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司南回到家里,将屋里上下楼清扫了一遍,拿出程溯铭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丢进放在厕所里的洗衣机里洗。
这些活儿以前都是程溯铭做,他下班回到家洗完澡,会拿司南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放在洗衣机里洗干净。
这次他连着上了半个月的班,每天就休息几个小时,实在累得慌,没有那个精力洗衣服,这些活儿自然是司南来做。
在司南的眼里,他们是夫妻,夫妻间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扶持,用心经营才能走得长远。
像做家务活这种,他们两人从不分你我,谁有空谁就去做,没有该谁去做的想法。
大降温后,最开始的一个星期供电设备出现冻裂损坏多种问题,致使整个基地停了一个星期的电。
好在基地之前招募了一批经验丰富的电工解决了问题,现在基地的供电十分稳定,家里用什么电器都没问题。
这么冷的天,别人都是十天半月才洗一次衣服,还要提前烧好热水,用手洗,不然用冷水洗,能冻死个人。
司南就不同了,她空间里衣食住行什么东西都有,有电的情况下,她一直用洗衣机洗衣服。
司南闲来没事做,上到二楼左侧的主卧里,躺在床上刷手机。
洗衣机嗡嗡转起来的时候,她走去厨房连接整个屋子的火墙、炕床口,往里添加十几块手臂长的木块,让整个屋子的温度保持温热的温度,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开空调,节约一些电费。
插播的新闻很快结束,没放一条广告,变成了一部画质有些模糊,不知道电视台从哪翻出来的老旧狗血家里伦理剧的碟片出来播放着。
当时把她无语的,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去做舔电杆的事情。
新闻台早中午吃饭的时候会放新闻,其他时间会放一些老旧的电影电视剧,偶尔会插播一些新闻,看起来还不算无聊。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一点了,手机一直在响,是程溯铭在给她弹视频。
洗衣机每停一次,污水排出后,她就要从缸里提两大桶雪水进洗衣机里继续清洗,如此繁复几次,里面的衣服终于洗好了。
当时程溯铭跟她视频聊天,看到她的杰作,忍不住笑她,说没见雪的南方孩子都像她这样,完全不知道冰冷的气候下,很多事情不能像以前了。还再三告诫她,不要去舔外面的铁棍、电线杆子,会把舌头冻上。
“没事就好,时候不早了,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你弄点东西吃吧。我今天大概六点钟下班,到时候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她点击接通,对面传来程溯铭放大焦急的英俊五官,“阿南,你在做什么?打了你几次视频你都没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正准备回家里看看。”
等火墙口里的木块燃烧的差不多,她拿起火钳,一个陶瓮坐在火墙口,将里面木柴燃烧过后的木炭一块块的夹出来,放进瓮子里,上面再盖上一个木板,让红红的木炭在封闭的空间下快速冷却。
司南放下手中的零食,没急着应答,起身走去窗户边,打开窗户细缝,往楼下看了看。
在此期间,她也没停着,一直做着走动、侧身运动等等来消食。
司南咔嚓咔嚓嚼着薯片,心中思忖,她在末世前发的那个末日预警帖子,国内的人基本都不相信,那些国外的人,没有末日预警提示,也不像他们Z国,末世都快三年了,国家和各地政府还撑着,管理着广大老百姓的死活,国外的人估计伤亡很惨重,不知道现在还剩多少人幸存。
大约两个小时后,感觉温室里沉闷的空气清爽了许多,司南这才关上窗户,只留了小口子透气。
电视台一个男中音新闻播报主持人,正用些许悲凉的嗓音,播报着电视画面:“现在我们看到的画面是xxx国,此国位于欧洲区域,燃气一直紧张,半个月前大严寒来临之时,xxx国许多民众没有预备防寒衣物被褥,也没有储备过冬燃料,许多人在睡梦之中失温活活冻死因此我们呼吁广大人民,如非必要不要出门,有困难寻找各基地政府部门寻求帮助”
