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白浮雪奇怪地瞧着萧时之手上的风筝,没想到她真的拿来了。
萧时之看白浮雪眼中惊喜,以为是自个儿猜对了。
萧时之笑意盈盈:“去吗?”
晚上朕辛苦一点,把明日的工作多做一些,就可以挤出时间来陪你了。
白浮雪:“去!”
萧时之和白浮雪以及扶兰若坐在八仙桌上,桌子中间是咕噜咕噜直冒泡的椰子水。
白浮雪笑眯眯地搅动着锅中的椰汁,往里面加上几颗红枣,和已经切成条状的Q弹,如同果冻的椰子肉。
萧时之感叹:“还是你会过日子。”
李德全见女皇陛下眉开眼笑,心想着淑妃娘娘真是神奇,光是说几句话,就能扭转陛下的心思。
光是闻到那熟悉的味道,萧时之一天的辛苦都放下了。
松萝和祝秋荷把做好的米粉端上来,每一样都是她们娘娘亲手下厨。
萧时之在自己和白浮雪的碗里加了两大勺的花生碎,再盛上一碗汤,把辣椒的味道彻底激发出来。
白浮雪:“。”
白浮雪天南海北都出过差,各地的口味都尝过,刚好契合上了萧时之的味觉需求。
次次吃,年年吃,刻在DNA里的味道。
扶兰若颤颤巍巍地坐在凳子上,眼见着锅里的鸡肉已经煮熟了,松萝在每个人的碗中放了蒜泥酱油小米辣的调味汁。
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来。
白浮雪把新鲜的鸡块倒入锅中,好意道:
“不如给皇后和高位嫔妃各送一个去?”
小丫头被吓得满头冷汗,眼睛紧张地眨巴眨巴。
鸡肉紧致弹牙,jsg椰子的浓郁香味遮盖住鸡肉本来的一丁点腥味,让其变得适口讯更好。
“臣妾能伴随在娘娘左右,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臣妾定当竭尽所能陪伴娘娘,做娘娘的左膀右臂。”
白浮雪咬下一块鸡翅膀:“这很地道的海南做法,陛下能吃得惯吗?”
更没有想过那么坚硬的果实,里面竟能流淌出如此清澈甘甜的汁水,椰子肉的质感更是闻所未闻。
萧时之大度道:“也是,你也只能在淑妃无聊时陪在旁边逗趣儿。”
“能吃得惯。”
随着浓郁的椰子香味充斥着整个庭院,扶兰若眼巴巴的瞧着咕嘟冒泡的大铜锅,直咽口水。
扶兰若心中默念:不可沉迷于吃食中,不可沉迷于吃食中……
“你倒是好运气,能陪伴在淑妃身侧,日日吃她亲手做的食物。”
太香了!
都说京城中高门大户人家,把天下珍羞都给吃遍了,扶兰若从小到大都没听过椰子究竟是什么。
就在扶兰若要往锅里夹鸡肉时,萧时之率先下筷子,把鸡翅膀给夹入碗中。
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平日里装作大家闺秀,实则也是个贪吃的。
粉是正宗的海南米粉,有个别调料没有白浮雪,只能找相似的味道代替,整体看上去色泽酱红诱人,细细的米粉中掺杂着炒的酥脆的花生米,把口味层次拉高了一截。
扶兰若没有吃到鸡肉,被萧时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白浮雪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萧时之,“陛下跟人家小姑娘计较什么。”
不够吃吗?
白浮雪笑眯眯问她,“味道如何?”
996都不辛苦了呢。
扶兰若哪见过这种吃法,小心地咬下一块鸡肉,鲜的连舌头都能咽下去。
李德全:“今年海南新进宫的椰子全在娘娘这了,别的宫里一个都没分着。”
扶兰若一个小小的才人,被萧时之这摸不清语气的话,给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
萧时之:“只送一个,味道都尝不明白,你忒损了。”
扶兰若:“好吃!娘娘手艺一绝。”
扶兰若的目光牢牢被鸡肉给占据,等到白浮雪先尝了第一筷子,萧时之才下第二筷子。
扶兰若的筷子一空,只能去夹旁边煮的甘甜的玉米。
萧时之在现实世界中经常去海南那边出差,每次必去吃椰子鸡。
椰子水和新鲜小母鸡,每一个都够好吃了,加在一起还得了?
脑海中一道烟花炸开,扶兰若不可置信的,将整块鸡腿都塞进嘴里。
萧时之吃的快热泪盈眶,面上却保持了作为女皇的淡定。。
萧时之瞧扶兰若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往上扬了扬。
白浮雪:“?”
