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回到家时正好遇到出门给父亲买啤酒的毛利兰。
“新一你又去处理案件了吗?”毛利兰没有等他回答,继续说着:“我本来打算去给你做大扫除的,但一整个下午你都不在家里。”
面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的语气随意了许多:“我家真的不用打扫啦,小兰。”
听到这句话,毛利兰很不服气:“怎么不用,明明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乱放,和我爸爸似的!我没有问你收费已经很不错了好吧!”
收费吗……这么说来,这几年家政服务发展势头很不错,工资应该不低吧。工藤新一觉得女孩子比起送外卖,应该找一份这样的兼职,至少安全性比较高吧。
“新一,新一?你是不是又没有听我讲话!”毛利兰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现在处于发飙的边缘。
工藤新一连忙否认:“怎么会!是空手道大赛嘛,我知道的!”
“才不是呢!”毛利兰的拳头已经捏紧了:“我是在说爸爸的生意越来越差了,你倒是少出一些风头啊!”
工藤新一不禁感慨起来:“真是的,大叔还在做侦探啊……”
“喂!我揍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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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打工安排让佐仓绘羽难以招架,一直到周末的最后一个下午,她才能获得一点点休息时间。
她找了个本子,将系统的各种任务和获得的奖励都记录下来。目前,米花町的犯罪率是69.8%,要下降到50%的话,就说明她还要侦破198次案件。
佐仓绘羽不死心,往警视厅跑了一圈,结果并没有收获案件,反而从高木警官那里听说田泽过两天就要被押送到大阪刑务所了。
佐仓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进去看一看田泽。
两个人坐在狭窄的会面室里,中间隔着巨大的透明玻璃,泽田比一周之前瘦了许多,她只是看了佐仓一眼,眼眶就红了。
“我没想到你还愿意来看我。”
她的嗓音沙哑,佐仓知道那不是因为哭过,而是因为药物。
佐仓绘羽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低下头问她:“值得吗?”
泽田却轻笑:“值得。”
“绘羽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特别懦弱,但是那天你站在了我身边……那些同学、警官、还有自以为是的侦探都觉得我错了,甚至有一瞬间,我也觉得自己错了,可是你挡在了我前面。”
泽田说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佐仓绘羽耐心听完才开口:“我想你误会了,我挡在你面前,不是因为你是对的,而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泽田苦笑:“朋友吗……现在也是吗?”
下一秒,会面室的门被打开,看守的警员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们:“探视时间结束。”
至于泽田的问题,佐仓绘羽最后都给出答案。她不知道原主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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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和篮球……”佐仓绘羽看着选课的表格陷入了纠结。
佐仓没有什么运动天赋,平时对这些体育项目也不感兴趣。思考了半天,她认为足球的球门更大,进球的几率也会提高,于在“足球”两字上画了个圈。
其他课程佐仓也不敢懈怠,一方面是因为原主成绩优异,另一方面自己也需要立一个头脑好的人设,以便今后能继续侦破案件,而不惹人怀疑。
至于今天下午的游泳课,佐仓绘羽无法下水,干脆独自去小卖铺,买了些零食,坐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长椅上戳手机。
佐仓绘羽把手机自带的小游戏玩了个遍,再抬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到了她旁边。
现在明明是上课时间,工藤新一却出现在这里,还买了一杯黑咖啡。
两人的视线相撞,佐仓绘羽决定先发制人:“工藤同学翘课了?”
“声乐课,不想上……”
佐仓绘羽了然,五音不全嘛。难得碰到工藤新一的弱点,必须好好打趣一番:“该不会是因为唱歌难听才翘课的吧?”
她看工藤新一喝咖啡的动作明显一顿,然后十分僵硬地岔开话题:“啊,那个……你的腿好些了吗?”
“已经消肿了。”佐仓见好就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可没有受伤的时间,生活的重担可都压在我肩上呢。”
佐仓的母亲是学舞蹈的,脚上的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没有办法上台表演了,只能试着去教小朋友跳舞,目前收入还不太理想。
不过这些生活上的困难与艰辛,从小就衣食无忧的工藤新一肯定不明白吧。她抬头看工藤的表情,果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大侦探意外的好懂呢。
“算啦,不说这个了。”佐仓绘羽从刚才买的零食里摸出一颗柠檬糖丢给他,换了一个侦探会感兴趣的话题:“我昨天去看泽田了……”
谁知工藤新一听到泽田的名字后,情绪比刚才更加低落了。他垂着头,与平日里志得意满的样子完全不同。哪怕在漫画里面,佐仓都很少见到这样的他。
他会纠结、会困扰、会不自信,却让人感觉格外鲜活,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单一片面的漫画人物。
“泽田的那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工藤新一轻声问身边的女生:“真相和正义是不一样的,对吧?”
“曾有一两次,我深悟到,我抓到罪犯而造成的坏处比犯罪本身还要严重。我现在已经懂得了慎重,法律和良心相比,我更愿意欺骗法律。”
当佐仓绘羽背出福尔摩斯的这段话的时候,她清楚地看见工藤新一的眼睛亮了起来,但那光芒一闪而过,蓝色眼眸又很快暗淡了。
工藤新一苦笑:“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真的错了?”