今天她难得空闲下来,就想呆在家里当条咸鱼,舒舒服服的躺一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会儿毯子还有余温,屋里十分温暖,她刷了一会儿手机,看了看之前下载在手机的视频小说,看看有没有人联络她,刷了一会儿困意上涌,干脆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两层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基地的人一般都没有电视机,看不了电视,但是像医院、政府大楼这种公共区域,是有几台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的,里面的病人或是闲得无聊带孩子的家长,会带着孩子挤在那些电视前,从早到晚看那唯一的电视台。
前半个月还为了找她那个渣爸,一直在基地和信息登记处奔波,始终没找到人,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人是冻死在冰天雪地里,还是特意躲着她。
她来石山基地半年多了,这半年以来,她一直忙忙碌碌,没个休息消停的时候。
这份冒烤鸭里面有小半只烤鸭、鸭肠、毛肚、千层肚、鸭血、金针菇、生菜肥牛什么的混合冒成冒菜。
如今的电视只能收到一个台,那就是国家中央新闻台,也只有国家才有那个钱财精力,在末世快三年了还能维护一个电视台。
司南把甩干水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挂在洗衣机旁的晾衣杆上。
感觉胃里的食物完全消化了,她回到二楼的房间里,打开盛母给她的零食袋,另外从空间里拿了几瓶可乐橘子汽水,许多薯片、脆脆角之类的膨化食品出来,坐在房间的棉绒圆小沙发上,盘着腿打开电视,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
那些废墟建筑在白色的冰雪反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寒光,外面几乎没有活着的人类、动物在行走,画面看起来荒芜苍凉,让人感到窒息,感觉这世界怕是真的没救了。
挂断电话,司南感觉肚子饿得呱呱叫,也懒得下楼动火做饭,从空间里拿出一份打包外卖的冒烤鸭吃了起来。
司南吃了一大半,感觉自己实在吃不下了,剩下的放进空间里,打算明天中午一个人的时候就着汤汁下面吃。
等它们吃完,她陪着它们玩了一会儿,起身将两个温室的窗口稍微打开一点口子,让里面换一下气,不然里面二氧化碳太高,作物会死。
司南一边吃零食,以边在心里吐槽电视剧的狗血桥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外面院子的大门被敲响,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程太太在家吗?”
她垫有电热毯,每天睡觉之前会插电把毯子烧热,再把插头扯了,免得毯子漏电把自己给电死。
吃完她走去楼下,弄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切碎,合着玉米粉、家禽饲料加热水搅拌,喂给大白夫妻吃。
完全冷却后的木炭倒出来,放在一个编制口袋里,到时候可以拿木炭出来取暖、烤肉、烧烤等等。
院外站着五个人,都穿得挺厚实,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屋里有火墙,烧着柴火温暖如春,挂在室内的衣服会被热气慢慢烘干,最多两天就可以收了。
“好啊,我等你。”
司南特意让老板加麻加辣,吃起来又麻又辣,食材带着浓郁的火锅香味,配上一碗晶莹剔透的米饭,简直不要太爽!
冒菜俗称一个人的火锅,在天寒地冻的天气吃冒菜,那可太舒服了。
“我没事,睡了个回笼觉,可能睡得太舒服,没听见。”司南搓了搓眼睛,“家里太温暖,床上太舒服了,难怪程薇不愿意下床,在床上吃零食玩手机呢,我之前一直四处忙,今天难得睡一下回笼觉,真的太舒服了。”
她一直呆在西南地界的S省,很少出去外省,也很少见到雪,大降温后的第三天,她洗了一次衣服,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挂在二楼的露台上,结果不到半个小时衣服就冻得硬邦邦,裤子直直的立在雪中都不会倒。
洗衣机是半自动的,因为严寒把水井冻上了,没有自来水,她只能取外面的冰雪放在厨房的水缸里,让它们慢慢的融化。
她打开电视的时候,新闻台正在插播新闻,里面出现的是卫星拍到的全球白冰化的画面,很快镜头拉近,出现的是国外各地被冰雪覆盖的层层高楼建筑废墟。
司南穿好衣服,从空间里拿出上好铁箭的十、字、弩,从楼上走到院门口,隔着院门问:“谁啊?有什么事?”