充满了正宫威严的一眼。
扶兰若被吓得一个哆嗦,埋头吃米粉。
风卷残云,满桌子的餐食都给吃了,萧时之喝下最后一口酸梅汤,慵懒的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咪。
就连看扶兰若的眼神都充斥着年长者的慈爱。
算了,和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计较什么呢。
萧时之:“雪雪,还有半个月就到你的生辰了。”
扶兰若:“臣妾自小肠胃不好,恳请陛下允许臣妾去散散步。”
萧时之对她的识趣很满意,立刻颔首允许了。
此刻,庭院里只剩下女皇陛下,和宠妃二人。
白浮雪喝酸梅汤的动作一顿,一时间没有回想起来。
白浮雪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并不清楚自己的生日究竟是几号,在现实中也没有给自己过过生日。
回想原著,白浮雪的生日确实快到了。
白浮雪如同咸鱼一样躺在贵妃榻上,“生辰没什么好过的……”
萧时之不赞同,“你好歹位居高位,怎么能如此简朴?”
白浮雪双眼空空,一心只想着摆烂摸鱼,每天能给萧时之搞点吃的,已经算在加班了。
“那全都交给陛下来办吧。”
萧时之:“。”
别人说不想大办都是以退为进,只有你太真实了。
萧时之趁着夜色和白浮雪靠在一起,两条咸鱼一起躺平。
萧时之:“雪雪想见白老将军吗?”
白浮雪沉吟片刻,“有点想,最近北方和西南方向都有些动静,而朝廷中肃亲王的祸患还没有除掉,确实需要白老将军出手。”
萧时之垂死病中惊坐起,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正在和你聊家事,你和正在聊朝政?
聊到这个可就不困了。
白浮雪咸鱼的眼睛空空如也,里面闪出了一些兴趣。
“要不把北边给踏平了,一路打到……雪山之神的家乡?”
一路打到喜马拉雅山脚下?
萧时之顿时觉得荒唐极了,你一个后妃没事不在绣花唱歌,那么关心朝政干什么,还猜中了朕心中所想。
白浮雪摆摆烂地看着天边繁星点点
“先把他们的首领都杀了,农民有何错之有,有啥种啥,有啥卖啥,搞个听话的当地人管着,总不能一直过着劫掠的生活。”
起码设立一个省吧。
卷,使劲卷。
萧时之:“。”
别卷了,我害怕。
白浮雪拍拍萧时之的肩膀,“二三十年应该能完成吧?”
萧时之惊恐地看着白浮雪,沙哑道:“后宫不得干政。”
白浮雪:“臣妾没有干政,臣妾只是给陛下指一条明路。”
萧时之变成一条死鱼躺在贵妃榻上。
生鱼忧患,死鱼安乐。
千算万算没算出,在前朝和大臣们一起卷,结果来了后宫之后还要听心爱的妃子在耳旁悄悄说,“卷,接着卷。”
萧时之:要不你当皇帝算了?
篡位吧,赶紧的。
一个宫女在茶间里准备茶水,偶然听到了萧时之和白浮雪之间的对话,赶紧把这消息传递了出去。
距离白浮雪宫殿最近的是俞琼岚的宫殿,最近处只有翻个墙就能到。
那个宫女动作利落地垫了张小纸条过去。
白年勇千盼万盼,盼到了能够入宫见女儿的日子,夫人在旁边让侍女们整理仪容。
老夫妻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真不晓得娘娘在宫里过得怎么样,陛下可不是个好相处的。”
白年勇:“外界都传说娘娘得宠的很,可这份宠爱何尝不是建立在咱们白家的基础上。”
老将军两鬓斑白,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一声一声的叹息化在了空气中。
就在进入皇宫的前一刻,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太监站在马车下,声音又尖又细,
“白老将军,浩命夫人安,奴才替主子来送信。”
白年勇从未见过这个太监,右眼狠狠跳了两下。
那小太监双手递上一封信,还没等白年勇出言去问,那小太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夫人在旁边催促,“快点把信打开,瞧瞧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如今朝中波诡云谲,就连老将军也摸不透女皇陛下的想法。
上回在紫宸殿书房中半个时辰的谈话,让白年勇对女皇殿下的野心有了新的认知。
再结合现在肃亲王府的暂避锋芒,一位堂堂亲王,竟不知道什么原因病的好几个月都不见人,里面时常有血腥味流出。
甚至有同僚在墙根下发现了人骨头。
白年勇颤颤巍巍的把信封打开,里面赫然是一行行罪状。
不是白年勇的罪状,而是宫中那位淑妃娘娘的罪状。
洋洋洒洒六张纸,写满了后宫参政的罪名。
其中竟然有不少语句都是关于北庭的,这哪是可以随便说的话?!
