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节目结束,林晚晴一眼看到了宴秋站在台下的第一排。
林晚晴抬起左胳膊用力挥手,台下所有的观众发出尖叫。
“啊啊啊老婆在看我呜呜呜。”
“林晚晴一如既往的美丽,我真是爱死了QAQ”
“她对我wink我要去偷电瓶车养她”
宴秋侧目看叫得最凶的那一个,心想明明林晚晴是在和她挥手。
晚上星光璀璨,聚光灯下的少女双马尾上缠绕了金色的彩带。
宴秋心神一动,从侧面走上去。
“哎,等等你哪个啊。”打算上去献花的同学被宴秋拉住。
她停在台阶中间,硬生生被宴秋拉下去。
聚光灯照在宴秋的脸上,她的笑容愈加昳丽,眸子下的黑眼圈不见了踪影,双唇上涂上了和山茶花如出一辙的红色玻璃口红。
林晚晴奇怪,“教授为什么给我,作为学生收礼不好吧。”
林晚晴捧着馥郁的花儿,“秋秋,你的腿。”
等等……有点眼熟。
小学妹气急,她喜欢林晚晴好久了,好不容易争取到了送花的机会。
林晚晴突然想起了关于郑云柏的各种传言,比如在国外结婚,性取向不同,妻子去世才会如此消沉……
林晚晴抱着巧克力去后台换衣服,“秋秋,那个教授……”
宴秋道:“早就好了,是甜甜一直不放心,小小年纪像村口阿姨似的唠叨,以后还得了。”
林晚晴窘迫,“怎么是你。”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时口快的结果是宴秋的脚被狠狠踩一脚。
台下捧着花的小学妹震惊了,她手指落在肩膀上……
郑云柏走到林晚晴面前,给她一个装满了进口巧克力的盒子。
林晚晴松开踩在宴秋昂贵小羊皮靴子上的脚,“教授?”
郑云柏温言道:“我从国外带回来的糖果,你这样年纪的小朋友应该喜欢吃。”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晚晴很漂亮,我很喜欢。”
像一只正在求爱的花孔雀。
“林晚晴。”
郑云柏的声音很清冽,仔细听有些难以适从的尴尬和忐忑。
“我去献花。”
不会是……
她戒备地看着宴秋的腿,心想别又被浪折了。
他说话时望着林晚晴的眼睛,眼底哀伤,嘴角扬起不好意思的笑容,
她就该站在聚光灯下被人喜欢,就该满身华服,就该美丽的像是个中世纪的人偶娃娃。
“我很喜欢你的曲子,宴总能献花,也请允许我送上礼物。”
宴秋按住她的肩膀,浅笑着走上台,把花束塞在林晚晴手里。
她赶紧拉着宴秋下台,作为一个贝斯手,她不是整个乐队的核心,不该抢占风头。
她何德何能被宴秋碰啊。
林晚晴懵懂点头。
人一旦走到权利的高位,对容貌的追求往往会日渐减退,太过于美丽的人会被人以为是用不当手段竞争,人们往往是把美貌和才华看作不可兼得的两极,但这种兼得在宴秋身上很融洽。
宴秋莞尔:“拿着吧。”
林晚晴接过,看了看郑云柏,又回头看看宴秋。
郑云柏又说了几句话才离开,目光里有林晚晴看不懂的情绪。
最离谱的谣传是他忧郁的原因是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了。
大红色也太俗了吧!
同学莫名其妙地看宴秋手上娇艳欲滴的山茶花花束,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百合花……
林晚晴接过花,台下的观众又是一阵欢呼。
小情侣在台下打情骂俏,郑云柏远远地走来。
宴秋在更衣室外面拿出一颗手工巧克力咬碎,
“什么?”
她发现了?
父女之间的血缘关系真当是神奇。
据她所知,郑云柏和林晚晴只见过几面之缘,她的兔子小姐过于敏锐了。
林晚晴:“那个教授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
宴秋:“啊?”
林晚晴:“他看我的眼神有点神神叨叨的。”
宴秋:“……嗯。”
随着乐队的人从台上下来,宴秋作为陌生人在后台不合适。
更衣室的帘子里冒出来一只手,拉住宴秋的手肘——
把黑色大猫猫提进去!
狭窄的更衣间里挤了两个一米七几的高挑女子。
宴秋呼吸一紧:“甜甜!”
