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以设两个未知数然后代入对吗？”
“啊啊……那这一题不用考虑第二种情况……”
“这样计算没问题吧。”
在来回切换了二十几次，北川秋奈终于成功地完成了一套卷子。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当代乐于助人的中学生！
“乙骨小姐已经完成了吗？”
北川秋奈自信点头，将手中的卷子递给五条家的女使。
虽然整套卷子几乎没有思路属于她，但是上面的解题步骤可都是她厚颜无耻、不，不耻下问地向别人求教得来的！
中学，人生的知识巅峰，就算不拿满分，至少也是优秀吧？
“那么请到休息室稍等片刻。”
北川秋奈回过神，看向被自己无辜拉出来做题的男子高中生，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帮大忙了，同班同学君。”
本来只是出于自己的兴趣帮忙的降谷零有些疑惑地看向突然陷入沉默的同学，“今井同学？”
“好的。”
女使引着她进入一间小厅，这才开口道：“乙骨小姐，请在这里小坐。”
今井秋奈，在本年级小有名气的女同学，当然，不是因为成绩优异之类的，而是因为她是个符合当代青少年浪漫属性的女生。
说到底也是因为“五条悟”的出现，诅咒师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干着违法犯罪的活儿，赚着会社社畜的工资，这就是可悲的打工人……
北川秋奈跟在女使的身后行走，穿过长廊，看向庭院内的风景，不由发自内心地感慨五条家真是财大气粗，仅仅过了一道门就又是另一道风景了，这枯山水、这茶庭、这石灯、这水钵……满满的经费的味道。
也该让上司汇报他的上司，给他们公司置办点值钱的资产了，不然她都担心上司失业后连他女儿的赡养费都付不起，作为同时维护好几个傀儡生存的傀儡师，北川秋奈还是能够理解一点上司的苦楚的。
不过不断切换意识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虽然北川秋奈可以适应，但是也不会没事找罪受，所以切换之后先用现在的学生身份活动一段时间好了。
但凡这经费能分给她一点，她一个月就能捏个偶像团体出来，就叫诅咒101好了，再找几个唱跳rap篮球样样精通的灵魂放进去，不得成为国民偶像团体？
今天耽误这么久，回到她的偏僻出租屋之后也不知道便利店有没有红豆面包了，要是五条家可以包食宿就好了……说起来今天便利店好像有什么活动来着，要是吃不到就少了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越想越饿的北川秋奈决定先把意识切换到另一边，反正都在休息室了，只要给傀儡下达之后的指令，即使没有她的意识操作，傀儡也可以完成自动回复、自动行走之类的“智能行为”，这是北川家族引以为傲的能力，北川秋奈尤其擅长。
北川秋奈应了一声，注视着女使为她倒茶后退下，这才捧着茶杯开始走神。
长相靓丽、身材纤细却又不喜欢与人交谈，对周围的一切都兴致缺缺的样子，面对搭讪只会回复“嗯”、“啊”、“不”之类的，本人似乎也没什么朋友，总是独来独往的，这样的行为举止无疑给她添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这种在老师看来有着明显心理问题的学生，在青春期的男生们看来只是某种“属性”。
不过这个形象就在半个小时前被打破了，总是总是轻声细语的今井同学突然拍桌而起，中东悍匪一般的拉住旁边的同学，中气十足地向他请教数学题。
在感受到周围的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后，两人一起去了天台，好在明天就是休息日，今天下午没有安排其他课程，让两人有了共同做题的时机。
察觉到对面的同班同学有些诧异的目光，北川秋奈一点也不在意，道：“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报答，同班同学君。”
说完，她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降谷零：“……”这明明就是自己饿了想吃东西吧。
而且看她这副样子，说不定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居然还拉他出来做题。
于是降谷零委婉地开口道：“我约好了朋友一起吃饭。”
北川秋奈大方地挥挥手，从容开口道：“没关系，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同班同学：“……”完全没感觉自己被拒绝了吗？
小厅内，女使推开门，神情恭敬，对沉默的乙骨秋奈开口介绍道：“乙骨小姐，这位是悟少爷。”
五条悟看着垂头端正坐在那里的乙骨秋奈，六眼第一时间就识别到了她身上充足的咒力，以及纯净到没有任何术式的身体，大概就是家里那些老东西口中的“最适合孕育子嗣的肉.体”。
远亲出身、咒力充足、没有术式、性格乖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人选。
乙骨秋奈穿着白色的娃娃领衬衫和藏蓝色长裙，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看起来只要有人掐着她的咽喉稍稍用力就能让她断气，在听到女仆的话的时候，乙骨秋奈微微动了动，转过头看向他，道：“您好，悟少爷。”
没有什么语调起伏，简直就像是电子合成音。
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道：“根本就是没有灵魂的人偶，看起来傻乎乎的。”
在听到“灵魂”这个词之后，乙骨秋奈开口道：“我会听从命令的。”
为了得到所谓的“妻子”的位置这样努力，反而更加让人厌恶，“命令”什么的，说不定这家伙早就和家族里的老东西们串通好了。
五条悟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走向屋外。“无聊的笨蛋。”
“阿嚏！”北川秋奈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嘟囔道：“有傻子骂我……”
得赶紧骂回去！这种事情上绝对不能吃亏！
降谷零不由侧目看向她，原来今井秋奈还会自言自语的吗？
“今井，你为什么忽然问我数学题？”
北川秋奈叹了一口气，用沉重的语气开口道：“都是为了生活。”
要不是为了五条家那个倒霉催的考试，谁还想在学校之外的地方见到数学试卷这种东西啊！
降谷零抽抽嘴角。
这么沉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