去时外套激起一阵风。
看看风纪委员长这气度,就算觉得我有病,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出校门左拐有家精神病院。”
我收回前言。
『10:30 am』
心理咨询室的沙发软软的,躺起来很舒服,我已经在这躺了快一小时,并在心内筹划着能不能就这样逃掉一天的课。地球最后一天,睡过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No,哒咩,不可以这么无聊!」
在我迷迷糊糊真的陷入睡眠之际,自带甜味的信息波再度出现在我的脑中。是威胁我说要炸掉地球的病娇软糖星人。
「是棉花糖星。」
差不多啦。
一个小时前,在我唠叨一路关于外星人、UFO和世界末日的话题中,狱寺隼人 “尽职尽责”地把我送到了心理咨询室。他一开始不打算管我来着,可架不住对我口中外星人的好奇,就这么一问一答过来了。
看他的表情明明就是听得很有意思。
狱寺不愧是知识渊博的学霸君,对此类知识的了解丝毫不逊色于我。正当我快要说服他相信我时,我那蠢蠢欲动搭错线的脑神经又开始了:“狱寺君,为了地球的未来,你要不要试着亲我一下?”
“那些所谓的UFO照片其实是……啊?”银发少男震惊:“啊??!什么鬼!”
“外星人说要让我做从来没做过的事情,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男朋友我幼稚园的时候交过,但还没接过吻,并且这件事执行起来也很简单,不管地球炸不炸,我都没什么损失……”
“我有!”狱寺后退了好几步,还不忘护着自己的嘴巴,活像我马上就要扑上去强吻他一样:“你是真的有病。”
一想到居然和如此有猫饼的我相谈盛欢,狱寺恼羞成怒,脸和耳朵红了大片,在他本就白的皮肤上看起来非常明显。
“再说你到底是谁啊,一口一个狱寺同学叫得欢,我们班有你这个人吗?”
“这不重要……”
啊,他跑了。
走得好急。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做个实验。
可以和我网聊的外星人就像死了一样,自从我选择先处理风纪委员长的事,他就不理我了,说好的马上让地球炸掉也没有实现。
无聊的我走进心理咨询室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哦对,今天心理老师放假,里面没人。
直到刚刚,我又被吵醒了,头有些迷糊……
「看柜子,上面有一瓶“泛银河系含漱爆破药”,把它喝掉试试?」
什,什么?
我拿到所谓的“泛银河系含漱爆破药”——它看起来像啤酒,闻起来像啤酒,实际上,也只是一瓶啤酒。
「这可是银河系的硬通货,我记得你们地球人叫它啤酒。」
我不能喝酒,我还只是个国中生。
「可是地球就要完蛋了,你没机会活到成年,尝一尝也没关系嘛~」
也是哦……
于是我小小抿了一口,嗝,味道怪怪的。
「嗨嗨,恭喜你,踏入喝过酒的大人行列,离完成42件没做过的事又进一步。」
脑内的字幕也变得五颜六色,闪着烟花,真是个活泼的外星人啊。
在棉花糖星人开始喋喋不休的时候,我打断了他。
为什么是42?
「好问题,看来我们终于切入正题了是吗,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don't panic!我知道你第一次和外星人对话,但请不要慌,我没有恶意。」
我不慌,我相信你没有恶意,所以为什么是42?
「因为42是宇宙的终极目的。」
所以为什么42是宇宙的终极目的呢,不是别的什么数,比如7。嗯,我觉得7这个数字就不错,42件也太多了一点,虽然有个借口可以胡来我很高兴,但我还是担心自己完成到一半就没动力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炸掉地球?」
我在眼前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这对我来说是最不重要的问题,任何人,我是说无论是谁,只要ta想毁灭世界,我一定会帮场子。
。
但42果然还是太多了,7多好,10以内最大的质数。
「那就10件吧。」
诶诶,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要毁灭地球的外星人这么好说话的吗?
