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骏西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微型炸弹：“用这个？”
    沈凉：“太浪费了，你试试能不能直接把门踹开。”
    周骏西：“你太高估我了。你以为我是星兽有那么大力气吗？”
    沈凉抱着胳膊倚在墙边对着三人指手画脚：“沈冽，你来。”
    沈冽摇头：“我觉得我也不太行。这个门看起来太厚了……要不我们还是用炸弹炸开吧？”
    “那个炸弹的威力可以把这一整层楼都炸穿。你们拿到炸弹后都没看使用说明么？”沈凉微笑着提醒，“你们以为我不想轻松解决吗？那枚炸弹爆炸了以后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沈冽：“那我们把炸弹拆开？”
    沈凉把玩着周骏西掏出来的那枚炸弹：“我研究过，不太行，拆不开。”她把那枚炸弹收进了口袋：“要不我来试试吧。”
    周骏西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了沈凉。
    沈凉摸出了软剑。
    软剑弹出、延展、变得坚硬。
    沈凉举起软剑，看见了自己倒影在了剑刃上的面容。
    光洁剑刃上的穿着防护服的姑娘双颊凹陷，嘴唇起皮，眼底乌青，满脸油光，形容憔悴，眼睛里闪烁着一抹狠戾的冷光。
    沈凉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拿着剑，后退两步，瞄准了门上的锁，利索劈下。
    大楼里警报声响起，沈凉转头寻找着警报声的来源方向后，吩咐呆若木鸡的周骏西和季明皓守在门口，带着沈冽走进了机房。
    “沈冽，你拿好匕首。”她吩咐着，“机房里所有的线都用匕首割断。”
    “不能只拔出来。”她叮嘱他，神色里有一些沈冽琢磨不透的东西，“一定要毁掉，无法逆转地毁掉。”
    沈冽乖乖照做。
    在机房中所有的连线都被切断后，警报声戛然而止。沈凉站在机房之中，嗅着机房里特有的电子气息，任由头发上的汗水滴落在衣领上。
    洗得发白的校服很快浸湿，沈凉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会儿后，带着沈冽离开。
    四人通过楼梯下楼，在走到一楼大门时，沈凉从口袋里摸出了周骏西给她的那枚炸弹。
    她低头看了眼炸弹，按下了炸弹上的计时装置。
    周骏西看着沈凉的举动，他愣了一下，扔下一句“你要干嘛”以后拔腿就逃。
    季明皓：“你是想把楼炸掉？”
    沈凉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些许血丝，嘴角挂着一抹狞笑：“嗯。”
    她把炸弹操着背后一扔，炸弹咕噜咕噜地滚动，沈凉一手拉起季明皓一手拉起沈冽，同样拔腿就跑。
    “去实验室。”她下令，“跑！”
    “砰——”
    爆炸声传来后，三人身后的那栋研究所大楼轰然倒地。砖石破碎，尘土高高飘起，爆炸产生的火星燎到了周遭的树木，树木开始熊熊燃烧。
    “沈凉，你炸弹是不是扔得太早了？”周骏西气喘吁吁地质疑，“咱们得快点出去。”
    沈凉的食指压在嘴唇上，嘴角挂着一个狡黠的笑容：“嘘——你们听——”
    剩下三人静默。
    楼里传来惨叫声和呼救声，周骏西脸色白了白。
    他在犹豫要不要回去救人。
    “你这算谋杀！”
    沈凉瞥了他一眼：“这些人被23楼响起的警报声吸引过来的。刚刚我们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了，他们有些人穿着白大褂，有些人穿着安保的制服，他们不是参加联赛的军校生。”
    沈冽跟在沈凉身后笑吟吟地迈着大步走向实验室：“这个赛场里，除了军校生，是不会有其他人的。所以，你们大概是出了幻觉了。”
    周骏西和季明皓脊背发凉。
    “你俩好恶毒。恶毒程度如出一辙。”周骏西评价，“不过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的人除了军校生以外，大概不是什么好人。”
    “很可能是混进来替‘公社’做事的。”沈凉一脸轻松，她看炸弹爆炸引起的大火没有被自动灭火装置熄灭后掏出了变形机甲，“来吧朋友们。咱们走。”
    沈冽驾驶着变形机甲变成的飞行器缓慢升空。
    沈凉：“你在实验室和工厂上方分别停一下。”
    沈冽照做。
    沈凉从包里摸出了两个自制的燃烧瓶，分别扔在了实验室和工厂的屋顶。
    爆炸气流裹挟着低空飞行的飞行器，把它冲向高空。沈冽手忙脚乱地用精神力控制好飞行器。
    但飞行器却被颠簸的气流冲坏——
    “警告，右侧主翼损坏，重复一遍，右侧主翼损坏。”
    “怎么办？”沈冽有一瞬间的慌乱，“怎么处理？”
    周骏西看了眼飞行器下方的地面：“高度不算高，实在不行我们可以直接跳下去。”
    “没必要。可以开启自动修复模式。”沈凉站在他身边指导他，“凌昭往这架机甲的外壳材料里加了一点东西，所以这架机甲有自动修复功能，你可以试试。”
    残损的飞行器右主翼开始延伸，不到五秒便恢复了原状。
    “把防护服扔下去一起烧了。”沈凉下令，“别把这里的东西带回去。”
    随后，周骏西摸出了一大瓶消毒水，在变形机甲的载人舱和驾驶舱里四处喷洒。
    变形机甲飞行在火光之中，它夹杂着火药味出现在了波弛联邦学生们抱团休息的场所。
    学校体育馆。
    李庭诀第一个走出来迎接他们。
    他把远处冲天的火光和四人身上轻微的火药味联系在了一起：“你们干的？”
    “准确来说是沈凉一个人干的。炸弹和燃烧瓶都是她一个人扔的。”沈冽掸去了校服上沾着的灰尘，“研究所和研究所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毁了。”
    李庭诀：“是任务？”
    沈凉咳了两声，她呼出的气里都带着一股呛人的火药味：“两个联邦的联合任务。”她脱下了汗湿的校服外套系在了腰上：“我们走了之后，瓦斯洛联邦的人有搞小动作么？”
    李庭诀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很疲惫。所以我就招呼着他们一起休息了，等体力恢复了再继续战斗。”
    沈凉跟在李庭诀身后走进了体育馆，挑了一个角落，放下资源包，把系在腰间的校服盖在了头上，歪头睡着了。
    直播镜头很缺德地停在了沈凉身边。
    她瘦削但有力的胳膊上肌肉线条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