“我是吴铭,我有几个兄弟冻伤感冒了,想找你买点药。”外头有个人回答。
司南记得这个吴铭,他经常来她这里买药,留着一头长发,还有八字胡,看起来像搞艺术的,人笑呵呵的看着很好相处。
不过这世道挺乱,即便是认识的人也知人知面不知心,程溯铭不在家,有人来买药,只要不是附近相熟的邻居,她都不会开门。
她隔着门缝询问对方的症状,需要买什么药,然后去中药园子里摘了一些新鲜药材,再配上事先晒干的药材,拿一副木梯子爬在墙头,手里用绳子吊着一个篮子,让对方先把当诊金用的食物放进篮子里,她拉上来检查无误后,再把药放进篮子给他们。
她的院墙特意增高到了两米,墙上面插了许多锋利的刀片玻璃片,要是有人想翻墙而入,她会第一时间跑回屋里锁上门,同时打电话通知杨文涛所处的巡逻队,过来处理强闯之人,所以她也不怕外面的人翻墙。
交易结束后,那五个人拿着药离开了,司南确定他们不会翻墙,这才下楼梯,慢悠悠的回屋去了。
那五离开不到五十米远,其中一人停下来脚步,转头看着消失在墙头的司南,轻声嘀咕:“警觉性还挺高。”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另一个人压低声音问:“头已经确定是她了。”
先前那人握着衣兜里的麻醉注射针,声音淡淡道:“不急,我们有的是机会。”
下午程溯铭下班回来,司南把之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我感觉不太好,总觉得吴铭和他身后的几个人是冲着我来得,所以我没开院门。”
“吴铭?”程溯铭想起几个月前让盛母帮忙打听的那五十个人,其中就有那个吴铭,得到的答案是他们进入了基地通信部门工作,一直在维护基地的网络通信设备,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他曾经主动跟那些人接触过,表面上看的确没什么问题,不过他心里和司南一样,对那些人的感觉不大好,皱着眉头说:“以后你尽量不要单独出门,有事要出去,找我或者杨文涛、盛幼青他们一起陪同,在家里也要把门窗关好,不认识的人来买菜买药,都不要开门卖。我过几天看看,能不能找条狗回来看家。”
司南拿毛巾帮他擦掉脸上眼睫毛上的雪花,“你到哪找狗?家里有两只鹅,我都嫌麻烦,再养条狗,要伺候它吃喝拉撒,我想想都麻烦。”
程溯铭道:“石山本地人有几户人家是养得有狗的,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个病人还问我要不要小狗,说她家狗下了一窝,她实在养不活,想送给有条件能养小狗的人,我当时没要。我明天上班去信息部联络那人问问,要是没送走,我就抱回来养,吃喝拉撒的问题我来管,你不用担心。”
司南点点头:“你决定就好,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程溯铭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脑袋上雪化后有些湿的头发,“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大冷天的,吃火锅最合适,不过火锅味道太重,我怕味道窜到程薇他们的鼻子里,不好解释火锅底料的来源。”