林晚晴捂住她的嘴,“别说话,小心被别人发现,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你。”
她吃准了宴秋是个要脸的人,平时骚也是在没人在的地方骚。
在有人的地方她很纯情。
嘴被捂住,宴秋喉咙里发出了呜咽声。
林晚晴的手指摸索在她的腹部,“听说秋秋的腿好了,让我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
兔子小姐的语气像极了一个严肃禁.欲的医生,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含糊。
宴秋眼尾泛红,手指用力抓在镜子上。
无法着力的镜子上留下了五条手指印。
别
别
别在这里……
这两周来,宴秋设想过无数次双腿好转后和林晚晴的亲密。
或许是在豪华酒店的窗子前,宅子里的温室里,书房里,办公室里……
她一定会好好布置场地。
没想到是毫无准备的简陋更衣室里。
林晚晴的打歌服被挂在门上,外面人也只以为她换衣服的时间长一点。
大家都是正经人,谁能想到某个人模狗样的上市公司董事长会在里面鬼混。
对,鬼混。
她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直到社团成员都走了,宴秋才被放出来。
林晚晴手指里把玩着她的细长女士香烟,“穿件衣服出去,外面有摄像头。”
宴秋抿着唇,她第一次那么狼狈。
“甜甜,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黑色大猫猫控诉说。
林晚晴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薄雾吐在宴秋的脸上,“秋秋姐姐的双腿还没好,需要好生养着才行。”
宴秋冷淡的脸上已经红的滴血,“林晚晴!”
明明是林晚晴强迫她非要站着。
正常人都会腿抖啊。
林晚晴不听她解释,像个最温柔的情人,把宴秋的衬衫扣子一颗颗扣好,把人抱着放进车里。
宴秋眼角泛起泪花。
她绝对不是个容易哭的性格。
不像林晚晴出什么事了先哭了再说,她双腿刚经历车祸时都没有哭,集团大厦倾颓时也没有哭。
现在被心上人给欺负哭了。
好似身体被糟蹋了,不干净了。
林晚晴开车,很渣女地把手帕丢在她身上,“擦擦。”
宴秋无声的泪水淌在脸上。
猫猫哭哭。
林晚晴心里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快乐。
她心想原来看一个人哭,那么有意思。
难怪宴秋喜欢看她哭。
“甜甜记得两日后是什么日子吗。”
宴秋抑制了情绪,说,“四月十二号。”
林晚晴倒车入库,“啥日子,你最近好像在签一个投资合约,听俞菲说,正在做尽职调查。”
宴秋神情复杂,“甜甜你不记得了……”
林晚晴:“你们公司投资,我需要记得什么?”
宴秋忽略了身上的酸痛,复杂地望着她。
她的甜甜连生日都不记得了?
林家真不是个东西,若是林晚晴是她的女儿,别说是生日,会说话的日子,会走路的日子,都要当作纪念日。
林晚晴的诞生对她母亲来说是个定时炸弹,生日更是不可能庆祝的。
林晚晴被她的目光看的全是发麻,“宴秋,你有事瞒着我。”
不光是宴秋,她怀疑郑云柏也有事情瞒着她。
一个客座教授,没有理由给她送一盒价值近万元的手工巧克力。
话语也很奇怪,为什么是“你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喜欢吃。”
宴秋:“四月十二号是你的生日。”
这回轮到林晚晴震惊了,她抱着巧克力盒子恍惚。
林晚晴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在林家的时候父母都忽略了生日,
父亲曾经提起过,但母亲说可以把林晚晴和妹妹林珍熙的生日在一起过。
林晚晴默念:“320……”
背到0412时,林晚晴脸上惊奇,“是哦。”
宴秋:“……”
管家站在门口,接过两人的大衣,“宴总已经举办了生日会,规模不大,是个很温馨的家宴。”
管家把宴秋的外套挂起来,“咦,宴总的大衣上沾上了什么。”
上面有一点半透明黏糊糊的……脏东西。
宴秋一窒,“夜深露重,在绿化带上沾到了。”
管家也没想到两个人玩得那么野,“好,我让阿姨去干洗。”
宴秋沉吟,“麻烦阿姨了。”
她背过身子,阻挡了管家的视线。
管家注意到细节,“宴总您的腿怎么又开始抖啦!”
宴秋扶着栏杆,加快脚步上楼。
健步如飞。
管家:……?
林晚晴不厚道地笑出声。
她提着药油上去,给她的大猫猫揉揉腿。
四月十二号当天。
郑云柏站在荟雁集团旗下的酒店门口,点燃一根香烟,用尼古丁来缓解焦虑。
俞菲的车靠在他身边。
“老丈人?”
郑云柏:“别。”
俞菲:“夫人就在上面,您上去看看吧。”
中年男人脸上显露出胆怯。“算了,我一个老师不适合参加学生的生日,她也没有邀请我。”
俞菲叹气,“您啊,和我们老板的性格如出一辙。”
都是畏惧于林晚晴身边的光环,不敢靠近。
林晚晴多和善的一个人啊。
突然之间,一个穿着棒球衫的女孩从绿化带里窜出来……
她脸上有点脏,眼神格外怨毒。
俞菲灵敏注意到她,“小心!”
