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马车在容府正门停下,方轶勒紧马绳从车上下来,看着两边仆从道“我母亲父亲可来了?”
仆从道“方大人和夫人已经到了。”待仆从看到从马车下来的容溪时,瞬间大喜“少爷!是少爷!”说着赶紧兴奋的跑回去通传。
容溪虽然有意疏远秦盟,但还是知道礼数的,向秦盟颔首道“秦将军,请。”
二人踏进院子不久,就见着容母和容大人快步走出来,身后还有着他的两个姐姐姐夫以及姨母一家。
容母看见容溪那一瞬,眼眶就红了“溪哥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容溪上前握住容母的手,笑道“皇上特许我回家为您祝寿。”
容母激动的拍拍容溪,连道三个好字。
容大人看到秦盟,赶紧带着家人行礼,因着记挂着秦盟曾助过容溪出宫,忙道“今日府中办事,将军若是不嫌弃,下官王您能赏脸一聚。”
“不了。”
容大人连连应是。
容大人看着容溪的眼睛,有些愧疚“为父想辞官,带着你母亲和族人回到崇阳老家。”
容溪想了想道“左相如何?”
“此次下狱的人,无论是何官职或者有没有参与德王案,只要是左相的门生皆数下狱,每日斩首不下十人。”容大人叹息一声,似为同窗愤恨“那些无辜之人,皆是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好官,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一夜之间就身首异处,真是可怜。”
容溪捧着碗大口吃饭,乖乖听着容母念他。
“父亲有何打算?”
秦盟一走,容家人也喜气洋洋的进了屋。
上了桌,容母便扯着容溪为他夹菜,一边絮叨多吃些一边叹道,“宫中的饭你定是吃不惯,瞧瞧,瘦得一阵风都能给你吹倒。”
一桩莫须有的德王案,就如此屠杀左相门生,不过就是为了逼左相放权归隐。
容大人叹息一声,怜爱的看着容溪“不过你母亲不同意,她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吃人的京都。”
容大人摇摇头“前些日子左相的腿被刺客所伤,如今拄着拐也要上朝。”
容大人素来宠爱妻子,今日之寿宴虽然请的只是家中族人,不过也处处花着心思,无论是菜色还是酒品都是上乘之物,足足摆了七八桌宴席。
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是秦盟?
容溪垂垂眼,轻声道“也好。”
“此事以后再提,今日你母亲生辰,快去陪她乐一乐。”
秦盟道“本将奉皇上之命,护送容公子归家团聚,现下校场还有要事,待太阳落山之时,本将会再来迎公子回宫。”说着他又一挥手,副将奉上一个方正木盒,他道“这是给容夫人的寿礼,以后若是有机会,本将会与容大人好好再聚。”
容大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都在京城必定会有所牵制,无论做何事都放不开手脚。
容溪看了看父亲两鬓的白发,低头应了声是。
容溪和容大人则走在最后,容大人复杂的看着儿子,“是溪哥儿求皇上将为父放了出来的吧。”
容溪明白,崇德帝这是拔掉马家的根之后,就要除掉曾经为他递刀的人了。
“你们走吧。”容溪心中有不舍,但还是认真道“你们走了,对我而言也是好事。”
宴席进行到一半,容府管家紧张的跑了进来,附在容大人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容大人面色一变,道“快请。”
容溪疑惑道“怎么了?”
容大人刚要说话,就见着管家已经迎进来一些人。
那人两旁内侍端着数十盒礼品,而他着一件浮金白袍正纨绔的摇着扇柄,直直看着人群中的容溪。
容溪皱眉,霍如桢怎么来了。
容大人等人迅速跪道“下官拜见太子殿下。”
一些不知情况的女眷也紧忙下跪,只有容溪还在坐着,容大人发现后,连扯着容溪的袖子,“快拜见太子殿下。”
容溪刚要跪,就见着霍如桢的扇尖轻碰了下他的肩膀“不必多礼,孤与容公子很是交好,大家快快请起吧。”
“听闻容公子的母亲大寿,作为朋友为容夫人准备了些礼物,还望容夫人喜欢。”
容母忙道“臣妇谢过太子殿下。”
容大人道“此桌这些残羹剩饭恐污了殿下眼睛,臣请殿下移驾正厅,为殿下再备一桌宴席。”
霍如桢道“不用。”
他望了望四周道“孤初入容府就觉得这里风景独好,不若就请容公子带着孤转上一转?”
一个四品官员的宅子能有什么风景?