司南一脸纠结的说:“要不我们吃烤肉吧,正好我今天弄了一坛子木炭出来,烤肉最合适。另外我中午吃了一份冒烤鸭冒菜,味道挺不错的,我拿一份出来你尝尝,我们晚上就吃这两样菜。”
他们是有电烤肉锅的,不过司南觉得用碳火烤出来的肉更香,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火盆出来,再拿一个四四方方的双面有手柄,可以把烤肉放在里面,两面翻烤的四方架子出来,放在火盆上,让程溯铭清洗一下烧烤架。
她则上楼摘了一些新鲜的生菜、西葫芦瓜、黄瓜、平菇、香菇,又从空间里拿出魔芋肉类洗净,把西葫芦、魔芋、黄瓜都切成长片。
肉类食品,如猪五花切成一厘米厚,十厘米长的肉片,牛肉羊肉也切成这样,还弄了一些冻肥肠、鸡腿、鸡中翅出来,改成花刀,加盐味精花椒辣椒粉些许酱油烧烤酱放在一起搅拌提前入味,另外再切一些蒜瓣,弄一份花椒辣椒面些许味精盐调制的干碟蘸料,等炭火完全燃起来,开始烤肉。
各种肉片鸡腿鸡翅肥肠放满整个烤肉架子,不一会儿,五花肉、肥肠、鸡腿、鸡中翅都滋滋冒油,一股浓郁的烤肉香气冒了出来,让人忍不住吞口水。
羊肉牛肉切得薄,一烤就微卷熟了,司南怕牛羊肉烤老了嚼不动,几乎在肉刚刚变颜色的时候,就用夹子把烤好的牛羊肉,往程溯铭的蘸料碟里放。
烤好的牛羊肉夹完后,她又继续往空出来的位置放牛羊肉,还抽空翻着滋滋冒油的五花肉肥肠鸡腿等等,让它们两面都均匀受热烤得焦黄,接着再把烤好的牛羊肉片,往程溯铭碗里夹。
“阿南,别给我夹了,我碗里够多了,你烤好你自己吃。”程溯铭拿起一把剪刀,把她烤好的五花肉剪成稍微小点的肉块,放在她的碗里:“你多吃点。”
司南也不客气,夹着烤的焦黄,三分肥两分瘦的五花肉,沾一点辣椒蘸料放进嘴里,入口焦香四溢,带着烧烤料的香气,麻辣味的厚重复合感觉,好吃的让她眯了眯眼睛,连吃几大块肉,感觉有些腻了,再烤些解腻的瓜果蔬菜蘑菇,吃片蒜瓣,配合着香甜的米饭下饭,一顿饭吃下来格外的满足。
吃完饭,两人收拾完碗筷烧烤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灾天气恶劣的原因,一到晚上风雪就比白天的大一点,寒风吹得呜呜作响,有人家没放好的东西被吹得噼里啪啦响。
每到这个时候,司南会把常住的卧室、一楼的客厅,两个温室之类的地方,窗户打开一个小缝隙透气换气,以免里面空气不流通,造成二氧化碳中毒窒息晕倒。
因为积雪太厚,怕屋顶承受不住会垮塌,也怕房门被积雪挡住冻上打不开门,司南每天都要拿木梯爬上二楼房顶,拿长木推杆把积雪推下来。
接着再把院子里的积雪扫成一堆,压实做成长方形的样子,放外头一会儿冻成大冰块,放进空间里。
以后的天灾天气要是再遇上高温天气,这些冰块就能拿出来降暑。
今天程溯铭在家,爬木梯推房顶积雪的事情由他来做,司南在底下扶着木梯,仰头看他:“你小心点,别摔下来了,推积雪的时候动一头就行了。”
这些都是住在东北的汪大姐教给她的技巧,拿一块长木板,中间用钉子钉个长杆,就成为方便好用的推雪杆。
推雪之前先用铁锹在房屋两侧的积雪铲一铲,然后在用推雪杆从上到下,倒着推几下,整个房顶的积雪就会大片大片的掉下来。
程溯铭爬上屋顶后照做,“你往旁边站站,别让积雪压到你。”
司南哎了一声,往旁边一跳,程溯铭握着推雪杆一用力,果然房顶上的积雪大片大片的往下掉。
隔壁杨文涛听见动静,也爬上房顶清理积雪,看到程溯铭手里的工具,他蹲在隔壁房顶问:“你这玩意儿好使不?”
