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把徐乾宇给整懵了。
周浅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在徐乾宇的唇上印了一下,她随即挪开眼,忐忑不安地坐在他腿上看他。
待徐乾宇反应过来,周浅已经慌慌张张要站起来了,男人拉住她胳膊,把她拉了回来,“想跑?”
周浅瞪着他,双唇因诧异而微张。
徐乾宇扶着她的头,吻了回去。
一瞬间,周浅的嘴巴里充斥了酒精的味道,男人的力气大,也体现在舌头上吗?她的唇逃来逃去,还是被他逼的无处可躲。
无人点歌,KTV里的音乐是自动切换的,放到“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①
栗秀宁曾问她,对徐乾宇到底什么感觉。
她答,“我也说不清。”
喜欢?是喜欢的。
不喜欢?不喜欢的时候也有。
初中时,他骑单车载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不敢搂他的腰,手紧紧抓在后座上,碰到腰好像就是过了界,和他认识的同学故意朝他俩喊,“徐乾宇,又带你青梅回家?”
徐乾宇大大方方地喊回去,“怎么,羡慕啊。”
而周浅则沉默,垂着的脸泛红。
他们每一次起哄,周浅都觉得和他的关系变得不寻常,她不喜欢张扬,因此尽力避免着。
后来他搬走了,几乎每天晚上给她打电话,问她某一道题如何解,他愈发成熟少年嗓音是她挑灯夜读时的慰藉,可她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他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冷漠,慢慢地,电话数量减少了。
她考到二中,不再联系他,是因为自卑。
约好了一起考一中的,她却发挥不佳,滑了一档。
大学以后,他们又都回到了这座小城。
但身份又不同,徐乾宇的家族企业越做越大,而她却还是这样普通。
从门当户对的理论上来讲,他们不怎么般配的,其实。
现在这个不般配的人,却抱着她,仿佛寻求着安慰,把脸埋在她颈间,嗓音有点颤抖,低声说,“周浅,你真没良心。”
没有良心?那她胸腔里是什么在疼。
周浅担心的关于婚姻琐碎问题并没有发生。
徐乾宇居然一个人把结婚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给她看的时候,已经是成形的方案。
周浅觉得不可思议,她知道他现在成熟,但也比自己周全太多了,这些事她想想就头大,他比还自己小一岁……
蜜月旅行的时候,周浅忍不住问他,“结婚的事,你怎么考虑得这么细。”
徐乾宇倚在床头,得意地说,“是不是很细致,很周到,这下知道你男人的厉害了吧。”
周浅把拳头摆在他眼前,“别自恋,快说。”
徐乾宇一把攥住她的小手,啃了一口。
周浅抬手呼了他裸着的肩膀一下。
“哎呦,疼。”
“快说。”
徐乾宇看着周浅,略显锋利的眉眼此时却变得温和,他认真地说,“我们从小就认识,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初中,成绩差不多,性格也合得来,这么多年,我们是最有可能在一起的人,却没成,我时常反思,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就把过去、现在、将来全都思考了一遍,包括结婚。”
周浅深受触动,因为他们迟迟没在一起并不是徐乾宇一个人的原因,还因为她的封闭和懦弱。
她说,“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喜欢我。”
徐乾宇露出一种包容的笑意,道,“浅,你虽然看起来柔弱,实则目标明确,虽然不曾将目标宣之于口,但你一直默默地努力,慢慢地接近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不过对待感情,你却很迷茫,只是拒绝别人让你看起来很坚定。”
他的话,让周浅想到了自己喜欢的一部剧《盲侠大律师》里的一句话,“我怕开始,是因为我怕建立,我怕建立,是因为我怕结束。”
她的心震了一下。
徐乾宇拉着她的手说,“幸好,你还是对我心软了。”
周浅也握住他的手,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
“你虽然胆小,但不会眼瞎吧。”
周浅啧了一声,“普信男!”
“什么意思?”
“普通却自信的男人。”
徐乾宇吸了口气,直起身子,说,“让你见识一下,看你是不是还会这么说。”
……
完事后,徐乾宇抱着她,捏着她白皙纤细的小胳膊,说,“看你瘦的,以后跟我一起锻炼。”
周浅蹙眉,“不练。”
徐乾宇站起来,一把将她抱起来。
周浅低呼一声。
电视上男明星抱女明星都费劲,他怎么抱得这么轻松?
“干嘛呀。”
“洗澡。”
浴室里,两人站在一起,在氤氲的水汽和喧闹的水声中,周浅一转头,看到他结实的胸腹,突发奇想,亲了亲徐乾宇的脖子。
“想做什么……”徐乾宇看着她,声音在浴室里回荡。
周浅不作声,还是亲吻,从他的嘴唇,到胸肌。
徐乾宇被亲得不能自持了,他抓着她的胳膊,嗓音更低哑,“周浅?”
周浅抬眼,她的眼睛里是另一个充满水的世界了。
“哄你。”她的声音像拉丝的蜂蜜,粘住了徐乾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