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隐瞒

    第六十九章隐瞒
    救护车来到了急诊处,医生查看了阎冰焰的伤口,臂膀上的伤口不深,但是刀子划拉出来的口子却不小,看起来有些严重。阚羽去给阎冰焰跑腿挂号拿药,走去挂号的地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阚羽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对方,男人反射性地反手抓住他,男人这一反射性的动作居然让阚羽一时挣不开,阚羽有些诧异。
    阚余年抬头看他,原本眉目间的不耐,等看到他后,瞬间一扫而空,惊讶地说:“小羽?”
    对于阚余年力量的改变,阚羽很是诧异,不动声色地打量阚余年几眼,接着看到阚余年手里有挂号单,不禁问:“你怎么了?你来看病?”
    阚余年连忙收回手,将挂号单掩藏在身后,一脸平淡地说:“没事,我陪朋友来的。”
    阚羽怀疑地看着他:“真的?”但他却不放心,看着阚余年那遮掩的动作,涌上担忧。
    “当然了,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小羽,你怎么在这……”趁着阚余年不注意的时候,阚羽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挂号单和病历,看着上面的诊断。
    “你头痛?”阚羽的语气不由紧张起来,“是不是失忆留下的后遗症?什么时候开始的?”
    阚余年却宽慰着他:“没什么事,只是老毛病了。”
    “怎么可能没事,你之前还撞过头,搞不好还有什么毛病。”阚羽皱眉,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也不管之前那些面对阚余年的别扭了,一把拉着阚余年,说:“还是做个详细的检查比较好,要是有什么病怎么办?”
    阚余年抬头看他,强忍着情绪,温和地问着:“为什么呢?你不是不生气了吗?那晚……的确是我的错……”
    话一出口,阚余年直觉不好,说多了。
    什么时候阚余年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柔弱了?他要微仰头看着阚余年,俊美的面容已不似当初那边苍白无血,隐隐有了坚毅的线条,这才惊觉阚余年比他还要高大,想起那晚漆黑的楼梯间发生的事情,自己被压制吻到窒息,他才隐隐反应过来阚余年已经不需要他保护了。
    根本不在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吗?可是那晚的感受是多么地激烈,他不想阚羽忘记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旦阚羽选择忘记发生过的这些事情,无疑是否决逃避他们之间的感情。
    阚羽还是盯着他,没说信与不信,说:“你跟老管家联系了?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这个,那晚……就当没有过。可是不是这个的原因。”阚羽犹豫着说出这话,阚余年的眸子暗了,这话听在他耳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阚羽望着他,没有说话,眸子黝黑就这样看着阚余年。阚余年不禁一阵没来由的心慌,一把反抓住阚羽的手,不安地问:“小羽……你生气了吗?”
    但阚羽望着他,直直看进他的双眸,毫无遮挡,直勾勾地望着他,视线要直达他的心底,看透他所有的隐瞒。然而,阚余年仍旧没有说出他想知道的一切,他失望地垂下眸。
    看见阚羽这么紧张的神情,阚余年心里既有着高兴,感受到被阚羽重视的开心,到哪又怕阚羽太过担忧,不禁说:“没事的,莫医生说过这是老毛病,不要太紧张。”
    阚羽摇摇头,却放开了手,但被阚余年攥紧,不知不觉他发现阚余年的手比自己的还大,将自己的手包裹在他手掌里,呈完全包围的状态,无处可逃。
    会不会阚余年其实并没有失忆呢?
    “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你忙着工作,我想着这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所以打算过段时间再跟你说。”阚余年语气恳切,根本没有说谎的不自然。
    一瞬间,阚余年已经想到说辞,说:“来到这边后老管家一直担心我们,所以我跟老管家联系了一下,老管家很关心我,所以偶尔会跟莫医生说我的情况。”
    如果再察觉不到异样,阚羽就是傻子了。如今发现阚余年越来越多的事情,这些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尤其是跟老管家等人还有联系,这更加引起了他的怀疑。
    阚羽沉默着,半晌,回着:“……还不行。”
    “那……既然你没生气的话,不如搬回来住?”阚余年微垂眼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脸,精致的眉眼,仍如以往那样脆弱敏[gǎn]的动作,“我自己一个人,总觉得屋里缺了点什么,自己一个人未免太孤独了……我总会想起你,你一走我就害怕……”
    果然,阚羽回头看他,目光如炬,问:“你跟莫医生有联系?我怎么不知道?”