容大人迟疑“这……”
却听容溪站起身道“既然太子殿下雅兴,那就请随臣子来。”
二人离了宴,在长廊走了一会儿,就见着容溪回过头,刚刚柔顺的脸色已经变冷,“霍如桢,你想干什么?”
霍如桢往后摇摇扇子,一众内侍皆退去。
他上下打量下容溪“你的脸好了?”
容溪不耐烦的侧过头“和你无关。”
霍如桢冷笑一声“孤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你父亲放出来,你非要去求父皇,还差点废了两只手,你说你何苦呢?”
容溪不甘示弱的看着他,道“手坏了养养就能好,若是被有心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岂不是有一辈子的阴影?”
霍如桢眼有凶狠,上手直接捏住容溪的下巴“和孤欢好就这么委屈你?”
容溪后退一步,躲过他的桎梏,冷声道“你到底要参观到什么时候,我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你可不要耽误我与父母团聚。”
霍如桢忍住怒火,扇子敲手,道“带孤去你的院子。”
容溪皱眉看他“你又要做什么?”
“孤看完就走。”
容溪只能理解他又犯疯病,容溪院子虽然就不住人,但是每日都有人打扫,今日前厅摆宴,所以院落也没有下人候着。
霍如桢看了一圈,最后在正屋坐下,将手里的扇子丢给容溪。
“给孤扇风。”
容溪深吸一口气,打开扇子就给霍如桢扇了起来,然而没过多久他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再去看霍如桢,只见他笑得奸诈玩味。
容溪当即就丢了扇子,怪不得霍如桢自来到现在一直没打开扇子,原来是扇子离藏着猫腻。
容溪后退一步,想往外跑,就见霍如桢从他身后抱住他。
“跑什么?等会你起了兴,能救你的人只有孤。”
容溪身上头一次发起了这样的热,骨髓血液里像是爬进去蚂蚁,身上痒,心里更痒。
“霍如桢,你这个混蛋!”
“骂吧,骂吧。”霍如桢将柔弱无骨的人一把抱起,急躁的往床边走去,“孤喜欢你骂,你越骂孤越想要你。”
落在床上的容溪忍着难捱想要跑,却被霍如桢扯下腰带将双手绕过头顶,弄在一处。
容溪面颊泛红,粉意盎然的眼睛已经溢出泪水,眉心受不住的蹙着,贝齿紧咬红唇,已然动情。
霍如桢迷恋的看着他,指尖划过他的眉心,又落在他的嘴唇上。
“孤不想这样对你的,是你总是玩弄于孤。”
容溪不语,只是恨恨他的看着他。
“是孤先遇着你的。”霍如桢似魔怔般道“什么乾王,什么父皇,他们后来居上,怎能和孤抢你?”
容溪躲过他的手,颤声道“皇,皇上若是知道你……”
“知道又如何?”霍如桢在他耳边阴阴笑道“父皇将你从皇叔手上抢来,孤又从他手上将你抢走,有何不可?”
他又俯身亲了下容溪的额头,道“这天下怕是只有你这样的美人,能在霍家三个男人身下承欢。”
说着一双手就开始急躁的去褪容溪松散的衣袍,也是在这时一只箭直直射在他的手上,霎时,鲜血横流。
霍如桢吃痛,面色铁青,提着佩剑就朝门外走去。
而容溪此时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他只知道霍如桢受伤后离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不到片刻,他感受到有人解开他的手,又扶住了他。
那人身上很凉,于他来说就是解药。
他不受控制,像只猫儿一样在人家怀里一顿乱蹭,忽然摸到一个面具。
面,面具?
是那个很久没有出现的歹人?
“你还好吗?”
是熟悉的喑哑嗓音。
容溪身上的一波波热汗变冷复又变热,身上的衣服也所剩无几,他颤唞的忍受着陌生感觉的袭击。
“我,我不好。”容溪睁开迷蒙的双眼,如猫儿一样委屈的抽泣“我,我很难受。”
“我去给你寻药。”
容溪却拦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别,别走。”
“不走?”
面具人的手轻轻抚摸容溪汗湿的发,“不走,我就要欺负你了。”
又一波难捱之感袭来,容溪痛苦又欢愉的呼吸尽数落在那人耳里。
下一秒容溪就感觉自己又被放置在床上,他的眼睛被一截黑色的布料缠住。
“你,你要做什么…”
小衣被轻轻掀开……
二十年来,那里第一次感受温热的逗弄……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似有玉管碰撞之声。
他的柔软无力的手被人牵引着去摸玉,面具男轻声道“选一个。”
冰冷的玉,让他指尖一颤,他啜泣摇头“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