“你不是半个北方人,你问我?”程溯铭把反面屋顶的积雪推下去,在一片刷刷刷的积雪落地声中,哈着白气说:“你没用过这种推雪杆?”
“我不是经常去北方,那边地方不同,清理积雪的工具也不同。”杨文涛用铲子倒刮着屋顶上的积雪,“明天我也去弄个你这样的玩意儿来清雪,看看好不好用。”
程溯铭清理完二层楼小楼的屋顶从木梯下来,再把院子温室、柴房、鸡舍上面的积雪一一推了下来。
司南来基地的时候本来打算从空间里拿些种蛋出来,孵化小鸡出来养的,后来担心极寒天气养不活小鸡,养活了还得养在室内避免冻死,弄得家里臭气熏天的,她就打住这个想法,打算严寒过后再养殖。
程溯铭清理积雪的时候,司南拿着一把大扫帚,把积雪全都扫成一堆,看见程溯铭忙完下来,她抓起一团雪,揉成一个雪球,扔到程溯铭的头上。
程溯铭的头发、脸上、眼镜上顿时白花花的一片,像被定身一样愣在原地,看起来十分滑稽。
司南哈哈大笑:“被砸傻了吗?过来打我啊,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气,作为一个南方人,不玩会打雪仗,感觉太对不起自己了。”
“那你要小心,我的雪球扔得很准。”程溯铭嘴角微勾,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碎雪,低头团了一个大大的雪球,作势要往司南身上砸去。
司南赶紧跑开:“哈哈哈,你打不到我。”
“别跑,打雪仗就是要正面打才有意思。”程溯铭这会儿不惯着她,拿着雪球跟着她追。
“我才不要,你手里的雪球那么大,打到身上肯定很疼。”
“相信我,雪球再大,打到身上也不会疼到哪里去,别忘了你身上穿着很厚的冬衣。”
“我才不信,你别骗我这个没打过雪仗的南方人。”
“真不疼。”
“不信。”
“你站住让我打一下试试。”
“我不。”
两人围着院子转圈圈,他追她逃,她插翅难逃。
程溯铭边跑,边把手中的雪球分成几个小的往司南身上砸,她偶尔会停下来弄两个雪球还手,两人嘻嘻哈哈的玩闹着,倒是让这冷清的小院热闹了不少。
盛母听到隔壁院子传来的动静,回头看一眼半躺在客厅炕床上,坐没坐相,耍手机的盛幼青,再看同样坐在炕床另一侧,拿着一本医学护理书籍,认真学习的盛幼斌,盛母默默地叹了口气:“隔壁小南跟小程的感情真好啊。”
“妈,你要是羡慕,你也可以找个老伴,我和幼斌不会反对的。”盛幼青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怕她催促自己找对象,忙转移话题。
盛幼斌头也不抬的附和:“我姐说得对,妈你要是有合适的对象,想找个老伴,我也不会反对。”
“去去去,没个正形!”盛母没好气的蹬他俩一眼,“我一把年纪了,你们爸才走多久啊,我怎么可能再找对象。妈是说啊.”
盛幼青两人对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出彼此的无奈。
之前他们都以为盛母是最开明的妈妈,不会催婚。现在才知道,天灾之前盛母觉得他们年纪小,不适合谈恋爱,天灾后的头两年日子不好过,她觉得他们自己都养不活,就别谈恋爱祸害别人了。
现在在石山基地安顿下来,他们一家三口都有各自的工作,物资也不紧缺了,她看着隔壁两对年轻夫妻恩爱的样子,也想让自己的儿女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于是和大多数的父母一样,每天都要在他们面前说说找对象的事情。
姐弟俩这段时间都习惯了她的念叨,听她又开始唠叨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吭声,默默地听着盛母说话,偶尔附和两句,免得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