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写封情书
两天后,高利岱就顺利出院了。因为高利岱本就伤得不重,其实早就能出院了,只是高利岱一拖再拖,阚羽看出了他在装病,根本不理会他在后面嚷嚷着自己伤没好,果断地给他办了出院。
转过身拍着他的肩膀,那白净漂亮的脸蛋上浮现与年龄不相称的凝重,语重心长地教导着他:“不要浪费医院资源,你占着床位只会增加医生的负担,医院的资源本来就紧张。”阚羽蹙眉,并不理解的表情,“你本来伤得就不重,早就应该出院了,住在医院有什么好的?而且每天住医院也要交费的,你还不如回家休养。”
高利岱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在医院当然安全感高一点啊……在家里也就我一个人,还不如在医院,还有人看着,不用那么孤单。”面对阚羽狐疑的眼神,他话锋一转,试探着阚羽,“那我们走了,阎总怎么办?”
阚羽奇怪看他,不理解他话的意思,“什么怎么办?他伤还没好就继续留在医院养伤啊。”
“那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呀。”高利岱疯狂暗示,奈何阚羽还是不懂。
“一个人就一个人,他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不懂照顾自己。”阚羽还是不理解高利岱的话,望着高利岱,打量着他,高利岱在阚羽的注视下有些发毛,问:“老大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怎么还有钱付医院的钱?上次住院你不是说已经花光了吗?”
高利岱眼神飘忽,连忙转移话题,不敢再提阎冰焰的事情,要是让阚羽知道他跟阎冰焰有金钱来往,不知道阚羽会不会揍他。
“我总归还有点积蓄的……哭穷只是习惯而已……”他硬着头皮撒谎,赶紧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老大你不是答应了高大海出院后就去工地报到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呀?”
阚羽瞥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他一样,高利岱冷汗狂冒,差点以为要穿帮,但阚羽并没说他什么,只是说:“对,我打算明天就去。”
“老大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搬出去啊……”高利岱不懂阚羽的行为,看着这别墅的条件,更觉得阚羽去工地搬砖还搬出别墅这一行为很魔幻,“反正这别墅这么大你住在这里也比住在工地的集体宿舍要好的多吧。”
“你也跟着我去,别再干以前那种催债的活儿了,你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踏踏实实工作的。”高利岱什么情况,阚羽清楚得很,不顾高利岱的哀嚎,冷着脸定下了一起去工地搬砖的约定。
“老大……我是个病人要休养……”
“确实,人不工作不会死,但是人没有工作,就会饿死。”阚羽看着他,“你不是没有钱吗?你哪来的钱?”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意有所指,“还是你从哪得到了钱?”
“老大你说什么……我从哪弄钱……你说得对,是时候要工作了,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去哪就去哪!”
阎冰焰依然盯着他,面无表情,陈秘书满头冷汗,连居然不过脑地口不择言:“羽少爷走了,那么总裁你也紧跟着出院,你们两个也算是一起离开,要走也要一起走!”
“嗯。”阚羽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想到阚羽潇洒地走出去的背影,陈秘书突然灵光一闪,犹豫地提议着:“那……既然羽少爷也走了,不如总裁我们也出院?”
“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
“老大,人生还很漫长不要执着于一瞬间的工作这样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高利岱突然哲学。
陈秘书立即闭上了嘴巴,麻溜地说:“我现在就去办出院。”
高利岱看着阚羽刚收拾好的一个行李箱,他刚刚好像才没注意他几分钟吧?这就装完了?
“不如我们回病房吧?”陈秘书揣测着阎冰焰的意思,劝着他。
在医院大厅二楼上能看到收费大厅里的情况,此时站在二楼上,一人纵使穿着病号服,但那挺拔的身姿依然引人注目。
终于,阚羽瞥他一眼,眸子如深潭,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的心底深处,高利岱心里正发毛,但阚羽见高利岱不再废话,大步从医院大厅向外走出去。
“确定要这么急吗?”高利岱跟着阚羽走进了这半山腰的阚家别墅,虽然之前催债的时候就来过,但是他也只是在外面徘徊,这次进来后越发感叹。直到走进阚羽房间帮他收拾东西时,还是忍不住多问这一句。
“啊?”高利岱傻眼。
“宜早不宜迟,毕竟我早就答应了他出院后就去报到的,现在出院了,我又没什么事情要忙,自然要去报到啊。”阚羽看着高利岱,扫视着他,高利岱立即扶额,表示自己很虚弱:“老大……我觉得我……好像还没好利索……不如我就不去了吧……”
阚羽没察觉到阚余年的异常,说:“麻烦你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我找到工作了也是时候搬出去了。”
阚羽不跟高利贷废话了,拎起行李箱,冷冷地吩咐一声:“走了。”高利贷也不好多说,只好跟在阚羽身后。
他回头看向陈秘书,“怎么了?”