「因为你对我来说很有趣,所以你提的意见我都有好好考虑哟。」
脑内字幕突然变成粉红色。
……呃,怎么办,感觉像被一个爱吃甜食胖到飞起的人用黏腻的口吻撩了,好恶。
「太失礼了吧,我可是个身材苗条的绅士(`へ?)!很符合你们地球人审美的!」
开玩笑的吧,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下一秒,我脑内突然浮现出一行熟悉的字——我每天都要写上一遍的,我的名字。没有其他颜色的背景或者花里胡哨的电波,只有几个简单的字。好像真的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念叨一样。
“……”
「怎么样,如果你做到了10件从来没做过的事,我就考虑一下延迟毁灭地球。」
我激动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开什么玩笑啊!”
因为明天地球不存在了,所以我才能放飞自我,可他要是个宇宙诈骗犯,没有按时毁灭地球,那岂不是我今天做的所有事,明天大家都会记得吗?
「呼呼……你先别激动,这么希望看到世界末日的话,你可以故意少完成几件。」
也对哦。
「那你刚刚和我讨价还价数量干什么,完不成的话不是更好吗?」
我又躺了回去。
这个叫做,习惯性抬杠。
『13:00 pm』
我缩在老教学楼的天台上,手里还拿着笔和本子,写写画画。
就什么才是“从来没做过的事”的定义,我和棉花糖星人有掰扯了很长时间。
○和风纪委员长抬杠(√)
○和外星人交流(√)
○kiss一下(未完成)
……
○聚众**(未完成)
○让人叫出我的名字(未完成)
“在做什么?”
正当我聚精会神与今日要完成的行为艺术时,一个声音自水塔上方传来,吓得我赶紧把本子藏到了怀里。
阳光刺眼,我不得不把手举过头顶遮住才看清是谁。
黑色短发,明明不到一米七却有一米八的气场,此刻正坐在高处,一手搭在膝盖上悠哉悠哉地看着我。还能是谁,云雀恭弥。
这种角度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出语气没什么善意:“你是怎么上来的?”
“如果我说锁坏了,你相信吗?”
等一下就把撬开学校的锁也写上去,第一次当着风纪委员长的面破坏公物,还挺刺激。
但我也不想接下来的七小时都在病床上度过,所以还是——
“你上午逃课了?”
总感觉承不承认下场都会很惨。
“那个……上午身体不舒服,所以去了医务室……狱寺同学,没错,狱寺同学可以给我作证。”
难以忽视的视线在盯着我,让一直处惊不乱的我说话都有些结巴。
被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实在不好受,我一咬牙,抢在委员长说话之前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云雀前辈休息了,我知道前辈最讨厌群聚,希望在地球爆炸之前前辈能收获幸福美满的一天再见!”
我跑了,还贴心地关上了天台的门。
想起我下午要干的事,我在心里给云雀恭弥道了个歉。
对不起了,委员长,您注定无法拥有安静祥和的最后一天。
『15:23 pm』
我的笔记本丢了,我找了好久,浪费了不少时间。
最后凭着我那差劲的记忆力和缜密的逻辑思维,我断定,一定是中午我不小心落在了天台。
当我返回天台寻找时,什么也没找到。
算了。
在找笔记本的途中,我成功拉SHITT·P入伙了。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比全班所有人加在一起还要有趣,在听完我的“地球毁灭论”后,她饶有兴趣地表示要和我一起把并中变成马戏团。
该怎么告诉她其实我并没有想把并中变成马戏团呢?我只是想把它变成**而已。
沢田纲吉:“那是不是我们班的SHITT·P和……狱寺同学,那个女生是谁来着,真的是我们班的吗?为什么会和我们一起上体育课?”
完全没有印象!
狱寺听话地朝我和SHITT·P看了一眼,迅速收回眼光:“咳咳,不用管她,我是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十代目,请不要在意!”
“哟!SHITT·P,还有……”山本武带着阳光健气的笑容朝我和蹲在一起的SHITT·P打招呼,非常自来熟地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你们在讨论什么?”
