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正如厉丞所料,铭文卡的市场永远都处于紧缺状态,药剂作为日常开销大户,需求大,制作的人也多,重要的是材料比较好刷,好多人并不会自己炼制药剂,就把刷到的材料拿去转卖,这样市场上一直都能买得到炼制药剂的材料,这价格自然就没办法跟铭文卡相比了。
但铭文卡本就不好炼制,其中融合铭文卡的高级材料能量珠掉率也低,加上炼制的失败率,金级卡一直出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因此厉丞这交易链接一挂上去,五分钟不到那一百张铭文卡就被交易完了。
看到收回来的那些药剂,厉丞都转给了景枫:“现在活动期间的消耗差不多是够了,如果不够到时候再卖卡换药。”
他话刚说完,纵横的副会长耳火火就戳了他:“橙哥啊,您缺药剂跟我们说嘛,药剂我们公会多得是呀,下次你要再用卡换药,直接来找我们,我们公会给你包圆了,也省的你还要开个链接交易。”
厉丞笑着回了他一句:“友情忠告,赶紧去收炼制的材料。”
耳火火看到粒粒橙的回复,摸了摸下巴,转头看向一只羊:“他们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吗?还是又要出什么新活动了?”
一只羊朝他耸肩摇头,他也不知道。
梨花诗轻啧了一声:“那就去收吧,公会那么多人,想要全部肝通关活动,药剂和铭文卡的确不够。”
一只羊也很好奇,景枫已经下线了,但厉丞还在线上,于是点开好友列表问了一下。
正在铭文楼小沙发上处理公务的厉丞看了眼一只羊的消息,笑了笑后看向正在炼卡的铭文师:“一只羊问我们是怎么那么短的时间里猎杀十一只异兽的,要告诉他们吗?还是等我们把明天刷完,抢了圣元的第一名再告诉他们?”
不过景枫看电视剧也不是多爱看,只是想借着这些信息更了解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上一世没这个条件,这一世多了厉丞这个外力帮忙,那肯定要在醒来之前多摸索一些关于星际的认知。
别人只能看到对方猎杀的数量,看不到对方点亮的图标,所以一只羊并不知道他们是在一个图里面猎杀了十一只,只以为他们晚上开始刷活动,刷到现在杀了十一只异兽。
毕竟那两人又不是像他们公会二保一,他们是真的自己在肝。
现在景枫炼卡已经可以一心好几用了,因为炼制的太多了,早就形成了惯性记忆,这会儿正看着厉丞分享给他的电视剧一边炼卡。
一只羊道:“粒粒橙和惊木,他们猎杀了十一只。”
今天还跟粒粒橙他们一起刷了卡泥休的几个纵横队员也纷纷凑过来看向一只羊的面板:“真的假的啊?他们才肝了多久?这一小时一只时间恐怕都不够吧,就算有神技,这么持续的消耗,精神力也撑不了这么久啊。”
听到厉丞的询问,景枫无所谓道:“随便都行,反正他们知道了也不影响我们抢第一。”
看到他们纵横的现在才排到第七,梨花诗道:“这两天要抓紧一点,把九月春生给送上去,不然这名次太拉胯了。”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三人组队的游戏,但排名榜上名次跟名次之间并没有并列的存在,因为基本都是这种二保一的玩法。
这就是公会优势于普通玩家的地方,也是为什么这百图榜上的排名几乎没有普通玩家的身影,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公会,因为普通玩家没有那么多人,装备储备不如公会多,他们消耗了东西怎么都需要时间去补给。
第二名依旧是墨守成规的人,猎杀了四十三只异兽,名次咬的很紧。
虽然十一只不少,但他们还没爬上百名榜,现在百名榜最后一名都是十五只,可他们的情况自己人知道啊,今天下午才进的新活动,这满打满算的,甚至都没刷到十小时。
但公会不用,公会人多,三人组队,只要保证其中一人是固定位,固定位的那人只需要站稳名次,后面每个图就换两个队友,主要杀怪的消耗是轮换的两个队友进行,固定位的人也就不需要那么大的消耗精神力和状态值,所以完全可以二十四小时都在活动里肝着。
星际时代的娱乐也逃不过爱情至上的狗血,只不过添加了很多不需要特效的实景,例如太空取景,机甲战斗,猎杀异兽,真正实打实的来,看起来比以前地球烧钱的特效制作燃多了。
梨花诗说着打开活动的界面,上面的积分和猎杀数量再次刷新,第一名还是圣元的夜之庭,之前上面还是四十一只异兽,这半个晚上过去,现在已经四十五只了。
这百图榜上只有前一百名,具体的排名也不是只看猎杀的数量,还有积分,每一只异兽的积分并不是固定的,所得积分将会根据异兽的难易程度以及猎杀的时间来定,所以也就不存在猎杀了一样数量的异兽并列排名。
梨花诗轻嘶了一声:“那个审判之刃,不会这么牛吧?你快戳粒粒橙问问什么情况!”
