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是谁？”萧翎看了宋堃一眼，问道。
    宋堃轻轻一叹：“据说宋明结婚之前，有过一段情，那个女人就叫白飞飞，不过后来杳无音信，具体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说到底，宋堃跟宋明只是族亲，不是他爸或者他叔，私人的事情他了解不太多。
    萧翎只有问柳二：“你继续说，后来发生什么了？”
    “白飞飞接近了宋明，从宋明口中得到了不少信息，然后给我们通风报信。每次得知宋明有所行动，我们都暂停了买卖，躲着他，再也没有被他抓到把柄。这也让宋明起了疑心，他这个人很有能力，经过一番调查，发现了白老大和白飞飞的关系。
    “白飞飞跟宋明求情，宋明很顽固，还是要抓我们。当时白飞飞已经怀孕了，她以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宋明都不为所动。最终，再一次抓捕行动中，白老大意外身亡，我们也死伤了好几个兄弟。
    “因为这事，白飞飞跟宋明反目为仇。白老大死后，我们这些兄弟就解散了，剩下八人。其中有几个当初是跟我从安南过去的，就找到了白飞飞，商量着一起回安南。
    “没想到24年以后，我们会在安南再遇到宋明，他已经认不出我了，毕竟我当年只是一个小混混，跟他也没打过几次照面。但我却记得他，想起白老大，还有那些死去的兄弟，过去的仇恨又在我心里燃烧了起来。
    “我去找了其他七个兄弟，安排了一系列的计划，我们要给白老大报仇，当年白老大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能让他白死。可是我们的修为加起来，也不如宋明，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于是，就由我来给宋明下毒。我知道宋明的房间竟然熏着金钱脂，也知道金钱脂跟水椰子混合会产生一种神秘的毒，让人在短时间内武功全失。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杀死宋明的最佳时间。
    “果然，喝了水椰子炖鸡之后，宋明就中毒了。只是当时他没运动，是不会察觉的。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兄弟，再给他传了信息，就说白飞飞当年怀的孩子生下来了，让他到鞍子山见面。”
    萧翎心头一动，说道：“白飞飞的女儿是不是叫范氏秋芳？”
    宋堃一惊：“是他女儿？”
    阮无力却忽然笑了笑：“哈哈，范振业这老东西，自称是什么安南贵族，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结果却做了个便宜爹。”
    剩下的事，不需要柳二说了，大家也都清楚了，宋明被引出去之后，被七个人围攻死在了鞍子山的瀑布旁边，接着他们转移尸体，把宋明送到了束山垃圾场，并且伪造出了另外一个杀人现场。
    伪造的现场只有凶手和宋明的脚印，让双方的调查组一度以为，凶手只有一个。
    但宋明身上的伤痕却有很多处，而且都是粗浅的武功造成的，如果是真正的高手，讲究的都是一招毙命的杀人技，绝对不会在一个人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痕。
    只是，现场没有别人的脚印，所以让调查陷入了困局，谁也想不清楚怎么回事。
    只有推翻这个现场，真相才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李掌院，现在又怎么说？八方会馆是你们武协的接待机构，柳二又是八方会馆的工作人员，他刚才已经承认了他参与谋杀宋会长！”铁牛道。
    李掌院脸色难看，盯着柳二问道：“那七个凶手之中应该也有夏国人吧？”
    柳二道：“有五个是夏国过来的，但现在都是安南国籍。”
    “也就是说，都是安南人。”铁牛道。
    铁猛道：“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告诉我，另外七个人在哪儿？”
    这几个人不在一起，柳二说了有人在香料铺工作，有人在饭馆工作，有人在混社会，两人做小买卖，两个加入了湄派。
    总之，他们不是什么英雄豪杰，都是宵小之辈，但就是这样的宵小之辈，竟然谋杀了夏国副使宋明。
    这让萧翎觉得宋明死的有多冤枉，有多不值。
    铁猛和李掌院立即派人去拿凶手，柳二也被暂时关押起来。
    “现在阮家的嫌疑可以洗清了，萧先生，还得多谢你们帮忙。”阮无力拱手说道。
    “这不是帮你，宋明是我以前上司，也是我朋友，没有你的事，我也会查明真相。”
    阮无力轻轻点头，说道：“接下来就是范氏秋芳了。我女儿几次遭受刺杀，很有可能就跟她有关。还有，她还是宋明的私生女，这件事你们是不是要确认一下？”
    萧翎看了宋堃一眼，宋堃点头说道：“如果真是宋明的女儿，得让她认祖归宗啊！”
    “宋老哥，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就直说了，这只怕不大可能。就算范氏秋芳和宋会长真的存在血缘关系，但白飞飞来安南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父女二人不说有没有见过面，至少没有相处过，怎么可能让她认祖归宗？”
    阮无力很直接的说，又笑了笑：“何况范家那边又怎么会同意？”
    宋堃想想也是，这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总要证明一下，也好告慰宋明九泉之下，之前给宋明点烟聚魂的时候，他最后一项提示就是范氏秋芳。
    说明他在记挂着这一点。
    萧翎看了西门山吹一眼，说道：“西门掌案，我需要几根宋会长的毛囊，来跟范氏秋芳做个鉴定。”
    西门山吹微微颔首，说道：“这个容易，鉴定也交给我们部门。只是宋会长的毛囊好拿，范氏秋芳呢？我听说这位范小姐的脾气很硬，人也不简单，只怕你们没那么容易见到她。”
    “可不是吗？”阮无力叹了口气，“之前我们就找过她，但见到的只是她的幻象。西门，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见到她真人吗？”
    “你们说的什么幻象我也不懂，但找人嘛，一次不行两次咯，她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西门山吹理所当然的说。
    又对阮无力道：“师父，以你阮家家主的身份，她也不肯见你吗？”
    “范家人的臭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阮无力也很无力，关键的是，范家的势力还不小，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对他们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