“你本来早该出院了,待了这么多天也算休养够了,该干活了。”
阚羽不解,“十几套西装?要这么多干嘛?更何况我们去工地干活也用不上西装,手表的话,我不喜欢戴手表。”
虽然陈秘书的话语很傻,但是他的确不想再待在医院了,这里没什么值得他再待下去了。
陈秘书连忙找补,“那……还是别不出院吧,总裁你的伤确实还要再养养……”
一身休闲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简单干净,衬着白色背景的豪华别墅背景,像朵静静绽放的睡莲,他坐在桌旁,似乎早就等待在那,一听到动静就站起身,微笑着面对阚羽:“你回来了吃……”视线接触到阚羽拎着的行李箱上,他的目光凝滞,连笑容都僵了。
“总裁……”陈秘书观察着阎冰焰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过想起阚羽……阎冰焰的眸色闪过复杂的情绪。
阎冰焰脸色不太好,周身气质如冷风刮过,视线跟随着阚羽那小脑壳的背影,看着阚羽头也不回地出了医院,视线久久没有收回来,只是周身越来越来的气质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你不应该有很多衣服比如十几套西装啊奢侈品手表啊这些……”他知道很多富二代都是一衣柜的衣服和鞋子,一堆没用的奢侈品,怎么到了阚羽就这么一点东西?
高利岱语塞,面对阚羽黑沉沉的眼神,突然感到了一阵压力,嚅动嘴唇说不出话,他只能讪笑着,不敢反驳阚羽,怕漏了陷。
“这么快?!”高利岱惊讶。
阚羽重复:“我装完了,可以走了。”
刚一下楼,他们就见到了阚余年。
“出院。”阎冰焰打断他的絮絮叨叨,转身走开,陈秘书下意识地说:“可是总裁你的手……”结果下一刻,走在前面的阎冰焰随手地将胳膊上的绷带给解开,十分顺手地将绷带扔到一侧的垃圾桶了,甚至还前前后后地活动了胳膊,隐隐还能从宽大的病号服中看到结实的肌肉,一点也没有平时躺在床上虚弱到让阚羽倒水的样子。
“是你说来帮我搬行李吧?”阚羽问他,高利岱一怔,回答:“当……当然啊。我帮你搬!”说着高利岱起身,准备大干一场,撩起袖子,“老大搬衣柜,还是装鞋子?别的行李箱呢?在哪?我帮你拿出来装。”
阚羽看了也没看他,只是打开衣柜开始叠衣服往行李箱里塞东西,毫无疑问地说:“当然了。”
“我装完了。”阚羽说。
阎冰焰转过头看向他,对上他那凛冽的眼神,陈秘书不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觉得阚羽这走得未免也太潇洒了一些,这都暗示到这份上了,愣是没有提到阎冰焰一句,而且阎冰焰都费了些心思,结果阚羽……害得他现在还得苦哈哈地揣测着阎冰焰的心思。
“老大……你行李就这么一点吗?”
半晌,陈秘书都没得到阎冰焰的发话,再一看阎冰焰,阎冰焰看着他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眼神简直就透露着一股“你是脑子烧掉了吗”的嫌弃感。
阚余年恢复自然,只是唇角的弧度有些淡,紧盯着阚羽:“你要搬出去?你去哪里住?”
“工地上有宿舍,老板说我现在就可以搬进去。”
宿舍?那就是很多人住在一起了……阚余年眸子划过一丝担忧,蹙眉,“那岂不是很多人?”
“是啊,不过有的住就很不错了。”阚羽丝毫不介意,根本没注意到阚余年的表情。
“那你又不会做饭,吃饭怎么办?”阚余年仍然找着理由,似乎很关心他出去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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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包吃包住的,肯定饿不着。”
“那伙食不好吧?怎么比得上这里,更何况是宿舍,地方肯定很小,你住得惯吗?”阚余年旁敲侧击着让阚羽留下来,但又不肯明说。
“也不能说伙食一定不好,但相比这里肯定是比不上的。出去工作肯定要克服。以后要是赚钱了再出去住呗。”阚羽笑着,爽朗地展露了洁白牙齿,阳光明媚的样子,对于未来出现的难题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而且,我身上背着一屁股债,总不好再拖累你,我搬出去住也是为了你们好,免得你总是为我的事情烦。”阚羽说得情真意切,很认真地看着阚余年。
都说到这份上了,阚余年也没啥好说了,樱花唇瓣抿成一条线,直视着阚羽的双眸,他的语气突然有些冰冷。
“你是怕拖累我?不想再跟我有关系?”
