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白浮雪对上萧时之难以接受的目光,扑哧一声笑出声。
白浮雪从椅子上起来,手指勾住萧时之腰带上的宫绦。
萧时之委屈地将嘴唇动一动,不可置信地瞧着桌上的风卷残云,扶兰若早就拾掇的离开了,把整个庭院的空间全部交给女皇和宠妃两个人。
萧时之:“雪雪在生气。”
白浮雪靠在栏杆上,笑得明艳动人,“臣妾气什么了?”
萧时之手撑在栏杆上把,白浮雪困在小小的一个角落,呼吸间是好闻的桂花香味。
面红耳赤,粉红色一路延伸到了锁骨和衣襟中。
萧时之声音闷闷:“你在气朕关你禁足。”
萧时之将小美人逼在角落里,手指轻轻拂过小美人的肩膀,惹得这人在寒风中一阵瑟缩。
白浮雪坐在栏杆上晃荡着双足,金铃铛声叮叮当当,让人不可抑制地将视线落在那漂亮的玉足上。
李德全琢磨着圣上的心思说,“皇后娘娘近来一直闭门谢客,主动反省自身,不去管后宫中的纷纷扰扰,自然也未提起为娘娘庆生之事。”
白浮雪用力把人给推开,脸上带着羞愤的红晕,转身小跑到厨房,端来了一碗热汤圆。
萧时之沙哑道:“过几日带你出宫去玩,总是闷在宫里多没意思。”
得出去透透风。
芝麻馅的小汤圆,一个个白白胖胖漂浮在白瓷碗中。
而理智阻止了这一切,让萧时之一口一口将白瓷碗中的汤圆全部吃掉。
萧时之惊喜:“朕还以为晚上会没吃的。”
白浮雪笑着双手攀上萧时之的肩膀,圈在女皇陛下的脖子上,气息纠缠在一块儿。
白浮雪笑眯眯地坐在她对面,暖黄色的烛火,把小美人的漂亮容貌晕染的更加完美无瑕。
“不是没有晚膳么,先吃你。”
外头已经是月升中天,就连李德全都昏昏欲睡了。
李德全:“娘娘在先帝时期便是喜欢奢华排场,每逢庆生宴会必然要弄得全城皆知,耗费金银珠宝不胜其数,陛下若只在娘娘去猎场捕猎,娘娘……”会喜欢吗?
萧时之:“……”
白浮雪亲了亲她柔软发红的耳垂,“毕竟臣妾只是陛下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
萧时之忙完一切后心情倒好,转动着无名指上雪雪赠送的戒指,“说。”
知道不当问就闭嘴,这人说话弯弯绕绕,比大臣还要烦。
萧时之翻看着猎场的报告,心想着总不能让白浮雪一直都在后宫里瘫着。
她说:“陛下心里有臣妾,臣妾的心里何尝没有陛下?”
为了能够腾出空子去玩,萧时之几乎是每天不眠不休的工作,就连晚上都很少去珠镜殿用晚饭。
白浮雪:“臣妾在禁足呢。”
萧时之一口一个汤圆,口味比现代的速冻汤圆要好上不止一倍,用料非常扎实,芝麻汤圆里混进了花生碎汤圆,牙齿将花生碎磨开,把味道释放的淋漓尽致。
热腾腾的汤圆煮的恰到好处,雪白的糯米皮一戳就破,里面流淌出滚烫的芝麻内陷。
萧时之眉目深深道:“所以只有咱们两个人去。”
惹得站在树梢上的大猫猫喵喵呜直叫。
萧时之含住白浮雪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着已经发红的耳廓,
萧时之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整个人像极了蒸汽机,脸顿时变红了。
萧时之侧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旁的太监总管。
李德全:“陛下,马场已经准备好了。”
白浮雪娇气的把她推开,“别闹,还没吃晚饭呢。”
白浮雪脸上闪过羞涩,“现在太晚了,吃肉类不好消化,陛下吃些清淡的。”
李德全:“陛下,奴才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她想放下勺子,不顾一切的将小美人按在怀里,亲的喘不过气,想把清纯表白的小美人欺负到哭都哭不出来。
萧时之按了按眉心,批完最后一个奏折,见完最后一个大臣,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萧时之情之所动,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在白浮雪的腿上,
而后者整个身子都趴在她身上,喉咙里发出的猫叫是声音。
甜甜的芝麻味覆盖在舌尖上,一路丝滑,流入食道,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李德全:“回禀陛下,后宫众人见淑妃娘娘被禁足于宫中,便无人再来提起此事。”
萧时之呼吸一窒,眼眸暗沉,“雀雀。”
萧时之:“明日是白浮雪的生辰,可有人说要大办?”
