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不追你了
盛衡和谢成宏一直聊着生意上的事情,说的起劲。或者更准确一点,是谢成宏单方面说的尤为热情,盛衡时不时附和着应几句。
谢听白眼眸微眯,插空说了句,“盛叔,您可得小心点,毕竟谢成宏十次投资九次亏本。”
“谢听白!”谢成宏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地转向谢听白,却又碍于有其他人不得不压下火气,“这边也没什么,你带南枝和北淮出去周围逛逛。”
谢听白讥笑了声,慵懒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结。
“成啊,省得你总心惊胆战生怕我坏事,对吧?”
三人去了后花园的小凉亭。
盛南枝和谢听白面对面坐在石凳上,相顾无言。盛北淮看谢听白不顺眼,单独一个人靠在凉亭柱子上,心情颇好地给方泽夏分享好消息。
【泽夏哥,我姐退婚了,周末有空不?一起吃个饭庆祝我姐恢复自由身?】
盛南枝有些无聊,手肘支在桌面,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你不用道歉,我不觉得有被……”
盛南枝叹了口气,眼眸清寒通透,“其实,之前的事情,我该说句抱歉的。”
“姐,你和他道歉做什么?你有什么错?”盛北淮嗤笑着走过来,挨着盛南枝坐下,半点不避讳谢听白,“你赶紧看看微信?瞅瞅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
入目第一张照,模特五官深邃,头发不羁散乱,眼神透着股野劲。他上半身不着寸缕,只穿了一条西装裤,浑身肌肉紧实又不过分夸张。
一抬头,却直直撞入了谢听白幽深的眼神,里面似有烛火明灭不定。
当时她说……喜欢颜值高,身轻体壮腰还好的男模?还得手特别好看?
“我兄弟,是你最喜欢的类型没错吧?”盛北淮面色尤为笃定,两人本就是双胞胎,他精准拿捏了盛南枝的审美,“还有呢,你往上面翻翻,还有生活照,还有手部特写照片,微信推你,就当是认识认识?”
盛南枝面对面打量着谢听白,感觉有些奇妙。
盛南枝手指微不可查地一顿,瞳孔也跟着缩了下,“盛北淮,你想干嘛呢?”
从前都是她一厢情愿地对谢听白死缠烂打,好像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坐下来真正交流过什么。
谢听白匆匆收回眼神,锋锐的眉眼间晃过一丝尴尬。
话题到此为止,场面再度归于沉默。
谢听白下颌线绷紧,磨着后槽牙,突然回忆起来,先前有次聚餐的时候,在洗手间门口和盛南枝撞见。
盛南枝不解,面带疑惑地点开,表情瞬间凝固。
盛南枝有些意外他居然会主动搭话,垂眸盯着脚尖,“恩,过几天就杀青了,打算休息几天。”
有一说一,很符合盛南枝的口味。
盛南枝眼尾微垂,长吐一口气,“之前的事情,是我胡搅蛮缠,没有控制好分寸,可能有些时候冒犯到你了,还是和你说句对不起。”
谢听白疑惑:“什么事情?”
他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找着话题,“你在《枪声》没几场戏了吧?后面有打算吗?”
谢听白霍然抬眼,其中光影微动。
谢听白这种时候,倒是有些佩服陈宿黎了,他性子温和,也健谈,无论和什么人都能聊上一整天。
虽然盛南枝伪装的很平静,但是谢听白还是注意到了她几不可查的动作。
盛南枝清了清嗓子,尴尬地捋了捋头发,警告地看向盛北淮,“你想干嘛?”
她多少也猜到了盛北淮的心思,无法就是退婚之后,想要帮他找找场子。可她又不是小孩子,需要用这样的方式争口气。
盛北淮:“我没想干嘛啊,简单交个朋友啊。”
盛南枝翻白眼,“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好好拍戏。”
盛北淮:“又不让你谈恋爱,就是简单认识一下。”
盛南枝:“不用。”
盛北淮:“23岁,身高185,喜欢运动和赛车,厨艺很好……”
谢听白猝不及防出声,“听说南淮娱乐近期在筹备一部科幻电影?”
盛北淮倒压根不搭理他,自顾自接着说,“姐,周末我约了泽夏哥吃饭,那天你没戏,记得别安排其他事情哈。”
谢听白再次听到了“泽夏哥”这个称呼,眉间皱起。
他侧眸看着盛南枝,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方泽夏?上次打电话那个?你和他很熟?”
盛南枝随口回答,“恩?邻居家的哥哥。”
谢听白:“那……”
盛北淮抢过话口:“哎呀,周末行不行啊,不行我再改时间。”
盛南枝答应的很爽快,“行啊,定好地址发给我就成。”
盛北淮:“定什么地址,在家里吃吧,我都好久没有吃上泽夏哥做的饭了。”
谢听白忍不住插话,“怎么说也是艺人,外人带到住的地方,不太合适吧。”
“泽夏哥怎么是外人呢?”盛北淮瞟了谢听白一眼,故意撞了撞盛南枝的肩膀,“姐,泽夏哥可是为了你专门来的江市,反正你都退婚了,要不多接触接触?”
谢听白听的烦躁,长指微屈又扯了下领结,太阳穴也跟着一跳一跳。
他面色冷峭寒戾,起身,“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
盛南枝嘴角微微抽搐,看着谢听白的背影,抬手掐着盛北淮的的胳膊,警告道:“都退婚了,你给我正常点,别搞事!”
盛北淮不以为意,理直气壮怼了回去,“谁过分了?我还非得让他知道,天下男人这么多,你又不是没了他不行。”
午饭过后,盛南枝一行人便准备离开了。
谢家一行人送至门口。
盛南枝放下车窗,遥遥望着谢听白,她的视线停留了很久,眸色复杂至极。
可终究还是平静地收回了眼。
谢听白却忽然阔步走了过来,他只穿了件白衬衫,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最后停在了车窗前。
看向盛南枝的眸色漆黑如墨,眼神灼热滚烫。
盛南枝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语调平平,“还有事吗?”
这种眼神,实在是让人误会。
谢听白眼眸一抬,却是望向了盛衡,刻意压低着声线,语气颇为郑重,“盛叔,和谢氏的合作,您再慎重考虑一下吧。”
盛衡审视地盯着谢听白,淡淡应了声,“恩,我知道了。”
汽车驶动,渐行渐远。
盛家人一走,谢成宏的表情便瞬间冷了下来。
“谢听白,要是这次退婚,影响到了和盛家的项目合作,你就给我滚出谢家!”
谢听白散漫笑笑,“怎么?火气这么大?公司是终于要不行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谢成宏扬手朝谢听白挥去,怒气半挡着眼底的惊恐,“信不信我把你扫地出门!!”
谢听白眼都不眨一下,摁住他的手腕,捏着他的腕骨重重用力,“你好像忘记了,这房子在我的名下,真算起来,是你该搬出去。”
“你给我松手!”谢成宏痛的嗷嗷直叫,“我是你爸爸!”
谢听白松开他,嫌弃地拍了拍手,“就你?也配?”
直接无视谢成宏的歇斯底里,上了二楼。
谢听白的卧室陈列很简洁,黑白配色,单调寡淡,毫无生活气息,似乎和酒店没什么不同。
他环视一圈房间,仔细回忆了许久,最后狐疑地停在衣橱前。拉开实木衣橱门,里面有一个内置的黑色保险柜。
冷白的手指贴在识别区域,转动齿轮,滴的一声,成功解锁。
谢听白拉开最下面一个抽屉,里面俨然摆放着一块绿翡同心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