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新经纪人
为了防止类似的傻事再次发生,贺承川在第二天就连人带枕头的被扔去了次卧,并被勒令伤口拆线之前不许跑回来。
好在头部的伤口一般都比身体其他部位的要愈合得快,没过几天,就到了贺承川去医院拆线的日子。
谢让尘挂的号比较靠前,拆线这天夫夫两人起了个大早,简单吃完早饭便来到车库。
几天不见,车库角落里多了一辆红色敞篷的玛莎拉蒂,正是贺承川最心爱的座驾,一路漂洋过海从国外来到国内,前天刚被刘逸开过来,钥匙还在谢让尘这里收着,打算等贺承川的伤彻底好了再交给他。
贺承川原本黏黏糊糊地蹭在谢让尘旁边,见状立马小跑几步凑近了抚摸许久不见的爱车,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看这车身炫酷亮眼的红色,看这流畅又富有设计感的线条!
不错,这才是配得上他贺承川的座驾!
记得在他刚买这辆车的时候,他就幻想着有一天能开着心爱的跑车、载着心爱的人,在一望无尽的马路上沿着太阳的方向飞驰,最后在夕阳落下最后一缕余晖的时候和身侧的爱人接一个甜蜜而热辣的吻。
现在宝马香车有了,美人也有了。
贺承川心里陡然生出一股豪情,他摘下墨镜叼着一条眼镜腿,倚靠车门,用无比低沉的嗓音对谢让尘发出了“酷哥の盛邀”:“尘尘,过来,今天我开车带着你去医院兜兜风。”
“……”还兜兜风。
而且叼就叼吧,谁家的邪魅一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看着真心是傻透了。
告别了医生,谢让尘去找独自排队等待拆线的贺承川。
“你看这里,贺先生的颅内淤血明显是减少了一部分的。”医生拿着贺承川两次的CT片子比了比,微笑着说:“总体恢复得不错,看来你这个家属照顾得非常到位,相信贺先生他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但愿吧,借您吉言。”谢让尘语气里也带了一分希冀,这样成天配贺承川演戏的日子实在是太折磨了,分分钟都是对他演技和随机应变能力的考验。
如果他别做出这样委屈巴巴的表情的话。
他到的时候贺承川的伤口已经拆线完毕,头套也卸掉,只在伤口处盖着保护性的纱布。
想着既然来医院一趟,谢让尘拉着贺承川又拍了次脑部CT。
谢让尘淡淡丢下这句话,径直往他自己的车走,然后就被小跑赶来的贺承川来了个“车咚”。
车外的贺承川还在一脸惊恐地抱着他的大脑袋,显然是经过提醒想通了其中关窍,这下不需再劝,便老老实实地坐上了谢让尘的车,连窗户都没开。
谢让尘默默移开视线,实在是没眼看。
贺承川本就有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面部轮廓比一般人的要深邃,这样极短的头发更能突出他的五官优势,很酷,是与平时刻意营造出的带着些张扬的酷所不一样的风格,就看着还挺野挺带感的……
本来红色的车在路上已经够显眼了,还是个敞篷,现在开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那颗被裹得白白圆圆的大脑袋?这人怎么不干脆在马路边搭个台子站上去展示呢?
谢让尘不想跟着丢这个人,直接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态度摆的很强硬。
一个被纱布裹着的大脑袋还好意思学人耍帅叼墨镜。
但谢让尘才懒得理他这么多,淡定地拍开他的手:“车是挺酷,但也很显眼,你想给其他人展示你的脑袋就去展示,别拉着我。”
“想都别想,我丢不起这人。”
“你为什么不想坐我的车?是我的车不够酷吗?还是坐我的车很丢人?”贺承川非常愤怒,这可恶的小心肝,成天就知道仗着他的喜欢而恃宠而骄,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坐上他的副驾吗?
被剃光的头发经过这些天也长出来了一点,虽然不长,但好歹不会被人认作是光头,配着头上的伤显得很是匪气。
谢让尘忍着笑,加快脚步走去到贺承川旁边:“怎么这个表情呀,拆了线难道不该高兴么?嗯?”
贺承川一言不发地扭过头,并不愿在爱人面前流露出内心的悲伤。
伤口上的线是拆了,可他头上的最后一道保护墙也被拆掉,现在谁都知道他被剃秃了!
“行了,别不高兴了,专门给你拿的,快戴上吧。”谢让尘轻笑一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棒球帽,大小比贺承川平时戴的尺寸略大,刚好不会挤压到伤口。
“怎么不早拿出来!”
贺承川飞快地接过棒球帽往头上一扣,刻意往下压了压帽檐,语气紧张地问:“现在还能看得出来吗?”
谢让尘故意:“看出来什么?”
贺承川眼睛瞥了瞥左右,小声:“看出来我没有头发呀!”
“放心,基本上看不太出来了。”谢让尘又补充:“不过说实话,你现在这个样子哪怕不戴帽子也很帅。”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戴上帽子的贺承川像是穿上了铠甲,脸皮也跟着厚了几分,听到夸奖后得意地哼哼几声,甚至还拿出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自己,仿佛刚刚那个嫌弃短发不好看的人不是他。
“行了,少臭美,今天中午还约了和你新经纪人吃饭,该出发了。”谢让尘催促。
李哥前几天帮贺承川找到了一位合适的经纪人,叫韩露,业务能力十分优秀,在这一行是排得上名的。
而且她带过的艺人中有两位是在圈里都很有影响力的歌手,本人也对歌曲的制作发行相关领域很熟悉,各方面都非常适合事业重新起步的贺承川。
鉴于贺承川现在情况特殊,为了减少对方的逆反心,免得觉得所有事都被自己一手操纵,谢让尘便将经纪人的事谎称是贺母安排的。
果然,一听经纪人是贺母托了在国内的朋友寻找,贺承川没了挑刺的心,老老实实接受安排。
等今天中午的见面饭一吃,只要没什么大问题,经纪人的事就这么定了。
低调沉稳的黑色代步车刚刚驶离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贺承川突然拍了拍车门,要求下车。
“你想干嘛?”
“有事!快放我下来!”
谢让尘疑惑地在路边找了个位置停下车,就看到贺承川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医院附近的小商店,几分钟又鬼鬼祟祟地揣着东西小跑回来,样子活似做了贼。
“你这是……买什么去了?”
他们可是要去吃饭的,最好别带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过去。
贺承川哼哼一声,将衣服下的东西捂得更紧了:“男人的事,别问!”
谢让尘翻了个白眼,踩下油门。
不问就不问,他还不信贺承川能一直藏着。
但直到车子在饭店门口停下,贺承川还是没有放下东西的意思,像是要这么揣着去赴宴。
今天比较暖和,他只穿了件长袖,想藏东西只能塞进衣服底下,看着不像话。
谢让尘实在忍不住,终于开口:“你要揣着这玩意去吃饭?是想让你的新经纪人以为你回国不久就吃出小肚子了还是想让她以为你揣了崽?给我拿出来!”
贺承川哼哼唧唧,这才不情不愿地将衣服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袋黑芝麻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