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斋蘸举办的前一夜,容溪宿在了城郊京云观。
    看着被御林军护的严严实实的容溪,京云观众人的不满之情更甚,要知道多年来,大都朝的小年祭神节会以斋蘸的形式举行,常由大贞道人的嫡传弟子所在的京云观操办,而今年横空出现的“花瓶”容溪只需要走个过场,具体的流程环节还是要由京云观操持。
    风头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占了,力气还是京云观出,谁能受得了这委屈?
    “真是气不过,这次本应该是林岫师兄主持斋蘸的!”
    “小点声,这么些带刀的御林军,你不怕我还怕。”
    “怂包!枉费师父每次骂你,林岫师兄都为你求情!”
    “我,我……”
    “指你是白费力气,我已经找到了坑他的办法!”
    “好了。”两位小道士身后忽然传出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
    小道士们赶紧回身,低头道“师兄。”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一声痛呼。
    林岫机械的将明日祭祀流程说了一遍,又指着一旁的衣物道“这是公子明日要穿的衣物,公子可以先试一下,若有不合身之处,我等及时修改。”
    “在下林岫,大贞道人嫡传弟子之孙。”
    不一会儿就听阿桥进来道“少爷,京云观的道士来与您商讨明日斋蘸事宜。”
    于是他道“林道长稍等,我现在就试。”
    容溪看着面前傲雪凌霜般的人物,就想起原著“男后”曾经在一场斋蘸之中,对这位年少有为,相貌俊秀的道士一见钟情,于是之后总是假借论道之名让林岫进宫,数次暗示未果,于是就对这位道士做出的“霸王硬上弓”“猪狗不如”的事,最后事情败露,“男后”倒打一耙,说是林岫勾|引他,昏庸的崇德帝当即下令处死林岫。
    前往死刑场的林岫被京云观的弟子劫囚救出,却因此触怒崇德帝,最后他竟下令处死了整个京云观的道士。
    林岫看到容溪错愕的看着他的脸,眸中滑过一丝厌恶,不过转瞬即逝,又恢复面无表情。
    容溪一看到林岫,书中大幅度描写的画面就往他脑子里钻,讲真的,他真的不想再看到林岫!
    来人穿着藏青道袍,眉眼如雪中山峰般清寒“此事休要再提,还不快去准备斋蘸事宜,如有纰漏,整个京云观都要陪葬!”
    而苟且偷生的林岫也因此投靠秦盟旗下,成为秦盟最得力的副将,最后秦盟斩杀男后时,还是林岫递的刀!
    而容溪的好心情也在听到面前的人自报家门也戛然而止。
    心情舒爽的容溪痛快答应,“让他进来吧。”
    林岫一愣,还想说什么就见容溪已经拿着衣物去了屏风后。
    而这面被困在宫中一个月之久的容溪终于见到了宫外的太阳,就连身体都没有那么难受了。
    没听到回答的林岫想到了什么,还是走近了屏风,就看到容溪只着一件单薄里衣,墨发披散,眼泪汪汪的捧着受伤的手。
    林岫看了眼屏风上的人影,猛地转过身去。
    林岫注意到一旁过于锋利又沾满鲜血的黑色木簪。
    林岫忍着烦躁,淡声道“容公子?您可有事。”
    他忽然想起小师弟那句,“指你是白费力气,我已经找到了坑他的办法!”
    林岫顿时就紧张起来,看向容溪道“这簪子是我失……”
    “是我自己不小心。”容溪歉意的看向林岫“我想先盘上头发再试穿道袍,却没想到盘发手艺生疏,不仅伤了手还弄脏了簪子。”
    林岫看了看那明显伤口不浅的手,错了错眼睛,道“在下先扶公子起来。”
    “有劳林道长。”
    林岫想握住容溪那只没受伤的手,然而一碰到容溪,他身上就传来奇怪的异样感。他瞬间就想放手,可容溪已经借了他大半的力气起身,他这一放手,让二人双双向后摔去。
    林岫看着容溪白皙额上细碎的汗珠,因疼痛微蹙的云雾长眉,他脑海中不知想起什么,恼怒的想立即起身,却被杂乱的衣物绊了一跤,再次扑到在地。
    林岫面色绯红一片,还故作冷静道“容公子,在下失敬了。”
    容溪不想听他废话,他的手疼腿疼后背也疼,他只想起来!
    “你,你先起,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听到门户大开以及阿桥活泼的声音“秦将军,我家公子正与林道长商讨明日斋蘸事宜。”
    “咦?我家公子呢!林道长呢!”
    二人闻声赶紧起身,然而还是晚了,秦盟已经站在了衣衫不整的容溪和面色绯红的林岫面前。
    面无表情的秦盟竟还嗤笑一声“是本将军来得不巧了。”
    林岫向秦盟一揖“拜见秦将军。”
    他道“秦将军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帮容公子量试道袍。”
    “哦?”秦盟似笑非笑,对林岫说话却直直看着容溪“多繁琐的道袍需要抱在一起试?”
    “秦将军!”
    容溪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林道长您先回去吧,一会儿我会让阿桥将道袍不适之处说与你听。”
    林岫犹豫一会,只得道好。
    等林岫离去,容溪看向秦盟,轻声道“还请秦将军先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情等我换完衣物可好。”
    秦盟神色不明的盯着容溪薄薄的里衣,似乎是想看透什么。
    他冷声道“能在道士面前换,不能在本将军面前换?”
    容溪看秦盟一眼,低头笑了下,再抬头时就已经换上一副媚态笑容“同为男子,在谁面前换又有何妨?”
    说着就轻轻掀开肩头一角。
    秦盟看到一对浴血的白鹤,栩栩如生,有极|致缠|绵,难舍难分之意。
    秦盟捏紧拳头,侧了侧头,阔步出了屏风处。
    等容溪换好常服出来看到秦盟还没有走。
    容溪觉得心累,可面上带着轻笑道“将军为何事而来?”
    秦盟放下手中茶盏,冷冷看他一眼,道“部署守卫,明日皇上太后等众皇子都要来京云观祭祀。”
    “原来如此。”
    容溪想到什么,看向秦盟的眼睛“那将军为何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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