郑云柏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她是谁。”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雪亮的匕首很插入俞菲的肋骨位置,她立刻躲闪开——
那丫头对准的俞菲的胰脏位置。
如果被刺破,是严重的损伤,人很快会死掉。
郑云柏常年生活在F国,那边的时局动荡,他早就见惯了火药和□□,对匕首不算害怕。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足以控制住未成年的丫头。
俞菲拍拍身上的灰尘,道:“是林珍熙。”
郑云柏皱眉,把人按在地上,双手背在后面,他抽出领带绑在她手上。
“我听过这个名字,是乔丽华和林辉的女儿。”
林珍熙清秀的小脸上蹭上土,“俞菲你去死!如果不是你,我爸妈绝对不会在监狱里被人欺辱,你逼我辍学,扔到国外,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
俞菲叹气,“这个月要问老板多要奖金了,这件衣服也要报销,五百块呢。”
林珍熙扭动身体,嘶哑道:“都是林晚晴那个贱人,以前我就知道她会勾引人,凭着长得好看去当妓.女,宴秋这个瘸子居然真吃这一套,晦气!”
如果不是被俞菲抓住,林珍熙会捅了她,再上楼,去杀了林晚晴给爸妈报仇。
少女脸上扭曲着不甘心。
凭什么啊,凭什么林晚晴什么都有。
凭什么她要被欺负,她从小都被宠惯了,凭什么宴秋没有没有看上她。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她从国外找以前的朋友偷偷回国,听说父母被关进去了,家里的工厂被宴秋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樟城的房子也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可怜的林珍熙始终都觉得宴秋作为具有权利的一方,是没有错的,唯一的错只有被林晚晴迷惑心神。
郑云柏眼底无限厌恶,“你受伤了吗,现在报警?”
俞菲扭动手腕,用专业的扎带固定住林珍熙的手脚,把皱巴巴的领带还给他
“我没事,老板会报销的。”
郑云柏:“……我说的是报警,不是报销。”
三十七楼的豪华落地窗包间里。
宴秋单膝跪在地上,给她整理裙摆和鞋子,“甜甜没有邀请别人?”
林晚晴羞赧,“没有,有秋秋就行了。”
“生日需要有长辈的祝福才能美满。”
宴秋站起来,把一顶小皇冠固定在兔子小姐头顶上。
不同于买蛋糕送的纸质皇冠,她给林晚晴的永远是真金白银最好的。
林晚晴从未被如此重视,“秋秋也是我的长辈。”
她的本意是把宴秋看成年长的一方。
宴秋:“啊?”
“是妻子,也是长辈!”
宴秋莞尔,“还是妻子比较好。”
她看了一眼时间,门口的侍应生问了三次蛋糕能不能推进来,都被宴秋给延后了。
“俞菲和他没有来,他们堵车了?”
林晚晴抓住她语言的细节,“他是谁?”
宴秋没有说,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蹙眉,“什么?要杀你?”
包间内的浪漫粉色顿时黯然失色,气氛凝滞住。
“好,带走吧,关起来。”
宴秋的视线落在林晚晴身上,眼神道:可以吗?
林晚晴:“我不举报你。”
宴秋笑了一下,“我有空会见她,挂了。”
林晚晴靠在玻璃幕墙边往下看,看到了一个极为眼熟的男人,
教授?
郑云柏怎么会在这里?
林晚晴对自己的视觉一向没有多少信任,她有一百多度近视,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戴眼镜。
酷似郑云柏的男人进车里,只有俞菲按着人地上的女人,等到私人安全顾问来,把人带走后才上来。
俞菲风尘仆仆地推开包间的门,“老板,衣服,领带,报销,一共八万。”
宴秋看她身上皱巴巴的,“你去隔壁房间整理一下,钱晚上打给你。”
俞菲松了口气,
随即宴秋又问,“你的衣服那么贵?”
俞菲把郑云柏的领带抖一抖,“他这东西讲究,全是国外几百年的老作坊私人定制的,我的衣服便宜。”
宴秋:“。”
行吧。
林晚晴对发生的事情不明所以,随着酒店侍应生把菜肴端上来,放满兔子装饰的粉色蛋糕放在桌子最中间。
饭菜都不是酒店的招牌菜,但刀工非常精致,精致的像是炫技之作。
林晚晴突然想起这几日都见不着宴秋的人影,打电话去问,只得到了工作忙的消息。
“秋秋姐亲手做的?”
宴秋端起蛋糕的手顿了一下,“那么明显?”
