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城因靠近京都,就算是傍晚依然繁华热闹,雨歌一行人来到月牙城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在城中兜兜转转找了间最大的客栈住了下来,客栈大厅里吃酒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比京都的客栈更显随意,雨歌不愿引人关注带人绕道廊下去了后院,
房间虽没有侯府的奢华确也算得上干净整洁,和店家要了些热水点了些饭菜南初就随雨歌进了房间,萧洛本想在说些什么,看见雨歌精神不太好也就没在多言语,挑着雨歌对面的房间走了进去,洛尘拴好马匹要了些上等草料回到后院,看到的就是梅青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盯着房门一脸怒气,看的洛尘不由低头轻笑,听着洛尘的笑声,梅青对着洛尘狠狠瞪了一眼,转头回了房间,在侯府没受过的气,出侯府一天都受够了,梅青不由的心生委屈,
回到房间的雨歌依然浑身无力,汗水浸透了衣衫,南初看着脸色苍白的雨歌伸手把脉,脉象轻浮无力,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
“姑娘晚些时候我去城中药铺抓些药回来,这样拖下去对姑娘身体损伤极大,不能在等了,姑娘能否告诉南初您对自己的病情到底了解多少”南初认识雨歌的时间不长,直觉告诉她姑娘对自己的病情了解比她这个医者还要多,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姑娘身上有隐疾,就是老家主也未必知晓,南初感觉哪里出了错,一时也说不上来,与其猜不出个所以然不如直接问,
雨歌片刻的愣怔很快恢复了理智,南初看着不按常理,其实比梅青更细致,难得她能忍住一路不问,胸有城府不急不躁,
“是心疾药食无灵,只要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大起大落,便不会有大碍,小时候痴傻不更事,不知世间愁滋味,所以这些年没吃过这种苦头,这么严重还是第一次,南初我真的放心不下晴姐姐,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救赎”雨歌眼含热泪,扶着南初坐了下来,和姐姐分开后她总是莫名的心慌,这种感觉她非常不喜欢,总感觉有事情从一开始就脱离了掌控,
“姑娘是病总有药能医,我师傅是神医谷的老谷主,他常年四海云游,我现在找不到他,我可以求少主下山找他,说不定师傅有办法医治你”看着落寞的雨歌,南初情绪也很低落,老家主让她下山时她百般不愿,让巫族后人下山保护一个世家小姐怎么可能,若不是昆仑山对她有恩,她怎会听凭差遣,这一路走来,她看到她的隐忍,也看到她的善良大义,她把身边的人当亲人而不是下人,若没有她的纵容梅青怎会如此单纯,她由衷的不想她出事,可她的病真的棘手,她翻遍医书也找不到根治的办法,
“南初即知的事情何须麻烦别人,老谷主不为俗世所累,又何必拉他入尘世惹烦恼,再过几天就好了”雨歌无奈的笑了,给了她这么一副身体,也给了她一个不一样的命格,老天真是偏疼她,
南初看着雨歌一脸的不在意,心里闷闷的,世上真有人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在意,而那些寻求长生不老的人,求其一生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前仆后继不知疲倦,那些帝王公卿一生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到头来都没一个姑娘活的通透,世人的可悲莫过如此,
“姑娘泡个澡会舒服些,晚饭好了我取回房里用”南初开门吩咐店家把热水一桶桶的送进房里,之后关门扶着雨歌进了纱幔的帷帐里,
“姑娘让南初侍奉您沐浴”南初看着虚弱的雨歌伸手想要帮忙,
“南初你在外面等我,有需要我叫你”雨歌制止了南初伸过来帮忙的手,她还是不习惯身边有人围着她看着她沐浴更衣,
南初犹豫了片刻终是点头退出了帷帐,坐在矮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仔细听着帷幔里面的动静,有一种人生来就倔强,倔强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