想要亲吻,想要啃咬。
白浮雪:“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臣妾虽被关着,陛下却主动来看臣妾,臣妾也不算是被禁足了。”
明媚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带着饶有趣味的捉弄。
萧时之认真且自信道:“白浮雪说只要和朕在一起,一切都很开心。”
李德全闻言一愣,无奈道:“陛下说的是。”
天底下哪个女子和女皇陛下在一起不开心?
次日一早,不用上早朝,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宫门。
白浮雪躺在马车内,昏昏欲睡,身上裹着皮毛毯子靠在萧时之的肩膀上,精致的下巴惹人怜爱。
萧时之心脏不可抑制地急速跳动,秋风中脑门上急出了汗珠。
白浮雪这般长期养在深宫中的人会喜欢骑马吗?
之前去南边巡查,从未见过白浮雪骑马。
萧时之此刻像极了,面对考试的学生,不清楚出题人的思路,更不清楚能否获得理想的成绩。
小美人娇还得靠在肩头,一双惺忪迷离的眼睛睁开,“这是哪里?”
马车摇摇晃晃,外头是吵闹的集市,一路向前,行驶半个时辰就能到猎场。
萧时之笑意柔和,“你忘了?要和朕去骑马。”
白浮雪沉默许久:“臣妾不会骑马。”
笑死,起码这种有钱人的运动,白浮雪怎么可能会。
光是看到马术俱乐部的课程收费,一颗狂野的心立刻安静下来。
听说那位狗上司对马术很有研究,在国内外都得过奖。
那是得奖吗?那是赤摞裸的金钱。
骑马,不是社畜的休闲方式。
萧时之小心观察着白浮雪的神色,在小女朋友脸上看出了一抹抗拒。
萧时之以为小美人是觉得马匹凶恶,会伤人。
温言劝导:“朕保证不会让你受伤,雪雪,相信朕好不好?”
白浮雪一口答应:“好。”
现实世界中,想玩却没钱玩的运动,在古代中,老婆求着自己玩。
怎么想都是赚了。
白浮雪没有拒绝的理由。
马车抵达猎场,是一望无际的林子,有湖泊,有山丘,边上有几个农户日常负责猎场的运行管理。
萧时之在这事先打过招呼,没有闲杂人等来打扰。
李德全弯腰在一边伺候,“陛下娘娘,马已经准备好了,是陛下长骑的那一匹。”
萧时之吹了一声哨子,一匹雪白的马儿从远方跑来,马蹄敲击在草地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
白马的睫毛很长,眼睛乌黑雪亮,鼻子里发出鸣叫声,用头一个劲的蹭萧时之的手掌心。
萧时之摸摸马耳朵,又拿起白浮雪的手一起去摸马耳朵。
萧时之:“别怕别怕,很乖的,不会咬你。”
马匹的耳朵柔软有韧劲,和猫猫耳朵的手感截然不同。
萧时之本以为白浮雪害怕极了,毕竟像白浮雪这般温柔的人,哪里近距离接触过如此庞大的动物。
结果???
白浮雪双手呼噜着马头,双手抱住马的脖子用脸和马贴贴。
白马何曾见过这样摸马的仗势,整只马都吓傻了。
那雪亮的大眼睛里透着无助和茫然。
白浮雪头一次摸过马,在现代社会中,只远远看到马术俱乐部里动辄上百万的马,连近距离观察的机会都没有。
萧时之仔细辨别白浮雪的情绪,是害怕还是……是兴奋,是向往,是想要和马亲亲。
焯?
马:????别,别贴了
萧时之把白浮雪拉开,骑上马后把白浮雪拉上来。
无助的白马这才安静下来,
女皇陛下坐在后面,宠妃娘娘坐在前面,马的缰绳牢牢控制在前者手里。
这动作约等于小美人被她抱在怀中,小美人柔韧的后背靠在萧时之的前胸上。
白浮雪满目惊奇,有些害怕的,夹紧了双腿。
纤长的睫毛紧张地颤颤。
原来这就是骑马的感觉。
两人身上穿着特意换上的骑装,皮靴蹭在马毛上,触感很独特。
白浮雪催促:“快动起来,快点。”
萧时之:“朕以为你很害怕马。”
白浮雪拍拍马脖子,无事自通地喊了一声驾驾。
白马活动里发出了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就跑。
白浮雪惊呼一声,害怕极了。
她腿下不稳,萧时之一只手圈在了白浮jsg雪柔韧纤薄的腰上,把小美人往怀里带。
白马冲进了林子,萧时之的下巴搁在白浮雪的肩膀上,耳鬓厮磨:“害怕了?”