第三名原本是他们这边的浮世屠刀公会,但现在被黑渊星域那边的咸人公会给追了上来,猎杀了四十二只异兽,只有一只的差距。
梨花诗在看排名的时候,一只羊小小疑惑了一声,其他人都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知道是早晚都会知道的,但这个第一,他肯定是要从圣元手里抢过来的,厉丞的神技虽然还没到游刃有余的程度,但今天刷过之后明显上手了,估计这个活动肝完,厉丞就能把那招审判之刃打成成名技了。
加上他现在精神力的持续力和稳定性,跟厉丞相互配合,主攻辅助轮换的休息着来,抢走第一肯定没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无限供应铭文卡,其他的无论是个人玩家还是公会,都没这种优势条件,在烧卡的攻击下,猎杀一只异兽可以节省近半的时间,两个人三道神技,神器套装随意换,辅助装备也都整到位了,这要是还冲不上第一,那也太菜了。
明天还有贺青的加入,只会让他们打的更轻松。
自信满满的话听得厉丞没忍住笑了,道:“那行,再给你赚点零花钱。”
厉丞说完就朝一只羊回道:“一百金币,买个目前暂时还算是独家的信息。”
一百金币也就意思意思,如果只是一只羊问,厉丞肯定也就说了,但一只羊现在背后是纵横,他们跟一只羊关系好是私交,但跟纵横不是,有些分界感得好好保持。
一只羊将厉丞的回话递给了耳火火,耳火火大手一挥:“买!”
然后火速转账给一只羊,买买买,不就是金币吗,他们家会长多得是!
纵横的会长良心人突然打了个喷嚏,看了眼手边放着的全息眼镜,突然觉得现在上线可能没啥好事,于是终端一关,盖被睡觉。
厉丞收了钱:“等十分钟,我写个简易版攻略,尽量让你们物有所值。”
然后厉丞调了一下游戏记录,将景枫每次鉴定的东西截了个图,快速贴了个攻略,发给了一只羊。
一只羊直接会议室投影打开文件,然后看到那一张张鉴定的图片,整个会议室都沉默了。
现在主攻活动的九月春生没忍住道:“是我们玩游戏太死板,还是他两脑回路太活跃?”
一个图能通过不同的东西鉴定后多刷几次这种游戏设定,其实要不了多久他们自己也能摸索出来。
活动昨天才开始,到现在论坛上也没出多少鉴定攻略,各大公会倒是整理了一些鉴定方式的攻略,但那目前是暂时不外传的,所以还没人发现这个游戏机制,只以为是点亮图标。
等再过两天,论坛上关于鉴定的方式交流的多了,肯定会有人发现同一个异兽场景里不同的物品也能鉴定出来,那这个游戏机制肯定会被摸索出来。
但这位粒粒橙和惊木,他们下午才进的游戏,就摸索出了游戏套路,九月春生真的很好奇他们脑子里怎么想的。
一只羊看完了攻略,朝九月春生道:“五彩蛛你打了吗?”
