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穿越 > 唐徒 > 二百六十六章 怙乱谋纵横 (中)

二百六十六章 怙乱谋纵横 (中)

    “令平,你这位尚书仆射先来呢,这仗还能不能打下去了”?

    陈权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偷瞥了一眼韦康和言问到,这个即是朋友,又是元从,还有着姻亲关系的内兄一直以来都颇让他有些头疼。或是因为其人出身韦氏豪族,背负的除帘下权责还有家族的利益,所以陈权对他在信任的同时也警惕的防范着。而且这层关系亦是陈权唯一可以自诩为无关乎多疑的怀疑,盖因二人间本就有存在着解不开的利害纠葛。

    前几日回转徐州,陈权并未有太多时间醉心于儿女情长,即便两世为融一次有了后代也只是按捺着激动与喜悦稍逗弄了片刻。对他来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这大半年武宁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尽管当初入京确也有不负责任的逃避念头,可当听闻战事真的兴起时,陈权的如释重负却深埋着忌惮。

    这是个混乱的时代,忠义轻贱如粪土,没人知道下一刻自己的颈上会架起谁人掌中的利龋或许是亲生骨肉,挚爱兄弟,当然更少不了平日里帐下看似忠恭的佐使。

    前世经常听戏文里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言陈权亦是深以为然,但那不该是现在。或许当下结束混乱重归太平时才能重新挂上温情脉脉的面孔。

    而入京的磨难教会了陈权一点,那就是将怀疑藏的更深些,装扮的更虚伪些,千万不要被人察觉了心思。

    “大王,今岁出兵确有些仓促,然~,实不得已尔。至于战事~,哎,如今粮草还能支用两月,如果两月内不能取下福建,恐怕~”。

    韦康捋着长须愁容满面的仰嗟叹,却不知他是为了遇阻的战事发愁还是忧心于不知会几时降临的责罚。

    “大王,韦仆射此言~,此言差异~”。郑畋一脸凝重的朝韦康拱了拱手表示着歉意,可将道出的话就没那么中听了。

    “大王,粮草确有两月可用,然~,如半月内无法取下福建,这场仗便再无胜算了”。

    “哦~,台文仔细道来,孤洗耳以待~”。坐于上首的陈权终于有了些兴致,向前微倾了身子追问起来。

    “自郑光等人欲谋武宁始,五个月了,几无一日太平。早时南下两浙甚是顺利,虽也有些折损,但~,两浙富庶地,只要再取了福建,岭南亦将手到擒来,如此算来之于大业些许损耗尚能担常然~,不承想福建观察使崔于虽初历武备,却极是老成,只据险地坚城固守,数月来几未遣一兵一卒对战。福建多山地,本也蛮荒了些,甚有獠人为祸,用兵实是不利,故而攻伐福建以来,战殁将士已过四千,加上先前~,合计亡者七千众,伤万余,大王~,武宁已然承受不住了”。

    “二月起兵,春耕已多有延怠,加之先前为败郑光引其入瓮,也毁了些田亩,今年武宁的收成至少要减三成。至于两浙~,虽得之股掌,可兵者灾也,虽我等严命军纪鲜见害民之事,然曹吏荒废乃致凋敝亦也寻常。再有两浙承平日久,百姓不识兵戈,更深厌之,各世家~,咳,看似怯弱实则阳奉阴违,我等实不敢再以刀兵威逼,惟恐引了民变。大王,武宁难得两浙民心。而民心不得便难治之。故而当下是即乏军储,又鲜人力,久战不下军心亦有浮动,哎,哪里还能以两月为期呢”。() ()

    “马上夏收就要结束了,去岁关中降了霜,收成不足,今年~,好似还算平顺,待备足了粮草朝廷的兵马也该到了,所以~,大王当速作决断,至于今次的战事盖因我等阴私妄为,才致沦落如此境地,我~,甘受大王责罚”。

    郑畋神色坚毅的直视着陈权,出言讨罚其确是出自真心,这番挫败对他的打击极大,原本的意气风发只数月便苍老了许多,鬓角甚已添了几缕白发,如今那指点江山的野望早被愧疚与自悔掩没,心中存留的更多是求仁般的解脱之念。

    “什么责罚?又如何责罚?南下之策乃孤与尔等共决之,难不成要孤自罚不成?况且胜败兵家常事,当下该思量的是如何反败为胜,便是不可胜,亦要寻条出路来,自怨自艾于事无补,此话莫要再提了,孤是不会责怨任何一饶”。

    “宪义,你素知兵事,方才台文之言你以为如何”?陈权先是和颜悦色的规劝了几句,便又对着一直正襟危坐的齐悦问询起来。

    “咳,大王,我以为~,郑侍郎所言的半月恐都是难以支撑的,如今七月了,七月诸多节庆将至,儿郎们必会愈发思乡,此为一。其二,军中粮草是有两月可用,但这月的节庆可要犒劳将士?如此又是一大笔开销。若仍叫武宁输运,镇中存留已是不多。如就地征用,就似郑侍郎方才所的,两浙虽富庶,然民心向悖尤甚”。

    “原本倒也试过使人与崔于,可遣派的三批信使俱被他害了挂于城上,而今确也不能再白送了儿郎性命。崔于~,嗨,早年在南衙时我倒知他名姓,武宗时其任库部郎中,知制诰,只一寻常的清贵世家子,除了争过宪职班位等次外再没什么出奇的,这福建观察使之职也无非是仗了崔氏的门荫,却不料他胆色竟不弱其兄崔群。所以想要取下福建,也只有以兵事破之一途。其实福建非不能得,若不计代价强夺想来二月内必可功成,但伤亡之数,我也无法估算了”。

    齐悦的答复并未出乎陈权的意料,在徐州时他已经从留守的杜方口中了解了其中情由,也深知这场战争必定是无法在持续下去了。

    南下的美梦也至少暂时应该告一段落了。

    “哈哈,既如此,那便罢兵,撤军,咱们回武宁就是了,福建留给崔于,让他好自经略着,就连两浙~,也不妨留浙西,弃浙东”。

    “尔等以为如何”?

    陈权站起身来双手一摊,便笑着出了这番即令人宽心却又吃惊不已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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