白浮雪眼中亮晶晶的,有害怕,更多的是新奇。
萧时之:?
怎么和预期的不一样?
林子中的小动物很多,耳边是小动物,行走在草丛里的脚步声——
萧时之从背后抽出弓箭,眯起眼睛瞄准射击——!
破空声在耳边炸开,一只小鹿的咽喉被射中。
挣扎了两下后一命呜呼。
萧时之眼神颇为得意,骄傲地看着怀中美人,瞬间又有些懊悔。
若是白浮雪觉得残忍该怎么办……
萧时之拿着弓箭的手略有慌乱,只听白浮雪笑道:“小鹿不大,正是肉嫩的时候,晚上烧烤?”
白浮雪:“听说鹿血也能喝,你先别过去,鹿妈妈估计在附近,等它来救小鹿,咱把鹿妈妈给腌成腊肉,冬天就有的吃了。”
萧时之:“。”
活菩萨经常见,活阎王第一次见。
萧时之忍俊不禁,心想着这一笑,十年的功德要没了。
白浮雪奇怪地看着萧时之,“怎么?你不喜欢吃鹿肉?”
萧时之:“喜欢,把鹿妈妈放了,小鹿肉嫩,长大了就不好吃了。”
白浮雪心想也是,让身后的侍卫赶紧把那尸体还温热的小鹿给扛走。
赶紧把血放了,不然肉会有腥味。
鹿皮刚好用来做地毯。
丛林茂密,周遭是鸟雀的鸣叫之声,萧时之和白浮雪吃不了多少,打了一只小鹿后,便没有继续捕猎。
萧时之贴着自家小美人耳鬓厮磨,瞧这小美人脱下了宫中的那一身华贵云裳,穿上了利落的骑装,长长的发丝绑成了一条马尾辫。
别有一番风味,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
萧时之手中握着皮鞭,另一只手搂在小美人的腰上。
后面的侍卫已经离开了,整个场地只有女皇和宠妃两个人。
呼吸声彼此纠缠在一块。
带着凉意的秋风没让两人身体寒冷,反而点燃了体温。
萧时之沙哑道:“雪雪,生辰快乐。”
白浮雪脸红地撩起发丝,别在耳后,“谢谢陛下。”
第一个给我过生日的人,第一个人让我记起有生日这回事的人。
她羞怯地笑了笑,发丝扫在耳边烫极了。
白浮雪和萧时之早就食髓知味,只在宫殿里荒唐过,在外面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
萧时之的手游走在白浮雪腰间的皮带上,鼻子磨蹭在她漂亮的天鹅颈上。
白浮雪呼吸急促:“别,你疯了吗……”
野外,树林,马背上。
白浮雪只在小凰文里看过类似的剧情,在评论区留下一句哈斯哈斯后,抛在了脑后。
这辈子都没想过,居然能化作现实。
白浮雪慌张地要把萧时之的手扯开,力气很小,多了几分半推半就的意味。
欲拒还迎,空气中除了草木香味,还飘着女子身上特殊的香味。
白马并不知道两个主人在自己背上干什么,只是缓慢的往前走。
马蹄踏过溪流,颠颠簸簸,白浮雪死死咬住牙关,发出了类似于小猫呜咽的声音。
白浮雪沙哑控诉道:“陛下就是这般给臣妾过生辰的?!”
白浮雪害羞的眼泪簌簌流下,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羞耻过。
狗东西,昏君!
萧时之根本就没有从原著中的昏君,变成现在看上去的明君,简直荒淫无度极了!
萧时之怜爱笑了:“雪雪不喜欢吗?”
萧时之恶趣味道:“雪雪明明是狐媚惑主的妖妃,怎能一点要妖妃样子都没有?”
白浮雪眼角发红,偏偏在马背上无处可逃,“你——”
风吹林子扫落叶,流水潺潺潺清泉飞。
萧时之痴迷怀抱美人儿,“雪雪,你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