阚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是啊,老是麻烦你也不好意思,我早点搬出去对你们来说也比较好吧?”
阚余年盯着他,见他是真心这样说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只是有些冷,说:“你真这么觉得?”
阚羽点头:“是啊。”
“好好好……”阚余年一连说了几个好字,闭了闭眼,似乎平复心情,他又转身重新坐下去,背着他说:“好吧你非要走那就走吧。”
怎么好像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呢?
阚羽搞不明白,之前不是说好了借住嘛现在只是到了时间而已,对方不是早就暗示他离开了吗?
但是眼下并没有时间让他搞明白,他已经喊了车子过来载他,再不走就耽搁时间了,于是只好没管阚余年为什么生气出了别墅。
只有高利岱走出去时还看了几眼阚余年,正好目睹到阚余年视线一直落在阚羽出去的背影上,眸子有几分落寞和伤心,他的视线一直追随阚羽离开别墅的身影,直至消失。
到了门口,他们正等着车子来,高利岱忍不住又问了:“老大你干嘛非要那么急搬出来,我看阚大少对你不是挺好的?”他观察着阚羽的表情,猜测着:“好像……很舍不得你呀……”
阚羽也没看高利岱,只是望着远处留意车子有没有来,“他们这种是大户人家都是注意脸面的,当然不会在面上表现出讨厌你了,还得装出体面来让你觉得宾至如归。”
高利岱咋舌,总觉得这话有问题,但是听起来又觉得很有道理无法反驳,于是他说:“可……老大你跟阚大少不是兄弟吗?”
“你是来催债过的,不会不知道我们是假兄弟吧?”阚羽一脸平静地说出惊悚事实,“我是阚老爷的便宜儿子。”
“阚大少总算念旧情没对你做过什么兄弟相残的事情吧。”
“的确没有,只不过登报断绝关系了。”阚羽无聊至极还伸手比划了大小,“一整个城市日报的头版。”他转头看向高利岱,“这么贵,还不残?”
“……”
这时车子来了,是辆破破烂烂的国产奇瑞□□,这还是高利岱用他的人脉喊来帮忙的。
阚羽转头看向高利岱,眼神不言而喻。
你管这叫你用尽了人脉叫来帮我搬家的车子?
高利岱摸着头讪笑,厚颜无耻地说:“车虽然破了点但是能用啊……”
奇瑞□□驾驶座上是个面容严肃的三十几岁的男人,脸上褶子有点多,皮肤并不算白,有种干练的感觉。摇下车窗后,打量着阚羽,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审视。
阚羽一瞬间捕捉到,正要与之对视探个究竟,高利岱向前一步,似乎无意地挡住了驾驶座男人的视线,很熟悉的口吻喊着他:“老廖快点把后备箱打开,我老大要把行李放进去。”
老廖慢慢地收回视线,回着:“打开了小……小子……”最后的称呼竟然有点怪怪的。
“那你要帮我把老大的行李放进去啊!你平时也是拉客的,怎么这会这么不上道?”
阚羽在高利岱身后,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半晌了,只听见老廖说:“你又不给钱,算什么客人,而且还耽误了我拉客的时间。”
“大家都是朋友,不要那么计较啊。”高利岱随即转过身,对阚羽说:“老大这车平时就是拉客的,你别嫌它破呀,来我来帮你搬行李。”
其实就是辆黑车拉客的意思,阚羽也见过不少。
阚羽也不是个计较的人,轻轻推开高利岱,自己亲自动手老老实实地往上面搬东西,见到阚羽快搬完东西准备上车,高利岱还是忍不住说:“老大你真就这么走了?不留几句话?”
阚羽正想说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有的,我这还有东西没给他呢。”说着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信封。
“这可是我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啊。”阚羽拿着那封厚度不小的信封感叹着,很是珍惜的口吻。
高利岱瞥了一眼,见阚羽还在搬行李,十分上道地自动请缨:“老大我跑得快,干脆我帮你去送信吧。”
阚羽倒是不介意,直接将信递给他。高利岱接过信封一溜烟地往别墅里面跑,瞬间没影了。
阚羽感慨,这小子还真是干游击的料。
果然,阚余年已经倚在门边,抱臂看着别墅大门外,伫立成一道等待已久的石头,他似乎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琥珀眸子里有着道不明的落寞,直到看到高利岱的身影时,眼神有些松动。
“你怎么……”见来者是高利岱,阚余年微蹙眉。
高利岱对着他嘿嘿一笑,赶紧掏出那封信递给他,语有所指地说:“这是老大给你的信。”他又赶紧加了句:“他可是费了一晚上的时间!!”