    这样的念头划过脑海,阚羽自己都惊了一跳,可随即又自我否定。觉得阚余年没必要这样做,假装失忆跟他狼狈地背井离乡,这图什么?他又觉得阚余年不是这么深沉的人才对。
    但阚羽就是觉得阚余年有事情瞒着自己,他看着阚余年,想要阚余年坦白一切,可是阚余年却对此没有任何解释。
    阚余年紧张地抓住阚羽的手,抑制着想要拥他入怀的冲动,声音充满克制,依然用着往日脆弱的声线叫着他:“小羽,那晚的事情我是……”
    “行了,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阚羽抽回手,阚余年问他:“你到医院来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其实他有所预感,果然,阚羽的回答不出他所料。
    “我是陪人过来的,我先挂号。”阚羽的态度有点冷漠,阚余年看着他走向挂号处,也看到了他帮忙挂号的人的名字。
    阎冰焰。
    阚余年的眸色暗沉,眸底深处燃着一簇暗色火焰,不动声色地燃起,却有着燃烧殆尽一切的能力。
    阚羽挂了号缴费,回到急诊的临时手术室,医生已经将阎冰焰的手臂缝合包扎完毕。这时陈秘书也来到了急诊室,紧张的情绪看到阎冰焰没事后松了口气。
    见到陈秘书,阎冰焰眉头不自觉要皱起,问着:“谁喊你来的?”
    阚羽说:“是我叫他来的,毕竟你受伤了,有些事情要秘书来做比较好吧。”
    陈秘书听着一个咯噔,尤其是碰上阎冰焰的眼神,毕竟是他的老板,他已经知道阎冰焰的心情是不想他到来的意思。
    见陈秘书已经到来,阚羽将东西交接给他,连同阎冰焰也交给他,说:“既然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到时候你带他回去就行了。”
    陈秘书接过东西,阎冰焰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碰触到老板的目光顿时明白,硬着头皮说:“虽然我来了,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阎总又刚刚受伤需要人照顾,不知道羽少爷你可不可以代为照顾一下?”
    阚羽露出疑惑的眼神:“可是我也有事情要做啊,既然没有人照顾的话,你们请个保姆不就行了?”
    陈秘书:“……”对不起了阎总,他似乎将事情搞砸了,而且还无法反驳阚羽的话。他该不会回去之后,明天就因为左脚先踏入办公室被阎总解雇吧?
    阚羽临走时,阎冰焰望着他,沉默后,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阚羽讶异地看向他,点点头,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绷带,也说了句关心的话语:“你也是,好好养伤,伤口别碰水。”想到今早遇到阎冰焰在办公室趴着睡的事情,“通宵工作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你现在受伤了,更需要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却是一辈子的事情,多多爱惜自己吧。”
    阎冰焰怔住,眸子错愕地看着他,仿佛一颗石子落入了心海惹得整个心海翻动。
    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要好好爱惜自己。
    他所知道的事情,只有所有事情靠自己,所有事情靠自己去争取,只要没有死就要往死里去拼命。
    阎冰焰看着他,喉结微动,最终点点头,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说着:“嗯……你也是。”
    阚羽跟他们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阎冰焰的视线注视着那抹身影直到很远,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随即微仰头,脖颈纤长,他长长呼了一口气,喉结上下动着,像是压抑某种情愫的躁动。
    陈秘书看不懂这些行为,试图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挽救,说着:“阎总,还需要买猫薄荷吗?”
    提起这茬,阎冰焰不禁闻了闻袖口,那股味道竟然还残留着,皱着眉头,正要说出拒绝,但是想到不这样做的话,野猫根本不会靠近他,他似乎身上煞气太重,野猫并不愿意靠近他与他亲昵,甚至会莫名对他剑拔弩张,刚开始他被抓了几道,后面有了猫薄荷总算消停了。
    “备着吧。买味道没那么持久的。”
    陈秘书连忙应下,接着又问:“是了,陈德才也就是那个家具公司的陈老板,过两天想请你去吃个饭,说是他的新店开张了请大家去吃顿饭。”
    对于这么一个人,阎冰焰几乎没有印象,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想到了一些什么,问:“是将小羽介绍来的那个陈老板?”
    “对的。”
    “可以。”阎冰焰变得愉悦起来,唇角勾起,“不过最好让他请多点人,一起热闹热闹。”
    过两天,阚羽就收到了陈德才的邀请,说是要感谢他帮他装修老家这么成功,请他吃饭顺便感谢他。阚羽也从阎冰焰那里拿到了尾款,正是高兴,想着这是陈德才的好意,也没有推辞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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