佐仓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泽田昨天问我,我和她还是不是朋友,你猜我怎么回答她的?”
工藤新一思考了几秒,开口却还是不确定的语气:“是?”
“我没有回答她。”
佐仓看到工藤新一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
佐仓解释起来:“因为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泽田对生命是否还有敬畏之心,不知道法律能否审判强权,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有余辜。我没办法回答她,就像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一样。”
接着,佐仓绘羽做出苦恼无助的样子,可怜兮兮地望向他:“怎么办啊,这个难题只能委托给你了,大侦探。”
工藤新一被她逗笑,心情也好了一些,他将那颗柠檬糖剥开送入口中,酸甜的味道萦绕于舌尖:“好,你的委托我接下了,我会努力去寻找答案的。”
至于福尔摩斯的那句话,要不要欺骗法律,什么时候可以欺骗法律,这些问题的答案,还需要我们不停去寻找。
永不止步,穷极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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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社团活动佐仓绘羽是参加不成了,但她还是去了体育馆,坐在一旁帮大家制作彩球和彩带之类的。
啦啦队的队长古川,三年级生,是个非常有号召力和领导力的学姐。平日里对大家很照顾,是个很负责任的队长。
古川建佐仓的腿受伤了,还专门过来关心她:“佐仓同学的腿还好吗?”
“啊,学姐,我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从自行车上摔下去了,再休息两天就可以正常运动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们新编的舞蹈用不上了呢。”
“新编的舞蹈?”
古川点点头,掏出手机给佐仓看,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骄傲:“下周五我们学校要和黎川高中踢比赛,这是我专门为足球赛编的舞,要人多一点才好看。”
佐仓接过手机一看,里面居然还有连续侧翻和托举的动作,这真的是啦啦队,而不是杂技团吗!佐仓嘴角抽动,现在告诉古川学姐,她的腿好不了了,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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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毛利兰难得能和母亲妃英理一起吃晚饭。毛利兰很珍惜与母亲相处这几个小时,虽然父母分居,但是她明白,他们都很爱自己,也爱着彼此。
也正是因为这样,毛利兰才心有不甘,总想方设法撮合他们重归于好,甚至还经常拜托新一出主意。
晚饭结束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妃英理今天的心情不错,所以喝了些带酒精的饮料,于是毛利兰陪妈妈一起在酒店楼下等代驾。
就这一会功夫,路上就窜出一个抢劫的人,他全副武装,在这种炎热的夏天里不但戴了兜帽,还用口罩和墨镜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他夺过一位女士的包,飞快地朝路口跑去。女人发出尖叫,毛利兰立刻追了上去,看准距离就是一个飞踢。
妃英理则是迅速掏出手机报警。
那抢劫犯算得上练家子,避开了毛利兰的两次进攻,甚至还有时间掏出刀。
就在两方对峙的时候,毛利兰突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在喊自己的名字。
“小兰,躲开!”
毛利兰下意识的照做,下一秒就看到一个便利店的塑料垃圾桶盖从自己刚才站的地方飞过去,打掉了抢劫犯手中的刀。
飞来的桶盖为毛利兰争取了两秒钟的时间,她乘胜追击,将抢劫犯压制住。
毛利兰回头去看,发现刚才叫自己的女生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卷曲的长发被扎成高马尾,看上去娟好静秀,很难将她与刚才扔垃圾桶盖的人联系到一起。
只是……走路似乎一瘸一拐的?
毛利兰一边维持着从后方禁锢抢劫犯的姿势,一边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女生,忍不住称赞起来:“你扔得好准!”
“我也是误打误撞……”
面对毛利兰的夸奖,佐仓绘羽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她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百步穿杨的本事,与其说是她厉害,不如说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佐仓绘羽看着眼前的状况,思考了几秒,走上前去。她学着那些警匪片里面演的,毫不客气的抽掉了抢劫犯的皮带,把他死死的绑了起来。
脑海中熟悉的电子音响起【成功抓捕抢劫犯,米花厅犯罪率降低0.1%,当前犯罪率69.7%】
毛利兰看着她的一系列操作大为震撼。对啊,可以用皮带把人绑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对,就算我想到了,我也做不出来呀。
这种文静漂亮的女孩子做这些事真的好怪,再看一眼,她在捡垃圾桶的盖子……还是好怪。
佐仓一只手拿着垃圾桶的盖子,另一只手向毛利兰挥了挥:“那我走了哦,毛利同学。”
“哦,哦……好。”毛利兰也挥挥手,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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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酒店,在一层大厅的玻璃窗前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他看着手机里照片,唇边的笑容越发明显。
照片里的女生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正蹲在地上,手里拽着皮带往抢劫犯身上绑。
手机上的画面一闪,照片被来电显示所取代。少年摁下接听键,慢悠悠地将手机放在耳边,随之而来的是对面不耐烦的声音。
“你到底能不能确定?”
少年噗嗤一笑,声音懒洋洋的:“哪有那么快,再给点时间嘛,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