白老将军看着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手指抖的更像是七老八十。
“这,这——!”
他知道这是背后人心怀不轨,想要挑拨娘娘和陛下之间的关系,也想要挑拨陛下和白家之间的关系。
但是这是真实存在的罪证。
真实到让人无法反驳,连说的时间都给标注了。
白年勇头晕目眩,旁边的夫人堪堪把他给扶住。
夫人惊恐万状:“这上面,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白年勇嘴唇颤唞着发白,冷汗从额角一直没入到衣襟当中。
入了皇宫,从马车上下来,换上了轿子。
宫中的每一幕景致都精致如同仙境,越是靠近娘娘所在的宫殿,周遭布置的就越是精心。
远远看去,珠镜殿恍惚是屹立在九天之上神明的居所。
若这被旁人视作为荣宠的象征,在白年勇眼里则是大厦倾颓最后的荣耀。
白年勇把信封塞进袖子,恐惧道:
“你看,珠镜殿是不是要比皇后娘娘所居住的长安店还要华丽。”
夫人赶紧捂住丈夫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
夫人小声说道:“娘娘的性格自幼温婉贤淑,怎会说出如此大不敬干涉朝政之话,肯定是有人在身边挑拨离间。”
可皇帝会相信吗?
两人都不知道,各怀着忧愁的心思从轿子上走下。
白浮雪靠在庭院里打着哈欠,汤圆从墙头蹦达下来,肥硕的身躯抖了一抖。
白浮雪抱着大猫猫,“你在萧时之那吃好喝好,也晓得来这里看我?”
汤圆:“喵喵喵。”
白浮雪恶趣味道:“再叫就把你骟了。”
汤圆屁股后面的猫铃当毛茸茸,每走一步都极为显眼。
松萝都快听不下去了,这是一个娘娘该说的话吗。
“娘娘!老将军和夫人要来了,娘娘也该准备起来。”
白浮雪嗯了一声,大猫猫趁机逃脱,身后如同鸡毛掸子般的尾巴甩来甩去,两个猫铃铛相当瞩目。
也不知道这后宫里还有多少猫咪要被它给祸害。
白浮雪幽幽叹气,古代条件不好,容易感染,若是在现代白浮雪第一时间就把他给绝育了。
正在白浮雪为猫猫之事发愁,白年勇和夫人被宫女们带进来。
白浮雪只得把目光从猫咪背后收回,笑着迎了上去。
只见父母弯腰跪地行礼,“老臣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浮雪把人扶起来:“父亲母亲不必多礼,是女儿该给父亲母亲行礼。”
白jsg浮雪把两位带到了花厅,二位老人一入珠镜殿才知道,外面的华丽不过是表象,这里面才真正是用宝贝给堆砌起来的。
饶是白将军征战多年,看惯了宝贝,看到女儿所居住的宫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国库里的宝贝数不胜数,有好多怕是陛下的私库里拿出来的。
松萝奉上茶水,笑道:“这是新上贡的新茶,只有皇后和她宫里才有。”
白浮雪注意到细节:“父亲母亲的脸色怎如此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浮雪回忆剧情,这段时间应该没有重大事情发生。
老夫人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家闺女,整个花厅的气氛陷入了凝滞。
白浮雪看二位想说话,把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都清走,整个花厅空荡荡的,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白年勇用那饱经沧桑的手,把信封从袖子里拿出来,平铺到白浮雪面前。
一生肖勇善战的老将军,此刻既无助又恐惧。
“娘娘,这些是真的吗。”
“后宫参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的小罪。”
白年勇摸着胡子,期盼从女儿口中得到“这是假的”的回答。
白浮雪纤纤玉手翻动着纸张,沉吟片刻。
草。
口嗨被人记下来,社死了。
是真的,但真的不全面。
连简单的提纯酒水的贸易,烟草的种植,□□的尝试发展,当地部落首领的选拔通通没有。
更没有她坐在萧时之的书桌上,光脚放到萧时之大腿上看奏折。
自然也没提,萧时之用朱砂笔在她后背上写满国策发展的涩涩画面。
以及,白浮雪被绑在紫宸殿的贵妃榻上衣衫缭乱,萧时之衣着端庄地批阅奏折,她被欺负到期盼有张纸能盖在身体上。
什么叫红袖添香啊(战术后仰
偷窥的人技术不行哈。
瞧瞧这写的都是什么,不痛不痒,和水字数似的。
穿越到现代,怕是大学毕不了业呢。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