阚余年摸到信封,感受到信封的厚度,再听到高利岱的话语,琥珀眸里瞬间闪现了光芒,宛如繁星闪烁,神采四溢,让高利岱都不由一怔。
“是他让你给我的?”阚余年低声问,见高利岱点头,又问:“那他为什么不亲手给我?”
高利岱当然不会说阚羽正忙着搬行李,十分上道地说:“他不好意思过来,毕竟有些事情面对面的话就会容易不好说出来了。”
高利岱好歹也在社会上摸打滚爬了几年,是个人精,在大厅的时候就看出了阚余年对阚羽离开的不舍,虽然不知道阚余年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但是他觉得即使阚羽说他们不是亲兄弟,但是能跟阚余年搞好关系还是比较好,这封信能缓解两人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阚余年没说话,只是手握着信封,睫毛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平静地交待了一句:“那告诉他我有空会去看他。”
高利岱应了,见跑腿的任务完成,赶紧跑出去跟阚羽汇合去了。
阚余年用指腹摩挲着信封,许久,老管家见餐桌上的餐点没有被动过,再看向已经静静站立不知多长时间的阚余年,说:“大少,你不吃了吗?”
阚余年似乎被惊醒,摇头,手里想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贴在胸口处,急忙地转身往楼上走去。老管家见状有些疑惑,问:“大少你今天不去公司了吗?”
阚余年头也不回地回着:“不去了。”还下了一道命令,“今早谁都不能打扰我。”
老管家感到奇怪,今早阚羽搬出去他刚刚才知道的,他觉得阚余年可能会有点伤心,但没想到刚刚却见到阚余年有些雀跃地上了楼,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少很少有如此匆忙的时候啊。
高利岱跟阚羽坐在车后座,他想起刚才送的那封信的厚度,笑嘻嘻地调侃着阚羽:“老大你今早出来还那么冷漠地跟阚余年说话,但是却偷偷写了那么厚的信。”他指尖比了个三厘米的厚度,坏笑着:“这么厚得写了整个通宵吧?老大你可以啊。”
怎知阚羽却面色疑惑地看他,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写什么?又不是支票为什么要写?”
高利岱脸上的笑容僵了,心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那……那不是你写的信吗?”
“谁说那是我写的信。”阚羽道出真相,“那是人民币啊。”
“你给人家送人民币?”
“那是我借住在那里的伙食和住宿费。”阚羽一脸正经,还有理有据,“我按照相关的酒店价格来算的,算了一晚上的帐,绝对不会算错。”
高利岱:“……”
阚羽还说:“毕竟我们断绝了关系不能占别人便宜,我特地预支了工资还给他的,还用了信封包着这样显得比较正式,他收到应该很开心吧?”
对上阚羽那漂亮而真诚的眼睛,高利岱无语,终究不敢说出实话,说:“……大概吧……”
阚余年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后,果然看到了红红绿绿的一叠钞票,里面有零有整,还有毛票,叠得整整齐齐,颇费心思……
这……
他努力找了找,还是一张纸条都没有,只有一叠毛票。
直至傍晚,见阚余年一直没下楼,老管家因担心阚余年出了事情,这才敢上楼敲开阚余年的门,却发现门没锁。
房间里没开灯,昏暗一片,阳台的风撩起一阵阵的白色纱帘,在他差点以为阚余年不在屋内时,这才留意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影。
“大少?”老管家试探地喊了一声。
许久见没有回应,老管家有些担心要上前时,那抹身影突然站起来,语气不明地吩咐着:“管家你先出去吧。”
老管家一怔,但听这语气他也不敢再多说,只好关上门,正要出去时,阚余年再次出声了,语气很是缥缈。
“喜欢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办啊……”
老管家的动作停下,看向阚余年的眼神里有着怜惜,轻声说:“大少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那就去接近他。”
“可是……他好像谁都很容易接近他……却又很难走进他心里……”
老管家虽然不明白阚余年说的是谁,但他真心疼爱这个少爷,既然是少爷喜欢的,他也会全力支持。
“那就投其所好,正因为难走进他心里所以大少不是还有机会吗?”
“可是……”他一瞬间有些迷茫。
“只要少爷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那就去追,不要去管别人的眼光。人生一世,减少遗憾。”这话令阚余年终于有所动作,手里还紧抓着那叠毛票,他低头看着,唇角微勾,晚风吹动他的发丝,落在墙上的剪影摇动,如梦似幻,他眼神如释重负,呼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毛票重新装回信封中,郑重其事地将信封贴在心口处,思考了许久,这才做了最后的决定。
“你说得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阚余年微微笑,将信封郑重地放在枕头底下。
如果你不喜欢欠我的债,那就换我来欠你的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