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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宁璋对杨访烟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她不过是觉得,倘若尚远真对她有感情,那不能耽误一桩好事,倘若没感情,也绝对不能叫这人不清不楚地死在肃亲王府。

    抱着这么个心态,她才肯跟过来,然后冷不丁看了一出情真意切的好戏。

    宁璋觉得别扭,尚远前脚走,她后脚也追上。

    雨过天晴,万事晴朗。

    肃亲王府的后花园萌发着勃勃生机,他们两个闲庭信步,从小溪畔走到花圃亭中,宁璋心中郁结松散了,才感叹道:“你之前对她有情有义,忽然这样,落差也忒大。”

    尚远笑道:“难道你想看我与她继续拉扯?”

    宁璋也微笑:“随你的便。”

    尚远笑得更疏朗:“事实既然如此,我说出来,她也能看得更透彻。不走思路,唯有争气。心里要争这一口气,可能会活得久一点吧。”

    宁璋随意搭坐在亭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倒有点像忠义伯府东园新建的亭子,他们年少时曾在那个亭子下头捞鱼,岁月忽已晚。

    她有些感慨:“有时候觉得你心黑冷血,有时候又觉得,你这人好像也还有点感情。”

    尚远干脆握住宁璋的手,贴在自己右胸口,笑吟吟说:“我的心与你的心是一样的,冷心冷面还是热血热肠——看心情。”

    宁璋感觉到一阵砰砰的跳动,不知是因为他在剧烈跳动,还是因为自己的心脏也在跳。这动作叫她从耳根就开始发红,她想收回手,尚远却一直很有力气的握着。

    宁璋给自己鼓励:难不成还怕他?不能输。

    她于是忽然靠近尚远,眨了眨眼睛:“在清原县的时候,是她贴身照顾你?”

    “当然没有,我守身如玉。”

    “我都听酒酒说了。”

    “噢~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每日都在想你?每日想你千百遍,睡梦中还叫你的名字。”尚远故意调侃她。

    宁璋脸红的发烫,这口气还是要争的:“是吗?原来你已经喜欢我到这份上了,难怪我说要离开昌安,你想尽了办法算计,要我留下。你好会做戏。”

    她没有说明他假扮公子唐止给自己传功之事,可是彼此也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做尽了互相算计之事,谁也不肯承认那算计中有几分心甘情愿。

    尚远毕竟是小狐狸,他看着宁璋红扑扑的脸,笑的越发开心,便借着栏杆挨到她身前:“怎么算计,才能叫你留在昌安呢?”

    宁璋转个身从他怀里跑了出来,斜斜坐在栏杆上:“你若这么舍不得我,跟我离开昌安,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口饭吃。”

    “当真?”

    他问这一句,彼此都知道只是玩笑,这时气氛却微妙。

    宁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歪着头往外头一扬:“走哇。”

    尚远的眼睛流光溢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宁璋,与她的距离挨得很近。方才一句又一句的拉扯玩笑,说不得哪句掺了真心,哪句只是虚张声势的调侃。尚远也不想分清楚,他轻轻揽着宁璋的腰,防她从栏杆翻下去,只是笑吟吟看着她,没有再继续搭话。

    再往下说,好梦都要做到尽头了。他们两个都清楚。

    莺鸣宛转,草木有声,而亭子里,他们两个,却都无声。

    宁璋眨了眨眼睛,不服输地、炯炯有神地也看了回去。

    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就在咫尺,宁璋的目光从尚远的眼睛移到他高挺的鼻梁、然后到鼻尖、然后到嘴巴,嘴巴看上去是软软的,然后她眯了眯眼,把尚远推开了两尺。

    “你在外头学了媚术?”宁璋正的发邪,掷地有声。

    尚远一瞬间有点失神,然后无语地撑住栏杆,恍若劫后余生似的长叹一声,才清醒过来。

    当归拎着药箱寻到园中,提醒尚远该按时用药了。

    自从尚远不计后果地给宁璋传了功之后,陆家人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能帮就帮。当归更是以给他调理好身体为己任,想着虽然他内力全无,但是通过自己的医术,说不定能把身体基础恢复的比以前更好,那她以后在大荒杏坛之中也可以噪一噪名声。

    宁璋称赞当归:“真是医者仁心。”

    当归回敬了一句小道消息:“十王侧妃——就是孟乐璋——这两天往卫家活动的多,估计孟二姑娘接下来要来找你。为着什么事,你想也知道。”

    宁璋想了想,笃定道:“二姐姐眼高于顶,不犯着为这事找我。”

    “这是大事,你等着瞧呢。”当归也没把话说死,摆好药箱小桌板,叫尚远把手伸出来。

    宁璋那天听了这么一耳朵,当下也没立即放在心上。

    ……

    其实乐璋的确往卫家跑得多,也的确有意托容璋来一趟肃亲王府。

    容璋起初只道:“你出嫁之前,在忠义伯府总是处处委屈,我还以为你心中有怨。”

    乐璋坦白道:“我原本也以为可以跟她一样作壁上观。可是这两日心中总想着在兴州的好时光,那时父亲待我很好,从不偏私。后来到了昌安,规矩才多了。”

    养育之恩那么多年,只需稍许掂量,便完全抵过后来讨厌的规矩了。

    她却忽然又想到容璋是被留在昌安的那个,恐怕她听到“兴州”二字也不高兴,赶紧补充:“以前父亲疼我,老太太疼你,后来虽然情况变了又变,我想着,总归是疼过咱们的。只是现在孟家人的生死到了宁璋手里,她是没被疼过的。”

    容璋想了想,道:“大伯母一向是疼她的。”

    所以卫夫人至今在昌安城外,甚至未被捕入狱。

    乐璋道:“姐姐,你在她那里有面子,你去说,她总归会听一些的。她毕竟姓孟,总归孟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父亲真的蒙冤而死,难道咱们还能清白吗?她毕竟还是侧妃,以后说不定还要坐上那位置的,难道有个死罪的家底光彩吗?”

    她见容璋没有十分要去劝的意思,这话虽是说宁璋,却也借机试图点醒容璋。

    容璋轻叹一声:“你可知道,她离开昌安之前,差点亲手杀了父亲和祖母。”

    “啊?有这等事?”乐璋震惊之余又很八卦,“老太太究竟怎么开罪了她,让她动了杀心?”

    容璋点到即止:“事到如今,她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从前在孟家待她好的那几个,全都趁早跟着大伯母离府别居,不受牵扯。而现在锒铛下狱的,都是她要清算的。她这口气出于不出,不在你我,全在她与父亲之间。谁劝也没用。”

    容璋早在乐璋之前就想清楚了局势,知道求宁璋无用,便先去宫中求了庄妃。庄妃现在在祁帝那里的分量不同往常,这俱荣俱损的局势,她是再清楚不过。可是庄妃的态度也很明确——是非公正,自有肃亲王去论,她不会去找肃亲王打感情牌,也不会任由其他人落井下石。有罪当罚,无罪当赦。

    容璋聪慧,知道最好就是不入局,不沾因果,才不至于让局势更糟。她态度明确,不见,不帮,让乐璋也不要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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