“讨论怎么聚众开一场impart。”
即答。
他的两个小伙伴也聚了过来,银发少男依旧一脸不屑,不拿正眼看我,只用余光瞟着。
“你这样很容易得斜视,狱寺同学。”
他炸了:“你管我!”
“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啊,我可以加入吗?”山本举手,他开朗的笑容毫无阴霾——
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
“请问……impart是什么?”棕色刺猬头少男弱弱问道,看来总有人能抓问题重点了。“还有,你是?”
……居然连曾经的废柴纲也不知道我是谁吗?
心碎×3(假的)
“Don't mind,叫我透明人就好了。”
“所谓impart,在英文里是告知,传达的意思,但是如果把它用作中文谐音,在翻译成日语,就是[哔——]的意思。”
SHITT·P优雅地在空中转了个圈:“我和透明人酱要在这里开一场[哔——],怎么样,你们也要加入吗?”
山本武认真思索了片刻:“也不是不……”
“不用了,你们自己玩吧。”话音未落,他被狱寺拽着脖子拉走了,狱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表情想要杀了我。同样被拽走的还有看上去似乎没懂,但眼神里什么都懂了的沢田纲吉。
『19:50pm』
夜色渐起,黑暗的校园里一片安静,几乎所有人都结束社团活动,回了自己家。
除了我。
我坐在教室的窗边,凝望校园的夜,心中默数着地球毁灭的倒计时。
最后impart还是没开成,被听到消息飞奔而来的云雀恭弥搅乱了,并提着浮萍拐追杀了我和SHITT·P两栋楼——没有SHITT·P酱我一定会中道崩殂死在拐下。
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的,我明明查过,那个时间段云雀在睡觉。
但好歹做了其他的事情,比如说站在校园中央发表“独立宣言”——收回最多的疑问是“她是谁啊”;以及溜进图书室把所有推理小说的第一页写上凶手的名字……
我脑内在复盘今天做过的事,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因此没有听见教室推拉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人正一步步朝我走来。
直到他来到我的身边,我才注意到——
黑色的碎短发垂在眼前,离我极近,那双上挑的灰蓝色双眼此刻正一眨不眨注视着我。
“这东西是你的?”
一开口就是讯问的语气,他两只手指掂起一本薄薄的笔记,翻到我记录的那一页,展开在我面前。
果然是被他捡去了。
我算算时间,觉得这时候说谎意义不大,于是点头应下。
“……”他合上笔记,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在学校逗留,也没有追究我今天一天违反过的风纪。
拥有精致面容的少男闭上眼,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睫毛很长,投射在眼睑下,我忍不住开始数起他的睫毛。
这算不算没有做过的事?数风纪委员长的睫毛。
云雀突然睁开眼,表情认真:“地球真的要毁灭了?”
“是啊。”我比他更诧异,这是今天第一次有人严肃和我研讨这个问题:“我从来不说谎。”
“如果我能做的10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就能延迟地球毁灭的时间。”
我觉得他不会相信我……
“哦?就是这些……看起来很蠢的事?”他翻着笔记,嘴角扬起,露出不知是真心还是嘲讽的笑:“你完成了几件?”
我伸出手比了个“v”。
“还有两件没完成,一件是kiss,还有一件是……”
在风纪委员长有些戏谑的目光下,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名字。”
虽然早就给自己催眠透明人也有透明人的尊严,可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我的名字,说不失落是假的。
“青木光。”
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
见我没反应,清冷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比前一遍多了些不耐。
“你、不是,云雀前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云雀质疑得理直气壮:“我为什么不知道你的名字?”
沉默了片刻,他又问:“现在几点?”
“19时58……啊59分了。”
心跳的这么快,一定不是因为地球快要毁灭的缘故。
“……把眼睛闭上。”少年人温热的手掌抓住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一丝好闻的雪松味,和阳光晒过的外套的味道,离我越来越近。
最后落到了唇上。
咚——
『20:00 pm』
无事发生。
分开后云雀恭弥打了个哈欠。
他还拉着我的手。
我们打算一起去吃点什么。
『20:01 pm』
地球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