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萧翎问话之际，夏蘼走了过来，小声的道：“你过来。”
    萧翎随着夏蘼走出诊室。
    夏蘼拿出一板胶囊出来，上面一半的胶囊被挖开了，估计是被吃了。
    “这是黄体酮。”
    萧翎一惊：“又是黄体酮？”
    “你为什么说又？”夏蘼讶然看了萧翎一眼。
    “之前有个小姑娘，也是服用黄体酮过多，发生血崩。只是小翠比较幸运，及时送到咱们医馆，但那个孩子死了。”萧翎有些痛心，这是最好的年纪啊，她们的人生才刚开始呢。
    “这么小的孩子，服用黄体酮干什么呀？”
    萧翎暂时也搞不清楚，现在也只有小翠能给出答案了。
    又走进诊室，说道：“小翠，这些药是从哪儿来的？你就是因为吃了这些药，才会出事的。你这种年纪不应该吃这种药，是谁给你的，你必须要告诉我。”
    陈大姐一看胶囊，上面标注着字，她以前吃过这种药，所以知道什么药效，紧张的道：“小翠，这是妇科药，你为什么吃这种药？家里没有这种药了，是谁给你的？这是处方药吧？现在的医生怎么乱开药啊！”看的出来，她很着急，拽着小翠要问一个明白。
    小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的道：“我看妈妈工作太辛苦了，我想替妈妈分担一些，就在……就在网上找了一份兼职，姨妈血可以换钱的……可我没有姨妈，群主就给我拿了这种药。”
    姨妈血换钱？
    这种事闻所未闻，而且匪夷所思。
    “群主是什么人？”萧翎问道。
    小翠嗫嚅的道：“我在扣扣上认识的。”
    然后她拿出了手机，打开扣扣，她有一个群叫成长小屋，群主名叫知心姐姐。
    这个群有上百号人，大部分都生活在南都，而且都是女孩儿，年纪都跟小翠相仿，听小翠说，她有好几个同学都在里面，最初她也是被同学拉进群的。
    萧翎看了一下聊天记录，这个知心姐姐有些奇怪，甚至有些变态，她几乎会问每个人是不是处，有没有来过姨妈，非处或者已经来过姨妈的人，立即就会被踢出群。
    而且她经常在群里发红包，借此凝聚留在群里的成员。
    本来以为是个求职诈骗的群，看着又不像，如果是求职诈骗，不会针对这种年龄段，而且还给发红包，这算哪门子的诈骗？
    “小翠，你见过群主吗？”
    “嗯，她约我见面，说要给我一个挣钱的机会。”
    “她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陈大姐紧张的问。
    “给我检查身体，检查……那里，然后一再确认我有没有来过姨妈，我说没有。她跟我说，来了姨妈就表示长大了，从女孩儿变成女人了，她问我想不想长大，我点头。她很高兴，然后……然后她就给我一盒药和一包姨妈巾，又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保密。”
    旁边一个师姐激动的道：“这会不会是哪个黑心的制药公司，拿小孩子试药啊？”
    夏蘼摇了摇头：“不会，这药的牌子是规范的，已经在市面上流通好几年了。”
    萧翎拉着小翠的手，温和的道：“别怕小翠，我们都会保护你的。你告诉哥哥，这药你吃多久了？”
    “半个月了。”
    “那个知心姐姐，还让你做什么？”
    “她让我按时吃药，而且每天都要使用姨妈巾，如果来了姨妈，就把那条用过的姨妈巾交给她，她还会给我一笔钱。”
    “这是什么骗子啊，骗人姨妈？”之前说话的师姐莫名其妙。
    另外一个弟子说道：“我看这就是个变态！”
    小翠幽幽的道：“我一个同学拿她第一次的姨妈血，换了两千块呢，我也想快点来姨妈，所以我就多吃几颗药。”
    陈大姐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你想钱想疯了？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小翠默默的垂泪，很是委屈。
    夏蘼急忙过去安慰。
    萧翎拉着陈大姐到外面去，说道：“大姐，您不该这么对小翠，她想挣钱的初衷，是觉得您太辛苦了，想要为你分担。有这样的女儿，您难道不应该觉得欣慰吗？只是她年纪小，还不懂得明辨是非，所以才会出这样的事。”
    陈大姐眼里浮着泪花：“这也怪我，我对她关心不够，每天都在忙，连她吃这种药都不知道。”
    一会儿，就见楚天凌把药端了上来，陈大姐端了进去，先给小翠喂药。
    萧翎拿出手机，打给明瑛。
    但是明瑛没接，可能正在忙着其他事情。
    一会儿，夏蘼从诊室走出来，秀眉凝结一起，问道：“萧翎，要不要报警？”
    “我一个表姐就是警察，上次血崩女孩儿的案子就是她在负责，我想小翠的事跟这案子也有关系，刚才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接。再等一等吧，我再给她打个电话，把这边的事跟她讲一讲，或许会有突破。”猥亵，或者非法倒卖器官，这种事情在新闻上时常能见，但第一次见到有人花钱收购姨妈的，萧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刚刚问了小翠，那个知心姐姐是个外国女人，但她好像来夏国很久了，夏国话说的很流利，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群里很多女孩儿，都跟她见过面，每次约的地点都不一样。按照群里的聊天记录来看，至少有四五十人卖过姨妈了。听过卖卵的，卖姨妈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实在太古怪了。”
    “而且还要第一次姨妈。”
    这个时候，楚天凌出来问道：“萧翎，病人没事了吧？”
    “好好调养就可以了。”
    楚天凌这才拿出之前要给萧翎看的铜钱：“你给掌掌眼，这不是真的？”
    之前萧翎在杂货铺淘到了一幅沈周的古画，以五千万的高价卖给了大收藏家方界，整个医馆都疯了，只要一有空，这些弟子就往杂货铺跑。
    但捡漏哪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淘回来的多半都是赝品，个个血本无归。
    楚天凌也不例外啊，被打了好几次眼，但这就跟赌博一样，亏的越多越不甘心，总想着淘到一次真的，就能咸鱼翻身了。
    “天凌，你又不懂古玩，就别玩了，迟早把你老婆本都搭进去。”夏蘼好心提醒。
    楚天凌笑道：“就这一次，我保证。萧翎，你给我看看。”他很相信萧翎，如果萧翎不懂古董文玩，当初又怎么会看出画中画呢？
    画中画不算，而且还有画中酒方，据说那张酒方上次苏董过来，开了一个亿的高价都没卖，估计萧翎留着是等着升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