“秋秋手指划破了,每天都新添伤痕。”
林晚晴说不心动是假的,她想起这几日宅子在冰箱里放满了黄油奶酪和淡奶油,估摸着蛋糕也是宴秋亲自做的。
如果不是做菜,手指伤口的理由只有宴秋半夜去鲨人。
宴秋泄了气,“我想给甜甜一个惊喜。”
二十三岁的蜡烛火光摇曳生辉,照亮了林晚晴灿若星辰的眸子,把她的皮肤照得晶莹剔透。
少女双手合十许愿。
在往年她许的愿望都是希望早日赚钱,身体健康都要排在其次。
平日里人的贪心会放大成无数倍,既要又要还要,但面对神明和老天爷时,总会精简成当下最重要的愿望。
林晚晴希望宴秋可以身体健康。
宴秋的身体,比她的身体更重要。
希望秋秋双腿健康。
希望秋秋晚上不再失眠。
希望秋秋再也不要吃镇定药。
林晚晴在心里默念三遍,直到火苗把蜡烛燃烧到了一半,才睁开眼吹灭。
砰的一声。
宴秋拉开金色彩炮,彩色的纸片在半空中翻飞,飘到林晚晴的鼻尖上。
林晚晴用手指挑了一抹奶油,划在宴秋脸上。
“许的什么愿,”宴秋看她双手合十,许愿的时候早就想亲她了,“你和老天爷说没用,得和我说。”
金色彩带飘在蛋糕上,两人的头顶上,林晚晴拿起相机调参数。
“这事和你说没用,得和老天爷说。”
宴秋温声道,“老天爷不能让你发财,但是我可以。”
“别贫了,笑一下。”
林晚晴角起微单,一只手端着蛋糕,那一只手勾起宴秋的肩膀,两个人对着镜头,笑容被定格。
宴秋把脸上的奶油用手指擦掉舔一下,“不甜,没有甜甜甜。”
她挑起奶油,在两边的脸颊上画了三撇胡子。
更像一只黑色大猫猫了。
“在吃饭之前,甜甜先把投资合约签一下。”宴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投资数额是这个数,觉得不够,后期可以追加。”
林晚晴看到合约,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知道宴秋有钱,但没想到那么烧钱。
“不,不合适吧?”
宴秋给两人倒上香槟,“这在集团的众多投资中,数额不算大。”
“而且宝贝你是我老婆啊,给我老婆的钱怎么能少,钱少了会被别人笑话咱俩感情不好。”
林晚晴看着合约条款一阵头疼。
不是太严格了,而是太宽松了。
宽松的都像她在骗钱。
俞菲不只是董事长的秘书,还会参与素魄的日常经营。
俞菲的表现太无害,让林晚晴都忽略了,她在做尽职调查。
以宴秋的性格,俞菲只是走一个过场。
宴秋把她的宝贝兔子抱起来,“等甜甜的品牌种类多一点,抗风险能力强一些,就可以上市了。”
林晚晴倒没有想那么多,她创建这个品牌的最初只是想赚点钱,不被林家敲骨吸髓。
关于上市,以后再说。
林晚晴自认为也没有管理团队的能力。
林晚晴查看合同没问题后在末尾签字,和宴秋举杯碰了一下。
“秋秋,你这样会亏钱的。”
“就当千金讨得美人笑,”宴秋抱着她的腰对小兔子一顿亲,“甜甜,说实话,这些钱还没有我给你买的首饰加起来贵。”
林晚晴:“……啊。”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林晚晴张张嘴,她感觉心里有个东西破碎了。
好像头一次意识到宴秋居然那么有钱。
宴秋把糖醋排骨夹到兔子小姐嘴边,“啊——张嘴。”
霸总为她洗手做汤羹。
林晚晴咬下一口排骨,很甜,很好吃。
宴秋不希望她有心理压力,“我治疗一次腿的价格不算贵,只有给你的一半不到。”
那也很贵了……
兔子小姐头一次感受到了被包养的快乐。
宴秋的眼神很温柔,“我希望甜甜能有个美满的家庭,有一段美满的爱情,但人类有所极限,我只能给甜甜我所能做到的一切。”
“我的父母死得早,不能给甜甜来自家长长辈的关爱,但来自家庭的爱,对一个人很重要,能够塑造性格,滋养灵魂。”
宴秋每次想起从前和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都有一股暖流淌过。
在那场车祸之前,她是被人呵护,被人爱着的。
正因为如此,在失去一切后才会痛彻心扉。
林晚晴垂眸,她不喜欢这个话题,“秋秋怎么突然说这些。”
林晚晴对这个家庭没有任何好的记忆。
只有无休止的冷漠,谩骂和瞧不起。
宴秋用鼻梁蹭蹭她的脖颈,“如果说我找到了一个爱你的父亲呢。”
她补充了一句,“你的亲生父亲。”
林晚晴回头惊愕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宴秋用一个吻打断,“生日快乐,我的甜甜。”
很多人都在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