九月春生点头:“打了,这个场景的图标也点亮了,再进去的话,只需要点击图标就行了。”
一只羊道:“那你们今晚再试试,这十一种鉴定方式他们都给了,他们今晚估计也只打了这一个图。”
想到粒粒橙刚才的友情忠告,耳火火道:“如果这游戏是这么玩,那铭文卡和药剂,这一个月怕是都未必能在市场上找到了,难怪粒粒橙刚才说让我去收集材料。”
为了不让别的公会察觉到他们的动静,耳火火直接让一部分人匿名去收材料,现在很多材料都很缺,因为都去刷活动了,所以材料的价钱也涨了不少。
耳火火批了一部分活动款,让人加价去收,一晚上倒也收了不少,虽然现在花钱多,但这些钱后面都能赚回来,不亏。
九月春生则带人去把五彩蛛那个图刷通,就连准备下线睡觉的梨花诗和一只羊都被九月春生扣下来了,让他们当助攻陪他刷图。
耳火火又调动了一部分后勤人员,根据已经点亮的异兽去查资料,查异兽的习性,饮食,行为特性等,毕竟如果没有强大的知识储备,单单是鉴定这一块就要难死人了。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一只羊的精神力彻底被榨干了才被放下线去睡觉。
洗完澡躺上床后,反倒没那么困了,拿出终端看了眼朋友圈动态,他的朋友当中动态发的最多的就是emp梨花诗还有贺青那几个,刷掉了他们那些没什么营养的游戏分享,正准备放下终端,看到厉丞近期也发了动态。
厉丞是个几乎不怎么发动态的人,不像贺青,吃个早餐都恨不得发个动态跟人唠唠嗑。
一只羊点开厉丞的头像,看到他一周可见的动态,一周内他就发了两条。
一条是昨天发的,背景好像是床上,床上两只手,指尖轻轻相互触碰着,一只手看起来苍白而细瘦,手腕纤细,五指修长,骨架虽然不大却也能看出手主人是个男生,是一只很漂亮的手,漂亮到足以当手模的程度。
而另一只手肤色没那么白,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明显比肤色白皙的那只手要大上一些,同样是漂亮而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种成年男人的力量感。
床上的背景,又是这么亲昵的指尖碰触,这样一张图能说明太多了,简直跟官宣无异了。
这条动态的下面,一只羊看到好多人都在询问厉丞是不是脱单了,什么情况,尤其是贺青喊的最大声,他是谁三个字后面跟了好几排感叹号,足见对这张图的反应有多大。
另一条动态是前几个小时刚发的,拍照的角度是堆满了文件的小桌子,但虚化的背景是另外一张桌子,隐约能看到另一张桌子那儿有人坐着。
但被虚化的看不太清晰,唯有那张桌子上圆球一样的台灯特别亮眼而醒目,晕染出来的光晕遮住了那张桌子后的人,在柔暖的大背景光线中,整个照片都给人呈现一种静谧而安宁的氛围感。
一只羊看了这张照片片刻,又翻回到了两只手的那张照片,小麦色的那只手是厉丞的,好友这么多年,又是发在他自己的动态圈里,一只羊不可能认错,那么另一只呢,这样不同寻常的亲密姿势,是景枫的吗。
想到厉丞说他们私下见过了,所以是景枫的可能性应该很大吧,否则厉丞应该不会在追求景枫的同时,将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照片这样发出来。
看着那只手,一只羊微微蹙眉,太瘦了,并不是很健康的模样,所以这就是景枫暂时不方便跟他们见面的原因吗,生病了吗,严不严重,还能上游戏,那应该不会是很严重的病吧。
看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关掉终端的时候,一只羊看到那只瘦白的手腕处,凸起的腕骨下,有一颗因为拍照角度而看的不太明显的红痣。
一只羊愣了一下,重新爬起来,甚至将照片放大,但依然看的不清楚。
看着那颗疑似红痣的小点,一只羊想起小时候,他弟弟两岁多还不到三岁的时候,举着小手凑到他眼前,小大人一样带着奶气的叮嘱道:“哥哥你要认真记得我的胎记,以后要是我走丢了,你可以靠这个胎记来找我的。”
他的弟弟,一身白皮干干净净,那颗红痣是他身上唯一的印记。
可是这可能吗,厉丞说景枫的家世与他旗鼓相当,豪门厉氏可不是普通的小豪门,如果不是因为游戏而认识,他这辈子怕是连厉家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一只羊强迫自己打消这种半点都没可能的离谱念头,但那小小一个红点,却像是烙印在他的心上一样,让他辗转反侧彻夜未眠。